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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捋着胡子,小六闹的好,看似鲁莽,倒也算是解决当时情况的方法。

用舞姬同云王府嫡姑娘相提并论,把云王府当成什么了,青楼么?

但若拒绝献艺,七皇子恐又要说云王府对皇家不敬。

可惜啊,小六没能顺便把七皇子揍一顿。

云王爷搓搓发痒的大手,好想打人啊,不知道世子最近犯了什么错没?

回头去问问王后。

苟六一看着跪在地上的奴婢,咬着嘴唇。

这人不好捞。

王后瞥了世子一眼:“六一,你和你院子里的,可知错?”

苟六一跪下:“王母,小六知错了。”

王后轻蹙眉头:“六一,你可有伤着哪里?”

两个姐姐都躺着回各自院子去了,就连国相他们都是青青紫紫的,苟六一这个始作俑者怎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还活蹦乱跳的又跑回来了,这是又想保她的那些个奴婢吧。

王后正疑惑猜想着,就见苟六一往地上一躺:“王母,您不提醒我,我都忘记了。

好疼啊!浑身都疼。

王母垂怜,让田婆他们先抬我回去吧。等六一伤好些了,带着他们一起再来向王母请罪。

翠花,你快去喊我师傅去我院子等我。”

王后:……

趴在地上的奴婢,站着的苟家佑三兄弟,看看地上的苟六一,又看看站一边摇扇子的世子爹。

一致得出结论:最像世子的孩子出来了,非苟六一莫属!

王后忍笑,瞪了世子一眼,不教好,这耍无赖的行径也教给姑娘!

“田婆子,你们先把六姑娘送回院子。”

“喏。”

世子走到王后身边,他不明白,王后为何又瞪他,他没做什么呀!

王后冲世子摆摆手:“你去看看王爷吧,别在我眼前晃。”

世子行一礼,打着扇子跟在苟六一后面出了银安殿。

王后无声笑了笑,本就没打算重罚,在她看来,府里姑娘失了规矩也比成为有规矩的舞姬强!

七皇子跟他老子一个样,欺人至甚!

“来人,全部杖责三十,罚一月月钱。”

“喏!”

“甫田院的也是同样责罚。”

“喏。”

银安殿外,被抬着的苟六一,伸着脑袋:“阿翁,你说要把简兮堂搬去甫田院的,说话要算话啊!”

“小六!”

“阿翁,您的房子空了,您只能去阿母那里住下了啊!”

“有道理。小六啊,不搬空我的简兮堂,我也同样能在夫人那里住下。”

世子摇着扇子迈着四方步,调转方向,朝王爷的寝殿走去。

苟六一抿抿嘴,世子爹似乎并不好忽悠,要么就是自己道行太浅。

因为这场姐妹打架的闹剧,云王府的姑娘都闭关在各自的屋子里,名曰养伤。

王府的少爷们也被拘在学堂和院子的两点一线,名曰反省。

王爷更是整日卧床不起,王后深情演绎伉俪情深贴身照顾。

世子整日游手好闲,出门听他自己的八卦,甚至跑去他的坟头参观了一圈。一回到王府就找世子妃讲道理谈人生。

他怎么说都是世子,何以将坟墓修的如此简单仓促?

世子妃摆弄着苟六一送的红鲤鱼:“为何如此简单?你自己想。”

世子呆坐在世子妃的甘棠院不愿离开。

都要死了,多看一眼是一眼。

七皇子因整个云王府都躲起来而无趣,就去了国相府浪。

没过两日,就传来消息,尤国相偏风了!

七皇子大发雷霆,打死了两名歌姬。

国相府开始大肆寻找名医。

楼医工也被请去了。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七皇子对尤国相如此重视,这是代表皇帝对国相的重视啊!

国相府探望的人如潮水,来来去去,去去来来。

据楼医工的内部消息,他除了给尤国相诊脉,七皇子也要求诊脉。

七皇子闭口不说哪里不舒服,楼医工也不想说。

男人那方面的事,一般人都不好说出来,更何况是皇子。

楼医工坚决不承认他看出七皇子的问题了,他还没活够呢!

就是这七皇子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如此这般呢了?

唉!

无望皇位咯!

