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严官一出罪难逃
“！”
“？”
“哗！——”
严官语落，全场哗然。
便是高位上的北都皇都不由得目光一震，像是自己听错一般。
面色最精彩的莫过于相爷任晟望。
此刻任晟望瞪向严官的表情，可以用刀刀见血来形容。
穿封启难得变了脸色，眼中和煦全无，但也没有乱了分寸，就像没事人般站一旁看戏。
他身后的伍攀却是个沉不住气的。
伍攀：“殿下——”
穿封启：“住嘴。”
伍攀：“……”
任晟望也快步走出了列队，做礼下跪：“陛下！臣冤枉！”说完又对上严官，“严主监！今日是什么场合，岂能容你放肆污蔑本相！”
“任相爷不妨看看本官手上的证据，再说这话！”
“你！”
“任相！”
北都皇喝止了两人的争吵，目光凌厉地看向严官：“严官，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所言非虚？”
严官：“人证物证具在，请陛下恩准臣呈上！”
任晟望：“陛下！严官破坏大会进程，挑拨两国关系，用心可恶，陛下且莫听信其言！”
严官：“臣句句属实，皆以两国平和大业为重。臣承蒙皇恩，管理国兴监，有为国除打奸佞妄臣之责。若今日查明相爷无罪，臣愿以命谢罪！”
说完，严官又举高了笏板，目光只坚定，让不少心虚之人都不禁后退了半步。
众臣皆知严官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连相爷都敢明面上告的，朝堂上也就严官一个了。
北都皇自然也清楚严官的性子，不然也不会让他管理如此重要的国兴监。
“……”北都皇沉默了几秒，继而看向了穿封启：“穿封太子也累了，不妨先到后殿休息。”
所谓家丑不能外扬，更何况是国丑。北都皇这是想支开南靖的人。
但穿封启可不想错过这场戏。尤其是这戏还和他有关。
穿封启拱手，就要拒绝，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陛下！”况旭淡定站了出来，“方才严主监言明，任相爷与南靖朝廷要员勾结，穿封太子怕是要留一留了。”
“？”北都皇直接惊在原地，没想到这事况旭也出来掺和了。
既然况旭也参与了，那这事便不简单了。
况旭这一出面，整个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气压颓然拉低。
“……”穿封启看向况旭，眼睛不禁微微收紧，划过了杀意，嘴角却露出微笑：“北疆王世子说得是，既然事关两国和平大业，本宫自是要留下一听。”
“！”任晟望感到后背一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北都皇眉头紧锁，走下了祭台，站定人群最前端。
北都皇摆摆手：“传。”
内侍总管立即掐着公鸭嗓高喊：“传！——”
严官这才放下笏板叩首：“陛下英明！”
“陛下！”任晟望还想挣扎，但看到北都皇那凌厉眼神，也只能先闭嘴作罢。
内侍们立即搬来桌椅，让北都皇和两位太子落座，现场俨然一个开放式的公堂。
没过一会儿，严官早就安排好的人手便拿着物证、押着人证就过来了。
“！”看到侍卫押解的几人，任晟望脑子顿时嗡嗡作响。
这几个都是和他有紧密联系的将领，甚至还有他的心腹孙高。
此刻孙高的内心是崩溃，早上他送完任晟望进宫，回府途中他就被劫了，然后就是极其惨无人道的审问，然后他就被一路拖过来了。
看到任晟望，孙高一言不敢发，脸上写满了惊恐。
严官起身，拿过那七本账册，对上呈递。
内侍总管赶紧上前接过，放书案上供北都皇查看。
严官背脊挺直，开始阐述。：
“臣于本年四月彻查罪臣韦雄纵子行凶一案，后抄没韦府，在韦雄的私账中，发现其中有一条数额不小的异国交易。”
“韦雄身系军饷贪污重罪，臣不敢马虎，顺势而查，不想却查到了一整条挂羊头卖狗肉的私卖军需生意链。”
“他们以珠宝为幌，实运军需，将本国重要军资高价盗卖给南靖。盗卖金额巨大，涉及北疆、高水、平河、双岭等八个重要地区。”
“臣层层递查，终于找到阴阳账本的暗本，上头所注之人，皆已被臣收押回皇城。经过严密问审，他们供出了真正的主谋！”
说罢，严官呈上第二份证据，也就是账册上经手之人的口供。
足足有二十五人，都是由桃花帮的人事先抓到的，严官在和况旭仅用了一日便全部录下了口供。
不管是什么硬骨头，在严官和况旭手中不碎都要裂几段。
任晟望没在账册上留下自己的证据，严官便堵死他的后路，直接用上人证，坐实任晟望卖国罪行。
能如此有恃无恐地私审官员，也就严官有这个不怕死的资格。
看着眼前的账册和口供，北都皇只觉得头脑发热，怒气烘心。
“啪！”北都皇气急拍案，将账册重重砸到任晟望头上：“任晟望，你可知罪！”
“臣冤枉啊！陛下！”任晟望赶紧叩首，“臣并无盗卖军需之行，这些账册，可有臣名？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严官屈打成招，口供也并非可信之物。”
说着，任晟望指向被押解的孙高：“此人乃臣身边之人，今早还同臣一齐到了宫门，宫城侍卫皆可作证。现在他却被当成污蔑臣的证人，其中定是有诈，陛下切勿轻信谗言啊！”
北都皇眉头又是一紧。
任晟望说的不无道理。
严官却没给北都皇犹豫的机会：
“陛下，自古卖国接通敌，任相爷说自己并无卖国之举，臣这有南靖买家发给任相爷的信件。请陛下明鉴！”
说罢，严官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沓信件，亲自上交到了书案之上。
“！”任晟望浑身一震，犹如被雷电劈过一般，惊呆原地。
“……”
穿封启看着那一沓信件，目光一狠，华袖中的拳头狠狠握紧，偏头看向身后侧的伍攀。
伍攀一脸的震惊，但接收到穿封启的目光后，伍攀立即压下心里的恐惧，点头听命，同时背脊一阵发凉。
面对这种局面，穿封启又岂会没防备，只是伍攀没想到的，事情真的会有暴露的一天，而且来的如此突然。
使团队伍中，石谦丰缓缓向前，他要听得更清楚些。
前头看台上落座的皇宫女眷中，秦语旋不禁起身探看，眼中充满了忧虑。
离众人不远处的角落，一道目光正在静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