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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宦官驸马是竹马 > 第48章 自得其乐的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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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这玉佩再次回到襄儒卿手中,当年青昔派惨遭毒手,由于事发突然一块玉佩都没能保存下来。

他摩挲着上面的青昔二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这两个字了。”

冯嘉玉站在他身边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外祖父一直都很挂念你,他说他很遗憾没有继续教你读书。”

“先生对我确实偏爱。”

“看看信里都写了什么吧。”

看到熟悉的字,襄儒卿就想起钟老先生握着自己的手教自己写字的样子,当时小村子里孩子不多,钟老先生会手把手地教每个孩子写字。

他是那里面学得最快最好的,甚至是钟正岩所有学生里都排的上名次的。

“戎达,见信如晤

闻尔成婚之喜未能亲口道贺实乃遗憾,以书信遥寄祝福,惟愿夫妻和顺,平安康乐,不多赘言。

陛下与你夫妻二人需同舟共济,同策同力。

吾对汝之品德,能力,才华,情义深信不疑。

虽未知事情全貌,但已知晓尔如今境遇,深表遗憾,愿往日教学有一字一句可助尔困苦中亦守住本心,不舍正直忠良。

受人之辱,无动于色,道成近矣。

祝之,往日阴霾已散,眼前光明溢满。

师,钟正岩。”

钟正岩了解襄儒卿的性子,与其反复提起他的伤心事,一笔带过才是安慰。

用与常人沟通的方式才是最好的态度,钟正岩也好,冯嘉玉也好,甚至是楚士程也好,他们都在试图让襄儒卿感受到他是个与常人无异的人,希望他可以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冯嘉玉抱住襄儒卿,“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很记挂你,这世上还有很多爱着你。”

襄儒卿的声音在发抖,“谢谢……”

“谢什么,你不必道谢的,不过有的时候我还有些嫉妒你。”

闻言襄儒卿的心情瞬间没有那么低落了,“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因为我离开苏城之后,你在外祖父身边还待了好久好久,我都没有呢,怎么能不嫉妒。”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答应你,只要有机会我们就回去看看,多回去看看两位老人家,或者把他们接到京中团聚。”

“其实也不必如此,只要他们平安我就安心了,而且京中局势复杂又危险,外祖父母在苏城住了一辈子,突然换地方反而不适应。”

襄儒卿不是没想过带着冯嘉玉和冯斌衡离开京城,回去苏城,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平静生活,可是这并不容易。

“抱歉,东厂虽说有权有势,可想要凭空让皇帝和公主消失还是不太可能。”

“我明白,我所求也只是如此,若是一直相安无事,陛下与我随遇而安也没什么不好,我害怕的就是两虎相争时我们难以自保,况且你我都不是真正孑然一身,千丝万缕的关联让我们无法脱身,所以留在京城只要安全就好了。”

“若是到那个时候,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就是相信你,才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你。”

冯嘉玉的眼神和那日寿宴上,她望向襄儒卿的眼神一样温柔且坚定,这样的她即使不是木樨儿活或许也能温暖这个石头心肠吧。

“差点忘了礼物,”冯嘉玉兴致勃勃地准备拆礼物,“让我看看哪个是我的。”

送来的两个盒子都不算大,一个墨绿色一个淡蓝色,淡蓝色的盒子侧面贴着一张花笺,画着一只桂花,“这个是我的,我记得外祖父和外祖母对丹青都不是很拿手,看着不像是他们画的。”

冯嘉玉本想将这花笺收藏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转故意道,“这画和白日里信上的白鹤笔触相似,莫不是任公子的画。”

“看着有些相似,应该是任公子代劳。”襄儒卿的语气听不出波动冯嘉玉有些失望。

“让我看看是什么礼物。”

盒子里是一只凤冠,十分精致华丽,却并非命妇朝拜时使用的形制,应该只是平民婚礼时越制使用的。

将凤冠取出来,下面压着字条,是闵芙雁写的,‘本想以此送你出嫁,未能遂意,愿夫妇和顺,白头偕老。’

襄儒卿提议到,“这凤冠精致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来日我亲手打出个柜子把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如何?”

“好,当然好啊,没能戴着它出嫁,就把它放在日日能看到的地方。”

襄儒卿想起冯嘉玉午后说要他明日同她出门,“公主要去什么地方吗?”

