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你先去后院玩一会儿。”
齐杰看着爷爷和珈若尔有事要忙的样子。也没有闹，自己就去了后院，走的时候还把放在前院桌子上的短木剑给带上了。
“走吧。”齐爷爷将门重新关上，走到了前头，在桌子前停下，将桌子上的杂物收拾到了一边，就近坐了下来。
珈若尔走到另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面前。
“我刚从村长家回来，见到了与你们签订纸契的人。”珈若尔说着，边观察齐爷爷的表情。
“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你们的纸契这个月后就会到期，等你们完成这最后一个月的交易后，他们就会离开这里，所以你们今后都没有必要给他们提供草药了。”
齐爷爷摇了摇头，“没用的，不管有没有纸契，这场交易都是结束不了的。”
珈若尔耐心地等着，她相信都这时候了，齐爷爷应该愿意跟她讲更多的他知道的事情。
齐爷爷朝珈若尔后方看去，不知道是在确定齐杰不在那里，还是在回忆着什么。
“五年前，村长的孙子，也就是齐富，带回来了一伙人，他跟村长说，这些人有大本事，有办法让这个村子过上好日子。”
“这齐富也是几年没有回来过了，没人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这一回来，就给大家带来了一件好事，村里人都很高兴。”
“随便割割草晒干，就有几金币，刚开始，大家都是一个月几十斤的晒，一下子就可以卖个几十金币。”
“当时签的纸契上写着每个月不低于十斤，但总有人想多赚点，这一有人带头啊，其他人也跟着了。”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又不自觉地开始说一些没必要的话，齐爷爷顿了一下，重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
“大致经过就是我今早跟你讲的，不过在那不久，村长突然失踪了，之后村里的事物，都由齐富接手。”
“你今天去的时候，没看到多少人吧，其实他们背后还有一个组织，就算没有纸契，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我现在也不瞒你，那些失踪的人，就是被他们带走了。”
“而且五年时间，也足够他们将我们其他的经济来源全部斩断，除非你一辈子只待在这个小村庄里，不需要一金币，否则没有办法不给他们供应草药。”
“而且，他们那几个人，只是来给我们谈生意的，真正有点本事的，一年也不会来这一次。”
齐爷爷说完这话后，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现在村子里没多少孩子了，很多小孩都被他们以各种名目要走了，我现在还有点用，他们倒没有直接抢。”
“所以我不希望你趟这趟浑水，你那天突然出现在我们院子里，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的，但救你也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里。”
“现在村子里也不知道你这个人的存在，等你身体好一点后就悄悄离开吧。”
珈若尔：齐爷爷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一个打十个绝对没问题的。
不过珈若尔根据齐爷爷的话，比照着自己现在知道的情报，大致是清楚了现在问题所在。
对他们来讲，纸契是束缚，也是一种保护，前提是你每个月至少能交出十斤的干草药。
就算没有了纸契，他们也不能确定那些人还会不会再来，更重要的是，一些居民的孩子还在他们手里。
而齐爷爷说的自己还有点用，恐怕就是那一片草药地了。
也就是说，他们知道齐爷爷的草药来源，但因为某种原因，放任齐爷爷一个人去种那片草药地。
“爷爷，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的，不会意气用事，而且我回来的时候，没有人看到，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来的。”
一天相处下来，齐爷爷也知道某些事情，珈若尔是不会听自己的，也不再说话。
沉默着起身，去了厨房，没一会儿就端出了今晚的晚饭。
他早就弄好晚饭了，只是之前珈若尔没有回来，就放在厨房温着。
珈若尔见此，也站起身，“我去叫齐杰来吃饭。”
……
虽然到了晚上，但也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珈若尔再一次来到了村长家。
不过这次，她是来找一个人的。
“你果然来了。”那人率先开口。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那人谨慎地朝后看了一眼，转头对珈若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别处。”
“走吧。”
两人一路沉默着，一前一后，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个场景倒还算和谐。
“到了，就这里吧。”
这里离村长家倒也没有多远，不过位置还算隐蔽。
“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们合作吧，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情报，而我需要你帮我将吴老大他们都杀了。”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进行自我介绍，临时合作而已，没有必要说太多。
珈若尔很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先说说你知道的吧。”
她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他的要求和她的目的不冲突。
“村长已经死了，在知道自己被他孙子骗了以后，觉得对不起村里信任他的居民，但是又没有办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口不择言，得罪了吴老大，齐富为了讨好吴老大，把他囚禁了，总之，最后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说到这，他嗤笑一声，“没准就是被那齐富虐杀了。”
“还有呢？”
听到珈若尔毫无感情的话，他不由地看了她一眼。
“等纸契约定的时间结束以后，这个村子就不会再存在了。”
珈若尔皱眉，“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会死。”
“你们干的？”
“契神，吴老大已经将这个村子里的人献祭给了契神，这还是上次我和吴老大喝酒的时候，他喝醉以后说的，这样他就可以摆脱组织的控制。今天中午我本来还想再试探一下的，没想到他今天戒心那么重。”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那人摇了摇头，很是谨慎地说道：“没有人能斗得过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