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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慢走……”

扈莲心笑容快挂不住,她回身瞪潘孤雁:“你今天怎么回事?”

潘孤雁无辜地眨巴着眼,一汪清水似的眼睛倒映着扈莲心的狼狈,却纯良得不行:“难道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看扈莲心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还要强扯僵硬笑容。

——潘孤雁第一次体会到了虚伪带来的快乐。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下一节课上完,潘孤雁也是同样做法。又给扈莲心换来了好几道异样的目光,和疏远的对待。

两连击下来,扈莲心觉得自己要疯。她想找个人帮忙指导一下刚才学过的剑术都不行。而潘孤雁就在身侧,她又说不了解释和潘孤雁只是塑料情意的话做解释。

旁听的清和老祖身边满是询问的弟子,压根儿不搭理她。

走出课室,潘孤雁又从后面挽上她的手时,扈莲心终于炸了:“你是跟屁虫吗?真的很烦啊!”

“原来这让你困扰吗?太不好意思了,我还以为我们是好姐妹,没想到你甚至都无法忍受我跟着你……”

“是我错了……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很好。”

潘孤雁委委屈屈垂眼,声音看似低,却吐词清晰,但凡有一点儿修为在身上都能听清。

瞬间引来了路人的注意。

她明明站在课室门口,却不知道哪里一道风过来,吹得她本就纤瘦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散碎的耳发凌乱布在她白皙的天鹅颈上,她像是被冻在原地不得动弹,整个人透着强烈的破碎感。

那叫一个我见犹怜,看得人心生护花之意。

事实上,这表演里夹带真情。潘孤雁也曾真的不明白过,她和扈莲心不是好朋友吗?

人生处处是舞台,哪里都不缺看热闹且爱点评的人,只是碍于叶文在不远处,没谁敢大声讨论。

叶文在潘孤雁问她那个问题时,就猜到了一两分。抱着看看自家小白花长到什么地步的心,她把潘孤雁实施计划的全程尽收眼底,心里很是赞赏。

除了她挽她手,使她看得不爽外,都好。

毕竟对待不正常的人,就是要魔法打败魔法。

她动动耳朵就把大家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发现现在大多是观望的中立派,可是嘛舆论战这种东西就是要有人表态站位带头才有意思。

叶文淡然地负手前进,面上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自然到不能再自然地引导舆论:“同门要相互爱护,本尊方才看得一清二楚,她不就是跟着你走嘛。有什么值得呵斥的?”

叶文站在扈莲心身前,看似在对她说话,目光看的却是潘孤雁。

潘孤雁低着头也能看见那身白道袍的下摆,情不自禁挽起唇,心里暖洋洋的开出一片花。

如果不曾遇见清师姐,她肯定无法想象有一天会反抗扈莲心。

有懦弱,有无能,更是因为没有生的欲望,人生一片累,疲惫于与任何丑恶纠缠。

可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什么也不是,和逃避现实的懦夫毫无区别。

原来,没有谁是无懈可击,她做到这一步才发现扈莲心的手段是那样低级简单,稍稍用力便可轻松击破。

不自觉的,潘孤雁已经眼含热泪。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扈莲心始料未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前是居高临下看她的清和老祖,整个义宗最厉害的人。

周围是看热闹的弟子,身侧是莫名其妙演她的潘孤雁。

在叶文的刻意引导下,那些人嘴里小声念叨已经开始了人传人现象,扈莲心即使听不清也不会傻到认为他们只是在说自己的事。

那些目光像是刺人的剑,全方位包裹着处于话题中心的扈莲心、潘孤雁二人,诚然多是投于扈莲心身上,无形又忽视不了。

叶文凤眸微眯地看她,明明没什么波澜的眼神,却仿佛能穿透至人灵魂深处,洞察一切丑恶,如刀似剑。

扈莲心一时喘不上气来,习惯性的挤笑,让自己两个讨喜的酒窝出来。

叶文面不改色。她可不吃这套,不要说挤酒窝了,脸戳两个洞都没用。

扈莲心瞥了眼已经抬起头,但眼眶通红茶到极致的潘孤雁,大脑飞速运转,片刻便想出了应对的招式。

“您……您说的,很在理……只是潘孤雁她……”

看着人的眼睛说话,会更令人信服。可扈莲心看着叶文的眼睛,感受到的只有畏惧,像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压着她,反倒起了反作用,令她不由缩瑟。

她手心和后背汗湿,方才想好的话术也没了。

“她,她很好。我们会,会互相爱护的……”

她磕巴地说完,周围的弟子面色各异。

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没太多看头,但是老祖亲自调解就有看头,他们还不怎么了解这位之前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的老祖呢。

能让老祖亲自参言的事儿,就不能是小事儿了。可引人瞩目。

“是,同门之间团结友爱嘛。我记得那天这位师妹和四长老答应得好好的。”有人附和叶文。

也有女弟子安慰潘孤雁:“没事儿这有什么好哭的。”

自知此刻做什么辩解皆苍白无力,扈莲心看着潘孤雁如鲠在喉,她想发狠地瞪她,质问她在演什么,却只有阵阵无力爬在胸腔,几乎把仇恨都没过了。

这件事儿不大不小……但一定会传开的,对于部分同门而言,她可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话只是一阵风,可她这些天结识的人不一样。

他们会因为她之前说潘孤雁的闲话一事,与这产生联想。

人言可畏,三言两语便利用人心所借的刀,终于捅在了她自己身上。让她也感受了一番其中滋味。离开学堂的迈出的每一脚都是僵硬的。

潘孤雁抿唇,指甲把手心都掐出印子了,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的心软。

她两步追上,轻声:“我也不想看你狼狈,这并不使我有多开心……但你确实过分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的,至少和平共处,哪怕井水不犯河水。”

她说的是实话。

看见扈莲心演不下去时,她是痛快的,看见她感受了一把自己的处境,她也是欢喜的。

唯独,从这个不知所措而僵硬离场,影子都死气沉沉的背影,她看见了自己。

那种渗在空气里,把你当做看头,当做异类的气息,无声无形又切实存在的,有多叫人窒息,她最知道了。

可偏偏就像叶霄给的话本子一样,有的人就是要和你纠缠不休,睚眦必报到不讲道理,尽制造些令人厌烦却摆脱不掉的仇恨。

扈莲心回头发狠地剜她一眼,碍于叶文在不远处才没有大声:“假惺惺!你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会当方才无事发生吗?你可真能装。”

实际在软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潘孤雁就悔到了肠子铁青。多少年了?她还不认识扈莲心吗?

她叫扈莲心,而非潘孤雁。她不会因此一蹶不振,也不会受打击,只会狠狠地酝酿报复。给予她痛击。

“你别告诉我棍子打头上来了你还要忍着?真的搞不过她?你认识的那什么清师姐是摆设吗?”

——董百川说的话在脑子里闪过。

“还记得《宙斯与受气的蛇》吧?报复最好的目的,是制止别人再犯、也制止下一个欺凌者出现。”

“今时不同往日,你若是再遇上什么这类事儿,警告或报复已经没有那么多顾虑。”

——叶文的教导也浮现眼前。

扈莲心收了狠劲儿走前,潘孤雁突然开口了:“你整日在背后造谣生事,我都知道了。不能再有下次了。今天的事是我给你的警告……刚才说过的蠢话,是我瞎眼关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