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时代习武之人的扛揍能力,真的是,杠杠的!
蓝彦身上被捅了两个洞,吐出了一口血后,“啊”一声,用肉身压着两把刀转身,反手刺出手中剑。
领头人被迫松开握刀的手,飞身后退。
苟六一皱眉,蓝彦居然身上挂着两把刀还在同那人对打。
边打边吐血!
为了不浪费蓝彦兄弟舍己为她的义气,苟六一咬牙完结了另一高手的性命。
只剩下一个高手,苟六一稍微松了一口气,转头就发现,蓝彦身上的一把刀被那个高手大力拔了下来。
“蓝彦!”
“别管我!”
蓝彦忍着剧痛,继续向领头人不要命的攻击。
他看到苟六一的棉裤有两条大口子,定是受伤了。
这让他自责不已,他不应该丢下六姑娘这么久!
拼死也要为六姑娘争取时间,铲除危险!
苟六一眼睛酸涩,胸口闷闷的疼。
蓝彦这傻小子,只能她苟六一欺负,轮不到一个外人欺负!
发狠的苟六一提着剑向对打的两人冲去。
领头人面露不屑。
一个将死之人,一个只会用暗器之人,近身战根本不是他对手!
令他没想到的是,苟六一并没有出剑,而是拿出一个瓷瓶,甩出一堆粉末。
他因为换了装扮,并未蒙面,慌忙下收回掌,捂鼻后退。
苟六一这时又向这个领头人飞出三把刀片。
在那人扭身躲刀片的时候,蓝彦忍住晕眩飞出一腿,将人踢翻在地。
苟六一提气,她一直无法做到的轻功水上漂,此时有如神助般的做到了。
飞身到了领头人近前,一剑刺穿其胸。
速度之快,领头那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蓝彦看着苟六一的剑没入对方身体,放心的闭上眼睛,重重跌落在地。
苟六一快速抽出剑,地上领头人也快速起身,单手压住伤口,吐出一口血沫子,欲做生死相搏。
滴血的剑被苟六一甩出一道道残影,领头人连连倒退,惊讶!
这个丫头的剑法怎么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甚至带出了剑风。
他不甘的看一眼同伴的尸体,决定逃离。
身负重伤的他不想同发了疯的苟六一硬拼。
这丫头有些邪乎!
他记得很清楚,他的刀伤了这丫头的脸,现在却不见伤痕。
这丫头不仅邪乎,还很阴险!
神出鬼没的暗器,致人昏迷的药粉,突然消失突然出现的偷袭,功法和剑法又可以神奇的突飞猛进。
此地不宜久留!
苟六一见人要跑,提裤子紧追。
绝不放走此人!
回头得跟朱花说一声,棉裤做大了,打架忒不方便。
“噗嗤!”
一把刀片刺入领头人后脖。
领头人无心恋战,忍痛使出轻功。
他要回去,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主子。
一定得把这丫头的底细查出来!
“噗!”
又一把菜刀插入领头人大腿。
“噗嗤!噗嗤!……”
越来越多的刀片向领头人身上插去。
领头人心下大惊,明明甩开那个丫头很远了,还能被暗器大力的射中。
莫非这丫头还是个大力神?
血,在领头人强行运行轻功逃跑之下,流速更快,坚持没多久,他就因失血过多而产生了晕眩感。
即使领头人被伤至此,苟六一仍然追不上他的速度,只能勉强的维持着不让对方逃离她的视线。
苟六一咬牙,将手中的剑收进空间,又当做刀片掷出,重重的插进那人身体。
看着领头人趴在地上,苟六一翻手拿出两把菜刀,加快速度跑到领头人身边,连着补了两刀。
不多做停留,苟六一拎着裤子就往回跑。
边跑边念叨:
“别死别死!”
“死不了!死不了!”
“傻蓝彦,给我留一口气!”
气喘吁吁的苟六一,蹲在蓝彦身边,拿出药丸就往他嘴里塞。
塞不进去。
蓝彦已经昏迷过去,不会吞咽。
苟六一又捞了一杯水潭里的水,捏着蓝彦的下巴,往他嘴里灌。
一边灌,一边用手指往他嗓子眼里捅。
终于,在苟六一的不懈努力下,还有半口气的蓝彦,肌体的本能反应做出了吞咽动作。
风刮着地上的雪,打着璇的乱飞,苟六一抖着手指摸上蓝彦的鼻下。
有气!
胡乱拍掉蓝彦头上沾的雪,带他进了空间。
暴力撕衣服!