苟六一甫田院里的一院子奴婢,还是被王后的人过来打了一顿,只剩下苟六一一个人走路是正常的。

在国相府窝了三天,七皇子满脸阴沉的回来了云王府。

王后给苟六一传了话,世子妃身子不便,做女儿的应当多替她分担杂事,去帮世子监督一下坟墓进程吧!

苟三一听说苟六一出了王府,气的乱砸一通。

很快又平静下来,七皇子回云王府了,要想办法出院子同七皇子多见几面才是正事。

苟六一带着翠花和乌鸦,出了王府,一同出行的还有蓝彦和楼医工。

三人在三十护卫的开路下,观光了世子的坟,然后苟六一在马车里换了一身麻布衣衫,三十护卫护送着马车里的翠花回云王府去了。

翠花在马车里都快哭了,没把六姑娘安全带回王府,会不会又要被打板子?

最让人伤心的是六姑娘不带她玩了。

蓝彦背着楼医工的大药箱,跟在楼医工和苟六一身后。

他认为六姑娘把他叫上,就是来做苦力的。

苟六一左看右看:“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儿?”

楼医工摸着胡须:“去南城,带你见识见识。”

苟六一点头,随着楼医工的步子晃着。

越晃所见的房屋越破,越晃穿补丁的人群越多。

楼医工停了下来,路边的大石头上随便一坐:“就这里吧,今天为师带你义诊。”

云王府里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病人,去医馆找病人,那是抢人饭碗,是要挨打遭诅咒的。

楼医工决定经常带着苟六一出来义诊,让她多练练把脉,多见见不同的病症。

蓝彦非常不情愿的拉起楼医工准备的招子:义诊。

一老两少,痴痴的等,等着病人来给他们看看。

等啊等的,没人来。

苟六一忍不住在地上数起了蚂蚁。

终于来了一位大娘:“老先生,听说你这里在义诊?”

楼医工满眼放光:“是啊是啊,老姐姐哪里不舒服啊?”

大娘跺脚:“你,你比我老这么多,还叫我老姐姐?”

苟六一捂嘴笑:“婶,我师父不会说话,您别介意。不过他医术很好的。”

大娘脸上露出笑容:“不碍事,帮我看看,我这都好久没来月事了,是不是有了啊?”

楼医工胡子跳了一下,多大岁数了心里没个数么?这年纪还想着怀孕呢!

在徒儿面前,楼医工忍住脾气,为大娘把脉,又让苟六一摸了脉搏。

“不是喜脉,是经闭,你这岁数是正常的。”

大娘一脸失望,又问:“经闭是甚意思?”

楼医工整理了一下袍子:“就是说你到年纪了,不会再来月事了,也不可能有身孕了。”

大娘狠狠瞪了楼医工一眼,转身就走。

有了一个,也就有了第二个。

苟六一每次都会在楼医工后面跟着摸脉搏感觉,也算有了些心得。

也学习着药方如何用便宜的药材代替昂贵的药材。

蓝彦顶着大太阳拿着招子笔直站着。

苟六一和楼医工坐在大石头上暂时休息。

不远处的打闹吸引了他们。

嗯,小伙子招式很漂亮。

可惜可惜,伤势太重。

完了完了,群殴呀!

一个伤残人士不赶紧跑,硬怼个毛线哦。

“砰!”

伤残人士一个抛物线,落在三人前5米的距离,在地上挣扎两下,还要起来。

一只羊皮靴踩在了伤残人士的背上,地上的人又趴了下去。

“小子,在这个地界就得乖乖听虎爷的,想做生意可以,每日100钱孝敬钱。”

苟六一歪头看地上的猪头脸,好像有点熟悉。

白湘君冲了出来:“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一群人哈哈大笑:“王法啊?她跟我们讲王法?哈哈哈!”

说着几只咸猪手摸上了白湘君。

“在这个地界,王法管的着么?”

“小女子身材不错!”

“爷带你快活快活啊!”

“无耻!”

“哟呵!她说我无耻?你怎么知道爷无耻?爷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无耻!”

地上的白哲爬了起来,扑上去抱白湘君的壮汉,又被一脚踹飞。

“阿兄!你们放开我!”

蓝彦握拳,低头看向苟六一和楼医工。

楼医工皱着眉头捏着胡须,他是很想帮那对兄妹一把,可是他们三个只有蓝彦能打,还有六姑娘在,楼医工又不想招惹是非。

苟六一也皱眉,这个女孩干嘛要跑出来?地上那个白挨一顿打了。

感觉有人看她,抬头,对上蓝彦略带愤怒的眼神。

“看我做什么?你想打人就去打嘛!”

