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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故渊在外后宫外等了半天没见人出来,他有些烦躁不安。

他是外臣,未经许可不得擅入内宫。

一个小太监来告诉他萧洵已经从另一处出宫了,他隐约察觉不妙,忙出宫去寻。

等他赶到城外后,找了一圈,发现大批的禁军都在找人。

师仲轩远远看见他,过去同他打了招呼,带他去见萧洵。

运送桶车出城的太监们都遭了毒手,早已气绝。

那板车和马静静的停在那里,两个泔水桶倒在地上,却不见萧睿的身影。

日落西山,红霞万丈,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萧洵独自站在那里,任晚风吹起他的乌发和白衫,他愣愣的看着那两个空荡荡的泔水桶,显的尤为孤单。

乔星策看到颜故渊来了,走到他身旁小声将后宫发生的事同他说了一遍。

颜故渊上前检查了一下那个泔水桶,底部是特地做空的,萧睿大抵就是被藏在了那里才躲过了羽林卫的检查。

“陛下···”颜故渊见他两眼无神,安慰道“没事,我们再找找。”

萧洵胸口阵阵绞痛,他红了眼眶,哑声道:“她们···把他关在那样的地方···还用铁链锁着他,给他吃馊饭···他该多害怕···”

他不敢去想这些人竟然这样对待他的睿儿!

这些年,他把萧睿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宠着,怕他冻着饿着伤着···

他尽自己的所能给睿儿最好的一切···

萧宸竟让人把他的宝贝当牲畜一样。

颜故渊心疼的将他拥进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啊?这这这···”乔星策看到二人抱在一块,不知所措。

高明湛带着一队人马回来,就看到二人抱在一块,乔星策又急又恼却不敢上前,他直接上前将二人扒拉开。

在二人错愕的目光中,高明湛淡定的汇报:“陛下,方圆十里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小殿下的行踪,已经扩大范围去找去了。”

萧洵知道如果还是找不到萧睿,那萧睿就还得被当成牲畜一样锁着,吃着馊饭,被人虐待,他胸口堵的厉害,突然转身,拉过一匹马,利落的翻身上马。

“陛下,你去哪?”乔星策和颜故渊几乎是同时开口。

“去找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睿儿!”

“驾!”萧洵策马迎风策马而去。

颜故渊立刻上了马去追他。

众人纷纷开始继续寻人。

不远处的山坡上,孟希言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时笙,低声道:“王爷,再有三日就到您和旭黎公主约定的时间了。”

顾时笙眸光微沉:“宁州那边的人还没回来?”

“说是这两日就会到了。”孟希言担忧的看了一眼顾时笙“即便您能让陛下坐稳皇位,可如果还是找不到小殿下,怕是陛下自己也是不想当这个皇帝的。”

“还有三日,所有的暗线都发出去找。”

孟希言沉默了一会,转而说道:“王爷,末将倒是觉得颜大人是个人才,他把人心看的太透了,凭着一本萧宸写过的棋道就能猜到他的意图,今日这事但凡再早一点点就能找到小殿下了,不如您再同他谈谈?你们二人联手找到人的几率更大。”

“你不觉得今日这事,是萧宸故意为之吗?”

“王爷的意思是···”

“萧宸和颜故渊都是聪明人,小乔说颜故渊是昨夜得了那本书,颜故渊这样弈棋高手轻易就能从中看透他的棋路,棋路往往便是一个人的战略思路,容九此人敌我未明,他所行之事未必不是萧宸之意。

只怕这一切都是萧宸的一局棋,譬如,君卿会杀他,禁军会救他。君卿不管不顾的性格他最是了解,所以他需要一个人保他,那就是陛下···”顾时笙叹了口气道“萧宸他···才是真正的高手,他早就将一切都算好了。”

孟希言恍然大悟,又觉得有些可怕,他把眉头皱成了川字型:“聪明人之间的较量,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给颜大人提示?”

“因为他要击溃陛下的信念!”顾时笙拧了拧眉心“一个人最怕的不是失望,而是一遍遍看到希望,再一遍遍失望,绝望···就像沙漠中迷失的旅者,又渴又累,濒死之际窥见绿洲,可当他满怀希望走近了,却发现那只是虚幻的海市蜃楼···”

“杀人诛心啊这是···”孟希言突然有些心疼萧洵“这个昱王跟陛下什么仇什么怨啊?即使不是同一个爹,到底也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同是萧氏子孙,怎么····这么狠呢?他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顾时笙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当然是要陛下亲手杀了本王。”

“啊?”孟希言惊愕的看着他的侧脸,半响又笑道“怎么可能,陛下哪是王爷的对手?他这也太看得起陛下了。”

顾时笙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再多的话语,转身便离开了。

孟希言见人走了,忙大步追上:“王爷,您不帮着再找找了吗?”

“找?”顾时笙翻身上马,反问道“去哪找?他若想藏,那么小的孩子你便是找上一个月也不一定找得到,倒不如让颜故渊再想想萧宸可能藏人的地方,他是心急则乱,漫无目的的寻找没有意义。”

“那我们就不管陛下?”

“现在谁劝他跟谁急,九头牛拉不回来的,总的让他折腾够了才能歇歇。”

“也是啊!陛下的脾气这么倔,有老高和小乔都在倒也没事。”孟希言叹气“那我们现在去哪?”

“飞花馆!驾!”

“啊?”还未等孟希言反应过来,顾时笙身下的马已经飞奔出去了。

***

飞花馆华丽的地室内,一个少年被吻的面色潮红,娇喘吁吁。

门外的兰姐敲了敲门:“主子,容九带来了!”

君卿停下手中的动作,怀中的少年被撩拨的心痒难耐,转眼就被君卿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

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进来吧!”

开门响起,容九踏进了房内,隔着丝质的千里江山图的屏风,他都能闻到一股暧昧的气息。

君卿看着屏风外那抹隐约的浅蓝色的身影,问道:“会弹曲吗?”

容九答:“会一些。”

“溪亭乐会吗?”

“会。”

“桌上有一把琴,过去坐下!”

容九按着他的吩咐走了过去,坐下后才发现这是一把粗制滥造的琴,那琴弦很锋利极易将人的手割破。

君卿饶有兴趣的看着屏风外的人影,道:“没叫你停,就一直弹,弹错一个音,不必我说,旁边有把匕首,自行把弹错的手指切下来,懂?”

容九知道对方今日这是要与他算账了,他道:“是,主子!”

琴音流淌,如溪水淙淙,似晚风漫漫···

君卿看了一眼一旁衣衫不整的少年,只勾了勾手指,少年又谄媚的迎了上去。

容九听着里面传出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手指被琴弦划破,殷红的血迹滴在琴身上,像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君卿本就一肚子火,早上又被萧洵扰了好事,睡饱后便越发有精神折腾。

少年一开始只是娇喘着求饶,到后来就变成惊恐又痛苦的求饶声:“主···主子,您饶了我···”

容九是个正常的男人,一听到这番动静,瞬间热了起来,却不敢有一丝松懈,凝神静气弹着曲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内此起彼伏的浪叫才渐渐停了下来,听着声音倒像是那少年昏死过去了,而容九的十指已然鲜血淋漓。

容九早听闻这个主子阴晴不定,除了兰姐敢与他调侃几句,全馆都对这个主子又敬又怕,这些天,他听其他人说,这位主子折腾人全凭心情,若是心情好,那技术能让人舒服上天,若是心情不好,将人折腾到昏厥也是常事,听这动静,想来是心情不好的很。

君卿拉了床头的红绳,在床上稍躺了一会,便起身穿衣。

不一会就有人进来将那昏死的少年裹了被子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