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出现一些儿童或乞丐,跟着马车转圈看热闹,或乞讨。
苟六一心里泛起苦味,她对这海阔天空的遐想一点点消散。
稀疏杂草且干裂的地面,卷着土渣的风,秃头秃脑的山。
也不能完全说它秃,还是有些绿色灰褐外加点点红的,偶尔还能看见山顶上的烽堠,俗称烽火台。
苟六一看看不愿下马车吃土的黑豹,再瞅瞅外面乌龙低头啃了两口草后,嫌弃的“噗噜噜”打着鼻子。
恨恨的咬牙,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停车停车!”
身边的朱花紧张的看看窗外:“姑娘,怎么了?”
这一路,她都在担心突然出现强盗劫匪,现在终于出现了?
苟六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恭!”
朱花见苟六一捂着肚子,表情很不自然,连忙从包袱里掏出一条竹简:“姑娘,用这个,新的。”
苟六一:……
马车停了下来,苟六一手握一条竹简冲出马车,蓝彦和芸娘都出现在马车旁。
见苟六一冲的这么快,急忙跟上。
苟六一一路小跑的找地方解决肚子问题,冲着跟着她的两人喊:“不用跟我这么近!”
在一片红柳后,苟六一蹲了下来。
透过树缝,见世子也下了马车,急急忙忙向另一个方向跑,手中还拿着一根长条棍。
苟六一觉着世子爹同她一样,拉肚子了。
不知是水土不服的原因,还是饮食习惯上的没适应,他们这一行人自从进了西毛郡,就在轮流拉肚子。
她很多时候都在纠结,是让自身的免疫系统去努力工作从而变得更强壮呢?还是吃药完事呢?
真是个无聊的纠结啊!
不过她还是选择在不严重的情况下,顺其自然。
她觉得她的体质完全没问题,少吃药总归是好的。
苟六一肚子刚刚舒缓,就感觉地面震动,一股怪风席卷过来,她慌忙掏厕纸,这是要起沙尘暴?
芸娘抽出腰间佩剑,眯着眼警惕的看向风来的方向,大喊:“六姑娘,你好了没有!”
苟六一拿着厕纸的手一抖,尴尬。
同样尴尬的,还有蓝彦。
苟六一郁闷的站起,人生之大事应该是最惬意的时刻嘛,到她这儿却搞的这么紧张!
咦?
官兵在抓逃犯?
苟六一快速系着裤腰带,看着四五匹大马飞奔,马上是穿着官兵服的人。
在那些马前面,有一个人在飞。
一个头发散乱衣衫褴褛的人在飞。
一个头发散乱衣衫褴褛扛着巨大包袱的人在飞。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头发花白,胡须花白,原来是一个瘦老头啊!
一把年纪还要偷盗,也挺不容易的。
苟六一感慨了一下,随手扯下一截树枝,向老头飞去。
再老也不应该做逃犯。
还有,您老飞的时候也看看路,这是想撞翻她吗?
“哎呦!”
老头没注意红柳树下还有个娃娃,一个向他扔树枝的娃娃。
被偷袭成功的他,泄了气,带着巨大的包袱掉在地上,在离苟六一两米左右的地方,滚了两滚。
爬起来的老头迅速检查他的大包袱。
芸娘收拾准备投掷的酒壶,纵身飞到苟六一面前,捏了捏鼻子。
蓝彦扔掉手中的大土块,看看站着的苟六一已收拾妥当,跑了过来,也捏了捏鼻子。
苟六一:……
她也捏起了鼻子,可,这味真的不是她干的!
为了扞卫自己的颜面,苟六一指指前面地上的老头,是他!
后面官兵骑着马奔了过来,纷纷跳下马,长戟对准老头。
老头浑身都在颤抖,大吼:“我们是大煌朝人!”
“不管你是不是,先跟我们走!”
“不行!我没时间!”
“擅闯边境者,死!带走!”
“是你们逼老夫出手的!”
苟六一被蓝彦和芸娘一人抓一边肩膀,快速后退。
前面的五个官兵和五匹马先后躺到在地上,口吐白沫。
老头转头看向苟六一这边。
“是你这个娃娃偷袭我?”
苟六一眨眨眼摇摇头,看向地上的官兵和马,还活着不?
她觉得她不是偷袭,她是当着老头的面正大光明扔树枝,怎么能叫偷袭呢?
老头冷哼:“不实成!该死!”
说着飞身过来,手一挥,黑色粉末飞了出来。
苟六一瞳孔放大,快速摸出三颗解毒丸,在芸娘和蓝彦用内力吹风的时刻,一人嘴里放了一颗。
天哦!
这老头一言不合就放毒啊!
难道是传说中的西毒?
那有没有南帝北丐和东邪?
老头连撒两次粉末后,落地,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一眼苟六一他们三人。
随即转身飞到地上的巨大包袱处,扛起。
苟六一被蓝彦和芸娘拉着往后撤,好奇的打量了几眼那个大包袱,像一个被裹着严实的人。
老头扛着包袱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苟六一,皱眉。
这三人居然没死?
那个娃娃给他们吃的是什么?
老头抓着大包袱的手紧了紧,如果连他的断魂也能解,那是不是……
“你们站住!”
苟六一心里一咯噔,不是吧!
这个老毒物是看上她了?
她不死他不甘?
苟六一快速甩开两条腿:“别听他的,快跑快跑!”
没跑两步,苟六一又喊:“往那边跑!”
这时候她要是跑回去同世子他们碰面,岂不是被一锅端?
蓝彦停了下来:“你们先走,我挡着他。”
蓝彦觉得跑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总不能一直跑下去吧?
还是得把这怪人解决了!
芸娘皱皱眉头,她也想停下来揍那老头一顿,可看看苟六一,还是拉着她继续跑。
苟六一见蓝彦停住,思考了三秒钟,也停了下来:“一起揍他!”
她突然觉得自己傻了,跑什么啊!
这时候应该送那个老毒物几把刀片啊!
会下毒了不起啊?
她也会,待会儿把毒蘑菇全给这老头用一遍!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