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个组织又是什么？你们吴老大不还想着升职吗？怎么又和契神达成协议了？”
哪怕知道周围没有人，那人还是朝四周看了看。
“这个我签过纸契，说不得，不过我们组织人多，也没有解除契约的先例，若是成功解除了，不是上面那几位，一般不会被发现。”
“说完了？”
那小弟看着珈若尔的眼神，一个激灵，“没，没说完。”
珈若尔轻笑一声，“你怕什么，我现在又不会对你动手，再者，你这恢复能力不是挺好的吗？”
小弟还没松口气，珈若尔又说道：“不过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没有办法在我这里拿到免死牌哦，你再好好想一想？”
“纸，纸契是没，没办法解除的，不然我们组织早乱了。”小弟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我今天在他们吃的东西里放了一些扰乱神经的药，不过没有放多少，我可以将这药给你，我还可以将吴老大的房间告诉你，他知道的肯定比我还多。”
小弟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知道的有价值的东西。
“过几天验收这个月的干草药的时候，我们组织会派人过来检查，来的人不知道会是谁，但不管是谁，地位肯定比吴老大高不少，他身上可能会带着纸契。”
在不知道吴老大准备背叛组织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带新的纸契过来与这些居民签订永久契约，且条件肯定更不平等，这是他们的一贯操作。
“行吧，那吴老大在哪里？”
珈若尔对于这小弟与吴老大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契神的问题怎么解决。
显然这小弟早有准备，珈若尔话音刚落，他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画得很简陋的地图，不过该有的都有，还是能勉强当地图用用的。
珈若尔看了一眼地图，就朝村长家飞奔而去。也没有要他的地图，更没有要他的药。
小弟先前就知道珈若尔速度快，但没想到可以这么快，眨眼间就看不见影子了。
不过这对他也有利，至少等会儿吴老大出事的时候，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
珈若尔到的时候，吴老大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样子，哪有刚被人揍一顿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小弟的伤都好了，何况他这个老大呢。
珈若尔在房间内看了看，桌上有一把刀，看来这就是这吴老大的武器了。
珈若尔将刀拿起，走到床边，好在这吴老大睡觉的时候衣服穿得整齐，珈若尔的眼睛得以免受一难。
用刀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肚皮，许是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身上，吴老大眼睛也不睁，闭着眼睛就想将肚子上的东西抚开。
珈若尔在他的手要碰到刀刃的时候，侧了一下刀面，让他的手不至于伤到。
珈若尔心想：我可真善良。
吴老大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摸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瞬间清醒过来。
睁眼就看到珈若尔背着光，手里拿着一把刀，放在他身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而他的手，还放在刀面上。
这场景更是让他想叫又不敢叫，想动也不敢动。
“你你你，你又来做什么！”他挤着嗓子质问道，这声音像是经历了重重艰难险阻，才得以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
“你先坐好，我们来聊聊天。”
珈若尔将刀从他的身上拿开，让他有一定的空间自由行动。
吴老大坐起身后，哆哆嗦嗦地打开了床头的开关，灯光不算明亮，但聊胜于无。
珈若尔也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她就这样手里拿着一把刀，坐在了他的面前。
现在这种情况，珈若尔也不想绕关子，开门见山道：“你将跟你签订纸契的居民全都献祭给了那个契神？”
“没，没那回事，我怎么可能联系得到契神呢。”
“是吗？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吗？”
吴老大一听，这还能问吗？便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这消息从哪里听来的？”
“你问了我就要说吗？”
吴老大一听，果然如此，他就说她不可能这么好说话的。
两个人坐得不远，珈若尔手一抬，就将刀架在了吴老大的脖子上。
“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
吴老大眼球不着痕迹地转了一圈，两根手指夹着架在脖子上的刀，轻轻地挪开了几厘米。
然后又低头理了理衣服，再次抬头时，又变了一副模样。
他眯了眯眼睛，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和这个村子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奉劝你，有些事情，不是单靠人力就能改变的。”
“我确实和契神做了交易，不过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现在只不过刚好是我而已，这点你阻止不了。”
“况且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他们着想，成为契神的祭品，可以没有痛苦地死去，可若是和别人再次签订纸契，所受的折磨可就不是死去那么简单了。”
珈若尔一刀砍在床沿上，“你打算什么时候收那些干草药，他们什么时候会沦为祭品？”
“这我就不清楚了，神的意志，我无法左右。”
刀还插在床沿上，珈若尔手抵着刀，往椅背上靠了靠。
吴老大这个样子确实顺眼多了，至少不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但还是让人讨厌。
“你和齐富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吴老大又眯了眯眼睛，仿佛不这样做他就失去了记忆一般。
“记不太清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拉进我们组织的，只记得他当时被人欺负得挺惨，我看他出身普通，但是身上的珍贵草药不少，就顺手把他给救下了，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他家这边的。当时我手上还有其他事，这件事就先搁着了，直到五年前才来到这。”
珈若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好心地帮他把椅子放了回去，还将灯给他关上了。
“你好好睡觉吧，有需要我会再来的。”
说完就离开了他的房间，不过走时把他的刀给顺走了，至少这一趟走下来，也不是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