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没有流血的交接
“报告上的内容，大家也都听到了。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哈德逊扫视众人，声音有些低沉。原本说来如今内阁组建成功，他的地位同样水涨船高，一举成为帝国领军人物，本应意气风发才对。然而哈德逊不仅没有意气风发，就连当初身为海军大臣与陆军大臣阿尔特公爵针锋相对的气势都没了。
内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然而核心的诱因是希尔打败第二白沙后这一年多以来尽显颓势。区区第10舰队司令西蒙都知道这一年多以来一败再败，和此前预期中的世界霸主相差甚远，那难道高层就不知道吗？
所以在外人看来以为当选首相是哈德逊政治生涯的巅峰时刻，以为组建内阁是这个国家走向法治的又一步。但他们没想到哈德逊是临危受命，没想到内阁自西奥多三世祖父开始便已初步成形，当时虽然没有名分，却实实在在地发挥着作用，如今从幕后走向幕前，并掌控了绝大部分权力，无疑已经经过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权力争夺。
因为权力是如此的诱人，以至于每个人都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以至于只有退无可退时才会甘心交出权力。
事情还得从当初希尔与第二白沙的矛盾激化的时候说起。
1660年希尔·莫瑞克击败南罗布国王，建国并定国号为希尔王国，期间历经了数个王朝，但国号一直未变。与此同时历代国王对于出海贸易虽然态度不一，但从未禁止过。所以希尔人对出海贸易有着一种天然的好感。
自希尔建国以来，未受到外界过多打扰，一直通过商贸逐渐积累国力，而自1760年以来人们对法阵的利用上了一个台阶，尤其是武器方面进入了魔能枪炮时代，致使人们对魔晶的需求大大提升，希尔作为一个魔晶矿藏储量极为丰富的国家，在出口贸易上赚得盆满钵满。
希尔人的富裕带来了很大的影响。首先富裕的国民能从繁忙的体力活动中抽出身来将更多时间放在脑力领域，其次发达的纺织业对技术改进有着迫切的需求，所以安达纺纱机、沃克斯织布机以及后来的魔能动力接连诞生，最后充足的资本将许多手工作坊淘汰，成立了最初的工厂，进一步降低了生产成本，提升了本国产品的竞争力。
在技术、制度和资本的推动下，希尔启动了工业化进程，领先大陆各国一步。以希尔的国情，他们自然选择了进口-加工-出口模式，在这过程中，需要源源不断的原材料，比如棉麻丝、矿石、木材，也需要越来越多的客户来满足越来越多的人对财富的渴望。
在大航海时代开启前，一个国家日渐富裕，就意味着其他某个国家财富在减少，因为蛋糕只有那么大。而这个国家就是第二白沙。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饭碗被别人抢走，所以双方矛盾越积越多，最终在1798年爆发战争，希尔入侵了第二白沙。但那时的第二白沙兵强马壮，比起希尔还略强一点。所以这次持续三年的战争希尔人非但没能达成目标，甚至还被第二白沙入侵到本土，然而第二白沙也是后继无力，双方打打停停三年后决定罢战。
然而罢战不仅是双方都打不动，还有另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大航海时代开启，这直接将蛋糕做大了，每个人都有得吃，所以双方竞争就此缓和下来，都想拿出全部精力去开拓新大陆。
大航海时代开启，对于希尔人来讲诱惑力巨大——新大陆南方有大片可耕种土地，足以让希尔人自己在当地发展棉麻丝产业来给国内提供廉价的原材料，中部热带雨林有大量成熟木材可直接砍伐供希尔造船用，北方尤其是金沙湾沿岸国家可以给希尔人提供巨大市场。
