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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宦官驸马是竹马 > 第13章 人生三喜事·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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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生三喜事·洞房花烛夜

对天下大部分的男子而言,人生有三大喜事:

金榜题名时

洞房花烛夜

他乡遇故知

可是这三件事对襄儒卿而言,都是再也不会发生的事情了。

他的名字中饱含了他的父亲母亲对他参加科举高中的期许,儒雅公卿是江湖对文人风骨的向往。

厌倦了江湖争斗,在科举对平民开放的大冀,商贾农民江湖门派也有过及第登科之人。

只是武林中人不知那官场吃人从不是明刀明枪,最多都是一些武将鲜少有文官。

襄儒卿本就聪慧,又是钟夫子为他开蒙引路,学问自然不低。

但襄儒卿本人更想成为江湖侠士,非要说金榜题名也只可能是武状元。

原本金榜题名与他而言还有那么一丝丝可能,但是在如此开放包容的大冀他都没有资格参加科举,何来金榜题名一说。

既然成为了宦官就失去了声誉和传宗接代的能力,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襄儒卿和那些得了一些权势和财富的腌臜不一样,他从未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也不允许自己的手下对任何平民女子出手。

收受贿赂他可以睁一只眼闭只眼,但如果有人向他们东厂敬献女子,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可人命只有一条,而女子婚姻更是能够决定他们一辈子的事情,襄儒卿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又想到了自己放在心里许多年的那个女孩。

他希望自己的一点点善举,可以为她们积德,希望母亲能够顺利的投胎转世,也希望木樨儿能够觅得良缘。

最后一件他乡遇故知也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了,他所有的亲朋故友几乎都埋藏在了那场夜袭中。

而那些还活着的人,不是他不想见,而是他不能见,不能因为自己把他们带入危险的境地。

况且所谓他乡遇故知,不只是老乡更是要知己知彼的知音才行,他已经真的没有了。

或许现在还活着的唯一还能称得上一句知音的,就是那位曾经教授自己几年学业的先生,说来可笑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位老先生姓甚名谁。

可是这位老先生对他恩重如山,也是因为有他的教诲才造就了襄儒卿这样一个,比寻常清流官员更加正直清明的东厂督主,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奇葩。

要知道寻常的清流文官尚且不能在权钱浸淫的官场中保持一颗正直的心,更不要说那些在东厂拥有鼎盛权力财富的宦官。

而襄儒卿却是奇葩中的奇葩,就算有人一开始有奇葩的心,却没有一直保持奇葩的实力。

但襄儒卿做到了,靠着钟正岩的启蒙教导,靠着高强的武功,还有从方闻广那里学来的谋略,让他成功地守住了自己的本心。

所以这样的人又怎么不能称之为宜室宜家的好儿郎呢,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终于让老天爷开了眼,让他的人生终于迎来了喜事。

当洞房花烛的新娘子是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的故知,正常人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会多么欣喜若狂,可襄儒卿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也就是因为这样,冯嘉玉一直都不敢告诉他自己就是曾经他的玩伴。

他害怕如果自己说出来这件事情,襄儒卿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推开。

因为在襄儒卿的心里,只有远离他才是对自己爱的人最大的保护,他觉得自己的身份,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还有他站的位置都是危险的。

他自己站在悬崖边没有关系,可他不希望自己所爱之人和自己承担同样的风险。

宫人们簇拥着史上最最最特殊的新郎官,一路将他送到了新房,这间新房是全新打造的,专门为了给冯嘉玉使用。

因为襄儒卿的府邸房间大多都有宦官出入过,他不想让公主住这在这样的房间里,其他房间又太小太委屈。

所以他干脆打造一个新的,干干净净的房间给公主使用,为了保证工期能够在婚期之前完成,襄儒卿花了大价钱请了许多工匠一起动工。

日夜不停的终于在他的房间旁边,新建了一间更豪华更漂亮的房间给公主使用。

这应该是他们的新房,可是他并没有想以自己卑贱的身份与公主共处一室,想必公主也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何必自讨没趣。