真是的,盯得人发毛。

楼医工看见蓝彦飞了出去,伸着胳膊大叫:“不可不可!”

苟六一拉住楼医工:“师父,您就别过去了,您打不过他们的。”

楼医工甩开苟六一的手,蹲下收拾药箱:“赶紧收拾收拾,跟师父走!我告诉你,出来行医,切记审时度势,拼不过就得赶紧撤!快点快点,趁蓝彦打完前咱们赶紧走。”

苟六一看看那边意气风发的蓝彦,再看看药箱都背上肩的楼医工,纠结了一下:“师父,把蓝彦一个人扔这里不管了?”

楼医工拉上苟六一的衣袖:“管,当然管!咱俩去搬救兵。”

刚走两步,一个人“啪”的摔在了楼医工脚前。

楼医工连忙拉着苟六一换了个方向。

“啪!”

又一个人砸了过来。

楼医工跳脚:“蓝小子!你扔的时候看着点人!”

蓝彦抽空转头看了楼医工一眼:“知道了。”

楼医工拽着苟六一又往另一个方向走。

“哗啦啦!”

一排竹竿倒了下来。

苟六一看楼医工敏捷躲开的身手,捂着嘴笑起来,被楼医工瞪了两眼。

苟六一把脸转向别处,看见白哲起来了,冲去了战斗区帮忙。

白湘君在一边哭叫:“别打了别打了!”

又冲着旁边围观的人喊:“你们还看什么?去报官啊!快去报官啊!都是死人吗!”

苟六一翻了个白眼,见蓝彦打的游刃有余的,她也手痒痒了,这是实战练习的好时机啊!

趁楼医工捡大医箱的时候,苟六一溜进了打架区,跟在蓝彦身旁补拳。

楼医工气的在外围跳了起来:“胡闹!这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竹竿,太短,换一根。

我敲!

蓝彦近身吊打,苟六一补拳补腿,楼医工外围偷袭。

没多会儿,几个大汉开始求饶。

混战停了下来,一壮汉抱拳:“不知小壮士是哪条道上的,报个名来,交个朋友!”

蓝彦没吭声,苟六一正要开口,楼医工颠颠的跑过来,把苟六一压在身后:“所谓不打不相识,相见即是缘,壮士,后会有期!”

说完,拉着蓝彦和苟六一开腿就走。

白哲瘸着腿走向了他的大竹篮,捡着地上的野果。

他是得到了一笔钱,租了间房,买了两身衣服。

可他还是去山上找了些果子,希望能换些钱,不能坐吃山空。

白湘君跑到苟六一他们面前:“你们就这样走了?不应该把他们送官吗?”

楼医工笑笑,拉着蓝彦和苟六一绕开白湘君。

白湘君又跑过来:“不把他们抓起来,还会欺负我们的!”

苟六一皱眉:“你去报官呀,没人拦着你。”

白湘君跺脚:“你!”

苟六一也跺脚:“我怎么我?”

白哲喊白湘君:“阿妹,不可无礼!过来!”

白湘君再次跺脚:“阿兄!”

几个打架的人相互扶着围了过来。

“有种别走!”

“报上名来!”

白湘君慌忙躲到了蓝彦身后,蓝彦皱皱眉,往苟六一身边靠了靠。

白哲见状,丢下手中的篮子瘸着腿跑过来:“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

“他动手了!”

“你算老几,一边去!”

蓝彦看看苟六一,站到苟六一和楼医工前面:“再打!”

……

“让让!让让!”

“干什么呢!”

“谁惹事?统统带回去先打三十大板!”

几个壮汉立刻对着几位巡查官爷点头哈腰。

一堆人跟着官爷走了。

走之前,白哲又捡了几个果子放进他的篮子里,然后自嘲一笑。

这些时日以来,忍饥挨饿,毒打谩骂,他跪过,求过,所有的骄傲都被打断了。

可又能怎样,还不是为了几个能果腹的果子再次弯下腰。

去了府衙,有钱人有势人有的是办法再走出来,他这种,少不得先挨几十板子。

白哲看向白湘君,她一直跟在蓝彦身边。

闭闭眼,这个妹妹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花去了恩人给的大半钱两,现在,却连搀扶他一下也没。

突然手上一轻,白哲睁眼,是苟六一拿走了他手中的篮子。

苟六一咧嘴笑笑:“我帮你拎着,待会儿会还给你的。”

白哲点头:“多谢!”