由于这样的地方完美地锲和希尔人的需求，所以他们对于新大陆最为渴求。但与此同时，第二白沙王国由于其巨大的个头，所以胃口也很大。然而经过三十多年的开发，终于又进入了存量时代，彼此不得不再次抢夺起来。
这是双方两次经贸上的争斗。
伴随经贸的自然就是安全，这两点不分彼此——经贸需要安全做保障，安全又需要经贸输血。第一次经贸冲突引发了1789年的三年战争，而第二次经贸冲突同样在孕育着战争的种子。
在三年战争结束后，虽然蛋糕变大了，但希尔却没有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他们汲取了第一次战争失败的教训。
时任国王的西奥多一世宏才大略，他提出“国家安全之根本就在于大陆不能出现一个强大到别国只能俯首称臣的国家”，这一想法就是此后数十年希尔一直推行的均衡策略。简而言之，希尔认为为了自己安全着想，它有责任拉上其他国家一起反对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不管这个国家是谁，哪怕它是曾经最亲密的盟友。
当然，第二白沙就是西奥多一世眼中过于强大的国家。为此他一改此前策略，大力帮助当时仍在中央平原混战不休的一些他认为有潜力的国家，帮助他们吞并邻国，形成了诺汗四国的雏形。而到了这一步，他认为时机成熟，便一力促成四国组建诺汗联邦。这样做的意义，他认为就是要增强四国实力，避免第二白沙浑水摸鱼，在其中培养亲白沙势力。
除却均衡策略，西奥多一世给希尔留下的另一个宝贵遗产是大力发展海军。在那时他为了肃清海军中任人唯亲的弊病，立下了极其严苛的法律，并绞死了几个出头鸟，其中就包括自己亲弟弟。此外他还将海军大臣的地位极大提高，大量事务都交给他处理，令其逐渐成为事实上的首相。西奥多一世对海军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
革新过的海军给希尔人带来了很大好处，早期数次贸易摩擦，不管是与第二白沙之间，还是与新大陆国家之间，处于优势地位的海军给了希尔人说话的底气。
为此这一做法便被西奥多二世继承了下来。当然，在西奥多二世在位时期，他不可能沿用父亲所设立的事实首相，因为他信不过。所以在继位后他找了个借口将海军大臣赶下马，提拔了自己非常信任的一位海军老将，哈德逊，来接任海军大臣也就是事实首相之位。
在西奥多二世在位期间，事实首相被进一步确定了下来。比如内政官往往会将事务汇报给海军大臣，大部分由海军大臣处理，处理不了的才交给国王，这一做法以往只是惯例，并无成形法律，但西奥多二世将这些惯例用法律确定了下来。
但是最关键的一点，西奥多二世并未真正设立首相职位，或者说从法律上来讲西奥多二世依旧留有最高的拍板权。换句话说，大臣依旧是臣子，并非现代意义上的首相。
然而，尽管西奥多一世没有将权力让给首相，首相只是代办人，西奥多二世也没有，但是他们却分了一部分给国内新兴的工厂主、农场主以及大商人。
这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既不是因为他们父子偏爱资产阶级，也不是因为他们某种取向不正常，单纯因为他们会闹事，而且闹一次很大阵仗的那种。
但大臣不会，他们始终忠心耿耿。
所谓闹事自然是有缘由的。这里面的缘由之一还恰恰是他们父子讨厌那些自以为有了几个钱就觉得能跻身上层名流的资本家。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贵族不太像哈杨前世欧洲那样，仅仅只代表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和血缘远近。在这里，它还代表着这个人的法师等阶——公爵称号几乎不可能给予一个低阶法师，同样的，一个男爵称号也更不可能给予一个传奇法师，这是对他\/她的侮辱。
