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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崛起在漠北 > 第一百零一章 探视袁崇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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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探视袁崇焕

那天从皇宫回来没几天,马爌就收到了兵部关于允许北华军北返的军令,着北华军勤王军见令后即可择日北返。

马爌早已归心似箭,这次进京勤王本就是仓促之举,是马爌回轩辕城述职时撞上的,如今北华在西部地区战火频繁。况且马爌的老婆孩子还都留在西部的玄武城呢,离开这几个月来他心里一直牵挂不已。

临行前马爌又密集召见了北华在大明负责商业和谍报工作的在京人员,交代好下一步的工作,直至觉得一切妥当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已经是二月末了,北京的天气虽然在一天天转暖,但考虑到此时的漠北依然还是冰天雪地,若是在此时一路北行,沿途恰巧赶上一路融雪,路上将会泥泞难行。

所以,虽然北华的将士们一个个都归心似箭,但考虑到路上的情况,又不得不在北京多盘桓些时,待至三月中旬时再启程北返,刚好差不多能赶上一路北上,沿途恰好积雪已融尽,路上泥泞不再。

由于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等待出发的日子里马爌倒是难得清闲,每日里不是和将士们在城外飞鹰走狗,就是和英国公张惟贤等一帮勋贵们饮酒取乐,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如今,马爌作为新晋的伯爵,也算是勋贵中的一员了,彼此间也算是利益共同体,所以马爌和老勋贵们相处得非常融洽。

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通过张惟贤的引荐,不差钱的新晋定远伯和几乎所有勋贵们都打得火热。

一日,正闲来无事的马爌忽然想起还关在诏狱里的袁崇焕来。

对于袁崇焕的最终结局,作为历史爱好者的马爌当然是知道的,甚至袁崇焕行刑的具体日期和行刑的刀数,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以往每忆及袁崇焕死法之惨烈,马爌都要感慨古代酷刑之残忍。

作为新晋的伯爵,眼下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马爌当然和崇祯的心腹,锦衣卫的现任指挥使——骆养性混得很熟。所以呢,马爌想见见袁崇焕不过是找骆养性打个招呼的事情。

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就在通政司的南边,这地方的大致位置就在现今人民大会堂那一块。

那天,马爌带了几个亲随,一路上溜溜达达地就来到了锦衣卫指挥使衙门,着人通报后,不一会儿,就被迎进了衙门大厅。

骆养性已经站在大门外的台阶上亲迎了。

二人寒暄了几句,马爌说明来意,骆养性说这不小事儿嘛,我这就安排番子去北镇抚司去打个招呼,您稍后过去就行了。

马爌一行赶到北镇抚司衙门时,新任的北镇抚司镇抚使已经在门口侯着了。

别看这位北镇抚使只是个正五品或从四品的职衔,但在大明特别是在京畿和官场上却是令人谈之色变,无人不晓。

就这么个小小衙门,不但拥有自己的诏狱,还拥有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等等权力。被北镇抚司逮捕的人,无须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即可审讯、用刑直至被处决,有明一代,死于北镇抚司酷刑之下的人可谓不计其数。

这位接替许显纯的新任镇抚使名字叫田镜,马爌从未听说过这么个人,更加也不会认识。但他对马爌显然非常尊重,甚至尊重到有些谄媚。

马爌的来意他显然已经很清楚了,客套之后,亲自把马爌引到了关押袁崇焕的监牢前。

老远地,田镜就冲里面大声说道:“袁大人,定远伯马爌马将军来看您了。”

马爌顺着田镜喊话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后世大名鼎鼎却又争议不断的袁崇焕。

就马爌对明朝诏狱之黑暗的了解,关押袁崇焕的地方显然条件非常不错。并且,袁崇焕在监牢里的待遇应该也不错,他穿得干干净净,面上的气色亦如常人,显然不像是吃过苦头的样子。

想来也可以理解,袁崇焕作为封疆大吏,朝廷的顶级高官,崇祯皇帝身边的前第一红人,目前又没有被定罪,即便是强如锦衣卫北镇抚司,在没有接到上级指示或者暗示之前,也不敢为难他。

像袁崇焕这样的官员,只要一天没有被定罪,就随时有起复的可能,谁没事儿去得罪他干嘛!

