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但不明就理的她还感到有些抱歉，于是抬头看他，柔声道“我把你弄醒了……你”
“朕没睡。”
“……”
上官凝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她腾出手来就要推开薄野琊，但他环得很紧，手就揽在腰上。
“没睡装睡？想干嘛？”
“倒也不算装，闭目养神罢了。至于想做什么……等着和你说说话，你却一直不来。”
“有什么话？那你现在说吧。”
上官凝不再推阻，倒是抬一只手理了理乱垂在脸上的发丝。
薄野琊眼神抵近她的双眸，心里话却说不出口。
“说呀……”
上官凝的气息吐露在薄野琊面前。
“你怎么看账看得这样晚，不困吗？”
薄野琊随意问了一个问题。
上官凝笑了笑，“我是夜猫子，子时也不算太晚。”
薄野琊默声。
上官凝见他又不说话，道：“就问这个？”
“还有……”
不知薄野琊何时将手伸进了上官凝的衣襟。
不像方才的温暖是隔着衣裳，现在的热气是紧贴着肌肤，从上官凝的小腹，顺着腰部，攀上后背，动作流畅。
上官凝被这触摸叨扰，不自觉扭动了身子。
她的胸口愈渐强烈的起伏着，焦急地去寻他的眼睛，正对上那双迷离深幽的眼眸。
上官凝的脑子刹那间的空白，好像知道他下一刻要做什么，但是不确定，很被动。
将才温情的抚摸，光滑的肌肤以及那双似水清眸无疑激起了薄野琊的渴望和冲动。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翻身而上，并俯身亲下来。
他将手枕在上官凝胸口的位置，觊觎着她柔软红润的唇瓣。
吻得细密悠扬而缠绵，温柔化骨般吸吮。
上官凝完全乱了呼吸，很想就此迎合他，以此得到身心的欢愉。
但薄野琊却吻得越来越不温柔，带着些强势和占有，探索她口中的每个角落。见上官凝还没有回应自己，他手掌上移，握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插进她的发丝。口条深入她的喉咙，重压重舔。
这样极为霸道和占有的吻，让上官凝颇为不适，但她同时又乐在其中。
于是她很纠结，反抗还是顺从。上官凝将双手攀上薄野琊的肩膀，感受到肌肉的牵动。
她还是用了些力，去推开他。
薄野琊自然感受到，却选择性忽略。
直到他看见上官凝涨红了双颊，鼻息混重，似有些喘不过气，才收了收气力，从她的唇上脱离。
上官凝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从脖颈，锁骨，腹部……都在微颤。
薄野琊双臂撑在两旁，不知是对上官凝的护卫还是禁锢。
但他只有这样脱离她的身体的触碰，才能暂时维持理智。
上官凝有些解脱地垂下自己的两只手，任其落在耳际和胸口。
“很晚了，累了，我要睡了。”
上官凝凝视着薄野琊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出这几个字。
她很看不懂薄野琊此时眼底交杂的含情脉脉和阴沉滚滚。
“你不是夜猫子吗？子时算晚吗？”
薄野琊用方才上官凝说的话来噎她。
“我……比较……善变。”
上官凝说完后，扫视了他湿润的嘴唇，滚动的喉结，发红的双耳，才重新注目他的双眼。
两人一时无言，但上官凝可见他的欲火越烧越旺。
在他即将重新吻下来时，上官凝却手疾眼快地将手横在了唇上。
薄野琊吻在了她的左手心上，她的手微颤。
但此时再看上官凝的眼眸，满是坚定，还有一种质问的凌厉。
“你怎么了？发疯似的。”
面对上官凝的诘问，薄野琊眼神竟有些闪烁。
他闭了眼睛，叹出一口气，缓缓倒在一旁去，他像上官凝一样平躺着，挨在她身边。
他的举动更加勾起上官凝的好奇心。
“到底怎么了？”
“你睡吧，不是说累了吗？”薄野琊并不看她。
“你不说，我睡不着。”
确实，上官凝现在睡意全无。
“……”
上官凝侧身，伸出手去抚过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薄野琊幽着眼神，让人琢磨不透。
而上官凝则毫不掩饰地在眼神中表达渴望与期许。
“说话呀！”
她声音不大，也不带怒气。
薄野琊这才完全侧过身子来。
两人侧身相对。
薄野琊紧了紧不知何时握成拳的手，才开口。
“你之前说得对，朕有时太偏执易怒了。”
他说完自嘲地笑了。
“嗯？”
上官凝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事。
“今日和你说药膳的事，你不懂朕的意思，已经不悦，又见你和那侍卫谈几句话，便心生怨念。晚上在寝阁等你，却久久未见你，怨气愈盛。”
上官凝皱了皱眉，“我和宴折？你明明也在，不过几乎话的交代，你……”
“莫名其妙对吧，朕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怒火中烧，所以很想……报复在你身上……”
薄野琊下意识看了看她的唇，有轻微的肿胀。
上官凝懂了，所以他方才渐渐举动强势，吻得蛮横。
她垂下了眼眸，不再看他，此刻心情复杂。
对于他方才的强势，上官凝有些怅然，但面对这个人，她是有欢欣的。
“对你无礼，甚歉。”
他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晰，轻柔的声音无甚波澜。
“……”
上官凝没有言语。
薄野琊转过身去，轻吐一口气。
“都告诉你了，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上官凝轻笑。
“该说不说，你这个人，自省能力是极强的。”
薄野琊斜眼看了看她，然后闭上了双眼。
中规中矩地闭眼躺着，薄野琊才能尽快平复欲望。
“那你……也就没怎么用晚膳喽。”
“饿吗？”
纵使薄野琊不看她，上官凝还是关注着他的脸色。
在她说完话时，分明看到覆在薄野琊眼上的睫毛微动。
“晚上批折子时，用了一碗粥,不饿。”
“哦~”
“睡吧。”
“哦。”
上官凝应答着，内心却被搅得不安分。
当一个人近在咫尺，你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温度时，对他的情感是与平时不同的。
就像现在薄野琊在身边，上官凝觉得他比白日坐在自己对面时，更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眷恋感，有拥抱和亲吻的冲动。
于是，上官凝向他靠去，一手攀握上他交叠放在腹部的手。
“想挨着你，睡。”
上官凝是闭着眼睛说的，她不敢看那人的表情。
薄野琊才迫使自己放下的炽热又复燃起来。
但他不再遮掩，侧身拥了她入怀，揽着她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