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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阿蓝待在冯嘉玉为她安排的房间里,因为她没有奴契是平民就没有将她安排在下人房间,单独为她开辟了个小房间。

她表面上看着很淡定,心里其实害怕得很,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她出生在一个沿海的小渔村,父母早亡她是吃着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因为出落得太漂亮,村民们甚至把她当做是神女。

原本生活平静安详,直到六年前焦赫素调职来此镇守东海,因为这个渔村距离军营非常近,阿蓝和整个小渔村的命运都改变了。

那个时候阿蓝才十四岁,村民们担心她的美貌会被焦赫素盯上,于是让她在脸上画上红黑色的斑点。

就这样躲躲藏藏了六年免遭毒手,今年春天因为疏忽阿蓝还是被焦赫素发现了。

不过焦赫素并没有将其占为己有,他想到了个更好的‘使用’阿蓝的方法。

于是阿蓝就被当成礼物进献给了皇帝。

阿蓝并非奴仆若非自愿,被当做礼物进献是有违律法的,可焦赫素拿捏着全村人的命,阿蓝被村民们保护着长大,她不想因为自己害得他们受苦。

于是阿蓝‘自愿地’来到新荣城献舞,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当她被冯嘉玉带走的时候她慌了,这不是焦赫素一开始告诉她的计划,焦赫素只告诉她待在皇宫里等待安排。

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文阳公主打乱了所有的计划,而且阿蓝在宫宴上就被冯嘉玉带走了,根本没给焦赫素的人反应的机会。

阿蓝以为自己到底还是害了村民们,可她发现冯嘉玉并没有想害她,阿蓝终于绷不住地下跪哭着求情。

虽然当时她的情绪激动却并没有把焦赫素告诉自己的话全都说出来,她给自己留了后路和冷静思考斟酌的时间。

看过冯嘉玉的态度,阿蓝决定赌一把,相信一次直觉。

房间里有笔墨纸砚,她开始用自己会写的所有的字,尽可能的详细的描述焦赫素的计划。

虽然他知道的也不多,但他尽可能将自己想表达了一切都表达出来。

第一遍写了之后,阿蓝觉得自己的字自己实在是太难看了,就连他自己都很难看的清楚,所以他又写了第二张,第三张……

一直到了深夜,她终于写出了一份自己还算能看得过去的自述书。

‘将军不好,村民怕他,以前我把脸弄成黑色躲着他,二月被他看到要我听话,村民有危险,我不逃走,他让我待在皇宫里,听话,村民平安,不听话,他们会死,有东西的人要听他的话,没有的不听,公主没有东西,不是将军一起的,可你会救村民,我不想他们死,我知道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子,救村民我就把那个东西画下来’

阿蓝被带到焦赫素府邸的时候,焦赫素告诉她去到新荣城后留在皇宫里,之后的事情,等待一个手上拿着令牌的人去找她,再告诉她下一步行动。

阿蓝看过那个令牌,并且牢牢的记住了令牌的样子甚至摸过令牌知道触感如何,焦赫素说带着那个令牌的人说的话她必须照做,否则村民都会死。

然而计划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彻底被打乱了,想必那个拿着令牌的人也是在想方设法地接近她。

在那之前村民和自己应该都是安全的,可她不想坐以待毙。

阿蓝并没有直接将所有的消息和盘托出,而是保留了最重要的信息作为交换。

她虽然理不清皇城里面的恩恩怨怨,但是她知道自己来这里并不是献艺的。

焦赫素让她留在皇宫,是为了某件其他人无法轻易完成的事情,那个令牌至关重要,这是她唯一已知的重要信息,也是她唯一的筹码。

在这场以天下,王位,国家为筹码的赌局上,她毫无资本可言。

她被意外卷进来,离开这里去过平静的生活她已经不再妄想了,但至少要多活几天,至少要保住村民们。

看着写了不知道得多少遍的那张纸,阿蓝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其实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只不过是因为这张脸长得太漂亮才会被卷入这样一场争斗中。

