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物换物取白晶
书童在旁计时，第一名开始背文。
这名学子背得前半段很是流畅，后半段却开始停顿和磕绊了，所幸最后还是背完了，只不过费时比较长。
第二个倒是反了过来，前面磕绊，后头就流畅了。
柏夭听着，竟打起了哈欠。又引得台外吃瓜学子的议论。
学子甲：“这柏先生入学院才第二天吧，她真的背得出来吗？”
学子乙：“就是呀，听说周学长花了大半年才勉强背熟呢。”
被叫周学长的就是第三个在背的学子，他背的顺畅程度明显比前面两个要高出一大截，用时也缩短了很多。看着像是赢定的模样。
“何淑怡——”
“是——”
第四位学子也就是坐在柏夭左边何淑怡被点名，才收回了打量柏夭的视线，开始背文。
“药，万物精华所——”
何淑怡姿态自信，语调起伏得当，语言流畅快速，直接让刚才还觉得赢定的周学长黑了脸。
念完最后一个字时，何淑怡笑容自信，明显已成最大希望的赢家，收起笑容前，还斜瞥了柏夭一眼。
赵芪归似乎很满意今日竟背的表现，点了点头，但还是一脸清冷。
赵芪归看向静静坐等的柏夭，提醒道：“柏夭先生，到你了。”
“嗯？哦——”
有些发呆的柏夭这才正襟危坐，在众人的注视下，开了口。
“药，万物精华所现，入体——”
还没念完第一句柏夭就卡住了。
“......”
“......”
全场寂静，看着卡壳的柏夭，等着她的下文。
“背不出来。”柏夭作揖，表示自己停止竞背。
“哈哈哈——”人群传来隐隐的笑声，何淑仪也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眼中带着点轻蔑。
“就这还苏老先生的同门师妹？莫不是冒充的？”
“真是败坏苏老先生的声誉。”
几个挑事的已经在碎嘴了，只不过抬头看到秋月的眼神，他们就立马收嘴了。
收起万种风情，秋月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些年轻人吓到跪地。
柏夭却是充耳未闻版，挂着客套的虚伪笑容：“赵院管勿怪，我没有背文的打算，只是想用此物作为交换。”
柏夭话一落，秋月便将手中一直捧着的酸枝木盒放到赵芪归面前。
“这新来的女先生是不是没搞清楚情况？”
“赵院管出了名的严苛无情，她这是想讨交情？”
“那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人群的议论声不小，每句都能听清，赵芪归皱起眉头，似有些不悦地看向柏夭。
这的确于理不合。
何淑仪见此，眼珠一转立即开口道：
“这位先生怕是刚来学院，对院规没了解透彻，不知这是犯规作恶之举。但你此刻既然身在学院，就要遵守学院定的规矩，当堂给先生送礼，你是想让赵院管坏了规矩不成？”
何淑仪这话说得像是友好提醒，却或多或少都带着轻蔑的味道。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更大了起来，不少都开始应和何淑仪。
“你这学子好生无礼！”
秋月一声呵斥，惊得何淑仪一个激灵。
秋月一点都不客气，语气中柔媚夹着严厉，犹如带刺的玫瑰：
“明知柏夭先生名讳却不尊称，赵院管还未发言便抢语妄论，学院中人人平等，但不等于不讲礼数。难不成，你觉得你比两位先生还有权利在这谈院规？”
“我没有！”
何淑仪下意识赶紧惊吼反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赶紧向赵芪归作揖：“院管赎罪，学子并无此意，只是见这、柏夭先生举止失了礼数，所以才出言——”
“失了礼数？”秋月拦了何淑仪的话，像听了笑话一般的嗤笑，但又很快收敛住了，恭敬地向赵芪归作揖：“秋月护主心切在先生课堂上胡闹了，还望赵院管赎罪。”
说完，秋月打开木盒盖，将里头的物品展露出来，瞬间引起一阵惊艳的轻呼。
秋月标准微笑，介绍道：“此乃百年紫水参，采于阴山谷脉，酸枝白玉盒封藏，今日首开。”
说着，还将木盒往赵院管的方向推近了些。
紫水参保存十分完好，半透明的参体里还有紫水在缓缓流动，顶部还可见嫩绿的小芽，充满了生机之气。
白玉映着这珍贵的水紫色，让在座的人都瞪大了眼看着。
这可是难得的上等药材之一，有市无价！
柏夭桃眸流转，佯作失望的表情：“是我冒昧了，应提前同赵先生商量，若先生为难，我便——”
话没说完，柏夭伸出手就要收回木盒。
“啪！——”赵芪归一手就合上了盖子，表情依旧高冷。
“……”赵芪归意味深长地看了柏夭一眼，似有些责备之意，似乎在说：怎么不早点说。
“成交。”
利落吐出两字，赵芪归拿起酸枝白玉盒，起身就走了，留下一群懵逼的群众，和目瞪口呆的四位竞争者。
月白的流云纱下，柏夭朱唇轻勾，是得逞的笑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柏夭十岁那年就参悟了。
赵芪归最喜培育名贵药材，这紫水参就是她苦苦培育多年未成功的，如今有这么鲜活的种料，她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柏夭悠悠起身，声音似春色绵懒，哪还有方才那失望的神情：“走吧，趁着好天气，找柳先生练练曲去。”
“好嘞——”
秋月哼着小曲一把就收了木托上的白晶石，动作利落得不得了。两人就像出门买个菜一般轻松悠闲。
直到离开医学子院的大门，两人看都不看被气得脸色发红的何淑仪一眼。就好像，根本就没把她放眼里过。
待众人回过神时，何淑仪的牙根都快要咬碎了：白晶石应该是她的！
“天呐，这、这是个什么说法？”
“发生了什么？”
“这，也行？”
“......”
当天，文学先生“行贿”竞取白晶石成功的消息惹来了极大的议论，有佩服的，也有反对的。
直到傍晚，赵芪归才给出了解释。
赵芪归表示，她没说过竞取白晶石一定要背药着，以物换物同样可行，只不过非一般物件不可换。
这回答直接化解了一切非议。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白晶石在赵院管手上，怎么个拿法全由她定，只要能服众就行。
百年紫水参，用来换一枚白晶石。知道百年紫水参价值的人都很清楚，这笔买卖，吃亏的是柏夭才对。
而且之后赵芪归还补了一颗给何淑仪，算是遵守诺言，给了背得最快且完整的人。
如此一来，也就没给某些人说闲话的机会了。
至此之后，参赛的学子每天都在祈祷，希望自己竞取晶石时，前往别碰到柏夭。
因为，总觉得一旦碰上这位不走寻常路的女先生，自己会必败无疑.....
同时，大家也发现了一个事实。
这个文学先生，不是一般的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