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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兰息见她迟迟不回答,有些不耐烦:“听见没有?你现在已经无路可逃。”

容存不愿与他们废话,只是低着头。

为了防止对面的人出阴招,裴尚他们特意和容存隔了六尺多的距离。

他们看不见她的表情,片刻后,只听到她突然说道:“好。”

话音刚落,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丰兰息和裴尚就看到容存的左袖口里飞出了暗器,两人一惊,迅速躲开,裴尚抱着探子头儿转了个圈跌倒在地,丰兰息眼疾手快,直接掀起了旁边的桌子,为三人抵挡。

直到不再有暗器插在桌子上的声音,裴尚才探出了头,示意了下丰兰息,丰兰息发现人没了,又看到房门大开,就一把掀开了桌子,起身追了出去。

容存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但她强忍疼痛,冲出房门,迅速往前跑着。

套间在二楼,小二收了钱,特地让人二楼的楼梯口守着,他们看到有人突然从套间里冲了出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拦,等到丰兰息冲了出来,他们认得他,听他大喊道:“快追!”才反应过来,立马跟着丰兰息追了上去。

容存为了甩开他们,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扯到了伤口,但她顾不得疼,落地后继续向大门跑去。

丰兰息也追着她跳了下去,他们两人惊动了大堂内的食客,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

裴尚也追了上来,因为带着探子头儿,她不能跳下来,只能走楼梯。她在楼梯上遇到了正在追赶的小厮,就把探子头儿推给了他们,“看住她。”

小厮们一脸懵,但因为收了钱,也被这场面唬住了,只好听命行事。

白瑞因为和母亲起了争端,心情郁闷,于是拉着侍女来瑞成酒楼喝酒。

看到两人从天而降,又看到楼梯上也飞奔出一个人,场面逐渐失控,白瑞放到嘴边的一筷子鱼肉瞬间悬在了半空,视线也转向了他们三人。

裴尚跑过了她身边,一阵风过后,白瑞才反应过来她是谁。

“小姐,那不是秦王殿下吗?”侍女小声地说。

白瑞眯起眼睛,仔细确认后又很疑惑,秦王为何会在这里?

丰兰息跑得飞快,就在即将追上时,容存一个翻身就闪到了他的身后,丰兰息伸出去的手扑了空,他迅速转过身,看到容存正欲打出来一掌,抬手就要抓住他的手腕,容存一惊,快速收回手臂的同时脚下一个横扫,丰兰息立即跳起,顺势又飞起一脚,容存腰部发力,借力于身旁的柱子,身体后倾躲闪,随后顺手抓起板凳就朝丰兰息砍去。

丰兰息侧身躲开,看到裴尚正从背后靠近她,便改换招式,握拳朝她飞来。

容存识破了他们的招数,踩着旁边的桌子就飞走了,丰兰息见状大惊,裴尚已经预备好的手刀悬在半空,丰兰息一个急刹,才避免了两人相撞。

白瑞看着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禁替他们捏了把汗。

容存的动作极快,等到两人反应过来时,只看到她的身影从窗户闪了出去。

丰兰息欲追上去,却被裴尚拦住,小声说道:“此人武功极高,且心思缜密,连逃离路线都是规划好的,出了酒楼又都是人,我们抓不住她的。”

丰兰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白瑞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两人举止亲密,因为丰兰息身着女装,以为两人只是姐妹。

但她突然又瞥到了丰兰息的耳洞,又想起上次裴尚回京的情景——明明已有家室,竟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她本来就对裴尚的印象不太好,这下就更坏了,根本没多想那个男子为何要男扮女装,只是厌恶地瞥了一眼裴尚就转了头继续吃饭。

她身为读书人,最看不得裴尚这种四处留情的,认为她没有道德,但她也不能多管闲事,只能在心里骂了几句。

很快,店主出来了,看着满地狼藉,顺着食客指的方向,找到了他们二人,上来就质问:“就是你们两个把我的酒楼搞成这样的?”

丰兰息本来就很生气,听到店主的质问转头就要开骂。

裴尚正欲继续劝丰兰息,却被店主打断,知道丰兰息肯定要发火,立即摆出笑脸说道:“是我们,店主放心,我们定会赔偿。”

她知道,如果说他们是跟别人打架,店主肯定不会追究另一个人,只会盯住眼前的他们两个,所以多说无益。

“赔偿?”店主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不屑地说道:“我这酒楼里的一个盘子都要一两白银!你们这打碎了多少,赔得起吗?”