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哭着哭着,她趴在桌子上就这么睡着了,守在房间外面的邱白见状立即朝房间内吹进了催眠的烟雾。

务必要让她彻底沉睡,不能让她对他们的行动有所察觉,此时医官和吴杜都等在门外。

医官检查的是她的嗓子确实出了问题不能说话,不管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只要验证她嗓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而吴杜也被叫来守到了现在是为了验证阿蓝是不是因为药物毒素致使失语,若是因为毒药那她很有可能是被迫如此,很大程度上就能为她证明清白。

然而阿蓝的失语是天生,记忆中从小就没有人教她说话,虽然后来鱼村的村民有尝试着教她说话,可是他却无法发出声音。

她的声带天生受损,无论怎么教都是无法发出声音的。

邱白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许多纸张,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根本认不清。

但是对比一下会发现这些纸上写的字应该都是一个意思,应该是这个女孩反反复复写了很多次。

最后在她的手下面压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这应该是最后的成品。

虽然看着依然很像是鬼画符,但勉强能够看得清楚,并且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

“还挺聪明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得太多,我把这个拿给督主过目,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

邱白带着所有的纸去找了襄儒卿,此时冯嘉玉已经睡得很香甜了,襄儒卿听到邱白的声音立即转头观察冯嘉玉的反应,确定她还睡着才下床出门。

“督主,这是那阿蓝写的,估计是想要明日交给公主,奴才提前带出来了,所有的纸的内容都差不多,这是所有的里面写的最清楚的一份,请您过目。”

襄儒卿是看惯了那些初入东厂根本就不会写字的人的字,自然知道什么是真的不会才写得不好,什么是装出来的。

就比如有人会用左手写字隐藏字迹,或者是故意模仿别人的笔迹

襄儒卿看了看前几张又看了看被阿蓝挑选出来的那张,只给了一句话的评价,“突然觉得你们刚来的时候的字写得也么那么差了。”

“督主,真不是道您这是夸我们还是损我们。”

“虽然她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明日她应该会拿着这东西去找公主,我们就不要出面了,你挑几个人房梁门外都守住了,再摆一面屏风到正厅。”

“是,属下这就去办。”

毕竟一直在和阿蓝沟通的是冯嘉玉,她们都是女子自然也能放松下来。

不过为了保证冯嘉玉的安全,襄儒卿选择亲自带队严防死守,屏风后的他比谁都全神贯注。

然而冯嘉玉想要推倒屏风砸扁他的心,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

清早起来,襄儒卿比往日更加殷勤,冯嘉玉一开始脑袋混浆浆地还没太察觉,直到襄儒卿开口道,“今日还要劳烦公主……”

“打住,虽然昨日喝了些酒,但本公主清清楚楚地记得,某人说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处理,不会再让本公主劳心伤神,怎么过了一夜就不作数了?”

“公主您记性真好。”

襄儒卿给冯嘉玉盛了一碗汤,冯嘉玉立刻推远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可是夫妻啊。”

“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同僚呢,我嫁进东厂敢情好像是来工作的。”

“公主您是陛下的姐姐又是东厂的主母,更是能力出众的奇女子……”

“得得得,别给我扣高帽,我不吃这一套。”

“公主,那阿蓝现在最相信您,昨日我们检查了她的嗓子确实天生残缺,又发现了她写的自述信,有关焦赫素的狼子野心,您不能袖手旁观啊。”

“软的不行就开始威胁我了?你们东厂不是神通广大吗?既然都查到什么自述信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东厂的神通广大就在于有公主坐镇出手,那自述信倒是不要紧,可阿蓝提到了一个令牌,她大概是想要用这个情报交换她故乡村民的安全,今日她必然会来求见公主,若是能知道令牌的样子,就能顺藤摸瓜揪出叛徒,若是这叛徒对陛下图谋不轨那岂不是不妙了。”