“也不是一定要去什么地方,明日未有早朝,我们一起去趟东厂吧,那日陈锐楷来府里闹事,李老帮了不少忙,我想去看看他,毕竟也是老前辈,把他传召过来总是不太好,眼看到年关了,我们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好。”

“然后我们再去挽香楼用午膳,你一直没去过呢,那里的苏城菜可地道了,你一定喜欢。”

“好。”

“然后我们再去挑些年节的礼物。”

“好。”

“你就只是好好好的,就没什么意见。”

“没有,你开心就好。”

“你开心就好。”冯嘉玉和他几乎是异口同声,她撑着下巴看着他,“你不用如此迁就我的,不如明日叫上大家一起,热闹些也挺好的。”

“大家?”

“琬儿和楚编修,还有令新,若是顺荷表姐愿意的话,一共就是六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好。”和冯嘉玉一起融入外界也不错,他们是夫妻就应该将生活彼此交融。

参与冯嘉玉的生活,他就越来越能感受到自己是个正常人。

夜里冯嘉玉睡不着,问了襄儒卿很多事情,“我真的会一直抢你的被子吗?”

“是的,而且你会把被子压在下面,一点都不留给我。”

“那我真的把你从床上挤下去了?”

“真的,而且你靠到床边就翻身了,也不晓得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还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吗?”

“让我想想……”襄儒卿突然支起上半身停在冯嘉玉的面前,用手指戳了戳冯嘉玉的脸颊,“像这样很大力气地戳我的脸,就算是被灌了三斤蒙汗药也能被戳醒的。”

“我哪有那么大力气!等等,你当时是醒着的!”

“是。”

“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

“襄戎达!”

“我在。”

冯嘉玉扑过去勒住襄儒卿的脖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襄儒卿揽住她的腰,让她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我记得你这里好像很怕痒吧?”

“你要做什么?大冀第一登徒子?”

“那当然是做登徒子该做的事情啊。”

第二日早膳后,冯嘉玉第二次走近东厂,其实襄儒卿还是不太希望她经常到东厂走动。

“放心吧,一定是在有你陪着的时候,我才会过来。”冯嘉玉明白他担心的事情,她也不傻自然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自从方闻广离开后,作为曾经副督主的李明亮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东厂,一直到现在都一直负责处理内务以及文书工作。

方闻广当年自愿到皇陵为先帝守灵三年之期已到却未见他回归,据说他到了皇陵之后就追随先帝而去,其忠心还引得不少赞颂。

东厂等人心中各有猜测,有人觉得方督主不可能如此轻易自戕,很有可能是假死遁走去过逍遥日子了,毕竟先帝薨逝他也不愿另择其主。

也有人觉得他一直都在皇陵为先帝守灵,毕竟他与先帝感情甚笃,应该是想要一直陪着先帝。

也有人觉得他是真的死在了皇陵,追去地下陪伴先帝了。

不管是何种结果,方闻广的离开对东厂的影响都不小,而且曾经老一辈的东厂人大多都隐退幕后不在冲锋陷阵。

再加上新皇其实并不敢重用他们,所以两相退步就造成了这样一个特别特别‘稚嫩’的东厂。

在襄儒卿刚刚接手东厂的一段时间内,东厂就像是一片被河水卷着冲向瀑布的树叶。

幸好方闻广认定的襄儒卿是个有能耐的,他带着自己一手提拔的人稳住了东厂。

可是一下子少了很多有经验的老手对一个组织或部门都是不小的冲击,尤其当时正直改朝换代的节骨眼。

但是襄儒卿做到了,所以这些安心隐退的老前辈们都很感谢襄儒卿。

感谢他让他们脱离了权利斗争的漩涡,不用再胆战心惊地活着,甚至是有时间地享受一下属于自己的生活。

当然需要他们出手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义不容辞的。

平日闲暇时他们更多是一对一地教导那些新来的,功夫礼仪,为人处世,更像是领养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所有在职工作的役长番子都住在东侧院,其余不再适合出任务的老者与未上任的新人住在西侧院,不会互相打扰。