说话间,马爌一行已经到了关押袁崇焕的监室门口,

刚才田镜的喊话声音很大,在寂静的监牢里显得声音更大,袁崇焕肯定是听到了,马爌几人来到监室门口时,他正在朝声音的方向张望。

但袁崇焕显然对马爌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不管新晋的定远伯也好,早前的龙虎将军也罢,都可能都没有任何印象,马爌甚至怀疑他对北华都不会有什么印象。

因为像袁崇焕这样极端自负的人,绝对不会对沦落到漠北的北华及北华之人投以关注。

他眼里只会有和他利益息息相关的人和事,一群沦落到苦寒之地的败兵绝对入不了他的青眼!

果然如马爌所料,在田镜给他介绍马爌时,袁崇焕的眼神里露出茫然的眼神,虽然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久仰!久仰!袁某佩服,佩服”,但他茫然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引荐毕,马爌客气地表示田大人事务繁忙,自己和袁大人随便聊聊,田大人自便即可。

田镜闻言又客套了几句,就告辞先出去了。马爌又示意几个亲随外面等待,自己要和袁大人单独聊聊。

关押袁崇焕的虽然是个单独监室,但并不是纯单独监区,在袁崇焕的左右两侧皆有监室,里边也都关押有犯人,不过他们可就没有袁崇焕的单间待遇了,至少都是两人一间。

这片监区显然是特殊监舍,应该就是给犯事的官员或者巨富大贾们准备的,条件要远远好于普通监牢,

这里既没有刺鼻的气味,也不显得特别阴森可怖,牢房的地面上皆铺有干爽的稻草。在袁崇焕的监室里,甚至还有一张小床可以隔离地面的潮气,床上的被褥亦算崭新。

不过袁崇焕本人显然不是个很讲究整洁的人,他那间单独监室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就连小床上的被褥也同样乱七八糟地堆做一团,显然是他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又时常拿被子做枕头所致。

“您就是新晋的定远伯马爌?所来何为?”袁崇焕的情绪显然很糟,他没好气对马爌发问道。

此时的马爌有些激动,因为眼前这人是个在后世历史上鼎鼎大名之人,自己正在见证历史。虽然围绕着袁崇焕存在很多争议,但他是个历史名人却是毫无争议的。

马爌没有回应袁崇焕挑衅似的发问,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袁崇焕的身形相貌看他是否和野史记载的相符。

不得不说,野史亦是史,真实的袁崇焕的形貌其实比野史记载的还要稍逊一些,他的身高估计只有一米五多一点儿,和身形巨大的马爌相比,基本就是个侏儒,即便放在身材普遍不高的明代,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矮个子,所以,时人称其为袁矮子还是恰如其分的。

袁崇焕不但只是身材矮小,其相貌亦属不佳,不但皮肤黝黑,还兼有凸嘴、下巴后缩、颧骨高等特征。所以,在看到真实的袁崇焕之后,马爌就对古代科举对外貌有要求这个说法不大相信了,倘若科举对外貌有要求,那么以袁崇焕的综合形象则是很难通过的。

马爌如此一言不发地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袁崇焕,却不知已经惹恼了一向自傲的他。

“定远伯这是何意?难道专程来羞辱袁某不成?”

