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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哲扶着墙壁,缓缓坐起。

“大人,可否给些净水擦身?我身上清爽了,大人们才能尽兴不是?”

得到温水的白哲,细致的擦拭着脸上身上的血渍。

……

蹲在破屋里的苟六一,正用小刀在手指上比划着。

好容易狠下心,给手指来了一刀,划出一厘米长的口子。

苟六一快速捏住蓝彦的嘴,挤手指伤口处流出的血。

没挤多少,伤口就开始愈合了。

怎么人没醒呢?

苟六一咬唇,这点剂量能看到效果么?

拿出一瓶树皮泥,苟六一又给手指来了一刀,把血挤了进去。

等给蓝彦换药的时候,找个伤口再试。

苟六一抚摸着手指,要是所谓的本命之源真的是她的血,这可不能轻易给人用!

等来了大姨妈……

倒是可以考虑。

“徒儿!”

“徒儿?”

“师父你终于醒啦!你这药太厉害了,睡到外面天都黑了!”

楼医工双手揉着头:“量撒大了。”

突然,楼医工放下双手,跳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

苟六一被楼医工的举动惊的也快速站了起来,猫腰观察着周围靠近楼医工,轻声问:“师父,发现什么了?”

楼医工把手伸进衣襟,旋转着脑袋左看右看:“那些人呢?”

苟六一看看楼医工的手,站直身子:“师父,你可别轻易撒药粉了!人都跑了,喏,是蓝彦赶来救了我。”

楼医工吐出一口气,看到地上躺着的一堆棉衣:“蓝小子咋了?”

苟六一走向蓝彦:“被捅了两刀。”

“啥?捅了两刀?”

“嗯。”

“死了?”

“没死。师父,我已经把他的伤口处理过了。”

楼医工一屁股坐在蓝彦身旁,摸上他的手腕把脉:“好小子!幸亏他来了。徒儿,你有没有受伤?”

苟六一抿抿嘴,摇头:“没有。”

唉,挨了三刀呢!

自己还给自己割了两刀呢!

她就是个疼痛只有自己知道的人。

楼医工闭上眼,静静的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放开手。

“死不了,就是得好好养养。这小子命硬!”

苟六一再次抿嘴:“嗯。”

是命硬,换个没她在的地方挨上这样的两刀试试,保管没命!

不过,没她蓝彦也不会挨这两刀。

楼医工摸着胡须:“只是,蓝小子怎么也中了我的迷药?”

苟六一咧开嘴呵呵:“这不是师父你也给了我一瓶么?我那个…情急之下用了……,呵呵,不小心把他也一起迷倒了。

不过这样正好,我上药那么大动作,他都没感觉到疼。”

苟六一竖起大拇指:“师父你这药真好!”

堪比麻药!

楼医工捏胡子的手顿了顿,嗓子眼噎了噎。

师父把自己迷晕了,徒弟把自己人迷晕了……

“昂嗷昂……昂嗷!”

毛驴醒了,挣扎的站了起来,冲着楼医工诉说着委屈。

楼医工:……

“咳,那个,芸娘还没来吗?”

苟六一看看没有门的门口:“没来呢,估计找记号费了些时间。”

风大,很可能有些记号被吹起的积雪遮挡。

还有,她后来急着找地方安放蓝彦和楼医工,有一段路没做记号。

进了空间的活物都会被迫停止停止呼吸,进入假死亡状态,苟六一担心蓝彦在空间时间长了,就再也喘不出气了。

能不能找到她,就看芸娘本事了。

“师父,问你个问题啊!”

“说。”

苟六一随手捡了个石块,在地上划出一个字“丩”。

“师父可知此字?”

楼医工转到苟六一身旁,弯腰看地上的字:“这是纠字嘛。徒儿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苟六一点头:“师父跟我说说。”

她是识得这时代的字的,只是有些不常用的字,原主和她都不太清楚。

原主是个女子,本就只活了不到十五年,对古人来说,她做为女子识得的字已经算多了。

她就更不用提了,一个现代人,要是没有原主记忆的加持,她就是个文盲!

楼医工回到他昏迷时躺着的垫子上,坐下:“此字大概意思就是指绳丝缠绕之状。还有一种说法,传说中一种有角的龙,声符为'丩'。”

苟六一舌头抵了抵腮帮子,纠?缠绕?龙的声符?

难道是老皇上的人?

没道理呀,老皇上用的着派人去抢这点钱?

皇上已经穷到这个份上了?

或者这被抢的不是简单的商人。

啊!