襄儒卿与冯嘉玉来的时候,他们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打牌,还有几个轮值洒扫。

见督主和公主亲临他们都很意外,上次公主莅临东厂,头天晚上他们就被各自的师父拘在院子里。

因为还未上任,所以当时公主与督主大婚后第一日早上请安,他们也未能见得公主一面,大家都遗憾了很久,今日竟然就见到了。

李明生带头向他们请安,冯嘉玉一见到老人家就想到自己的外祖父母,所以多有尊敬与呵护。

“李老快请起,无须多礼,都起来吧。”

“公主和督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襄儒卿看了看这些好奇的目光赶紧道,“李老,我们进去说话吧。”

“哦哦,瞧我这记性,快进屋吧,外头冷。”

李明生将两人迎进了屋,转身关门的时候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都别看了,做自己的事情去。”

他像是这里的大家长,每个人都很尊敬也很喜欢他。

李明生是个高挑纤瘦的中年男人,年纪不过四十岁根本不算老,一般四十五岁以下的役长番子都还继续奋战在前线,这里大多都是五十岁往上和十岁往下的人。

李明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奴才这寒酸简陋,只能烧热炉火也没有好茶招待两位,请见谅。”

“无妨,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向你道谢的,那日陈家公子到府中胡闹,多亏了李老,事情已经解决就想着过来同你亲口道声谢。”

“公主您真是太客气了,这都是底下人该做的事情,您还纡尊降贵地来这里。”

“其实也是想来看看你们,感觉你们这里很热闹呢。”

“都是孩子和老小孩,热闹是热闹可是也乱糟糟的,万一冲撞了公主就不好了。”

“我也算是东厂的主母,没什么的,马上就到年关了,想着给你们送些礼物,不知道送什么合适,想问问你的意见。”

“公主有心了,寻常新年就是添置新衣新鞋,再多些平日吃不到的糖糕鸡腿,公主若是发善心再想给我们底下人添些东西,那就一人赏一床新被褥如何?时常能见到他们心中自是感念公主恩德。”

“好啊,这个主意真不错,被褥实在又实用。”

襄儒卿却突然开口,“李老,你这算盘打得真响,换新被褥可是笔不小的开支,敲在公主头上不合适吧?”

“可督主的银钱家当都在公主手中捏着,求督主没用啊。”

“邱白那个大嘴巴!”

“我不是把东西都还给你了吗?这话说得我好像是个小气的悍妇。”

“等邱白回来就好好教训他一顿。”

“嗯,这一次我绝不拦着你,不过换被褥的银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放心吧,今年保证给大家都换上新被褥。”

李明生起身拱手道,“奴才替这些孩子谢过公主。”

时候还早三人又一起聊了会儿天,李明生说当初他也应该一起去给冯嘉玉送聘礼的,“只是因为奴才腿脚不便,去了还会添乱意头又不好,未能见证这样重要的时刻,甚是遗憾。”

“李老腿脚不便?这倒是真的没看出来。”

“只要不是远距离的行走就看不出问题,也仅限于在东厂之内,最远也就是走一趟督主府。”

李明生的腿是多年前落下的旧伤,这辈子都无法恢复,短距离行走看不出问题,所以他几乎都不离开东厂。

也因此他无缘督主之位,其实他本也不在乎这些。

也许是从方闻广开始,或者是更早的时候,这东厂内部的气氛就变得很怪异。

尽管外人看来东厂还是他们臆想的那个样子,但其实东厂是什么样的与这些旁人没有关系。

找不到形容这种气氛和关系的确切的词语,总之在外人看来就是有些‘诡异’,兄友弟恭,和睦温馨怎么能出现在东厂的地界上?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够各司其职,各有所乐,内心扭曲之人也大多都会被这美好的氛围感化。

若是执迷不悟便自己去唱那争权夺利的独角戏,也没人拦着他们,毕竟他们出人头地了,对东厂自己也是件好事,但是如果伤了自己人自然有人出手收拾。

虽然要感化这些因为身体残缺而内心扭曲之人真的很难很难,需要花费的时间和心血无法估计。

可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就会从十几岁甚至几岁便堕入无间地狱永无宁日。

彼此争斗不休就像是南疆巫蛊,最终是那么一个胜者登临督主之位,可是这样的结果能够带来的好处微乎其微。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想要的何所追求的目标都变成了一样的,一起自相残杀,他们更像和睦安乐的生活。

这样和睦的气氛耗费了很多年的时光和很多人的心血,才最终有了这样一个外人看着诡异奇葩,他们却自得其乐的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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