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苏安延哄着陈好睡了午觉,才移步去了太后躺着的屋子里。

彼时宫女正端来一碗药,苏安延笑着将药端了过来,一勺一勺给太后喂了下去。

过程十分顺利,一瞧便知是没睡死的,一碗药见了底,苏安延才开口,说道:“请太医再来把脉。”

太后猛地睁开眼,瞧见来者是苏安延,冷笑一声就要阴阳怪气,却忽然发现说不出话。

太后捂着自己的脖子,不顾伤口上的痛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安延,拼命地从嗓子里发出几丝气音,嘴唇无声地张合着,八九不离十是在骂她。

苏安延瞧她的样子觉得好笑,把碗勺放到一旁,说道:“只有这般你才不会去害人,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吗?离间我母后与太皇太后,协助太皇太后替父皇纳太妃,摔了药碗让父皇没能见到朕最后一面,还有昨日对神女的挑衅,一桩桩一件件偏偏要往朕血骨上砸,我能忍你至今已是懦弱不堪。”

太后娘娘瞪大了眼睛,心里的惶恐达到顶峰,在她心里嘶吼咆哮着:“她知道!她都知道!左相,暴露了,哀家要怎么办!”

苏安延瞧着她的眼睛,冷嘲一声,说道:“人人都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哪有那么多笨蛋天子让人要挟了去?”

太后的脸都憋地通红,苏安延赶紧笑着大方劝慰道:“太后娘娘这是何必?你的人可就在方才替你去死了,你可要惜着点命,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能同你那忠奴叙叙旧。”

太后娘娘眼睛瞪得很大,伤口被她剧烈起伏的呼吸给撑裂开来,太医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进来。

这朝中宫中鲜少有人不知陛下和太后娘娘不睦,太医奔波于各宫之间,这些东西自然不会不知道。

不过知道了又如何?无论何人,只要与陛下一同出现,那必然是要以陛下为大的。

“陛下,太后娘娘。”太医稍稍行礼,便开始为太后诊脉。

“这......”太医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安延,明明方才还不是这个脉象,他就离开了半个时辰,太后娘娘这就中毒了?

“怎么,要朕教你?”苏安延挑眉问道。

太医立马跪伏在地上,说道:“请陛下赐教。”

“箭矢有毒,毒血反呛伤了嗓子,错过最佳的救治时间,余毒未清但性命无忧,这些都胡诌不来?”苏安延说罢,还不忘对着太后娘娘露出一个无害的笑。

“这......这闻所未闻啊,略显荒唐了些。”太医说道。

“都说了是胡诌,再者朕当了这个相信的傻子,还怕其他人不信么?”苏安延回道。

“陛下恕罪!”太医闻言连忙说道。

“无罪,你先行告退吧,治伤的药依旧用最好的。”苏安延吩咐道。

太医这才如释重负地告退。

苏安延看着像要吃人的太后娘娘,眸子里都是讥笑,提醒道:“这屋子里的东西,你要是敢摔,惊扰了神女休息,朕便让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以后你是继续做尊贵的太后还是被遣回去的寡妇,可都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太后终于流下了屈辱的眼泪,苏安延冷哼一声,嫌脏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高傲孤冷地离开了这间令人生厌地屋子。

出了门,就又换成一副满心欢喜的模样去瞧了一眼陈好,见她还在安睡,便又悄悄退出了房间。

陆传此时已经赶了回来,禀报道:“回陛下,密旨和一字兵符已经送到齐景手中。”

“嗯,他存契可带够了?去了那边少不了钱来打发人。”苏安延问道。

“陛下放心,不仅是齐景,跟着一同前去的弟兄们都带了存契,足够他们花销。”陆传回道。

“嗯,办妥就好。”苏安延说道,还是有些担忧。

“陛下,齐景不是当年只会跟在将军身后喊哥哥的孩子了,他早就从沙场杀出一条血路来证明了自己,如今不过是放鱼入海,让他大展拳脚之际。”陆传宽慰道。

“嗯,一定密切关注他们的来信。”苏安延又嘱咐道。

“是。”陆传应道。

她初见齐景时便共情他,都是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血亲之人,因为她多一个师父,多一个身份,所以她比齐景好上太多,早些年也跟着林子济溺爱他不少。

如今齐景就像是离家的孩子,总要离家的,却又总是放心不下。

“一稳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了?”苏安延又问。

“还未,一稳他们潜伏大夏,若无重事也不方便传话出来,以免让人发现了去。”陆传解释道。

“陛下,难得这两日可以在庄子里偷闲,不妨好好散散心。”陆传说道,将话题带了过来。

苏安延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秋千上,说道:“好。”

