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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A:口语

商量不成功,结果差点打起来。

杨郎中说:“干脆纵块起,大家等一下,我跟良补锅匠一路,去找一盘李茂盛,看他又个儿咋说。”

“热啧,是人都不找,一条1要找他嚯?”不待杨郎中把话说完,一旁的孙大贵,秋起脸色,说道,“他的生意,收求拾到,巴不得你就比他还日笼。”

“是的,李茂盛这号人,东西烫得很。”周大爷也说。“只要你遇到他,把你衰摆2安逸。”

“算了吧,以前的事,不提它了,等他们去找一哈李大爷。”云三嫂把周大爷和孙大贵呼到3,说,“要是说得对,就照他的办。要是说的不对,我们再来商量,该对呗。”

杨郎中和良补锅匠走到后蹄的地坝头,看见李茂盛正与王铁匠、李绍青坐在干檐台台上,摆龙门阵。杨郎中首先招呼道:“李大爷。”

“啧4?”李茂盛晓得杨郎中他们群龙无首,要来找他拿主意,把脑壳一拧,做起不甩不甩的样子,硬戳戳地问道。“啥子事吧?”

良补锅匠说:“我们到加处找你……”

“找我?”李茂盛翻起眼睛,倒装一句,“好林巴沙找我爪子咹?”

“对真人不说假话。这儿一百多号人里头,就看到你李大爷,见多识广。”杨郎中说,“这哈整来腾起了5,大家都想请你拿个主意……”

“逋儿迸!这哈才晓得找我拿注意嚯?你们先是歘啥子的6喃?”李茂盛嘚儿那当7,要好日出,就好日出8,他先搡9杨郎中几句,然后又把话题扯到曹兴发和张端公身上去。“这哈安逸了,拿他两块包整烂,包出拐10,把大家升来吊起,上不沾天,下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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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条:一定要。2衰摆:为难。3呼到:劝。4啧:什么事?5腾:同音字,读tèng,1都不愿意行动互相观望;2都没办法无法行动。6歘啥子的:反问,做什么的?7嘚儿那当:调皮捣蛋。8日出:不友好。非加对:很对。9搡:语言难听不友好。10包整烂、包出拐:尽做错事。

大家都晓得,李茂盛出门以来,一直都是离皮离核1。害了张端公,害了曹兴发。可这下他反而去怪曹兴发和张端公。

“最气不过的是,劳前2才说几句,就拿他两块冲来块块都见不得我,像哪个安心要害你们的味道。要是他两块还活起得,我叫无厌不得浮起来就他们几耳矢了。唉,对不对我欢过几天里长,随便咋说,也比你几块日得起壳子吧,未必然我就好日隆3咹啧?背得吹的,我们这些做事情,找不到低低儿子踏头4。”

李茂盛见杨郎中和良补锅匠掌起脑壳,便站起身来,用挖苦带讽刺的口气说道:“背得我李大爷,把你几块量干了,是对的,明天就在这儿乘到哇。我敢一杆杆把人摌死完,你们根本没得哪个有那块屁儿劲。”

李茂盛跩哩嗑啷5,几句话就把杨郎中整来神起。

“该日郎,该日郎。”杨郎中顾全大局,把李茂盛的话,当宽面吞了,“李大爷说得对。”

“杨郎中,你我两个背得外人,我才给你明说。实在不行,散伙算了。”

“这……”

“各人打各人的注意,趁早……”

“李大爷……各人打各人的注意……哈怕……对是对,光是有些人叫整来……整来……”

“各人打各人的注意,使得啥子哦?”良补锅匠立在侧边,听李茂盛直见呐喊散伙,而杨郎中又吞吞吐吐,他心头着急,就直截了当说道,“使不得。”

“有啥子使不得咹?没得办法啦是只有散伙吧。”李茂盛晓得良补锅匠有脾气,不敢当面朽他,便把脑壳一车,说,“你杨郎中还不而,原先我都说你飞加对,这回子才真正把你看白求。你真的没得取头。”

不管咋说,杨郎中是个有面子的人,李茂盛不仅抬一根冷板凳给他坐起,触他一鼻子灰,还把他朽来分文不值。他心头火票票的,众又不是浪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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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离皮离核:过意装怪,不合群。2劳前:一共。3日隆:差劲。4踏头(漏眼):差错。5跩哩嗑啷:对央求的人爱理不理。

人嘛,当真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毛病。如果拿桌上的东西来形容,就是各有各的味道。不过,只要说得出味道,还真的算是不错。怕就怕说不出味道。说不出味道的人,说天上他晓得一半,说地下他晓得完。往往把自己看得多大,仿佛这块世上就他一个儿正确。别人所做的事情,不是这儿不对,就是儿不对。

“李大爷,我就开门见山吧。”良补锅匠说。“这哈回去是不可能了,接下来,我们朝哪里走才对咹?”

“朝哪里走?”李茂盛把眼睛?起,说,“我咋晓得朝哪里走咹?”

“如果再朝里头走。”良补锅匠说,“你看对呗?”