就拿哈杨来说，如果他少年时没能觉醒，如果成年时没能达到传奇等阶，那他最多最多只能拿到一个名誉上的公爵称号——假设老公爵选定他作为继承人的话，如果没有，那连名誉上的称号都不会赐与。
甚至在外交上，如果外国王公贵族称呼哈杨为公爵而不是国王，这也并不是在刻意拉低哈杨的身份。
因为法师等阶可不同于所谓血脉纯度、所谓父子关系，这是一种实实在在能看见的东西，普通民众可以切实感受不同等阶法师所带来的不同压迫感，也由此人们对这种东西也更加信服。
从本质上来说，贵族体系就是法师体系，国家的权力被这些拥有超能力的人所瓜分。不过法师也是人，法师也要吃喝拉撒，也有七情六欲，加之法师数量实在稀少，为了治理国家他们需要常人、倚赖常人，为了打仗他们就更需要了。所以法师与常人之间有隔阂，但并没有很大。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千年前为了推翻高精灵统治，号召者虽然身为传奇法师，他们还是需要在常人之中宣传人人平等，唤醒他们对平等的渴望，以便大家齐心协力推翻高精灵。甚至此后数百年间，人族为防止常人投向残存高精灵兴风作浪，还要时不时把这口号拉出来喊一遍，以唤起底层贫苦人们心底里对高精灵的厌恶——日子的确很苦，但你们忍忍，因为做高精灵的奴隶更苦。
当然随着此后高精灵基本被扫荡得干干净净，随着财富阶层的固化，这一隔阂又开始明显起来，在这一阶段法师有点像复活了的“高精灵”。
然而，随着技术发展到魔能枪炮的威力足以让法师胆寒的时候，隔阂又开始淡化了，即便贵为法师，他也可以和普通人谈笑风生，因为他怕别人冷不丁掏出把枪来。
西奥多一世和西奥多二世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由于商贸的发展，由此致富的人们也渴望被上层社会所承认，渴望像贵族那样参与国家政策的制定以维护自身利益。
当然一开始，在贵族眼里这些人只不过是富裕一些的普通人而已。凭自己的身份，哪怕是一个在贵族中卑微的子爵也不太可能正眼看这些人一眼——除非到了他们缺钱的时候。此外贵族也想保住自己的利益，毕竟一个国家的政策制定者只需要那么多人，这人一多自己的权力不就被摊薄了吗？
然而这种处境是不会让资产阶级满意的。他们试图巴结却遇到了无数白眼，试图用自己的财富开路到头来却是被抢得一干二净，试图和贵族一样进出上层人士进出的地方却被侍从侮辱，零星的暴力被毫不留情地镇压。
经历过许多次的抗争后，他们意识到自己必须联合起来才能对抗这些贵族。而一旦这些占据了社会快一半财富而且还在不断增多的人联合起来，爆发出的能量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同样，他们只要联合起来，发动革命的时机便已成熟：没有武器他们可以办工厂生产，国内不允许就在国外办——国外很多国王乐见其成；没有人手他们可以招揽，面对金钱哪怕是贵族也要折腰——西奥多一世便曾向大银行家借债以扩建海军，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而说到人心，它天然就在这些资产阶级这边。原因很简单，贵族们四处彰扬他们与众不同，他们身来高贵，他们理应不劳动就享受成果。这素来就招致人们的普遍不满，即便西奥多一世意识到了这一点，也颁布了法令，但区区法令哪能阻止的了人们的虚荣心呢？
所以资本家们只要用些案例宣传称你们的贫苦皆是因贵族所导致——这样的案例太多太多了，并称只要拥护自己便能过上优渥生活，往往是一呼百应，无所不从，不管他们是用钱也好用工作也好，在工厂里也好在酒吧里也好。
确实有些人牢牢地绑定在贵族身上，但这种人实在太少了。
