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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只剩下二人,君卿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随手拎了块金丝牡丹坐垫丢在地上。

他在容九面前坐下,胸前衣襟还未理好,半敞着紫袍,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原名叫唐厌?”

容九指间血肉模糊,但君卿未叫他停下,他便忍痛继续弹奏:“是”

“唐厌,哪个厌?”

“厌字取自吟风语中,清风婉婉浮云伴,柳条疏淡枝头厌。”

“容九这个名字是萧宸给你取的?”

“是!”

君卿一笑:“多大了?”

“十九!”

十九,对于小倌来说这个年纪一般是稍大了些,妓馆最喜欢的是十五到十七岁的小孩,长的嫩,正是招人的年纪···

“年纪不小了,哪里人?”

“扬州人!”

“嗯··是有些扬州口音···听说你曾经给一富商家的公子做过伴读?”

“是,做过两年。”

“跟那家公子有苟且之事?”

容九神情一滞险些弹错音,却又立刻恢复淡定的表情:“是···”

君卿不会错过他的每一个反应,他睨着眼前的少年,嗤笑道:“听说后来那家公子得了咳疾,病死了,是吗?”

容九依然弹奏着,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半晌才道:“不是!”

“哦?”君卿勾唇道“那是怎么死的?”

容九淡然道:“我杀的。”

君卿瞬间来了兴致,他手肘抵着桌子,托着下颌:“为什么?”

“恶心···”

“你不喜欢男人?”

“只是不喜欢他。”

“哦~”君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长相干净清秀,说话不急不缓,也不露怯,看着像是个温和有礼的小倌“听说你从前接过客,还是最下层的男娼,萧宸为什么看上你?”

容九闻言,面上依然毫无波澜,只道:“大概是因为小的有一副好嗓子。”

君卿观察着他,没从他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略显失望,他饮了口酒道:“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知道,因为我给颜大人报信,扰了主子的事。”

君卿的脸色沉了些:“你是萧宸的人,可你在我的馆子里,你的身家性命都在我手上,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你却还敢为萧宸做事,你有几个脑袋?”

“主子怕是误会了,小的自然是主子的人,恕小的直言,若是一切仇怨都能一死还之,这世间哪那么多怨恨意难平?”容九继续道“主子杀他能泄一时之愤,往后主子便会后悔让他死的太轻松了。”

君卿冷哼一声,嘲讽道:“怎么?这就是你的杀人心得吗?”

容九沉默了,君卿看了一眼他血淋淋的手指。

“停了吧!”

琴声戛然而止,容九收回微微颤抖的双手,十指连心,在锋利的琴弦上反复摩擦,早已经让他疼出了一层冷汗。

君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戏谑道:“虽然我不相信你那什么破烂借口,一心二用,还能滴水不漏,是有点东西,杀了你倒是怪可惜的,暂且留你一命,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做什么小动作,我就砍了你的手脚做成人彘塞进陶缸里,懂?”

容九乖顺的俯首。

“主子,摄政王又来了。”门外响起兰姐不耐的声音。

君卿这才拿了桌上的一本厚厚的本子准备离开。

“主子···”容九叫住了他,君卿回头睨着他。

容九淡然一笑问道:“小的斗胆问一句,主子因何喜欢萧钰?”

因何喜欢萧钰?那个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在他最无助绝望时,对他不离不弃,为他受尽苦难的人,他如何能不喜欢?他许诺会护他一世,却终是没护住他···

君卿眸光阴沉,像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愤怒,在容九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人的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咽喉,将他重重的砸在地上。

容九闷哼一声,看着眼前发怒的人,不敢吱声。

君卿紧掐着他的咽喉,恶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低贱男娼,萧宸捧了你,你倒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下贱的东西,也敢提他的名讳?”

容九眼中划过一丝凄哀,他艰难道:“小的···错了···主子···饶···饶命···”

君卿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努力缓和了一下心绪,这才松开手,愤然离开。

听到君卿关门的声音,容九依然失神的躺在地上,半响才爬起身,自嘲的了笑了笑。

天衣雅间内,顾时笙的茶已经喝第二壶了。

孟希言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一直盯着门外来回走动。

顾时笙却好似十分淡定的慢悠悠的品着茶。

孟希言又走了回来:“王爷,咱们都等了一个时辰了,都这么晚了,这人怕是故意耍咱们吧?”

顾时笙瞥了他一眼:“你很急吗?”

“额···倒也没有···”孟希言烦躁的叹了口气“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老高和陛下他们找到人了没有。”

顾时笙放下茶杯,他自然知道萧洵他们找不到人。

雅间的门被推开。

君卿径直走了进去在顾时笙的面前坐了下来,随手丢给他一个厚厚的本子:“摄政王久等了。”

顾时笙翻开快速的浏览了一下,便合上了本子。

“你们果然留了副本!”

君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太聪明的人,我信不过。”

“君公子分明就很信得过他。”顾时笙嘲讽道“手上的杀手阁和两座信息流通渠道都能交给他不是吗?”

君卿瞬间被噎了一下,他有些无语的瞪了顾时笙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样的人,小洵儿看上你什么了?”

提到萧洵,顾时笙心头麻了一下,他苦笑:“他本就看不上本王。”

“那他能忍这么久不杀你?”君卿换了舒服的姿势半躺着“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若真的想杀你,便是没有把握也会拼一把。”

“是吗?你可听说今日发生了什么?”

君卿不以为意道:“嗯,来见你前稍微了解了一下,萧宸给了颜故渊一本他以前写过的棋道心得,又狠狠的欺负了一番小洵儿。”

顾时笙看着他:“你和昱王认识这么久,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君卿脸上少了些吊儿郎当,他认真想了想,半响才严肃道:“杀了颜故渊!”

“颜故渊?”

“嗯!颜故渊可是我二叔最得意的学生,萧宸也好棋道,但他从来不与颜故渊对弈,不是因为他下不过颜故渊,而是颜故渊此人擅长通过棋道将一个人看穿,这种能力不是一般人有的,他这样的人,你给他一本这样的书,相当于把自己脱光给他看,太危险了。”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入夜后的飞花馆越夜人越多,只听的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声。

君卿突然一笑:“猜测而已,他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干嘛。”

顾时笙捏着本子,思量片刻后,站起了身:“时候不早了,回去了。”

“这玩意不要了?”君卿晃了晃手中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你知道该给谁。”顾时笙头也没回的走了。

君卿挑了挑眉,轻抿了口茶,坏坏的勾起一笑:“让我去,只怕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