苟六一捂嘴,看这些人是由西向北行路,难道商人是凶奴那边的人?

还是觉得不对。

这帮黑衣人是苟家钱庄的客户,那些钱装在苟家钱箱里,说明是存了一段时日,且存的时候很可能是一部分一部分加存的,要不然钱庄不会提供钱箱。

这样推算,这商人很可能是在粮价上涨的时候,来西陵赚钱的。

十箱子钱呢,那他们卖的粮肯定不少。

但,凶奴那边最缺的就是粮食,据说凶奴人还想各种办法从大煌朝购买粮食。

凶奴商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余粮拿来大煌朝卖?

还冒着生命危险千山万水的跑来?

就为了卖了粮换钱?

要是全换金子,还能稍微理解,可还换了那么多大煌朝的铜钱,这就奇怪了。

除非,黑衣人根本就是大煌朝的。

那会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值得老皇帝出手杀人越货?

苟六一紧皱眉头,她为了一个“丩”字,发了好半天呆。

楼医工疑惑的看着苟六一,伸手在苟六一面前晃了晃:“徒儿,怎么了?此字有何问题?”

苟六一摇头:“字没问题。”

人有问题。

“咕噜噜……噜噜…咕噜噜。”

苟六一看向楼医工的肚子:“师父饿了?”

她这才想起来,她在等人醒的时候没有做饭。

不过,就是想起来了,她也做不好饭。

楼医工摸着肚子,再次爬起来:“我看那有个灶台,试试看还能不能用。”

楼医工从毛驴身上的布搭里取出一个陶罐,绕着破灶台看了又看,把陶罐放上去试了试,勉强放的住。

“徒儿,你做远点,为师煮点粥。”

“好。师父,柴火不多,我再去拾些回来。”

“你回来!为师去!你坐这看着蓝小子。”

楼医工因为没能在危险时刻保护苟六一而自责懊恼。

现在他只想弥补,想尽自己所能照顾好苟六一。

对楼医工的要求,苟六一没有阻止,这小老头有小脾气还容易犯倔,拦着他说不定还要怪你嫌他老了,不中用了。

“师父,你当心啊,外面黑!”

“行了,这点事为师还做不了?真是太小看为师了,想当年……”

苟六一看着絮絮叨叨的楼医工出门后,又看向地上的字。

会不会有这种印记的字不是皇上的人?

皇子?

想做皇帝的皇子?

苟六一点头,这倒也有可能。

拿出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腰牌。

“介”?

苟六一单手支着下巴翻来翻去的看牌子,一面写着介,另一面分别是鼠虎蛇的图案。

图案很容易猜,大差不离的就是一个图案代表一个人的代号。

可这个介字又是啥意思呢?

介……

不是介,是六!

苟六一挑起眉毛,差点搞错,这时代的六字就是写成这样,看着像现代汉字的介。

黑衣人是六皇子的人?

六皇子倒粮卖?

难道苟家斑嘴里说的大客户,背后之人就是六皇子?

苟六一摸着下巴,假设六皇子就是那个大客户,为何要往北走?

北边因为偏,苟六一并没有在那里设立钱庄。

挑选了一条麻烦且偏远的路走,是不想被人发现他的行动?

苟六一点着脑袋,极有可能。

一个皇子趁灾年倒卖粮食,企图赚取高额利润,这事若让百姓和大臣知道,他的声誉定要一落千丈。

如果对皇位没兴趣,声誉差点也就差点,没所谓。

若想夺取皇位,那就得时刻注意,树立良好形象。

不然光这一点,就能被对手喷击到直接下台。

苟六一看看门口,楼医工还没回来。

继续想。

照这条路分析下去,北边有六皇子的接应?

或者是,窝点?

苟六一把腰牌收回空间,盘上左腿,抖着脚点着脑袋继续思索。

突然眼睛一亮,丩这个字读音同九的读音相近,一个平声一个三声。

会是九吗?

九皇子?

苟六一转着脖子活动,前面听说四皇子还是几皇子倒霉了,好像还有哪个皇子来着。

老皇帝的几个儿子打起来了哈!

苟六一露出欣慰的笑容。

醒过来的蓝彦,躺在苟六一旁边,静静的看苟六一摇头点头点脚丫,然后又转着脖子笑。

看来六姑娘很好,没有受重伤。

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他嗓子感觉干的要冒烟了。

出不了声,他就期待着用眼神引起苟六一的注意。

然后,他就一直盯着苟六一,盯啊盯……

在他又想闭眼晕过去的前一刻,苟六一终于想起看蓝彦一眼了。

“你醒了?”

