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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亲口问问陆绎,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是陆绎如今卧病,除了他应该再无他人知晓。

可怜她连求证都不能。

裴瑾叹了口气,看了眼桌上成堆的奏折,感觉自己要被埋葬其中。

她低下头,看到眼前展开的弹劾容瑕的奏折,觉得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分外刺眼,下意识支起右手揉了揉眼睛,而手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她起身走向床榻,金方时紧跟了上去,替她宽衣午睡。

“把安神香点上。”

“是。”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裴瑾翻了几个身后就睡了过去,只是双眉一直紧皱着。

心里的事太多,无法化形,就都显现在了紧皱的眉头上,就连安神香的香气也无法抚平。

陆绎睡醒之后,正在喝水,孟青送进来一封信,说是白尚书派人送来的。

陆绎拆开信,认真读着。

“同知,白尚书怎么说?”

陆绎边把信放回信封,边说道:“信上说,她找回来的那几张纸上,只记录着丞相出身贫苦,在前朝战乱时,家中便只剩了他一人。”

“这……”孟青感到很失望,“难道丞相的户籍记录也是假的?”

“我们被耍了。”陆绎点点头,神色平静,“去拿火盆来。”

孟青拿来火盆,陆绎点燃信封,把它丢进了盆里。

“绕了这么一大圈,竟然都是丞相设下的套?”孟青恨不得捶胸顿足。

“同知,如此……线索又断了。”她叹了口气。

他也听说了,容瑕昨夜在宴席上,把一个四品官员打成了残废,可见是放肆至极。

陆绎想了想,对她说道:“你拿上我的腰牌进宫一趟,跟陛下说,立即对那些住户的宅子加派人手。”

“记住,要暗中保护。”

孟青一愣,随即回道:“是,属下这就去。”

白昭这几天都住在户部,没有回府,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白瑞……和她的想法。

柳云生被禁足在左侍郎室里,屋外有护卫看守。

她捧着那个箱子和那些家书,眼圈通红,眼神空洞。

白昭进来时,看到她正躺在地上,周围散落着家书。

她望着屋顶,头发凌乱,没有穿鞋,眼里黯淡无光。

“云生。”白昭蹲下来,小心地叫了她的名字。

她没有回应。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立即行礼,回一句“见过尚书”,要是没听见,还会马上道歉。

她望着柳云生,有些心疼。

“云生,是我对不住你。”

柳云生的眼球微动,“尚书不必如此。”

她的声音像她的身体一样僵硬。

“其实我早就知道章柯引与人勾结。”白昭想了想,开门见山道。

柳云生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白昭就继续说了下去:“这次我就是要通过此事引出她所勾结之人。”

她看着柳云生,眼神里带着心疼,“只是没想到,这次她欺人太甚,伤了你的心。”

沉默良久,柳云生才开口:“伤了下官的心不要紧,若是伤了百姓的心,那她就真成了罪人。”

白昭听着她的话,有些意外。

柳云生坐了起来,“下官已一无所有,尚书若是想诓骗,自然不会来找下官。”随即话锋一转,“只是,尚书刚才所言,要彻查章柯引之事,是真的吗?”

她不相信白昭会不顾师徒情谊,无情地把章柯引从云端拉下来。

对上柳云生夹杂着怀疑的眼神,白昭坚定地回道:“是真的。”

“她虽是我学生,但更是朝廷官员,既是朝廷官员,就不能因为一己私利扰乱官场,危害朝廷。”

柳云生看着她,身在户部多年,也追随白昭多年,白昭为人正直,因此也得罪了很多人,她自然是知道的。

“多谢尚书。”柳云生顺势跪地行礼。

白昭立马伸手去扶她,不解地问:“为何谢我?”

“下官不是谢尚书还我清白,而是谢尚书为官刚正。”柳云生认真地说。

白昭笑了笑,“咱们起来说。”

她把柳云生扶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坐下。

白昭拉着她的手,像个老母亲,“你不怪我就好。”

“下官知道,下官如今的境地都是拜章柯引所赐。”柳云生平静地说,“下官的伤心若是尚书不徇私情的代价,那么下官无怨。”

白昭望着她,有些感动,“你以大局为重,只是如此,就是委屈了你。”

“与朝廷和大渊相比,下官的委屈只是沧海一粟。”

柳云生的眼神坚定,就像刚才白昭回答她一样。

白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

孟青进宫后跟裴瑾禀明陆绎的话后,裴瑾就让裴洵对他那座安置住户的宅子加派了人手。

她本来想让裴尚或者风萧派人去的,可是这样就会把她对裴洵的怀疑表现得太过明显,说到底她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推测,也是怕打草惊蛇,所以她还是让裴洵自己派人去了,退一万步说,如果推测是真的,那让他自己的人去看守,反而更令人放心。

相府。

容瑕正在喂容存喝药,容存看着他,眼里还是带着不敢相信。

容瑕喂药时仍是温润公子模样,举手投足都是儒雅。

虽然她很受用,但是也是真的紧张。

主子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可是主子真的很好看。

往日自己都是低着头,唯有此时才能与主子平视。

可她做了这么多,也没有换来主人的正眼相看,甚至自己也不能正眼看主人。

容瑕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送到了她嘴边,容存立即听话地喝着。

“你重伤在身,宅子的事我就让别人去了。”容瑕淡淡地说道。

容存差点被药呛到,“主子,不可!”

“什么不可?”容瑕低头用勺子搅着药,“你是说我派别人去不可,还是说火烧宅子不可?”

说完,抬头望向容存,眼神里带着质问。

容存罕见地结巴了,“奴才……奴才是说,两个都不可。”

“为何?”容瑕的压迫感极强。

“主子,如今他们都已查到了我身上,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当然,若主子执意要去,奴才定……”

“不必了,我已安排好了人。那些人必须要除。”

容瑕打断了她的话,深邃的眸子里藏着阴狠。

容存还想说什么,容瑕却又递来一勺药,堵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