苟六一看看白哲的腿,瘸的挺厉害,空出一只手托了他的一条胳膊。

“小蓝,他好重啊!你帮着撑他一下啊。”

蓝彦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楼医工踹了一脚腿肚子,才明白小蓝就是他。

蓝彦走到白哲身边,白湘君也过来了,默默的继续走在蓝彦身后。

苟六一把白哲交给蓝彦后,拎着篮子蹭在楼医工身边,小声说:“师父,待会儿帮他看看呗,这人身上伤多,有看头。”

说完,点点头。

楼医工摸着胡须,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哲:“嗯,确实伤多。”

白哲向蓝彦道谢过,听到师徒俩的对话,再看向蓝彦。

蓝彦抿抿嘴:“他是医工。”

白哲感激:“在下不甚感谢!”

只是,他没多少钱用来买药了。

白哲心里叹气。

一路上,几个壮汉已经偷偷给官爷们塞了钱,得意的看向苟六一几人。

苟六一耸耸肩,从篮子里挑了一个果子出来。

不知道这是什么果子,个头也就红枣那么大,黄里透着红。

“吃你一个果子。”

“姑娘请便。”

征得白哲同意,苟六一咬了一口,五官全皱在了一起,使劲晃了晃脖子和脑袋。

又酸又涩,这果子会有人买?

白哲尴尬的笑了笑,放以前,他是一口也不会吃的,现在,好歹可以填肚子。

这姑娘吃不下这果子,看来并不像她穿的那样清贫,应该生活的挺好。

进了府衙,蓝彦掏出了他的腰牌。

官爷们都跪下了。

这是蓝大人家的小少爷啊!

要命了。

这帮混子怎么敢惹上蓝家?

真是嫌命长了!

几个壮汉看懵了,白哲也有些惊讶,白湘君低着脑袋偷偷的笑了。

腰牌一出来,事情就简单了,几个壮汉一人挨了三十板子,又赔了钱给白哲兄妹。

赔完钱,还拍着白哲肩膀悄声问:“小兄弟,你同蓝家小少爷什么关系?”

白哲垂眼:“没什么关系。”

信陵王被云陵王杀了的事,他早已听说,蓝中尉同云陵王的关系,也是众人皆知。

救他的人是仇人的属下,有些讥讽。

蓝彦走过来,眯眼:“你们还想做什么?”

壮汉满脸堆笑,抚摸着白哲的前胸:“说说话,说说话,都是朋友,朋友。”

蓝彦看看白哲的猪头脸,有些同情:“以后他们再欺负你,就来蓝府告知与我。”

白湘君走过来向蓝彦行礼:“多谢蓝少爷,小女来日定上门感谢蓝少爷救命之恩。”

蓝彦后退两步:“不必。”

白哲向蓝彦行一礼:“多谢蓝兄!”

蓝彦点点头,看看那几个壮汉,扶过白哲:“一起走吧。”

“感谢。”

出了府衙,苟六一把手上的篮子递给白湘君:“拿着。”

白湘君皱眉,不接。

苟六一“呵”一声:“你兄长伤成那样了,不会还让他拿吧?”

白湘君打量了一下苟六一的粗麻布衣服:“你是蓝少爷的奴婢,怎的如此多话?”

楼医工听不下去了,重重的哼一声。

白哲咬牙:“你住口!回家去!”

快速拐了几下,拐到了苟六一跟前:“姑娘,我来。”

白湘君跺脚:“阿兄,你怎么老是冲我吼?明明是这个奴婢不懂规矩!”

苟六一翻个白眼,小手指向蓝彦:“告诉她,我是你阿妹!”

蓝彦吸一口气,他不敢让六姑娘做他阿妹。

苟六一又学着白湘君跺脚:“阿兄,你不说我告诉阿母去,让她揍你!”

蓝彦硬着头皮走到苟六一身边,瓮声:“我阿妹。”

苟六一得意的看白湘君,打脸不?

“呐,拎着吧!”

白湘君委屈的接过篮子,看看白哲又看看蓝彦。

都怪阿兄把她的脸弄的这么脏,不然蓝少爷不会对她这么冷淡的!

