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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缓缓蹲下身,语调有点不自然,说:“上来。”

她转身就撞到一堵肉墙上,苏晚晴毫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肩,“小身板能不能行,别把我摔了!”

看不见他的脸,但她能感受到少年周身散发出的幽寒。

苏晚晴噤声,得了便宜不敢再卖乖。

放松地趴在他背上,少年稳稳起身,抽出一只手,把灯笼递给她道:“拿着。”

她困得要死,拒绝了,当没听见,脑袋窝在少年颈侧装睡。

川泽想把人从背上丢下去,似乎又只是想了想,毅然决然把灯笼扔下,故意放慢脚步往玉兔阁的方向走。

“苏晚晴,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吗?”

他这声太轻,风吹即散。

女子脸颊泛着粉红,呼吸扫过少年的颈窝,痒痒的,挥发馥馥的酒香气。

“重要吗?”

川泽不言,走了差不多十几步的样子,才点头道:“重要。”

她突然直起身,吓了少年一跳,生怕她掉下去,赶忙扶住她的腰,往上掂了掂,箍住她的双腿,斥责道:“别乱动!”

苏晚晴置若罔闻,笑嘻嘻说:“那我们就重新开始认识。”

她笃定道:“这次我绝对不会忘了你。”

闻言,他停住脚步,“你已经忘了。”

“你这人真真无趣。”她拍打着他的肩道。

川泽没有反驳,继续往前走,这次两人都没在说话。

等到了玉兔阁,苏晚晴早就趴他背上睡着了。

少年伺候她脱鞋,盖被,还顺便打了盆水给人擦脸。

此时她歪着脑袋呼呼大睡,酡红的双颊变浅,朱唇因沾酒变得更加润泽。

他突然靠近,柔软的薄唇轻轻印上她的额。

几乎是碰到她皮肤的同时,立即弹开。

心越跳越快,像一把筝,时高时低,节奏不一。

他豁然起身,手足无措垂眸看着不省人事的女子,脑袋一片混沌,不知道刚刚自己在做什么。

惊觉自己有一丝卑鄙,不敢再独处下去,逃似地走了。

待脚步声离得远了,苏晚晴睁开眼,没有愠怒,脸色复杂,五指覆上胸口的位置,心如鹿撞。

长久的陪伴,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她极力压制,一夜无眠。

连着一月,二人再未见过面,他之前留下一名暗卫,如果想找他,可以跟暗卫说。

暗卫来无影去无踪,每天都会在玉兔阁待半个时辰,若是没有话带给他,暗卫待满时辰,便会自行离去。

第二日,第三日......一如既往。

这日,苏晚晴问完诊后,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纵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但苏晚晴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不是川泽。

如今他拥兵自重,忙得很才是,怎会出现在玉兔阁。

苏晚晴在青丘待了三年,期间没有见过川祁,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青丘现在形势严峻,暗里分为两股力量在较劲,就差撕破脸了。

这在青丘不算什么密事,人所共知。

狐姥身体不好,川泽请她去瞧过,乃枯败之象,寿元极限一过,便会陨落。

她炼制了几枚金雷淬炼过的丹药,可以延长寿命,不过支撑不了多久。

“不好意思,今日问诊完毕,看病的话,明日再来吧。”

苏晚晴把桌上的医书收好,又在晾晒药材的笸箩里挑挑拣拣,全程没有正眼瞧过他。

川祁一袭云水长袍,腰间束一条白绫穗绦上系了一块玛瑙玉髓,衬得人尊贵至极。

他五官俊朗,与川泽并无二致。

唯一不同之处便是眉眼,川泽双眸要柔和些,他则刚棱冷硬,浑身散发沉稳隐忍的气质。

男人负手而立,良久,走到一旁的凉亭坐下,“今日泽的暗卫还没来吧。”

清缓的声线暗藏危机,苏晚晴心咯噔一下,硬逼着自己不去抬头朝门外看。

她镇定自若继续翻弄药材,并不加以理会。

川祁勾起半唇,倒是个能忍的。

戏开始了,没有观众和掌声怎么行。

“既是泽从外界请来的医师,有人受伤理应治疗,不然岂非辜负了他给你提供的这处避难所。”

“你与魔神关系匪浅,泽私自将你带回,此举无疑是把全族数以万计的子民性命当做儿戏。”

他含笑地盯着她,手背慵懒地搭在石桌上,说:“苏医师,不打算帮我瞧瞧吗?”

苏晚晴手一颤,将手里的药材丢进另一个笸箩里,走到他面前,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又长又丑的疤。

这疤一瞧就知是旧伤,痕印歪扭,不像利器所为,疤痕丑陋可怖,从动脉往上延伸至手肘。

川祁抚摸凸起的疤,道:“苏医师不必害怕,不过是儿时顽劣,偷跑出去被妖魔抓伤的罢了?”

苏晚晴敛眸,应该就是这次顽劣让他失去了一条尾巴,从九尾变成八尾。

至此修为一落千丈,再怎么修炼,也不如九尾时期。

就像人的十根手指,每一根都有不同的作用,少一根既不美观,还影响生活。

她冷冷道:“我没问你话。”

川祁听罢,也不生气,“这疤能祛除吗?”

苏晚晴粗鲁地拿起他的手翻看,随即“咚”的一声,摔在桌面。

力道之大,骨节撞击在石桌尖锐处,登时红紫一片。

男人转动手腕,一脸坏笑地望着她,锐利的目光落在人身上不寒而栗。

苏晚晴熟视无睹,只道:“入执者,治不好。”

闻言,川祁一怔,这个女人很聪明,不由重新审视了她一遍。

苏晚晴起身道:“慢走不送!”

他在青丘是至尊至贵的人物,这疤成心想治,当年便能治好,何须等到现在。

入执的人,轻易救不了,她也没这个闲功夫,当什么知心大姐去开导别人。

见人要走,川祁讥诮道:“不愧是泽跪了一个月,也要强留的女人。”

苏晚晴停住往前的步伐,眼中满是愕然,带着强烈的困惑,愣怔片刻,猛地转身,一双寒星直视着他。

他戏谑道:“别这样看我,我可不是泽,莫要认错了人。”

“川泽在哪儿?”不理会男人的戏言,直接问道。

她和川泽一月未见,暗卫今日也没来玉兔阁,难道真如他所言?

跪了一个月,那腿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