“……哦……不,不是袁大人,马某是专程来看望袁督师的。”

这样盯着人打量的确是很不礼貌的,心虚的马爌被袁崇焕搞了个措手不及。

“不敢,定远伯,袁某乃戴罪之身,可不是什么袁大人,更不是什么袁督师,还请定远伯口下积德。”

得!两个完全是话不投机,见面就杠上了,这样一个开头完全出乎了马爌的本意。

看到袁崇焕的敌意仍然很浓,马爌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袁大人,马某绝无恶意,就是单纯地来看看袁大人。世人人皆言袁大人投敌叛国,但马某是不信的,虽然你的很多行为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也在事实上帮助了建奴,但马某仍绝不相信袁大人会投靠建奴。”

马爌这几句话起到了作用,刚刚还咄咄逼人的袁崇焕闻言神情猛然一滞,稍缓后才长叹一声道:“定远伯的好意袁某心领,但定远伯所言袁某却不敢苟同,袁某哪里在事实上帮助了建奴?还请定远伯明言。”

马爌见袁崇焕的确头铁,刚才自己说到“虽然你的很多行为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也在事实上帮助了建奴”之时,他当时就面色一滞,那神情显见他自己心里边也承认做错了事情,可就是嘴巴上绝口不认账。

于是马爌也不再客气,从袁崇焕违令私自给蒙古人提供粮食,导致蒙古人把粮食大量转卖给建奴,到矫诏诛杀毛文龙等等一系列行为说了出来……

中途,袁崇焕多次打断马爌的话,为自己的辩解,但都没马爌用更大的嗓门,更不容置疑的语气给压了过去。

么了,马爌还反问一句:“难道袁大人至今仍然认为你的诸多所为都是忠君爱国不成?”

袁崇焕闻言顿时哑口,许久后才明显底气不足地道:“袁某之心,日月可鉴,可惜世人皆不懂袁某!”

所谓见微知着,通过短短几分钟交流,马爌就已经知道任何人想要和袁崇焕平等交流都是不可能的。袁崇焕这种人个性太过强烈,表现欲也太过强烈,想要和他交流必须在气势压过他,要么身份上远高于他,因为在袁崇焕这种性格的人的词典里,从没有平等和心平气和之说。

比如在当前的情景之下,马爌想要袁崇焕这种的性格之人耐心地听自己表达完一个观点,除了用暴力威胁之外别无他法,这种人天性就没有倾听的基因,除非面对暴力和强者。

明白了这点儿,马爌放弃了和袁崇焕深谈一番的想法,同时也对继续了解这个有争议的历史名人丧失了兴趣。

“袁大人,咱们既然话不投机,马某就此别过了”,说罢,已对袁崇焕完全丧失了兴趣的马爌扭转身子,大步就朝监舍外走去。

马爌突然间的转身就走让刚刚拉开架势,准备好好表现一番的袁崇焕好似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反把自己整懵了!

“定远伯,您这是何意?戏耍袁某不成?”心有不甘的袁崇焕朝着马爌的背影大声喊道。

听到袁崇焕的喊声,马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只见他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更没有回转身子,只是提高嗓门大声说道:“袁大人多保重吧,可否还记得毛文龙临死之前所言‘只怕将来有一天你还没有老子死得痛快!’?”

马爌此言刚一出口,袁崇焕顿时呆着了!因为毛文龙临死前的这句话他印象太深了,至今还仿佛历历在目。更令他惊讶的是马爌怎么知道的这句话?

“袁大人也不必惊讶,马某当年因缘巧合,习得一些未卜先知之术。在这里,马某要告诉你,毛文龙临终之言必将一语成谶,今年的八月十六日就是你的忌日(农历崇祯三年八月十六日,公元1630年9月22日),袁督师早做准备吧,此乃天意,已不可改变,最后这几个月,让家人多送点好吃好喝的!把未了之事也趁早都办了,也好在走之前少留些遗憾。”

“袁大人是时将会以通敌卖国之罪被处以凌迟之刑,刀数不少于三千刀,你的肉将会被京师百姓争相抢购,然后当场生啖之。”

说罢,马爌扭头就走,大步而去,再也不曾停顿一下,更不曾再看袁崇焕一眼。

袁崇焕初闻马爌所言,顿时惊得呆若木鸡,直至马爌远去后,才回过神来。

他冲着马爌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说自己从不曾得罪过北华,更不曾得罪过你马家,何故招致尔马家诅咒,你马家才人人不得好死呢……

可惜,马爌早已远去了,袁崇焕的痛骂和诅咒他一句也未曾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