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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A:口语

李茂盛不沾杆杆1,守门军兵把他整成特儿宝。

张端公心里道:“这个李茂盛,款嘴2款得不得了,结果一样起核儿皮,看来还是像我娘,断得求不腾3。”

不过,李茂盛整傻了,张端公心头,还是有些不受活,毕竟都是一堆一块的人些。但没法,只怪他是厚脸皮。

淡黑时儿,张端公在县衙后院的地坝头,摆上桌子,点燃香烛。对着里洪房圈方向,摇动司刀,口中念念有辞。就在幕友和侧边几个差役没有注意之时,他哗的一声,将司刀往地上猛地一抛,然后扑上前去,盯着铁圈,东看西看。“大人果然闯到鬼了。”

幕友和差役们听见张端公说话,一起围了上去。

“你们看,你们看。就这儿间,就这儿间。”

幕友和差役们互相看了看,不解其意。张端公问幕友说:“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凶喃?”

“呦喂,一扑爬滚水以后。爬起来就喊头昏眼花,尽说鬼话。”

“哦。”张端公又问,“啥子时候滚的水?”

“燕天上午。”

“蹅抹脚的处子4,是河头还是溏头?水深不?”

“咋说咹?反正就是大河边上的一个凼凼里头,水叫寡浅,可塕泥多加深9。”

“大人好久来正县?”

“就是前天吧。”

“从哪个方向来?”

“北方。”

“北方?是不是飞花渡……”

--------------------

1不沾杆杆:没有运气。2款嘴:谝(piǎn)读款,夸耀。3断得求不腾:同样没本事或并不高人一等。4处子:地方。5水叫刮浅,就是塕泥多加深:水很浅,淤泥很深。

幕友“嗯”了一声。

“那就完全吻合,完全吻合。”

张端公?幕友火钵钵5,幕友实说。张端公一切都明白了,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竟让幕友不禁一抖。

为了避免幕友怀疑,张端公赶紧说道:“你看圈上,这儿蒿对着的就是北方。一点不错,闯到鬼了,闯到凶死的恶鬼了。”

张端公假意琢磨,故意儿耽搁时候,甚至好长时间撩便1不开腔。

“既然闯到鬼了,那就劳驾端公,”幕友心中焦急,“搞点子噻2。”

“好吧。”张端公慢条斯理说道,“等我把把细细再看一下,是啥子恶鬼嚯。”

张端公捡起铁圈,放在桌上。眯起眼睛,咕噜咕噜念了一阵。然后猛地起身,一个弹跳,按进里洪房间。幕友见状,往后一仰,吓得心头“怦怦”直跳。

里洪躺在床上,倒死不活,就像一个活瘟丧。

张端公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用拂尘在他头上扫了扫。幕友心虚,生怕张端公会对里洪乱来,他走到门口,假白意思3说道:

“因为刚来,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妥当,看得清楚不?”

张端公打个手势,幕友闭了嘴巴。

“呀——”突然,张端公大叫起来,“鬼鬼鬼,鬼!瞅到了,瞅到了。龟儿子些,还跍得老辣呐4!”

幕友大吃一惊,贵兮拿手在心口板板上使劲抹了几把。

“哟,三个,三个,两男一女。”

幕友听见张端公点数,想起河边上死去的三人之中,硬是有个女的。他暗自思忖道:这个端公,果然厉害,全都叫他说中了。

“嚯,还有一个小鬼嗲。”

不对喔,哪里还有小鬼呢?这端公咋兴乱说呢……哦,老实话。幕友想起来了:那女的,当时的确大着肚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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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幕友火钵钵:诈幕友。1撩便:故意。2搞点子:抓紧时间。3假白意思:假意。4跍得老辣:藏得深。

张端公把底火抠实在了,退出房间,却没有半点收鬼的架势,幕友急忙催促道:“唉,端公,等利市5是不?早就说好的,一把算得嘛,事情搞定了,不得给你渣瓦6。”

“晓得你们不渣瓦。”

“弄块,咋加法呐7?”

