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龙渊（四）
“不，我们并没有这么激进。因为我们那时候还不确定在那片海域监听到的东西是什么，所以当时在得到确切的结论之前，我们决定先用遥控机器人下水观察。
但是每当水下机器人接近那片区域的时候都会莫名的失去控制。之后根据机器人的残骸，我们发现了机器人损坏的原因，原来是由于强电流刺激引起的短路。
这更加佐证了海域下面存在胚胎，根据古老的文献记载，胚胎在孵化的过程中会释放出某种力场，踏入其中的生物都会出现幻觉，
从生物学上讲，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电流干扰了生物的神经系统……”
“所以是胚胎的领域让水下机器人的电路烧毁的吗？”
曼斯坦因沉吟着说道，他自己的言灵就是蛇，同样是运用生物电的能力。
但是还办不到让电路烧毁的程度，如果是纯血龙类的胚胎的话……
“当时我们是这么想的，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立马组织人员进行下潜。
因为想在古龙的领域中自由活动的话，至少要“A”级的混血种。
也就是说想要组织下潜，就不得不派出学院的精锐，如果出现任何意外的话，损失就太大了。”
“但你们还是做了……”
曼斯坦因轻叹，他曾听说过传闻，某次事件之后，学院损失了好几位“A”级学员。
但是并没有记录在案，他是从其他途径听说的，这样说来的话，是有人刻意压制了消息吗？
“是的，因为那个时候，校董会介入了，或者说加图索家，他们勒令我们尽快展开行动，下潜确认。
给出的理由是不能坐等胚胎孵化，尽管会有风险，但比起胚胎孵化来说，还是在能承担的范围之内。”
施耐德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桌面上敲击。
“当时下潜是校董会做出的决定？”
曼斯坦因有些惊讶，校董会很少会直接插手介入这种事才对，就像之前的夔门计划和现在的龙渊计划，都是学院自己制定和执行的。
“是的，当时那个鲁莽的计划，是我们迫于校董会的压力制定的。
尽管是仓促间的计划，我们还是做足了准备，考虑到在水下遇到最大的问题，是胚胎的立场导致的幻觉。
我们特意用了德国最先进的潜水钟，这种潜水设备表面是金属，就像是法拉第的电磁囚笼，应该能有效抵御电磁力场。
还给下潜的人员配置了特殊的炼金药剂，类似于神经镇定药物的东西。
有了这些，再加上小组成员每一个都是“A”级的混血种，应该可以确保行动的顺利进行。
但事实证明，不管是我还是下潜的学生们，都太过乐观了……”
施耐德说着，又抽了一口烟，和之前不同，他的反应轻微了很多，闭上了眼睛，品味着烟草的香气。
“后来呢？你们在水下遇到了什么？”
曼斯坦因接着问道，如果只是单纯的胚胎的话，在全副武装的下潜小组面前应该翻不起风浪才对。
“门，一扇门……”
施耐德睁开眼睛，吐出了烟圈，恐惧深埋眼底。
“门？”
曼斯坦因一愣，皱着眉头品味着这个名词。
“是的，当时参与下潜的一共有6个人，他们都是我优秀的学生。
当他们潜入到水下170米的时候，下潜小组的组长突然在通讯频道里惊喜的说道，他们在水下找到了一扇门。
这很奇怪，因为那片水域的深度达到了300m以上，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是170米，如果他们能看到门的话，要不就是这扇门浮在水中，要不就是这扇门有130米高……
我警觉了起来，担心这是他们受到胚胎影响产生的幻觉，于是我在通讯频道里大喊，让他们不要靠近那扇门，同时命令海上的小组进行回收工作……”
施耐德短暂停顿，又吸了一口烟，回忆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也并不好受。
这就像是吧结痂的伤口再次挖开……里面都是些沾血的回忆。
“之后呢？”
曼施坦因问道。
“呼……”
施耐德吐出烟圈，接着说道，
“虽然那时我下达了命令，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孩子们在通信频道里激动的讨论着那扇门，他们完全无视了我的命令……
之后，我只在通讯频道里听到了急促的呼吸，还有组长的惊呼，以及枪声……
之后因为某种原因，我们中断了与水下的通讯，但根据最后传递过来的讯息，我推测他们在水下发现了什么，并与这个东西展开了战斗……
于是我当即下达命令，终止此次行动，马上通过潜水设备上的安全绳回收他们。
但我们最后回收的东西只是断掉的绳子，而且从绳子从断口处来看，是被锋利的刀具切断的。
而在水下，符合这个条件的东西就只有下潜小组自己手中的潜水刀。
也就是说，大概率是他们自己切断了安全绳。”
施耐德说道。
“他们是陷入幻觉了吗？”
曼斯坦因问道，这应该就是原因，即使之前做足了准备，依然陷入了胚胎的幻觉之中。
“大概率是的，但具体的原因已经无法求证了……
当时，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多想，我决定立刻下潜……
即使救不回他们，至少也要弄明白敌人是谁。
以我的身体素质，就算不带护具也能潜到300米的深处，于是我一口气潜到了出事区域，也就是170米的深处。
但奇怪的是，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温度。
这里的海水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但是却没有结冰，这是过冷的海水。
就在我意识到不对劲之时，一个东西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原本像它这样的掠食者是不会被我直接发现的，但是因为过冷的海水被我搅动，冰晶以我为中心向四处蔓延，这让这个掠食者暴露了行踪……”
“龙……”
曼斯坦因吐出了这个名词，眼中全是震惊。
没想到当时格陵兰下潜小组在水里遇到的居然是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