榕树皮泥糊在蓝彦的伤口上,止住了血。
苟六一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傻小子应当死不了了。
拍一下脑袋,又出了空间。
尸体、板车、板车上的箱子、蓝彦的马和拉车的马,全被她收进了空间。
在停放马车的附近,还发现了躺着三具只剩下里衣的尸体。
苟六一翻了翻内衣和鞋袜,没有发现,就没再管这三具尸体。
她没有收集尸体的癖好。
听到有不少脚步过来,苟六一猫腰过去看了一眼。
是巡逻的官兵。
没去管雪地上的那一抹抹殷红,也懒得去想官兵看到那些打斗后的痕迹有多紧张,苟六一重新进入空间。
蓝彦的伤口还需要再一步处理。
忙活完蓝彦的伤,苟六一又开始撕衣服。
撕黑衣人和蒙面人的衣服。
黑衣人和蒙面人的衣服被她检查了个彻底。
挖掘出三个腰牌,碎金块和几串铜钱,是黑衣人身上的。
又挖掘出一张行商证明牌,六张通行牌,碎金块,铜钱串,是蒙面人身上的。
苟六一还发现,蒙面人的腰间都有一个烙印,丩。
那辆平板车上,放了十个箱子。
十个带有苟家钱庄标记的箱子。
六箱子金块,四箱子铜钱。
苟六一皱眉猜测,黑衣人是她苟家钱庄的大客户。
蒙面人真的是只为了抢钱?
这时代做强盗的,功夫也着实高了些,还要有统一的印记?
这么有组织性?
苟六一揉揉太阳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短暂休息一下,她又出了空间。
一直把蓝彦和师父放在空间里是不行的,还得出去寻找可以歇脚的地方。
苟六一躲着留守案发现场的官兵,沿路做着记号,去寻找落脚点。
她同芸娘说好了,沿着她的记号来寻她,不管能不能从尤郡守那里要到药材都得回来寻她。
重点是向尤郡守讨要药材的形式,结果不重要,以后让师父再去谈。
苟六一直到离官兵远了,才把乌龙放出来,在雪地上奔驰。
她不想被官兵发现,不想被怀疑,不想去解释。
直到看到一间塌了半个的土房,停了下来。
观察了一下破房子,估计是曾经的开荒人留下的。
虽然破,但可以勉强挡挡风。
苟六一简单收拾了一下,开始生火。
火焰明明灭灭飘飘忽忽,印红了苟六一的一张小脸。
在她身边,躺着蓝彦、楼医工,还有一头驴。
蓝彦嘴唇泛白,身子发着抖,额头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苟六一把黑衣人身上的棉衣往蓝彦身上堆,不停的为他擦汗。
看一眼楼医工,叹气。
师父的药,果然厉害,一人一驴躺这半天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苟六一摸上脸,再看看蓝彦。
自己的血是不是空间里说的本命之源?
要不要用蓝彦实验一下?
……
“真是胡闹!你怎么可以丢下六一一个人?”
王后拍着桌案,冲芸娘发脾气。
芸娘摆摆手:“不是一个人,还有她师父。”
王后咬着后牙,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那个小老头在能干什么?遇到危险了让他来问诊把脉吗!”
楼医工不要护卫,王后想着有蓝彦和芸娘在,也能护住苟六一,才应了楼医工的要求。
没想到这帮孩子行事如此大胆冒险!
只留六一一人行走,关键是六一还带着楼医工那个拖油瓶!
太胡闹!
万一出了什么事……
王后想想就怕,手指微微发抖,眼眶泛红。
芸娘皱皱眉,她相信苟六一,绝不会出大问题。
这丫头有苟家秘传的本事,还有他们几个轮流喂她功夫,遇到危险就算打不过也能躲得过。
她就是平日里被保护的太好了,没有压力没有紧迫感,练功练的过于从容。
剑法她都已掌握,就是缺少气势。
芸娘摸摸下巴,但是楼医工确实不好说,一个只会看病的老头,确实是拖累。
“老夫人,我这就回去!”
“等一下!含春,含夏,你俩与芸娘一起去!”
“喏!”
王后闭闭眼:“见到六一告诉她,尤郡守那边的事我处理,我明白她的意思。”
芸娘抱拳:“好。告辞!”
王后看着三人离去,平缓着激动的情绪,这事暂且不告诉世子妃,多一个人担心,没必要。
尤郡守,哼!
“含秋,备车!多叫些人跟着。”
“喏!”