“收鬼,背得说收就可以收的,必须要时辰合适。”

“时辰合适?那不是要把我们等安逸……”

幕友长吁短叹,非常着急。张端公问过里洪生辰八字,掐指一算,说:“收鬼吉日,就在鸡瓦些。”

“好,好。”幕友高兴起来,“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收鬼倒是没得问题,可把鬼些逼慌了,他们是要乱跑的。这儿间是衙门,有没得方长哦1?”张端公说,“还是先把丑话说得前头。”

“只要把老爷身上鬼他收了,拽行你2咋整都行。没得方长。”

张端公与幕友商量妥当,各自准备去了。

二更时分,正县衙门后院里头,寒风吹拂。

张端公头戴四楞帽,身着灰黑道袍,手执拂尘,作鼓躴筋走了出来。他取出司刀、令牌、面具、桃木宝剑、法铃、朝笏、坛布、步罡毯、拷鬼棒等法器,插上青、红、黄、白、黑五方令旗。焚香点烛,供上两手臂撑地,双脚朝天,头面向后的五郎神像。手提鸡公,口中念道:

“天苍苍,地茫茫,焚香拜请张五郎。”

然后对着神像和其它家具,敬了一翻。取出朱砂,在黄签纸上画出几道咒符,盖上法印,压在桌上。打碗冷水,取道符来折成圆筒,立于水碗中,从上面点燃,同时口念咒语,碗中之水,成了法水,放在一旁。

正当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张端公身上的时候。徒弟黑脸娃儿,“叮咚叮咚”忽然敲起大鼓来。鼓至三遍,张端公歘声戴上面具,左手司刀,右手令牌,拍打猛击。正是:

面天罡,取正炁,握斗诀,上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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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利市:赏钱。6渣瓦:喜欢占小便宜。这里是不打折扣。7咋加法呐:咋个呐。还有啥子说头咹:还有什么说的呢。1方长:方手,不便。2拽行你:任凭你。

“摧山倒岳,覆地翻天,万神奇诺,呼圣集仙,敢有妖魔奉命不虔,灭以黄钺,斩以?天,持令在手、永镇吾权。急急如上帝律令敕……”

开道咒毕,张端公站起身来,舞动拂尘,左翻右滚,前踢后蹬,来回搏击。

“火晶飞鸟,凤嘴龙鳞,飞符前路,剪除妖氛,敢有妖孽,断宗灭形,神威到处,食鬼吞精。急急如律令。”

令字出口,张端公纵身一跃,跳进里洪房间,对着病床,哈去哈来。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大火烧世界,邪鬼化灰尘,扫尽千邪万鬼精……”

幕友没有亲眼见过端公收鬼全过程,对收鬼程序不太清楚。张端公进入里洪房间以后,他壮起虚胆,跟在后头,伸起颈脖子,探看张端公究竟要干什么名名堂。张端公过意踩怪窍,“唰”地甩出拂尘,跳到门前。幕友贵兮一闪,张端公围着幕友打打杀杀,竟把幕友吓得半死。

张端公这个老毛毛,知道幕友心虚。然后重回屋子,在里洪床前把拂尘舞弄一番。走完过场,他杀出门来,在衙门内的几个院子里,来来回回,追来追去。站在一旁的幕友和差役们,环顾四周,阴风惨惨,似有不少恶鬼在县衙作祟一般。个个心跳加快,不禁发起抖来。

“鬼些太凶了,尽都张牙舞爪,硬像蒙受好大冤屈的味道,都来给我恶干。还一把连怪我不识好歹,助纣为虐。求得不肯信,看你几爷子有好凶?单另来,我招收拾你几块。”

张端公把袖子几捞,再次回到坛前,闭上双眼,伴随越来越急的鼓声,拖声吆吆念道:

“羊皮大鼓声声紧,叮咚叮咚惊鬼神。鼓擂三遍无别事,开坛请仙下凡尘。八大金刚八大神,四大天王来助阵,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张端公请四大元帅,前来协助捉拿鬼怪。不久,天兵天将当真到了。黑脸娃儿牛角号起,顿时,法号一响动五猖,兵马纷纷降坛场。张端公挥剑杀入,打斗一阵,追到院坝。

此时鼓声甚急,张端公杀得更急。大战几十回合,张端公猛然抽身,一个箭步,冲到坛前,端起法水,放到里洪床下。又转过身来,当声就把收鬼符贴在门上。

张端公将子1走开,黑脸娃儿贵兮就把纸做宝剑挂在门上。

黑脸娃儿回到原位,鼓声擂动,士气大振,大鬼听见吓破胆,小鬼听见掉了魂。张端公踩着节拍,甩开膀子2,配合天兵天将,又是一番厮杀。

院子里剑影闪烁,呼呼生风,看者无不心惊胆战。

天灵灵,地灵灵,天兵天将显神灵,法力无边树正气,大鬼小鬼现原形。好个张端公,把戏演得活灵活现,让幕友和衙役们一点儿看不出破绽。

四更时分,张端公在天兵天将协助之下,把鬼捉尽,囚入陶罐,红纸封口。幕友和差役们贴近一听,陶罐里头果然沙沙声响。

张端公坐在坛前,将陶罐喷上鸡血,用香签在红纸上面烧个小孔,洒米粒于上。再次手摇司刀,拍击令牌,大声喊叫。并不断震动陶罐,让米粒从纸孔掉入罐内。

师徒二人收鬼完毕,拿了利市,准备将陶罐送至城外乱坟坝深埋处理。

走出衙门,张端公回过头来,把周围一转看了一番,方才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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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将子:刚刚。2甩开膀子:甩动膀子。

b:普通

李茂盛运气不佳,被守门军兵搞得很狼狈。

张端公心里道:“这个李茂盛,夸口夸得不得了,结果同样受欺负,看来还是跟我差不多,并不怎么样。”