丰兰息已经咬牙切齿,攥紧拳就想直接冲过去,店主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裴尚伸手拦住了他,小声说道:“交给我。”

他强压火气,甩了甩袖子,瞥了眼店主就把手背在了身后,不愿再看。

裴尚笑着走上前,“自家小妹不懂规矩,还请店主莫要见怪。”边说边拿起了店主的手,把一块金锭放在了她手心里。

店主两眼放光,随后又掂了掂,震惊地望着裴尚和丰兰息。

“不知这些够不够?”裴尚依旧笑着。

“够够够,当然够,二位再多砸几个都够!”店主瞬间一改刻薄,一脸谄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白瑞听不清裴尚说了什么,只看到她把一块金锭放到了店主手里,瞬间对她的印象又差了几分,只觉得裴尚浪费了这么好的皮囊。

丰兰息看着那个店主快速将金锭收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就知道裴尚会用这种办法。

“二位一定要再来啊!瑞成酒楼一直欢迎二位!”

店主挥舞着手臂,卖力地朝他们的背影喊着。

探子头儿跟在后面,一脸迷惑。

“我可不想再来了,真晦气。”丰兰息抱怨着,“看她翻脸跟翻书似的,我看她不是看人说话,是看钱说话!”

“做他们这行的,不都是如此么?”裴尚很淡然,“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丰兰息竟莫名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转而又说道:“可惜被她跑了。”

“你那一记脚恐怕够她喝一壶的了。”裴尚安慰道,“她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且善于借助巧劲,所以我们才抓不到她。”

他认可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但又提出了问题,“但是我们已经打草惊蛇,接下来该如何?”

裴尚叹了口气,“还是先回去复命吧,看陛下怎么说。”

“行。”

于是三人找来了一辆马车,裴尚赶车,丰兰息和探子头儿坐在车里,向皇宫走去。

容瑕和风萧并排着出了宫,一路无言,最后各自上了马车。

今日皇帝不上朝,风萧决定进宫一趟,没想到遇到了容瑕。

两人互相看不对眼,又是平级,所以只相互点了点头作罢。

容瑕也没想到这样都能遇到,觉得有蹊跷,回来后想调查,却在进入房间后看到了容存。

她正单膝跪在地上,等着容瑕。

容瑕走过去,扯下了她的面罩,发现她嘴角甚至下巴上都是血,浑身上下也沾满了土,看来是在路上摔倒过几次。

他坐了下来,淡淡地问,“是谁把你伤得这么重?”

容存跟着他艰难地转过了身,低着头回道:“……奴才不知。”

看到容存如此,容瑕已经猜到那个贵人是被救走了。

“失败了竟还敢回来?”他冷冷地说道。

“……奴才想用最后一口气告诉主子消息。”

她知道失败的后果,她也完全可以趁此机会逃走,但她知道,主子会想尽办法找到她,然后让她以死谢罪。

“奴才仅凭主子处置。”她认命了。

容瑕又看了她一眼,“把衣服脱了,坐到床上去。”

容存的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望着容瑕,语气变得缓和,“主子……”

容瑕却轻蔑一笑,“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真的成为废物,毕竟你还有用。”

容存眼里唯一的光瞬间被掐灭,她又恢复了机器一般的回答:“是。”

容瑕坐在她背后,看到她满背的伤疤,不禁皱了皱眉,很快就开始运功用内力为她疗伤。

容存感受着体内流转的温暖,就像后背上的双手一样温暖。

她想留住这一刻的温存,却被涌上来的瘀血猛然打断,她偏头将瘀血吐了出来,容瑕随之将内力收回,容存也艰难地调度起内力。

随后,容存虚弱地耷拉着脑袋,容瑕扶她慢慢躺下,容存对后脑勺传来的温柔不可置信,下意识想要起来,却被容瑕按住,命令道,“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熬药。”

容存想阻止,却又想到容瑕刚才的话。

她不过是他的一把刀而已,他怎么会允许一把刀拥有情感?

可是主子从未对她这么好过,难道她不该享受吗?

于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多谢主子。”

容存往常被容瑕打了之后都是自己疗伤,容瑕只是送来药,在旁人眼里还以为容瑕对她很好,一个管家受伤都要亲自送药。

只有容存记得容瑕在密室里毒打她时的眼神,没有任何怜惜,只有冰冷。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替容瑕做事,她好像一条鱼,只有七秒的记忆。

容瑕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她受宠若惊,但同时也让她脊背发凉。

她的清醒仿佛被捏在手心,肆意揉搓。

她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头猪,现在被人喂养得极好,之后要不然是被宰杀,要不然就是被卖。

但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