不过至少今天这个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一定需要两人共处一室完成一些仪式才行。

在‘洞房花烛夜’的这个环节中,如果是正常的夫妻,亲友们定要奉上多子多福,早生贵子之类的仪式和祝福。

而对他们两个,吉祥话就变成了白头偕老,举案齐眉,永结同心等等,特意的避开了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和仪式。

冯嘉玉和襄儒卿并肩坐在床边,听着嬷嬷指导的话语,“请驸马爷挑盖头。”

一直盖在头上的盖头终于被拿开,冯嘉玉重见光明,看着满屋子烛火通明与各种各样的红色物件交相辉映。

再加上坐在身边的是她朝思暮想的竹马,她喜不自胜,只是襄儒卿一直不敢看向自己。

襄儒卿直到挑开盖头的一瞬间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有机会娶妻,娶的还是公主,甚至还是公主主动在寿宴陈情要嫁给自己。

刚刚在外应酬宾客的时候他相当恍惚,以为自己还在苏城青昔派的山庄里,高朋满座推杯换盏都在恭贺他新婚之喜。

而他娶的正是那个被母亲抱在怀里,哄着说要嫁给自己的小姑娘,掀开盖头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木樨儿。

只那丫头以前圆滚滚的只是瞧着可爱,按照她的性子也不会在乎自己的外貌,他就喜欢这样率真的她。

不管她是什么样他都喜欢,在他心里木樨儿比一千万个公主小姐加起来都要好,可就因为她这样好才不能去找她,不能耽误了她。

冯嘉玉羞怯怯地唤了一声,“夫君。”

在宫人的示意下襄儒卿回应道,“夫人。”

对啊现在眼前的是自己的夫人,那是金枝玉叶高贵端庄的公主,既然成亲了自己就不能三心二意。

宫人送上合卺酒,二人各执一杯交臂共饮。

再有人捧上一只锦盒,里面放着红绳和金剪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到此所有的仪式与寻常婚礼别无二致,本应该在结发之后送上一份生饺子给新娘,寓意早生贵子。

而对于这对特殊的夫妻而言,他们吃的是汤圆,花生桂花蜜糖馅的,寓意甜蜜团圆,如胶似漆。

吉祥话不能死板,要根据情况做出改变,吃过汤圆就到了专属于夫妻二人的时间。

宫人侍者相继退了出去,铜鹊,锡雁还有邱白是为新人守门的,他们站在婚房院子的门口可以随时听候传唤也不会打扰到新人。

邱白被耳提面命不要和人家姑娘贫嘴贫舌,免得吓到人家,可是今天下午他来陪冯嘉玉聊天的时候,铜鹊锡雁也在,他们对邱白的印象感觉都很好。

邱白也这么觉得,俩姑娘看见他就笑,怎么会吓到人家。

更深露重,邱白贴心地准备了斗篷。

长夜漫漫,有邱白这个开心果就不无趣了。

婚房中的公主驸马稍显局促,二人并肩坐在床上,只有红烛噼啪燃烧的声音,襄儒卿的情况,他们俩的洞房花烛夜,大概就只能看着红烛燃烧了。

害怕冯嘉玉不自在,襄儒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公主的表情,可是让他看不懂的是,公主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不是厌恶而是期待。

她在期待什么?

不会吧,难道宫里的嬷嬷没有告诉她吗?

不可能吧,公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太监那些事情?