不过,李茂盛难堪,张端公心里面,也有一些不舒服——毕竟都是没隔多远的熟人。但没法,只怪他是厚脸皮。

淡黑时,张端公在县衙后面的院子里,摆上桌子,点燃香烛。对着里洪房间,摇动司刀,口中念念有辞。就在幕友和旁边几个差役没有注意之时,他哗的一声,将司刀往地上猛地一抛,然后扑上前去,盯着铁圈,东看西看。

“大人果然是闯鬼了。”

幕友和差役们听见张端公说话,一起围了上去。

“你们看,”张端公说,“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幕友和差役们互相看了看,不解其意。张端公问幕友说:

“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凶呢?”

“呦喂,一不留神落水以后。爬起来就喊头昏眼花,尽说鬼话。”

“哦。”张端公又问,“什么时间落的水?”

“前天上午。”

“落实的地方,是河里面还是溏里面?水深么?”

“叫我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大河边上的一个水坑里面。水不深,但淤泥很深。”

“大人什么时候来正县?”

“就是前天吧。”

“从哪个方向来?”

“北方。”

“北方?是不是飞花渡……”

幕友嗯了一声。

“那就完全吻合,完全吻合。”

张端公诈幕友,幕友实说。张端公一切都明白了,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竟让幕友不禁一抖。

为了避免幕友怀疑,张端公赶紧说道:“你看圈上,这里对着的就是北方。一点不错,闯鬼了,闯凶死的恶鬼了。”

张端公假装琢磨,故意停留,甚至很长时间故意不说话。

“既然闯鬼了,那就劳驾端公,”幕友心中焦急,“赶紧收了噻。”

“好吧。”张端公慢条斯理说,“让我把把细细,再看一下,究竟是什么恶鬼嚯。”

张端公收起铁圈,放在桌上。眯上眼睛,咕噜咕噜念了一阵。然后猛地起身,一个弹跳,冲进里洪房间。幕友见状,往后一仰,吓得心里怦怦直跳。

里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就像一个被厌弃的人。

张端公走到离床不远的地方,用拂尘在他头上扫了扫。幕友心虚,生怕张端公会对里洪乱来,他走到门口,假意说道:

“因为刚来,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妥当,看得清楚么?”

张端公打个手势,幕友闭了嘴巴。

“呀——”突然,张端公大叫起来,“鬼鬼鬼,鬼!瞅到了,瞅到了。龟儿子些,还藏得深呢!”

幕友大吃一惊,抬手在胸口上使劲抹了几下。

“哟,三个,三个,两男一女。”

幕友听见张端公点数,想起河边上死去的三人之中,确有一个女的。他暗自思忖道:这个端公,果然厉害,全都叫他说中了。

“嚯,还有一个小鬼呀。”

不对喔,哪里有小鬼呢?这端公怎么乱说话呢……哦,是的,是的。幕友想起来了,那女的,当时的确大着肚子哩。

张端公把情况打探清楚,退出房间,却没有半点收鬼的架势。幕友催促道:“唉,端公,等赏钱是不?早就说好的,一把算嘛,事情搞定了,不差你一文。”

“知道你们不会差一文。”

“那,怎么不收鬼呢?”

“收鬼,不是说收就可以收的,必须要时辰合适。”

“时辰合适?那不是要等……”

幕友长吁短叹,非常着急。张端公问过里洪生辰八字,掐指一算,说:“收鬼吉日,就在今晚上。”

“好,好。”幕友高兴起来,“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收鬼没问题,可把鬼些逼慌了,他们是要乱跑的。这个地方是衙门,会不会犯忌哩?”张端公说,“还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只要把老爷身上的鬼给他收了,随便你走到什么地方都行。不犯忌,不犯忌。”