当这些条件齐备后，往往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引发地震。
1795年一家贵族拥有的纺织工厂暴乱，引起连锁反应，涉及了七家贵族工厂，工人们四处打砸纵火。缘由未知，遭到治安队镇压。
1796年五起暴乱，并扩大到二十二家贵族工厂，毁坏设备财物价值高达1万金磅，据称缘由是工人要求增加薪资却被侮辱，后续遭到镇压。事后有富人暗中声援，致使大批工人从贵族工厂离职，加入富人工厂，多家贵族工厂不得不倒闭。
1797年一名贵族进入普通人才待的酒吧，不知何故那名贵族出言不逊并打伤一名工人，结果一名富人起哄致使那名贵族被群殴致死。这事引起了一批贵族的愤懑，他们秘密招来治安人员，对酒吧众人一顿殴打，将多人打成重伤致死，轻伤者不计其数。然而那批贵族被神秘人曝光了身份，结果第二天就发现惨死在公寓里，每个人身上都有枪眼，而且大都有虐尸现象。
此事自然激起了更多贵族的愤怒，但在西奥多一世的弹压最后却不了了之——背后原因是西奥多一世正在帮助诺汗建国，急需大笔资金。
1798到1802年拢共五十多起暴乱，逐年增加，全都涉及贵族，全都遭遇镇压。
1803年诺汗正式建国，西奥多三世想赖掉债务，引起众多银行家的愤怒。结果诺汗刚刚建国两个月当地再次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并且希尔首府爆发大规模起义，起义军高达十八万之众。西奥多一世继续强力镇压，并造成许多血腥事件。
1804年年初，一场更大规模的起义在首府爆发，而且其他城市也爆发了起义，总数高达六十余万，西奥多一世试图继续强力镇压，但军队临时叛变，和起义军一起包围白金宫，将其围了足足两个月，其背后有第二白沙暗中支持。
好在这回西奥多一世反应够快，当军队叛变当天就表示愿意和起义军谈判。历时五个月的艰难谈判后，西奥多一世松口表示愿意成立议会，吸取各地代表参与一些涉及自己关键利益的政策制定过程。
自此西奥多一世的权力就被分掉了一部分，他再也不能随意指定地区官员了。作为交换，银行家们同意减免部分债务。自此希尔国内才安分了几年。
等到西奥多二世继位，他对父亲的妥协感到不满，试图恢复旧制。然而资产阶级有了斗争的经验，通过议会制定法律千方百计地阻扰，并在各地大肆宣传，希尔国内再度动荡不安。
西奥多二世和他父亲一样的脾气，吃硬不吃软，直接引发了1822年内战。和他父亲一样，西奥多二世被击败，在白金宫反抗军代表当场逼迫他签署法令，废除中高级官职只能由贵族担任的规定，进一步扩大了议会权力，部分议员有资格进入白金宫议事厅和大臣以及国王一起议事。这就是内阁的雏形。
与此同时还公开绞死了几名罪责严重的贵族，尤其是这件事给予了其他贵族很大的冲击，自此他们稍稍安分了下来。
然而他们彼此间的争斗并未平息，只是得到了缓解。
直到西奥多三世继位，这时希尔与第二白沙已经势同水火，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为应对紧张的局势，西奥多三世只得继续任用哈德逊为海军大臣以稳定政局。在这两三年间，西奥多三世将大部分精力用在国外与第二白沙对抗，在国内则以妥协为主，此举自然得到了资产阶级的欢心，所以国内这段时间倒也安分。
同样，西奥多三世也是为了获取资本家资金支持，因为这次战争将决定谁是霸主。而资本家们也乐见其成，因为打败了第二白沙便能接收其成果，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这第二次战争于1841年正式爆发，希尔大资本家们不遗余力的支持，整场战争中70%的经费都是由他们提供的。在充足物资的供应下，希尔才得以拿下双子群岛最东边的铁砧岛。以此为踏板，并在哈德逊的神勇发挥下，希尔和艾特的联合舰队得以在火鸡岛以东拖住第二白沙的两支舰队，迫使第二白沙在那里决战。
