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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成酒楼的某套间内,裴尚和丰兰息相对而坐,那个探子头儿唯唯诺诺地坐在一边。

探子头儿供出,那个给他们钱的人跟他们约定好,无论如何都要在今日接头,所以裴瑾让丰兰息和裴尚来盯梢,争取活捉那个人。

他们一早就到了酒楼,两人都穿了常服,对外说丰兰息是裴尚的弟弟。

“客官要来点儿什么?”小二恭敬地问。

裴尚看向丰兰息,微微一笑,“我随意,你呢?”

丰兰息可不跟他客气,大方地说:“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来一遍。”

小二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丝毫不慌,笑着回道:“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丰兰息满意地为自己倒着茶,反正不是自己的钱,不花白不花!

“难怪贵君能孤身擒贼,想来定是筋信骨强。”

听到裴尚的阴阳怪气,丰兰息有些恼怒,她这是变着法地说自己能吃呢!

他抬起头,刚想直接开骂,却又想起风天逸出来之前叮嘱他的话,说裴尚是亲王,不能随意冒犯。

裴尚嘴角带着笑,可丰兰息只觉得她欠揍。

他翻了个白眼,紧紧攥着手里的茶杯,像要把它捏碎,“秦王殿下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一张利嘴。”

裴尚笑了笑,瞥了眼他青筋暴起的手,“贵君好记性,幼时之事竟还记得。”

“然,”她端起茶杯,“虽有飞鸿踏雪,可是斗转星移,任何事物都会有变化,又怎会有人百世不易呢?”

丰兰息瞬间被噎住。

他从小就说不过她,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直接上手,但是现在不能了——她是亲王,他是贵君,身份不允许他再放纵。

他啧了一声,笑容核善,“殿下若再如此下去,恐怕没有男子愿意嫁。”

裴尚笑了笑,挑了挑眉,似无所谓道:“不劳贵君费心。”转而又故作疑惑,“不过本王想,掷果盈车应该沦落不到孤独终老吧?”

丰兰息一脸不屑,“呵,不过都是以貌取人之徒,若是那些男子知道殿下私底下竟是如此嘴毒之人,怕是会一哄而散吧?”

丰兰息嘴上骂着裴尚,心里还在骂着裴瑾,为什么非要让她来?!换个人都比她强!

裴瑾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从小的恩怨,不过陆绎卧病,查案的事就落到了沈宴头上,所以两人都来不了;裴洵外出去接和亲队伍了;裴瑾不想再劳烦风萧,就没让许炎来,所以只能让裴尚陪他一起来了。

丰兰息本来想自己来,说他自己一人足矣,风天逸却不放心,和裴瑾商量着非要找一个人同他一起。

裴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吵架,特意安排两人在宫门外见的面,就是让他们不能拒绝。

裴尚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丰兰息却撇了撇嘴。

其实裴瑾和风天逸也有私心——他们一致认为,天底下大概只有裴尚能治住丰兰息了。

探子头儿在旁边听着他们充满火药味的对话,连劝架都不敢。

随后,小二带着身后的几个人,同时把八道菜端了上来,摆在了木桌上。

“客官请。”小二笑着做了个手势,丰兰息正在气头上,没有说话,裴尚看了他一眼,对小二说道:“各位辛苦了。”

同时往小二的手里放了一袋银子,“还请你莫要让人进入这个套间,这个就当请各位喝茶。”

小二看着手心里的满满一荷包的银子,眼睛抑制不住地放光。虽然在这个酒楼里她已经见惯了这种手段,但每次收到的时候照样惊喜。

“诶,好好,客官放心!”小二收下钱袋,笑着满口答应下来,带着身后的人退了下去。

丰兰息吃了口菜,语气有些轻蔑,“人情世故这一套,果然还是你最为通晓。”

裴尚不以为意,依然笑着回道:“贵君还是先想想如何吃完这一大桌吧。”

“若是让凤君知道贵君浪费,不知道会不会夸奖贵君一番?”