“襄督主神机妙算,都算计到自己媳妇头上了,这忙我不帮也得帮了。”

“公主这么说就太冤枉微臣了。”

冯嘉玉眯着眼睛打量他,“罢了,反正也是为了陛下,就帮帮你吧,这样提前说好多好啊,昨日宴席上我真是想破脑袋才把人要过来,再也不做这种惊心动魄的事了,我当时心都要跳出来了。”

襄儒卿一口一个公主威武,把冯嘉玉哄得有些飘飘然,然后冯嘉玉就坐到了那个‘重兵把守’的房间里,明明看上去只有四个人在房间里,其实里里外外少说有十余人在。

冯嘉玉接过阿蓝递来的纸,看到上面的鬼画符脑袋嗡的一下,气得想要伸手去把身后的屏风推倒。

她平时看的都是名家风骨,要么也得干净整洁,否则都不能呈递到公主眼前,字迹凌乱属于大不敬。

幸好襄儒卿提前告诉她纸上的大概内容,否则冯嘉玉真的很容易撂挑子不干,那天书一样的字真是难为阿蓝还挑了最好的一张。

“你想用令牌的样子交换村民的平安,可我凭什么相信你能画出来。”

阿蓝在纸上写,‘我画比字好’

“我的要求很高,要所有细节一点不能差,能做到吗?”

阿蓝点点头。

冯嘉玉抬手打断了她,“阿蓝,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件事我们若是插手,你提供的情报就是你的命,一旦情报有误你的小命不保,渔村的村民也很难说,若是让事情顺其自然可能也不会那么糟糕,所以你要想清楚自己的情报是否分毫不差,而你又是否愿意相信我们。”

这一段是冯嘉玉自己发挥的,她不希望这段交易如此不平衡,一旦条件太过极端,很有可能催生下位者的逆反心理。

这样的情况是最可怕的,对方无所顾忌,只要拉着更多人下地府。

“我给你点时间,想想你是否要开始这笔交易,想想你是否还有别的办法,想想你的筹码是否保真你是否能做到分毫不差,想想你求助于我是否落子无悔。”

阿蓝站在原地没有动,冯嘉玉的意思是让她回去想一想,看看她是否有方法与外面的人取得联系,没想到她就一直站在这里。

冯嘉玉与襄儒卿也想过要不要用她做鱼饵,放她离开看看能不能钓出大鱼,但是最后这条提议被否决了。

“不能放她离开,还要小心不能让她死在督主府,她毕竟是来新荣城献舞的,虽然陛下让公主将她带回来,可她是平民,到府里也是为了教授您舞艺,至少在找到合适理由送她离开之前她不能死。”

“那还是不要让她离开得好,哎,好好的寿宴却搞得这么复杂,好好的姑娘却被当做礼物进献。”

“但她还是幸运的,至少遇到了公主这样的好人,愿意想办法去证明她的清白让她好好活着。”

“我也不算好人吧,我很自私的。”

“公主对好人的定义和要求这么完美吗?”

“那你说什么是好人?”

“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有相对而言的好人。”

“很有哲理的话,那对你而言我是好人?我可是逼迫你与我成婚的,而且我若不是木樨儿……”

襄儒卿一把抱住冯嘉玉,“公主,这件事我已经和您解释得很清楚了,与我成婚的,让我心动的是站在我面前的你这个人,无关名字和身份,公主对我而言就是个好人,是最好最好最好的人。”

回过神来冯嘉玉看着阿蓝站在原地眼泛泪花,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屏风,她算是把自己也架在了火上。

“阿蓝,你可以先回去想好了再……”

阿蓝突然跪下就开始磕头,冯嘉玉都懵了,还是铜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有什么事你就说…你就写下来,不用如此的。”

阿蓝跪着去拿起纸笔,颤颤巍巍地写下‘我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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