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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见到裴子元难得露出消沉模样,章珩迟疑着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几分不适应地安慰道:

“你也是为了百姓,若是伯父泉下有知,想必不会怪你的。”

裴子元沉默了会儿,接着唇角微微勾起,他朝章珩抬了抬肩,再次向他示意了一番身上五花大绑的绳索。

“都叫上伯父了,再绑着伯父的儿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这次轮到章珩沉默下去,紧接着刀光一闪,斩断了他身上的绳索,愤然催马,朝府衙的方向离去。

他就知道!就不该对姓裴的混蛋心软!

裴子元大笑起来,打马追了过去。

“哎!章将军,等等我啊,怎么能用完就扔呢,这会儿怎么不怕我动手脚了?”

“你给我滚!”

章珩怒声咆哮。

……

梁国大军急行两日,在第三日清晨突然出现在怀远城下,接到禀报的怀远太守焦头烂额,急忙派人去打探前边出了什么事。

以彭城之险,应当至少能守住一个月才是,就算梁军绕过了彭城,也有滁州、光州在前,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到了怀远?

怀远新任太守是科举出身,在江南道任职多年,忽然被调到怀远,自己才到任没几天,手底下的人都未必能认全。

何况怀远地处彭城和宁武关两大关隘之间,向来不受重视,粮草兵力都不充足,根本不足以对付梁国十万大军。

没有当场弃城而逃,已经算得上有胆有识了。

反观梁军,刚刚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彭城,即将要打的又是出京以来第一战,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强弱之分显而易见。

可即便如此,怀远守军却还在太守指挥下,坚守城池。

沈清昼从前不曾留意过这位出身江南道的太守,注意力大都放在彭城和宁武关上,连着听了几日的战报,也有些惊讶。

他特地跟郁长风上前线远观了会儿,回来后便跟郁长风提了提,希望破城之后,能将其生擒。

这样的人才,若能招降,将来必然大有用处。

他都开了口,郁长风自然答应下来,当即传令三军,勿伤那位太守性命。

……

转眼又过了几日,城中守军的抵抗日益消极,不但粮草开始紧缺,兵刃箭矢也消耗过大,逐渐难以为继。

再过几日,城门必破。

这日收兵后,天色已晚,郁长风跟卫绍成按惯例巡营,来到一处营帐前,却发现里面只有什长一人。

卫绍成皱眉问道:“其他人呢?”

什长急忙回道:“启禀将军,他们都在左军师那里,卑职去叫他们回来?”

“左军师?”

卫绍成愣了下,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军中哪有姓左的军师?”

他说着愤愤:“谁敢在军中招摇撞骗?胆子肥了,我这就去……”

他话还没说完,郁长风便轻轻勾唇,抬手制止了他。

“先等会儿,别声张,带我去看看。”

什长急忙应了声“是”,在前引路,心中却有些惴惴,小声对卫绍成道:

“咱们军中……真没这么个人吗?卫将军,这大晚上的,您可别吓我啊,对了,他还穿了一身白衣裳,不会是……”

卫绍成猛然反应过来:“你说他穿一身白?”

“是啊是啊!”

什长点头如捣蒜。

卫绍成一阵无语,立即停下了脚步,摆摆手道:“那没事了,你带陛下过去吧,我继续巡营。”

“啊?”

什长摸了摸脑袋,不明白为什么穿白衣裳就没事了。

别是被吓走了吧?

等郁长风跟他走到一处空地,远远便看到沈清昼坐在一个箱子上,身边围了一圈小兵,俱都坐在地上,捧着脸眼巴巴地望着他。

什长正要开口,便被郁长风往营帐后拉了一把,他自己也蹲了下来,竖起耳朵悄悄听着那边的动静。

只听沈清昼绘声绘色讲道:

“……砍柴人赶紧下山回家,却不料恰好路过一处荒坟,这时候天越发黑了,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什长靠在营帐上,浑身僵硬。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皇帝一起,藏在帐篷后面,听一个不知是人是鬼还是别的什么的……讲鬼故事?

郁长风本来只是想悄悄听他在给那群士兵讲些什么,越听越觉得不对。

虽然他从未听过这个故事,可从沈清昼口中讲出来,却从某些地方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熟悉。

沈清昼正讲得兴致勃勃,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他急忙回过头去,发现郁长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背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左军师,是不是该回去讨论军务了?”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沈清昼觉得不妙,还以为他在追究自己擅离营帐一事,立即跳下箱子,朝他勾起一个讨饶的笑容:

“怎么辛苦陛下亲自找来,我正要回去呢。”

郁长风看着他,克制了克制,好歹没在外面就将他抱起来,只拉起了他的手:“军务紧急,军师又忙得很,只能朕亲自来找了。”

他们离去后,方才不敢说话的那几个小兵面面相觑:

“左军师等会儿还回不回来?正讲到最有意思的地方……”

直到此时,什长终于琢磨过味来,挨个拍了那几个小兵一圈,痛心疾首道:

“什么左军师,那可是永安王啊!”

那个被陛下捧在手心里,生怕他碰掉了一点皮的永安王啊!

若不是陛下今日亲自来寻,谁能想到眼前丁点架子都没有,跟他们一起吃饭,还给他们代笔写家书的人,会是永安王?

才进了营帐,丁点架子都没有的永安王就被拦腰抱起,扔上了床榻。

沈清昼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军营里走了走,应当不至于让郁长风有多生气,于是一脸知错能改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错了,我下次不去给他们讲故事了。”

“是错在讲故事吗?”

郁长风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压过头顶,俯身在他耳边低声咬牙道:

“那本话本,到底是谁写的?”

沈清昼眼睛顿时睁大,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才要狡辩,先被郁长风在唇上轻轻咬了口。

“骗我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