张端公与幕友商量妥当,各自准备去了。

二更时分,正县衙门后院里面,寒风吹拂。

张端公头戴四楞帽,身着灰黑道袍,手执拂尘,昂首挺胸,走了出来。他取出司刀、令牌、面具、桃木宝剑、法铃、朝笏、坛布、步罡毯、敲鬼棒等法器,插上青、红、黄、白、黑五方令旗。焚香点烛,供上两手臂撑地,双脚朝天,头面向后的五郎神像。手提公鸡,口中念道:

“天苍苍,地茫茫,焚香拜请张五郎。”

然后对着神像和其它家具,敬了一翻。取出朱砂,在黄签纸上画出几道咒符,盖上法印,压在桌上。打碗冷水,取道符来折成圆筒,立于水碗中,从上面点燃,同时口念咒语,碗中之水,成了法水,放在一旁。

正当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张端公身上的时候,徒弟黑脸娃儿,“叮咚叮咚”忽然敲起大鼓来。鼓至三遍,张端公哗声戴上面具,左手司刀,右手令牌,拍打猛击。正是:

面天罡,取正炁,握斗诀,上瑶台。

“摧山倒岳,覆地翻天,万神奇诺,呼圣集仙,敢有妖魔奉命不虔,灭以黄钺,斩以?天,持令在手、永镇吾权。急急如上帝律令敕……”

开道咒毕,张端公站起身来,舞动拂尘,左翻右滚,前踢后蹬,来回搏击。

“火晶飞鸟,凤嘴龙鳞,飞符前路,剪除妖氛,敢有妖孽,断宗灭形,神威到处,食鬼吞精。急急如律令。”

令字出口,张端公纵身一跃,跳进里洪房间,对着病床,舞来舞去。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大火烧世界,邪鬼化灰尘,扫尽千邪万鬼精……”

幕友没有亲眼见过端公收鬼全过程,对收鬼程序不太清楚。张端公进入里洪房间以后,他壮起虚胆,跟在后面。伸起脖子,想看看张端公究竟要搞什么名堂。张端公过意杀个回马枪,猛然甩出拂尘,跳到门前。幕友唰地一闪,张端公围着幕友打打杀杀,竟把幕友吓得粗气都不敢出一口。

张端公这个见多识广的人,知道幕友心虚。然后重回屋子,在里洪床前把拂尘舞弄一番。走完过场,他杀出门来,在衙门内的几个院子里,来来回回,追来追去。站在一旁的幕友和差役们,环顾四周,阴风惨惨,似有不少恶鬼在县衙作祟一般。个个心跳加快,不禁发起抖来。

“鬼怪太凶了,尽都张牙舞爪。就像蒙受好大冤屈的模样,都来给我恶斗。还说我不识好歹,助纣为虐。我就偏不信,看你几个有好凶?让我重新来收拾你们。”

张端公把袖子挽起,再次回到坛前,闭上双眼,伴随越来越急的鼓声,拖声拖气念道:

“羊皮大鼓声声紧,叮咚叮咚惊鬼神。鼓擂三遍无别事,开坛请仙下凡尘。八大金刚八大神,四大天王来助阵,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张端公请四大元帅,前来协助捉拿鬼怪。不久,天兵天将到了。黑脸娃儿牛角号起,顿时,法号一响动五猖,兵马纷纷降坛场。张端公挥剑杀入,打斗一阵,追到院坝。

此时鼓声甚急,张端公杀得更急。大战几十回合,张端公猛然抽身,一个箭步,冲到坛前,端起法水,放到里洪床下。又转过身来,当声就把收鬼符贴在门上。

张端公刚刚走开,黑脸娃儿立即就把纸做宝剑挂在门上。

黑脸娃儿回到原位,鼓声擂动,士气大振。大鬼听见吓破胆,小鬼听见掉了魂。张端公踩着节拍,甩动手臂,配合天兵天将,又是一番厮杀。

院子里剑影闪烁,呼呼生风,看者无不心惊胆战。

天灵灵,地灵灵,天兵天将显神灵,法力无边树正气,大鬼小鬼现原形。好个张端公,把戏演得活灵活现,让幕友和衙役们一点儿看不出破绽。

四更时分,张端公在天兵天将协助之下,把鬼捉尽,囚入陶罐,红纸封口。幕友和差役们贴近一听,陶罐里面果然沙沙声响。

张端公坐在坛前,将陶罐喷上鸡血,用香签在红纸上面烧个小孔,洒米粒于上。再次手摇司刀,拍击令牌,大声喊叫。并不断震动陶罐,让米粒从纸孔掉入罐内。

师徒二人收鬼完毕,领了赏钱,准备将陶罐送至城外乱坟坝里,深埋处理。走出衙门,张端公回过头来,把周围仔细看了一番,方才消失在茫茫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