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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郁长风的反常他都看在了眼里,只不过原先他一直以为那是郁长风手段温和的惩罚,可如今看来,却不止如此。

他这次意外带给郁长风的恐惧绝不止他表现出来的那些,还有更多被融进了他的一言一行中,化在温柔又强势的照料里。

仿佛要用这些编成一张网,使他再也不能逃开。

他想将自己控制在那张网中,却又因为这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而挣扎着避免产生那样的念头。

沈清昼轻轻地笑了笑,手虚握着,放到郁长风胸前,然后松开,像是将什么东西放进了他的胸膛,然后拍了拍它。

接着他仰起头来,看着郁长风的眼睛,露出温柔灿烂的笑容。

“不要怕,现在它是你的了。”

郁长风困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空空如也,并不曾多出什么来。

于是他抬眼看向沈清昼,问道:“它是什么?”

沈清昼眨眨眼,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望向郁长风的目光却是认真的。

他轻声说道:“我的性命。”

郁长风的心重重一跳,那些被他死死压着的疯狂念头被沈清昼一句话抚平,取而代之的是胸口闷滞的疼痛,仿佛被那条放在他胸口滚烫性命炙烤着。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有的那些阴暗念头,他会怎么看自己呢?

在几乎令他不能呼吸的疼痛中,他听到了沈清昼温润的声音。

“你替我保管着它,在你答应之前,我不会死的,我说到做到。”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将自己交到郁长风手中,从此心甘情愿被束缚住,让他成为自己的枷锁,也成为牵挂。

成为自己做完一切还活在世上的理由。

郁长风停下了脚步,眼角微微发红,抱着他的手臂都有些紧。

他听懂了沈清昼的意思,想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喉中。

沈清昼扫了眼他身后的众人,轻轻一笑,接着轻如鸿毛地挠了挠他的心口。

“现在总该可以放我下来了吧,殿下?这可是在街上,我还要面子的。”

郁长风低下头去,偷欢一般飞快地亲了亲沈清昼的额头,却没有放开他,只是低声祈求道:“清昼,让我抱一会儿吧。”

他现在太想抱着沈清昼了。

否则他会恍惚,会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愿意为了自己活下去了?

沈清昼愣了下,敏锐地觉察出了郁长风语气的不同。

不再像前几天一样温柔却强硬,而是留了几分商量的余地。

如果他再要求一次,郁长风应该会放他下来的。

他望进郁长风的眼睛,相距极近的胸膛传来激烈的心跳。

郁长风没有再往外走,而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像在等他回答。

沈清昼抿了抿唇,还是没能拒绝他祈求的眼神,于是环住他的脖颈,将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妥协道:

“好吧,你抱吧,我不要面子了。”

郁长风眼底弥漫起笑意,他抱着沈清昼走出赌坊大门,正准备上车,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大街上飞驰过一支车队。

中间的马车前驾着四匹骏马,前呼后拥,风尘仆仆。

他们二人都不由得抬头注视着车队驶过,过了会儿,郁长风低声道:“是宁王府的马车。”

至于郁长青到底在不在那辆马车中,那就不一定了。

恭嫔的病来得突然,很容易便令人联想到这是为了让梁帝召宁王回京。

可她让宁王回京,又想做什么呢?

总不能只是为了让他给郁长风跟郁长景劝和吧?

马车驶过梁京的街道,辘辘声中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等到宁王府的马车远去,他们才要上车,方才沈清昼在门前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就走了过来,朝他们躬身一礼。

“见过盛王,见过盛王妃,方才在下不知王妃身份,失礼了。”

郁长风朝沈清昼投去疑问的眼神,低声问道:“他是谁?”

沈清昼摇了摇头,跟郁长风低声解释道:“方才我在门口遇到的,昨夜他在赌坊里输了钱,琢哥给了他银两还债。”

郁长风忍不住弯了弯唇,心中想道:他们琴川难不成都是爱救苦救难救人性命的性子,一个沈清昼还不够,原来李如琢也是。

再往上算算,其实左祭酒也是一样,就连沈清昼都是被他救下来的。

还真是一脉相承。

那年轻人拱了拱手,眼里带着几分憧憬问道:“敢问里面被扣住的那位,可是琴川学宫的李如琢李公子?”

问完怕他们误会,又赶紧解释道:“在下霍文渊,也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早听闻李公子的大名,想要结识一二。”

他方才不放心在外面等着,听到盛王妃说那人是他师弟,不是李如琢又能是谁?

琴川学宫名动天下的李如琢啊!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地方遇到。

“霍文渊……”

沈清昼将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总觉得有些熟悉。

他盯着霍文渊想了会儿,忽然问道:“霍文洲可是你的什么人?”

年轻人愣了下,没想到会被点出一般,脸色渐红,不好意思道:

“正是在下的兄长。”

沈清昼不由得有些想笑,但还是勉强压住了向上的唇角。

“原来你出身颍州霍家啊,失敬失敬。”

颍州霍家,一门七探花,虽然足以为人称誉,可旁人提起来时,除了羡慕和钦佩,多少还带点别的。

沈清昼说着,实在没忍住,还是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看来明年状元是谁还未可知,可这探花郎却早已经定了。”

霍文渊被他打趣得红着脸,一个劲的摆手:“不敢当,不敢当,那里面那位……”

说着还不断往里面张望。

沈清昼见他一心惦记着李如琢,便干脆道:“他确实是李如琢,明年准备下场的,霍公子是准备跟他一争高下?”

霍文渊赶紧摇头:“不不不,在下才疏学浅,不敢相争。”

“霍公子过谦了。”

霍家书香门第,哪里有才疏学浅的道理?

沈清昼笑了笑,眼珠一转,唇角随即勾了起来。

郁长风一见他这神色,便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也不知道是谁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