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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长风见他精神好了些,都有力气开始说正事了,便开始翻旧账。

“你既然要拿你自己做注,怎么又不提前跟我通个气?我下朝时听到,吓都要被你吓死了。”

沈清昼自知理亏,摇着他的手臂软声解释:“我这不是怕殿下提前知道了,到时候演得不像,被人看出来吗?殿下向来不做这种事,哪里演得过他们。”

“而且我不是也提醒过殿下,殿下回来时,不就猜到我没出事了吗?”

郁长风只是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眸中浮动着不知名的情绪,看得沈清昼越发心虚:“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告诉殿下实情的,殿下说该怎么罚?”

郁长风叹了口气,将沈清昼抱在怀里,有些难受。

不行反了算了,省的还要他天天殚精竭虑,算无遗策,还要担心自己怪罪他。

沈清昼早看出他没有真心生气,被他抱着,口中还是接着说自己的。

“白露在柴房里关着,今晚我会让她假死,然后传出她自尽的消息去,人就先放到我的庄子上养着,等风声过去了,再问她想去哪里。”

“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只想活命而已,太子做的事,总不能算在她身上。”

等了会儿,见郁长风还不说话,于是也揽住他的腰,故作委屈:“殿下前日不还说这丫头给我了吗,难不成今日就要反悔?”

“没有反悔,都是你的。”

郁长风将他抱得越发紧:“你比她也大不了几岁,清昼,你不必这么累的,我们还不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你怎么天天就没有一刻清闲。”

沈清昼愣了下,下意识反驳道:“哪里累了?自我入朝,哪一天不是这么过来的,这些日子已经算得上清闲了,天天在府里养着,又不曾正经做过什么。”

在他看来,自己这段日子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人都被养得娇气了。

可郁长风显然不这么觉得。

“你是我的王妃,不是幕僚,你本就不该天天替我操心这些的。”

若是他能在朝上独当一面,也就不用沈清昼这么操心了。

沈清昼轻轻笑了声,下巴靠在郁长风肩上,合上了眼睛:“殿下若是心疼,就让我靠会儿吧。”

药效还不曾过去,他说了这么会儿话,已经有些累了。

自早上盛王妃中毒起,盛王府中一直乱糟糟的,主院早已经被亲卫牢牢守住,王府中暗流涌动,悄悄探问消息的人往来不绝,直到快入夜时,才听说盛王妃终于醒了。

等到姜先生诊过脉,确认王妃没有性命之忧,盛王这才想起来那个下毒的侍女,叫人将她带上来审问,去的人到了柴房,却发现那侍女早在里面自缢身亡了。

这下死无对证,盛王暴怒,连夜发落了不少人。

第二日早朝,当百官再次因为禁军统领一事各抒己见时,几日不曾表态的郁长风终于出列,跪在了御阶下。

才不过一日,郁长风便显见得憔悴了些,眼底都熬出了血丝,跪在那里垂着头,无端显得消沉不少。

“父皇,儿臣不想做禁军统领,儿臣如今已经成年,等过了除夕,也该就藩了。”

他早早封了王,也有自己的封地,原先是因为梁帝有意将他留在京城,所以形同虚设。

如今他忽然提出就藩,倒是让百官都摸不着头脑。

梁帝在上面沉声问道:“怎么忽然想就藩了?”

郁长风低着头,垂在两侧的手握紧,复又松开:“大夫说了,京中的气候不适合他调养,儿臣想着,封地或许会更好些。”

他的封地在北边,比梁京的气候更不适合病人调养,朝臣们听了他这话,心中都在想着,莫不是昨日盛王妃中毒一事查出了眉目?

可若是查出来了,为什么不让皇上给他讨个公道,反而什么也不说,急忙忙想要就藩呢?

谁不知道他把他那王妃放在心尖子上宠着,为了他连皇上都敢顶撞,下毒的是谁,让盛王这么替他遮掩?

许多人心中浮上来一个名字,却不敢露出声色。

郁长景心知他要是再不站出来,下毒的事就算是栽在他头上了,自然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他正准备开口,梁帝忽然在上面重重拍了下扶手:“胡闹!”

“封地路途遥远,你又一向粗枝大叶,后院中连个贴心人都没有,朕怎么能放心?你母后临去之前最牵挂的就是你,你这般行事,要她如何安心,要朕如何安心?”

郁长风急忙抬头:“父皇……”

“此事不必再议了,退朝!”

梁帝一甩袖子,率先离去,郁长风张着嘴还没能说出话来,有些茫然。

他虽然猜到梁帝一定不会因此让他去封地,却也没猜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提起了早逝的母后。

一旁正准备开口的郁长景也愣在了原地,他不是滋味地看了眼还跪着的郁长风,忽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朝他伸出手去,将他拉了起来。

郁长景好些时候不曾对他有这样的亲厚举止,郁长风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听见郁长景道:“等会儿我随你一道,去探望一下你王妃。”

郁长风看了眼,见四周人走得也差不多了,没人敢听他们兄弟二人谈话,便断然回绝道:“多谢皇兄挂念,他还病着,不想见人。”

郁长景混不在意,往外走的脚步也不疾不徐,语气透出几分笃定:“他会见我的。”

沈清昼是聪明人,这种时候,不会不见他。

可郁长风根本不想让他出现在沈清昼面前,正打算找个理由拦住他,忽然听见走在前头的郁长景接着开口:“母后走时,你才三岁。”

郁长风愣住。

他们平日里很少提起母后,一来是先皇后去世时他们年纪还小,尤其是郁长风,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记忆,只大致记得一张总是带着病容的忧郁的脸。

二来斯人已去,提起来也是徒增伤悲,于是除了每年的祭日,他们总是默契地回避这个话题。

如今郁长景忽然提起,郁长风也拿不准他想说什么,只接了一声“是”。

郁长景丝毫不介意他的防备和冷淡,接着说道:“可我那时不过八岁,也还是个孩子,母后为什么至死都放心不下你,却不肯庇护我呢?”

郁长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隐秘的怨怼,顿时失色,追上前去拉住郁长景的衣袖:“皇兄,你是在怨恨母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