楼医工把大医箱递给蓝彦:“你没力气了?声音还不如一个姑娘大,拿着!”

蓝彦背上药箱,扶着白哲。

楼医工捋着胡须:“小子,你住在何处?吾去你那给你看看伤。”

白哲瘸着腿:“多谢老人家,我同我阿妹她们住的有些偏远。”

“无碍无碍。”

走啊走啊,拐啊拐啊。

苟六一:“这是不是已经拐出城了?”

蓝彦摇头:“还没有,快了。”

白哲抿抿嘴:“辛苦各位了,在下囊中羞涩,只能选租金较低的地方。”

楼医工扶着苟六一,摆摆手:“无碍无碍。”

一个院子,六户人家,沈茹从房间里出来,快步扶住白哲:“阿兄,你怎的又伤了?”

白哲给沈茹介绍了苟六一他们,几人匆匆进屋。

屋内光线有些暗,一间房用竹排隔成两间。

白哲兄妹都很窘迫,他们连喝水的杯子都是缺口的,还只有两个。

楼医工没管这些,让白哲躺在草铺的床上,卷起他的裤子,摸上了他的腿,摇头。

“你这小子可真能忍,骨头错位了,嗯,这里还有一处断骨。”

蓝彦用大袖子遮在苟六一的脸前,任苟六一怎么扒拉,他就是用大袖子挡着。

苟六一拉着大袖子:“师父,阿兄不让我看!”

楼医工抬头:“你挡着她做甚?”

蓝彦一本正经:“男女授受不亲。”

楼医工噎了一下,这就是医者最矛盾的地方。

不看,如何治病?

看了,又违背了世俗礼教。

不止是女医工有此顾虑,男医工同样有。

苟六一跺了蓝彦一脚:“小小年纪,如此呆板。医者面前无男女,我不看怎么学?不学怎么治病?”

楼医工笑了:“对,医者面前无男女。”

蓝彦拧着眉放下了胳膊,看着苟六一趾高气昂的从他面前走过。

一双白皙的手托着帕子出现在蓝彦面前。

白湘君微微垂脸:“蓝少爷,擦擦手吧。”

蓝彦后退好几步,撞了墙壁,又折去楼医工身边:“不用!”

白湘君放下手臂,揉着手里的帕子,没有好看的衣服穿,也没有首饰可以戴,房间里也太寒酸了,这样蓝少爷还能看的上自己么?

白哲疼的浑身颤抖,嘴也咬出了血。

看见白湘君把脸洗干净了,又如此行径,他感觉更疼了,胸口疼。

苟六一噔噔噔走到白湘君面前,从白湘君手里拽出帕子,又走回白哲旁边,蹲了下来,把帕子折了折递到白哲嘴边。

“咬着!”

白哲虚弱的张开口:“谢嗯……”

苟六一一把把帕子塞进白哲嘴里,她很看不惯白湘君。

兄长都伤成这样,还有心思在那里泡哥哥,真行。

她要是有这么个妹妹,一定要一天打三顿!

当楼医工去掀白哲衣服的时候,白哲抖着手握住楼医工的手,头转向白湘君和沈茹:“你俩出去。”

沈茹很快退出房间,白湘君指着苟六一:“你不出来吗?”

苟六一起身,站在白湘君面前,双手插胸:“我是医者,也是蓝彦的阿妹,我阿兄很听我的话,警告你,别惹我。”

白湘君好气好气好气,不过苟六一是蓝彦的妹妹,让她把气给憋住了,咬着牙转身出了房间。

苟六一笑眯眯的转身。

蓝彦和白哲两人都看着苟六一。

“你也出去吧。”

“你出去。”

苟六一:……

这可不行,刚把那女人轰出去,她后脚也跟着出去?

太掉架了!

“师父,我来帮你!”

楼医工摇摇头,他是觉得无所谓的,男人女人都是皮包着骨头,骨头包着内脏,而已。

只要心思纯正,无需这么多束缚。

楼医工没有发话,蓝彦也闭了口,白哲有些尴尬。

他被三个人三双眼盯着脱衣服。

褪去外衣里衣,精壮的肌肉线条无人欣赏,他们三个被白哲前胸后背的鞭伤惊呆了。

伤口很深,肉外翻着,还有很多伤口处已经颜色发黑,有黄脓。

苟六一判断,他这伤口发炎了,这人完全靠自身免疫力硬挺着啊!

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