战胜后，希尔国内自然一片沸腾，普通人感觉自己脸上有光，资产阶级以为好日子即将来临——在如此鼎力相助之下，西奥多三世怎么说也要给出回报吧。
然而西奥多三世在取胜后威望大涨，野心也随之膨胀，他一边向资产阶级演戏，一边暗地里谋划，准备强行解散议会并恢复旧制，开始向各地安插自己的线人。此举得到了大部分贵族的暗中支持，由此他们制定了一个疯狂的计划，准备在第二年的国庆晚会上将这批资本家全部控制，并逼迫他们自己发表声明解散议会，为了不露出马脚他们提前一年在宴会厅里布置，以求万无一失。
只是这边大资本家喜滋滋地等待接收第二白沙的遗产，然而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先是分裂诺多的计划完全破产，希尔损失了一整支舰队不说，还让诺多、索伦与罗斯组成联盟。而后又是新大陆那边北望半岛被反攻，不但没能控制住那里，也让当局倒向了罗斯人。
这些破事让原本一直翘首以待准备接管那里的几个大资本家大为不满，三天两头去催促西奥多三世换一种方式兑现此前承诺的利益，让西奥多三世好不闷烦，一不留神就错过了一个插手索伦事务的好机会，还让巴顿做起了墙边草。这也是为什么格林说高层反应迟钝，然而他只知表象不知缘由。
为了稳住这些人避免他们一个个要求提前兑现承诺，西奥多三世特意嘱咐帝国研究所一定要赶在诺多人前面公布第二代魔能动力以及魔能车的消息。
结果，事情还是搞砸了——人家诺多人当天晚上一口气推出五款车型，还当着观众演示了一把，再看看自己转个弯都不利索的1:1模型车，这不是就向别国说小丑是我自己吗？
这种事情实在是让西奥多三世郁闷，然而还有更让他难受的。
多瑙与斯托尔打起来了，自己想去挺小弟，并趁机分裂诺汗——是的，此时早已不同往日。但结果依旧不成，还被罗斯人爆了黑料。
诺多、罗斯几个国家搞联合军演，搞拉帮结派。自己后知后觉，才想起得赶紧搞一个，结果派出大使今天劝明天谈，却依旧没能搞定查曼。
这一连串的失利，这些大资本家哪怕是防御最高也给破防了。加之西奥多三世也没想到身边早就被安插了双面间谍，他的秘密行动被捅给了那些大资本家。这一下就炸窝了，大资本家是有钱，但不是傻呀——这西奥多三世不仅承诺迟迟不兑现，连自己老本都开始丢了。
愤怒的大资本家认为这都是西奥多三世无能所导致的。加之这人出尔反尔，和他祖父一样，让一些原本挺他的资本家伤透了心。
所以这些人在上个月秘密开会，众人统一赞同干脆让这国王赋闲去，让更有能力的人来掌管国家大事——之所以没有把他踢下台，一方面是因为西奥多三世威望犹存，第二方面哈德逊这位早已和大资本家串通一气、也是他们内定的第一任首相表示从大局考虑，罢黜国王容易被敌国乘虚而入，为了不让国家动乱，并暂且稳住贵族，最好还是让国王呆在他的位置上，只是把他架空即可。
敲定计划后，在里外配合之下，哈德逊带领一众士兵以及多位大资本家闯进白金宫，迫使犹在震惊中的西奥多三世开始谈判，经过长达六个小时的谈判，最终西奥多三世不得不妥协，并于第二天召集主要贵族与对方讨论细节。
纵然贵族们百般不愿，在把柄掌握在别人手上，老大也已经妥协的情况下，却也只能认了，更何况对方也已经给了一些让步——包括组建贵族议会，保留特权等。
对于西奥多三世而言，经过大半个月的沉寂和思索后，他觉得自己解脱了，过去一年多以来接连失利给了他巨大压力，让他始终觉得自己愧对祖父。这段时间以来他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总是一个人呆在王宫内。
这并不是说他已经忘记了权力被夺走的滋味，这一点没有人会忘记。
这是补更和加更合并。原本标题要写成“为暴躁穹妹加更”的，结果发表后不能修改标题了，抱歉了，下次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