尤郡守看见气势汹汹的王后,头开始疼了。
云王爷刚刚同他吵完,王后又来了。
还得解释一遍。
他给苟六一发帖子,一方面是西毛郡确实缺医者,可这对苟六一也没有坏处啊!
过不了几年,苟六一也该相看婆家了,姑娘家有一个好名声,对将来找婆家也是有利的不是?
“用不着!我家六一不需要名声。”
王后抿一口茶,继续说:“尤大人,别的医者我不知道是如何做的,但我家六一还是个十岁的姑娘,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为您、为西毛郡做事的。”
尤郡守:……冒着生命危险吗?
王后端坐了身子:“尤郡守,苟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我也不怕你笑话,上次买粮已经耗尽家财,六一她自个攒的钱也所剩无几,她那山头可养着你们三个营的人呢!
六一说了,她也知道郡守大人的难处,她就拜托她师父,研究出了个最省钱的药方。
尤大人,为了西毛郡的百姓,您得把药材凑些出来。”
尤郡守脸有些发烫,心里紧张起来:“什么药材?”
“姜、花椒。主要是姜。”
“姜?”
“对,楼医工在苟家做了几十年府医,医术了得,不然我也不会让六一跟着他学医的。
他说可行,必然可行。”
尤郡守撵着胡须思索片刻:“好,姜我可以想办法弄到,就是这花椒?可否解释一二?”
王后嘴角抽了一下,后背僵直,她也不清楚花椒,倒是听说过贡椒,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含秋,把芸娘带来的花椒拿给尤大人。”
“喏。”
尤郡守捏着手中花椒,闻了又闻,拍了一下大腿。
“这个,这个不就是贡椒么!”
这个他知道,西毛郡有不少这种野生的果子,有些老百姓牙疼的时候会摘几个咬在嘴里,省去了看医抓药的钱。
据说川陵郡那边特别喜欢这种贡椒,煮菜时都会放些。
王后点头,贡椒花椒都是椒,尤郡守知道是什么椒就行了。
尤郡守捏着花椒,犹豫一下:“老夫人,这法子若真有效,可否在西毛郡广泛使用?”
王后没吭声,垂着眼。
尤郡守的意思她懂,是想要这个方子用在整个西毛郡。
确实,比起很多医者给出的药方,经济实惠,药材还容易得。
王后是赞成尤郡守这个提议的,这样做就可以让苟六一不用那么辛苦,只需要看一些特别的病患。
等过些日子,人们适应了气候变化,就会好很多,不需要六一再在外面风吹日晒了。
只是不能轻易答应,得替苟六一讨要些好处。
尤郡守老脸发红,要人家方子,确实有些不道德。
还好在西毛郡混的这几年,把脸皮混厚了。
尤郡守此时感觉他顶上了王都尉那只老狐狸的脸。
“老夫人,若此方真造福了西毛百姓,我定会替百姓敲锣打鼓给您府上送去牌匾!”
王后摇头:“楼医工不是好名之人,不过他很爱护他唯一的徒儿。
我看这样吧,到时您再为六一行些方便,她想再开几家店铺。”
尤郡守:……
不是说没钱了?没钱还要再开几家店铺?
……
“钱还没运回来?”
“殿下,接头的人来报,说是等了好几日,仍未见人来。”
六皇子气恼的摔碎一个茶盏:“派人去查!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本王的钱!”
“喏!”
另一边的云陵国,九皇子眯着眼睛,指节敲着桌案:“还没有消息回来?”
“回殿下,是的。”
“他们还从未失手过……,再等两日。”
“喏。”
“你去同夫人说一声,晚上我去她那里用膳。”
“喏。”
九皇子手指摩挲着茶盏。
不知夫人用了什么法子,皮肤比以往滑腻,胸部也丰满许多,特别是下部,紧的他差点把持不住失了他男人的雄威。
今晚定要多来几个回合!
九皇子妃听说九皇子今夜又来,捏紧手中金钗:“去,把她带来。”
“喏。”
沈茹隔着牢门,看着躺在牢房里了无生气的白哲,泪水涟涟。
“少爷,你要挺住,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白哲眼神空洞的望着上空,轻轻摇头。
出去?
去哪里?
沈茹起身:“少爷你信我!我们一定能离开!
少爷,只有活着才能为老爷夫人他们报仇!”
白哲微微侧头,看着沈茹离去的背影。
活着?
报仇?
报仇!
虚弱的白哲,嘴边露出一抹嗜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