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除惩戒不姑息
柏夭和商知行精彩对弈时，审讯堂这边却安静得让韦应发颤。
若是让那些被韦应欺负过的学子看到韦应此刻跪地发抖的模样，应该会再唾上一嘴。
实在是作恶太多，没人可怜。
韦应的恶在哪，还真是一沓纸都写不完。
况旭看完所有的口供，最后还是停在了韦应的那份上。
商知行只是从学院的角度审问，该问的他一定问出来，只需要确定人是韦应杀害的就行，至于过程，那就是官府该问的了。
其他的，商知行不会管。
所以口供上有很多点是需要继续追问的。
况旭：“你说你是爱慕柳意生，因发现杨抻对柳意生心怀不轨，所以才将其杀害。那你是如何杀死他的？”
况旭问话，眼睛紧盯着韦应。
韦应：“我、我趁他酒醉，用他炼器的锤子，锤了，他的胸口。”
“锤了几下？”况旭追问。
“我不知道，时间太久，我记不得。”韦应摇头，手抓脑袋，很抗拒回想这些。
“是不是你一直锤，锤到他气绝？”五皇子追问。
韦应：“是、是，是我杀了他——”
韦应的嗓音微微颤抖，带着不少恐惧，但让他感到恐惧的明显不仅是况旭和五皇子。
五皇子默契和况旭对视了一眼，况旭开始写新的口供补充。
尸检显示杨抻胸骨有严重的骨裂，基本可确定为是被重拳或钝器击胸，心脉尽断而亡。
而且从骨裂情况看，很有可能是一击毙命，不存在一直锤的可能。
明显和韦应承认的“一直锤”不服。
另外，杨抻土玄力四级，武学课虽不是优异，但比当时的韦应成绩好。
土系玄力师一般都会在自己身上下保护结界，韦应即便是趁醉偷袭，凭他的能力也很难一锤锤死杨抻。
况旭基本能确定，真正杀死杨抻的应该不是韦应，而是一个比韦应甚至比杨抻的玄力等级还要高的人。
也是韦应恐惧的人。
五皇子拿起秋月的口供，问韦应：“所以你是见柏夭先生主仆与柳意生太过接近，心生妒意，想着再下杀手？
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下。对无玄力者？”
这点是五皇子不明白的，也是疑点很大的地方。
秋月的口供上更多是讲她和柳意生的相处，对韦应只是说课堂见过一面。
但其实，在柏夭入学院报道的那天早上，秋月“意外”撞上柳意生的时候，韦应就在现场。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堂课上韦应就对柏夭和秋月抱有敌意的主要原因。
凡是太靠近柳意生的人，对于韦应而言，都是危险人物。
“我没有！”
这下韦应激动了起来：“我只是想吓唬她们，我没想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
“柳先生的脖子都快被你扭断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五皇子感到有些搞笑。
韦应摇着头，拼命想词为自己解脱。
啪的一声，况旭合上了口供本，起身便要离开。
韦应这边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了，况旭想到了柳意生那边。
见况旭想走，韦应有些急了。
眼看着况旭就要从他面前走过，突然！韦应想到了什么一般，扑倒在况旭脚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妖女要害我，肯定是！肯定是！”
韦应吼得厉害，况旭却是一步都没有停留，径直跨过他扑来身躯，往门外走去。
五皇子又笑了一声:“韦应呀韦应，这回恐怕把你祖爷的功绩搬出来都难救你了。”
韦应是韦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这一出事，韦家定是要倾尽家中势利来解救。
说完也离开了，剩下韦应一人，眼中是满满的绝望和恐惧。
门外，有书童拦下了况旭。
“商先生吩咐，柳先生受伤需要静养，受不得惊吓。劳烦二位明天再去探望。”
说完书童就赶紧撤退了。
商知行的原话肯定没有这么礼貌，这点五皇子很肯定。
五皇子眼中透出了看戏的神色：“看来商先生对这事有自己的看法。”
况旭却似乎早预料到一般，没说什么，调换方向往学院大门走去。
午时——
本该是休息的时间，武学院演武场上的会钟却敲响了。
初春的空气还是透着寒意，但日头却灿烂无比，晴空万里。
一身狼狈的韦应跪在演武场上，高台上，是刚回学院的副院长孔清。
孔清一身阴阳山水服，灰发竹簪，似老还青，看不出真实年纪。
会钟一响，钟声响彻了学院的每一个角落，也预示着有比较重大的事情要宣布了。
钟声敲响三下的时间，偌大的演武场便汇聚满了人。
段干绯立在副院长身边，以学子代表的身份打开卷册宣读此会的重要内容：
“本院原四年高阶八班学子韦应，经查证，并犯本院院规第七十八条、第九十二条、第一百六十条、第三百二十五条。
多规并犯，清三年全修学分，除天久学院学子学籍。”
段干绯面色冷静，声音洪亮，一字一句皆是让人不禁敬畏的审判之声。
通过扩音法器，山谷间仍回响他的话，保障学院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两个书童上前，立即卸掉韦应身上的学子服和发带，当面焚掉韦应的学籍文书、学子牌以及一切印有韦应二字的学院配物。
副院长亲笔在学子册上，当众将韦应的名字划掉，一旁有书童会记录韦应被开除的原因，保留成册。
也许有些留级的学子在学院待了七八年都没见过这阵仗，刚入学的那些已经有些心颤了。
每年的新生大会，副院长都会亲自强调，学院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学子，但如果触犯了学院的底线，学院也定不手软。
只要在学院一天，便要严守学院的院规。
段干绯：“受三鞭，废三级玄力，押解院外，移交院外国兴监处置。即刻处置，绝不姑息。”
段干绯话音一落，韦应脸色立即变青，下巴颤抖，恐惧至极，哪还有当初欺负学子的嚣张气焰。
武学院院管宗显山和医药院管赵芪归上前，负责执行废阶处罚。
韦应被结界束缚浑身动弹不得，更是怕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执着法器走近。
赵院管用手里的测玄镜正对韦应，上面立即显示韦应的玄力等级。
“火玄力先天五级。”赵院管报完，便后退一步，站在一旁，并持镜对着韦应。
一旁的宗显山握紧卸玄鞭，不着痕迹看了眼演武场的高墙上，收回视线看向韦应时，眼中瞬间滑过杀意：“一鞭一级，第一鞭！”
“啪！”
“啊！”韦应惨烈地哀嚎起来。
肉眼看见韦应身上的玄气被打散了一层。
赵芪归：“火玄力先天四级。”
响彻广场的鞭声，让人心头一跳，鸡皮疙瘩立起，人群中的何淑仪更是腿软摔地。
实在是打魂鞭的后作用太过厉害，让她听到鞭声就不受控制想到当天的恐惧。
宗显山：“第二鞭！”
“啪！”
赵芪归：“火玄力先天三级。”
韦应已经受不了玄力抽散之苦，倒地抽搐，没了哀嚎与呻吟。
说降三级就是三级，不多不少，公正、公平、公开。
宗显山：“第三鞭！”
“啪！”
赵芪归：“火玄力先天二级，刑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