丰兰息瞪了她一眼,“若是有殿下帮忙,自然就会解决。”

裴尚笑了笑,拿起筷子也开始吃菜。

经过丰兰息允许,探子头儿才颤颤巍巍地拿起了筷子。

为了避免误事,他们只喝了茶,没有饮酒。

丰兰息似风卷残云,不断夹菜的动作像习武一般潇洒放逸,这个吃相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很难看的,可在他身上就是肆意酣畅。

探子头儿也很震惊,可又不敢说什么。

裴尚看着他放下筷子,喝了口茶,发现他竟没有一点撑的感觉,还一脸畅快。

她暗暗吸了口气,看来丰兰息的胃真是同他的脾气一样变幻莫测。

她也放下了筷子,“本王以前竟没发现贵君的胃口这么好,是本王小看贵君了。”

丰兰息瞥她一眼,“殿下不是说,任何事物都是会变的么?”

没想到会被自己的话反击,裴尚自知理亏,见好就收,“贵君所言极是。”

她想起丰兰息自幼习武,饭量自然不会小,但她不知道的是,丰兰息虽为男子,但天生就饮啖兼人,习武之后更甚,但是以前参加宴会时都被要求细嚼慢咽且小口进食,丰兰息每每都被搞得没了胃口,所以裴尚和其他人都以为他和其他男子一样吃得很少。

想到丰兰息被迫细嚼慢咽而频翻白眼,裴尚就忍俊不禁。

丰兰息以为她是在笑自己吃得多,正要开骂,裴尚就问探子头儿:“与你接头之人怎还未到?莫不是你记错了时辰?”

被她这么一插嘴,丰兰息的注意力也跟着转移,嘲笑地说道:“应该是殿下记错时辰了吧?”

探子头儿本来就精神紧张,听到裴尚的话,吓得立即跪了下来,“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她偏头望了眼漏刻,“还……还有半个时辰,两位大人放心,小民没有这个胆子。”

裴尚看着探子头儿,“本王只不过问一句而已,不必如此。”

“看来真是本王记错了。”

裴尚笑了笑,成功让丰兰息忘记了她刚才的忍俊不禁。

丰兰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喝茶。

半个时辰后,裴尚听到有异响,眼神突然凌厉,她看到丰兰息也是如此,便让探子头儿前去查看。

两人坐在木制屏风后,听着动静。

容存从窗户跳进,落地时似乎踉跄了一下,但这细微的偏差都落在了两人的耳朵里。

容存戴着面罩,探子头儿躬身上前。

“说。”她的语气依旧冷酷。

“大人,我们连续多日守着那个男子,可都没有人来,这要如何是好?”

探子头儿按照早就商量好的说了出来。

“我说过,那就杀了他。”

“大人说的是。”探子头儿似有些为难,“只是……我们只是探子,无故背上人命,且不说名声如何,就是这一家老小……”

“今日没带钱,明日再来这给你。”容存打断了她的话。

她一直背靠着窗,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侧了侧身子,进来的风把她的面罩吹起了一角。

“不如就今日吧!”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就要翻窗出去,右手已经抓住了窗框,但是下一秒她就捂着右肩踉跄着后退,甚至撞倒了后面的花瓶。

随着花瓶碎地,容存抬起头,发现眼前的女子虽身着常服,但贵气盈身,嘴角还带着笑。

另一人迅速锁上了窗,走了过来。

丰兰息朗目疏眉,长身玉立,步履轻盈,气质非凡,如果没有那两个耳洞,身着女装的他,比女子还要英俊。

容存盯着他,看来就是他刚才把她踹过来的。

要不是自己身上有伤,哪里能被他们困住?

探子头儿也趁机跑了过来,躲在裴尚身后。

她像一直蓄势待发的老虎,紧盯着他们。

刚才裴尚说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丰兰息趁机飞身踹上了她的右肩,阻止了她翻窗逃走。

“困兽犹斗可不好,束手就擒吧。”

裴尚依旧笑着说话,落在容存眼里却是阴险。

在探子头儿问她如何处置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设计好的,她迅速反应过来,准备翻窗出去,却不想横遭飞来一腿。

丰兰息这一腿不轻,加上身上有伤,她一时半会儿都直不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