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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的脚步声沈清昼过于熟悉,他正要下意识扬起笑容来,忽然一阵心虚。

他今早带人出门,忘记让人告诉郁长风一声了,他下朝回来知道,想必该生气了。

沈清昼有些紧张地看向房门,外面却再度安静下来,仿佛方才那阵脚步声只是他的错觉。

李如琢抬起头来时,脚步声正好在门口停下。

他看到了沈清昼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紧张,皱眉问道:“怎么了,不想见他?”

虽然他对郁长风的印象在这几天有所改观,但如果沈清昼想回头,他当然更乐意将他带回琴川。

沈清昼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不是不想……”

是不敢啊。

这几日因他毒发,郁长风忽然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控制欲,不但吃饭穿衣都不能自主,更恨不能要自己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若不是上朝时不能将他塞进口袋里带着,沈清昼毫不怀疑,他是绝不可能将自己一个人放在府中的。

这么大的人还被当做不能自理的孩子对待,虽然还是会觉得羞耻,但他这几日也有些习惯了。

可这毕竟是在外面……

不过明知道他就在门外,躲着也不是办法。

沈清昼在心中祈祷,希望他能给自己留点面子,接着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推开了房门。

外面一片寂静,郁长风冷着脸提剑守在门口,见他出来,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岁寒令上,脸色稍微和缓了些。

岁寒令已经回到了沈清昼腰间,看来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了。

这最好不过了。

沈清昼敏锐地察觉了他脸色的和缓,立即走上前去勾了勾他的手,抬头露出有些内疚不安的可怜神色。

“我听说琢哥被人扣下,一时情急,就带人把赌坊给砸了,不会给殿下惹麻烦吧?”

砸都砸了,怎么可能这会儿才想起来麻烦?

他做事那么周全,如果真觉得会给自己惹麻烦,之前又怎么会不管不顾地给砸了?

不过是看自己生气,做出这副模样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

郁长风轻哼了声,可看着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没什么麻烦的,父皇早就不满四哥开的这赌坊了,之前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你砸了正好。”

即便知道他是装的,他也看不得沈清昼这副模样。

何况这赌坊他们早有耳闻,就是个藏污纳垢的所在,外号梁京第一销金窟,这些年在里头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因为是陈王的买卖,梁帝又一副默许的态度,京兆尹和兵马司也不十分敢管,而今倒是正好顺势关了它。

“那太好了。”

沈清昼拍拍胸膛,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笑眯眯道:

“那殿下,我们回家吧?”

“好啊,回家。”

郁长风不动声色地笑笑,在沈清昼以为逃过一劫的狡黠眼神中,俯身将他抱了起来。

“早该回去了,身子还没好,乱跑什么。”

沈清昼猝不及防被抱起来,不禁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郁长风。

在李如琢面前被这么抱着,令他心中止不住升起一股私相授受被抓包的慌乱,他挣扎着想要下来,却没想到郁长风抱他的手臂越发紧了。

他强撑着不在李如琢面前露出异样,悄悄戳了戳郁长风腰间,对着他努力使眼色,让他先把自己放下来。

郁长风唇边还带了点笑意,垂眸朝他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

沈清昼没有办法,只好假装镇定地跟李如琢道别,就这么被抱向前走去。

走到楼梯口,郁长风脚步顿住,接着回过头去,挑眉道:

“秦峻,带人好好送李大人回府。”

说完便抱着沈清昼下楼。

沈清昼自暴自弃地捂住脸,一直下到一楼,才小声开口为自己求情。

“殿下,这回总能放我下来了吧?”

“当然不能。”

郁长风笑了声,贴近沈清昼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还是个小孩子呢,怎么能自己出门?这次就算小惩大诫,再有下次的话,我就要把你锁在房里了。”

天知道他下朝回来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有多慌乱。

沈清昼正要抗议,却触到了郁长风看他的目光。

那目光中藏着一缕极难察觉的患得患失,看得沈清昼愣了一下,原本要去推他胸膛的手停在半空,转而露出疑问的神色。

“殿下,你在害怕什么?”

怕他再像这次一样出事吗?

他轻轻笑了笑,安慰道:“这不过是个意外罢了,我早已经答应过,不会轻易就死的。”

郁长风沉默着抿起了唇。

这次是意外,那下一次呢?

这次他侥幸没有丢了性命,难道下次也会如此吗?

他方才跟沈清昼说的话,虽然只是在威胁他,但这几日夜深人静时,他看着安静躺在自己身边的沈清昼,却当真这么想过。

将他用锁链锁住,关在房间里,除了自己以外,不准任何人见到他。

这样他就不会再受到一丁点伤害了。

郁长风知道自己绝不能,也绝不会那么做,这本身就是在伤害沈清昼,可却还是止不住去想。

每次脑海中闪现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他怎么会想伤害沈清昼呢?

他对失去沈清昼感到害怕,也对自己不可抑制地产生的念头感到惶恐。

沈清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仰起头来轻轻亲了下他的唇角。

郁长风愣住了。

这可还在外面,他的亲卫和赌坊的人就在一旁,还有还未下楼的李如琢,沈清昼竟然这么大胆?

明明方才被自己抱下来时,他还十分抗拒。

被亲过的地方燃起从未有过的灼热,沈清昼看着他迅速红透的耳尖,心头升起一股微妙的扳回一城的得意。

接着,他贴近郁长风发烫的耳垂,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