蓝彦微微点头。

“你现在伤口可能很疼,我建议你继续睡觉,睡着后疼痛感会弱很多。”

蓝彦摇头,他想喝水不想睡,就算要睡,也要喝了水再睡。

发不出声的蓝彦张嘴、闭上,闭上再张开。

苟六一注意到蓝彦干到起皮的嘴,用力抬起蓝彦的头,给了他一碗水。

“你是不是渴了?渴了你跟我说呀!”

蓝彦:……

“啊!”

屋外,传来楼医工的怪叫。

苟六一一个弹起,跑出屋外,啧!

楼医工像个小鸡崽似的,被含春含夏拎着回来了。

“春姐姐,夏姐姐!”

“六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六姑娘,老夫人让我们来陪着你。”

芸娘拉开挡在她前面的含春含夏和楼医工,上下打量着苟六一:“遇到贼人了?”

沿着记号寻来的路上,芸娘发现了异常,根据她以往打架的经验,至少有五六人打斗的痕迹。

这让芸娘在寻找苟六一的途中有些焦虑,很担心被王后说中,苟六一遇到危险,楼医工却拖了后腿。

见到苟六一安然无事,芸娘欣慰一笑:“可有收获?”

苟六一点头,她可以擦着地面飞了,她耍剑来也更有感觉了。

“芸娘姐姐,你的剑。”

芸娘接过剑,被楼医工推开。

楼医工气恼:“你们急什么!我好容易找到的柴火啊!全掉了!没柴火怎么生火做饭?啊!”

含夏没理楼医工的抱怨,仔细审查一遍苟六一全身,看向蓝彦。

“蓝小子受伤了?”

“嗯。”

含春把肩上背的包袱拿下来:“姑娘,你还没吃饭?老夫人给你带了些糕点,先吃些垫垫肚子。”

楼医工看向含春的包袱,含夏冷哼一声:“楼老,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就可以照看六姑娘的吗?六姑娘可还等着你做的饭呢!”

楼医工语塞。

苟六一塞给楼医工一块糕点:“师父,你先吃。夏姐姐,师父可以照顾我的,就是出了点意外而已。”

含夏,哼!

楼医工羞愧的咬着糕点重新出去寻柴火。

说什么也得把粥煮出来咯!

一锅粥,只有苟六一勉强喝了两口,含春几个都摇着头啃府中带来的糕点。

楼医工喝粥喝的痛苦,怎么就糊底了呢?

都怪这灶台太破!

“蓝小子,你有重伤,不能饿着。来,喝粥,我喂你。”

蓝彦:……

有了含春含夏,破屋很快收拾的舒适很多。

不愧是王后身边的得力干将。

因蓝彦的伤,大家商量后,决定先暂时留在破屋,等蓝彦确定无生命危险后,再出发。

芸娘从楼医工身上抢了钱走了,带着一辆马车回来。

整个行医的过程,蓝彦都躺在马车里,除了想如厕,才被允许下马车。

楼医工对蓝彦非常好奇,无他,只因为蓝彦身体恢复的太快了。

对一般人来说,腹部和胸部两个对穿刀伤,差不多就该完球了。

蓝彦却好好的活下来了。

不仅好好活了下来,没过几天,他已经可以自己独立完成如厕了!

这让楼医工忍不住感慨,年轻真好!

西毛郡的各处官府在尤郡守的组织下,煮起了生姜花椒水,风寒得到了控制。

苟六一的行医也提前结束。

有含春含夏在身旁,这一趟出行对苟六一来说,那就是舒服的旅行。

除了要喝楼医工煮的粥,还好有蓝彦代喝。

苟六一回了一趟农都尉府,把黑衣人和蒙面人的牌子和通行证交给了王后,也说了自己的猜想。

然后,她就回了胡轮村。

她还要研制火药,她决定一定要在冬季过去前,把火药配比研究出来。

还要研究土炸弹怎么制作。

“姑娘,这次说什么要带上我!”

朱花听说苟六一要搬去福山住一段时间,坚决跟随。

开玩笑,福山离瑞山那么近,有那么多士兵来来去去,六姑娘一个姑娘家住在那里,不讨论危险不危险,朱花担心会影响她家姑娘的名声。

苟六一笑眯眯的拍拍朱花的肩膀:“放心,这次你不想去也得去。不止你,水粉水彩和水墨水拓也都得去!”

研究火药,怎么少的了磨粉末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