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显的偏心
等处理好肖飞这边的事情，墨怀柳也不四处乱逛了，拉着白芜回到客栈，美其名曰“清点货物”。
几人刚一进门，就遇到小红，她立刻嚷起来，“公子，我正要去找您呢，之前有人送来了好多东西，说都是您买的……”
“嗯，是我买的，收了吗？”墨怀柳打断她的话。
小红显得十分震惊，“公子，您买吃食我能理解，买那花瓶是做什么？”
“在路上摔碎了听个响玩儿。”
白芜模仿墨怀柳的语气，抢着回答。
小红笑起来，倒也没管墨怀柳买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摔着玩儿，更不管他花了多少钱，只是提了一嘴东西在哪儿，便转身回去了。
雪灵叽叽喳喳起来，“小公子，你天天说我没大没小，说我不懂尊卑礼仪，可你家这丫鬟不也一样吗？做主子的买东西，她倒是管起来了。”
雪灵的意思倒不是嫌弃小红不懂事，而是借题发挥，让墨怀柳别总揪着自己挑错儿了。
岂料，墨怀柳淡然答道，“小红是我奶奶身边的贴身侍婢，她是传递我奶奶本人的意思，你想和她比，还差得远。”
雪灵不服气地拽着白芜的胳膊，像是借助她的威严一样，理直气壮，“那我传达的也是我家小姐的意思！我家小姐说了，今晚想吃白斩鸡！”
墨怀柳毫不留情地拆穿，“是你想吃吧。没得商量。”
“小姐~~~”
雪灵可怜巴巴地看着白芜。
对她来说，要是一顿饭不吃鸡肉，那一定会让她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白芜只觉得无奈又好笑，虽然雪灵名义上是她的丫鬟，但她一直是把对方当妹妹宠的，现在当然也要替妹妹说话。
于是白芜装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眨巴着眼睛对墨怀柳撒娇道，“是我说的，我也好久没吃白斩鸡了。”
墨怀柳立刻换了一种表情，连声音都柔软许多，“你忘啦？今晚我们要离开此地，恐怕是吃不上新鲜的了。你若是不嫌弃，我让厨子做好，晚上拿荷叶包了，给你在路上吃。”
他当然知道白芜是替雪灵讲情的，毕竟白芜爱吃什么他心中有数，这小丫头嘴馋并且贪图鲜味，白斩鸡这种菜式显然不应该是她的首选。
但既然白芜说了，他就乐意去为她做，哪怕白芜想要的是星星月亮，墨怀柳觉得，自己也会为了她的笑容，琢磨着找几个月亮石星光石，哄着白芜玩儿。
白芜倒是一时忘了晚上要启程这件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等到了下一个镇甸再说。”
她摇了摇雪灵的手，低声道，“你先委屈一会儿吧。”
“不委屈，一点儿都不委屈。”
雪灵磨着牙小声说道，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委屈的。
自然，雪灵委屈的不是没鸡肉吃，而是觉得小公子太双标，对自己就无情地“没得商量”，对白芜就柔声哄着，这偏心也太明显了。
墨怀柳当然看不见雪灵丰富的表情，就算看见了也假装没瞧见，只是拉着白芜去清点那些有的没的物品了。
他让白芜选了些自己喜欢的吃食或者玩意儿，其他的就命人带走装到行李堆里，暂时存放着。
白芜一边挑选鲜花饼一类的东西，一边好奇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一反常态地出手阔绰，到底是因为什么？”
“为了找人。”
墨怀柳跟在白芜身后，时不时拿出点小玩意儿来询问白芜的意见。
毕竟他今天只顾着买了，很多东西连看都没仔细看便一股脑付钱。
白芜更加好奇，“怎么找人还需要买东西？”
她知道墨怀柳要找的肯定是和乌兰石玉有关的，而找到肖飞以后，墨怀柳就停止了在街上闲逛的举动，所以很显然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她只是没明白，为什么墨怀柳会采用这种方式，要是没找到，那今天买这一圈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墨怀柳耐心解释着，“我昨晚就想到，乌兰石玉能在此地经营，那就代表这里一定有个他的情报暗桩，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不假，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渗透到京城……”
说到这里，墨怀柳面色一沉，很快恢复如初。
他不想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呈现给白芜，所以努力保持一个轻松自如的状态。
“我还推测，这个暗桩一定是用了生意经营掩人耳目，毕竟普通的人家里若是经常出入外人，总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而生意门面就不同了，鱼龙混杂，也不必担心被人怀疑。
“所以我一家一家地撒钱过去，要找的就是肖飞这样不肯同我做生意的店铺。因为他们被乌兰石玉养得很好，肯定不屑于这些小钱。”
白芜忍不住插嘴，“你今天这一掷千金的姿态可不是小钱了！”
墨怀柳笑道，“他们赚的远比你想得多，要是给少了，谁会愿意给乌兰石玉卖命？”
“那我们今天只收五百两银子，是不是亏了？”
“不亏，不仅把我今天花的钱不上，还远远有富裕。更何况肖飞底下的账目都会充公，到时候等上面赏赐下来，说不定还都进了你舅公的口袋里。”
白芜想了想，摇头，“舅公不是个爱钱的人，说不定会拒绝。算啦，反正我们没亏钱就好。”
她已经很自然地将自己和墨怀柳当做一个整体，连钱财都是一起计算的。
墨怀柳当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
“其实我花这些钱还有别的原因。”墨怀柳又说。“我在拖延时间。”
“哦？”
白芜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墨怀柳笑道，“我原本想着，等晚上关城门的前一刻，我们赶着马车冲出去，那些守门士兵见我们人多，定是懒得清点，直接放行，这样一来也不怕乌兰卓暴露了。”
白芜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定下了今日启程，我还在想呢，都是赶早不赶晚，怎么你挑选的时间如此怪异？原来你还有这样一层考虑。”
她想了想，又点头道，“但是现在你从肖飞的话里猜到，乌兰石玉已经跑了，所以我们也不需要用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出去，对吗？”
“不错，主子走了，这些手底下办事的也不会特别关注乌兰卓。”
墨怀柳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出一个烛台，皱了下眉头，随手丢开，似乎是嫌弃自己买东西时没注意看，带回来个丑的。
“倒是比我想的顺利，换来了情报。”
白芜打开食盒，拿出一块镜糕，掰成两半，给了墨怀柳其中一半，“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追捕乌兰石玉肯定是追不上了，就这样放虎归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