不会吧……

从宫人退出去冯嘉玉盯着襄儒卿足足看了一炷香,她在等襄儒卿会说些什么,用温柔又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刚刚和自己拜了天地共饮合卺的夫君,成婚前要收敛,成婚后还不看个够。

她在琢磨怎么告诉他自己就是木樨儿,他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洞房花烛夜加他乡遇故知,他一定会高兴疯的。

“公主,奴才有些东西交给您,请公主稍后。”

冯嘉玉点点头,期待地看着襄儒卿拿出了一个木箱子,看着有些老旧但是很精致,递给冯嘉玉后,襄儒卿示意她打开。

箱子里装的是十几张地契房产,铺子庄子应有尽有,还有不少的银票面额不小。

“这些是奴才的全部身家,还有些散银在奴才着儿,您知道的奴才平日里行动查案需要用些银钱,数目您明日可以过一遍。”

冯嘉玉看着这些东西心里高兴又有些酸楚,他把东西交给自己折痕让她高兴,可他这么做并非因为自己是他心爱的妻子,只不过因为自己是公主,他尊敬又疏离。

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就在她等不及要告诉襄儒卿自己就是木樨儿的时候,襄儒卿又递给他一张纸。

“这是什么?”

“公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冯嘉玉疑惑地打开了折好的纸张,那一封和离书。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

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

然奴自知非公主良配,实不敢拖沓公主将来,今日上奉三界先祖,自请和离无怨无悔。

愿公主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峨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良人为婿,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伏愿公主千岁万安。

襄儒卿谨立此书。”

和离书的最后襄儒卿已经在‘夫’签好了襄儒卿的名字也盖了手印,‘妻’字的位子后空着,只要冯嘉玉签字盖手印,和离书就生效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嘉玉手都在抖,新婚之夜收到了和离书,不管是谁都受不了吧。

襄儒卿跪在地上垂首道,“回公主,奴才自知没有资格与公主匹配同称,眼下不过是缓兵之计,待来日陛下执掌大权,或公主在这里不顺心意,便可签好和离书远离这个腌臜地界,奴才遥祝公主将来光明灿烂。”

冯嘉玉看着跪在地上的襄儒卿心酸得不止一点,在她心里襄儒卿本应该是一个武功盖世威风堂堂的江湖侠客,应该是一个朗月清风的少年英雄。

他不应该是这样一个被人背后议论,只能生活在阴沟里卑微俯首的奴才。

冯嘉玉不知道这些年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他只说家道中落,这四个字他说的轻巧,背后究竟有多少辛酸苦楚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是天下男儿都知道的道理,可原本最应该撑起男儿脊梁的人,现在就跪在自己面前自称奴才,冯嘉玉真的有些受不了。

在钟正岩的教育下,冯嘉玉读史书念诗词,听的是万民平等,天下大同的道理。

虽然后来被接回宫中成了万人之上的公主,对于宫人太监她总是存了一份温和体贴,但是看着他们对自己跪拜,她承认自己没有太多不适。

唯有这个人卑躬屈膝她觉得刺目和不舍得,或许其他人也会被他们身后的人心疼。

心怀天下的人太少她不是其中之一,她就只心疼眼前这个被剃去风骨的少年。

冯嘉玉捏着和离书手都在发抖,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可知道我是谁?”

“您是大冀的文阳公主。”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是公主还是平民女子,在大婚当晚收到和离书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奴才只是觉得这样的东西能让公主安心。”

“所以到今天为止,你还是没有相信我说的一个字,你觉得我嫁给你只是为了谋利?”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

“你只是觉得你的身份配不上我,觉得自己卑微低贱,连娶妻都不配更不要说是迎娶公主,可是,难道我说的话,我做的事情都像是在说谎做戏吗?

我字字真心句句情切,难道你都看不到吗?我承认我嫁给你的确是带着想要用东厂做靠山的目的,但绝对不仅限于此,我说我心悦于你也是真的呀,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襄儒卿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冯嘉玉眼眶泛红,死死忍住眼泪的样子,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曾经那个会拉着自己的手,喊自己哥哥的小姑娘。

她也像这样忍住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不过那个时候她只是因为没有吃到想吃的酒酿桂花小圆子。

不论是小圆子还是桂花糖,襄儒卿都可以走街串巷的去给她买回来。

可是婚姻大事,不是襄儒卿能够随便完成的,那是要付出一辈子的事,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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