陆传点头,说完“属下告退”便离开了。

苏安延一个人坐了会儿,觉得没意思便进了屋子。

待锦都城内的流水席散的差不多了,林子济才骑马背着包裹出了城,百姓们不知道何事,但都笑着跟林子济打招呼,让他路上小心,早日回来。

林子济前脚出城,后脚将军府的牌匾便被摘了下来,围观的人一个传一个。

于是,在众人围观之下,将军府更名成了纪府。

林子烟在府内看着拆下来的“将军府”,泣不成声地抱着林子济的衣裳。

“为什么!你告诉我!陛下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林家此生都不会背叛皇室,齐景也是我林家人,他绝不会做出这种蠢事,纪元齐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耽误你们的事!我只要确认林子济和齐景的安危。”林子烟扯着兵部尚书的衣袖,哭喊道。

尚书大人纪元齐搀扶着他的夫人,揽在怀里安慰道:“烟儿,我向你保证,他们都不会有事,陛下有计划,此次连我都参与极少,你若是提前知道了,便容易暴露功亏一篑了,想要确保他们安全,还要委屈烟儿这些天闭门不见客,让外人都知道你伤心欲绝。”

林子烟借着衣袖擦了眼泪,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抱着自己的夫君还是一阵后怕,但还是抽泣的安慰着自己说道:“我怎样都可以,只要他们安全,陛下视他们如手足,定然不会出现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是我多虑了。”

纪元齐松了口气,他全盘参与了,但他不能说,他害怕自己心软告诉了林子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亲的人也不能说。

“舅舅呢?”纪时初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一醒来就不见哄他入睡的林子济。

林子烟又把眼泪用纪元齐的衣裳擦干,笑着牵过纪时初,说道:“舅舅去了旦州,等你长大些,我便带你去见他。”

纪时初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纪元齐摇了摇头,纪时初会意,搂住林子烟的脖子,说道:“娘,我知道旦州在地图上的哪里,等我长大了,带你一起去见舅舅。”

林子烟闻言,眼泪又流了出来,哽咽地说道:“好,好,娘等你长大。”

她不能跟纪时初说太多,她害怕纪时初年纪小说漏了嘴,又害怕编个理由被外人嘲笑揭穿了去。

“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告假一些时日,带你们娘俩去旦州见子济,顺带游山玩水。”纪元齐扶起林子烟,说道。

林子烟红着眼眶看着纪元齐,点点头,少见的乖巧模样让纪元齐疼惜不已。

“那爹爹你陪陪娘,我去给舅舅写信。”纪时初说道,一溜烟跑了。

他可不瞎,爹娘这样子,想必他很快就要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隔壁家姨姨叔叔就是这样的眼神变出来一个小妹妹来的。

纪时初自己搭着椅子拿了笔墨,喊来他的侍从磨墨,自己先提笔在信纸上画了个窝在襁褓里的娃娃,很潦草,还把信纸蹭的都是墨影。

“好了!我要写的都在这儿了,你让人送去旦州给林子济,说是我舅舅怕他们不认识。”纪时初拍了拍手,满意地放下笔。

侍从笑的无奈,耐心地说道:“少爷,不如将话都写出来,将军记得牢一些。”

纪时初觉得有理,撇撇嘴,拿起笔就要写,又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侍从,说道:“舅舅这两个字太难写来,你教教我。”

侍从握着纪时初的手,一笔一划写下“舅舅”二字,便松开了手,说道:“夫人交代过,少爷会写的字一定要少爷自己写,这样才有意义。”

纪时初“嗯”了一声,说道:“我记得。”

于是他又歪歪扭扭写下“我”,又让侍从教他写了“爹娘”,继而继续写下“很快就有小娃娃了,你很快就多一个侄子了。”

侍从见纪时初写完,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纪时初看着自己的大作,除了“舅舅”和“爹娘”二字是对齐、规整的,其他的都东倒西歪,两个额外突出大的“就”字更是显眼。

默默在心里夸赞自己真棒,之后仔仔细细地将信叠好,递给侍从,说道:“包仔细些,一定送到舅舅手里。”

侍从笑着应下,这信才出了锦都城,便又折回到了城中,出现在了一家茶楼里。

司马英渡看着卷面脏的不行的信,一阵语塞,顺手又塞了回去,吩咐道:“仔细着送去吧。”

此次信都来不及出城,又让左右二相研讨半天,没个结果,还是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