“我咋晓得对不对咹。”李茂盛直劈劈地说道,“喊散伙你们又不干。”

“你这块人硬是,”王铁匠在侧边,见李茂盛把野鸡翎子扳得弯弓弓的1,实在有些看不过了,说,“人家来找你,是给你商量吧。”

“商量?又背得我喊把他们引到这儿来的。找我商量啥子咹,连我都整来套起了。”

“李大爷,把它说白了。”哪怕杨郎中心头极不舒服,但他为了大伙,还是好言好语对李茂盛说话,“我们来找你,是瞧得起你嘛。”

“这句话,”李茂盛说,“还稍微有点入耳。”

“刚才有人建议。”良补锅匠说,“不找罗青山了,往西方走,直接去找曹王坝……”

“罗青山死都死了,”李茂盛说,“哪里去找他呢?”

杨郎中问:“李大爷的意见呢?”

“整都整成这块样子了,我还有娘兮意见咹?”李茂盛眼珠子转了转,活摇活甩说,“看在大家都是乡亲的份儿上,就顺你们一口气,明天打早出发。跟到底下那条河,笔儿单2朝西方上走,去找曹王坝。”

李茂盛正在说朝西方上走,去找曹王坝,叫刚好撵起过来的郭大汉儿听见了。他哗声嚷道:“来哇,李大爷的想法,该呗,硬跟我一模一样。”

“至于其它事情,里路走里路商量。”李茂盛说,“多早说些得儿晒起,也是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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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弯弓弓:弓读jiong,比弓还弯。2笔儿单:笔直。

“那……”杨郎中说,“定了?”

“是定了吧,”李绍清在侧边黑嘴打脸,像好看不惯杨郎中的样样,“这些话,你还听不懂咹啧?”

李茂盛把良补锅匠和杨郎中整得气鼓气涨,但毕竟还是把注意敲定了。两人走后,王铁匠也跟到一边车了。只有郭大汉儿一个儿立在李茂盛和李绍清前里。他说:“李大爷,这曹王坝还有好远,你晓得呗?”

“好远?咋好说咹,”李茂盛说,“反正够日朗1。”

“锤子锤,李大爷。”郭大汉儿长不醒,李茂盛本来不想张他,可他却还瓜兮兮的紧倒问。“你说笔儿端走,万一那条河倒拐了,咋整咹……”

“嗨,你浪加精灵一块人,当真拿他们整你一价钱,就一十十憨像起啦?”李茂盛依还坐回台台上,把屁股离了离,说,“倒倒它的拐嘛,反正朝西方上走不就对了噻。”

“我害怕走错了呻,找不到曹王坝得吧。”郭大汉儿嘻了嘻,又说,“块块都说曹王坝安逸,嫑是背得有浪安逸哦?”

“有没得浪安逸,走拢才晓得。”李茂盛跩得很,看来是性格生恒了,难怪块块都给他打不拢一堆。“嫑说我在这儿啭你,郭大汉儿,你硬是太扑儿味了2,求脑筋不长。里头浪清静,大家不就是图块安全嘛……”

“嗯,”郭大汉儿遭李茂盛踏削他3,还贵兮说道,“对对对。”

郭大汉儿也走了,李茂盛噼啊声?把鼻子,对李绍清说:“你看哇,该是把他几爷子撑死了呗?这下没得头头儿,一满得胀紧了吧。”

“这正好噻,稳吃稳拿该我们幺爸儿来掌杆杆。”李绍清说,“纵块,我把底下去活动一下,让他们口服心服来找你当头头儿。”

“嫑逗。”

“咋呐?你不是想……”李绍清满有把稳地说,“没得事,幺爸儿,这块事情算我的,负责,包拿包捡4……”

“干不得,这下已经整来假起了。虽然两块老鬼都死了,可是块块手头都没得货儿,要喊他们上点供,肯定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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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够日朗:需要很多工或很多时间。2扑儿味:不动脑筋,说话做事很欠缺。3踏削:削读 xué,贬低。4包拿包捡:绝对没问题。

李茂盛打过的条,猴子走过,也要穿丁丁鞋。这合儿他不想当头头儿了,一是他身上粮食多,害怕大伙饿来遭不住的时候,打他注意。二是从流沙堰出来,起初还有人招呼他李大爷,可后来招呼他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有人看他不顺眼,居然当到鄙削他。李茂盛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他晓得以前那一套,早已把人喊不干了。

“整得不好,还倒转成为他们的下饭菜1都嫑得。”

“就是。”李绍清说,“人多了,还七拉八扯。”

“我喊他们朝西方上走,其实是撩子2把他几爷子支开。我们才好单独行事……”

“哟,颤花儿。”陈歪嘴儿那气就悄悄个儿跟在后蹄,本来是想蒙李茂盛的眼睛,给逗他逗醒一盘。可他刚一伸手,就听到李茂盛说是撩子把他几爷子支开,便嘻起牙巴说道。“我们幺爸儿,一点都看不出来。还晓得撩子整他们热胀3,当真跍得梆老4……”

“爬求开嚯。”

李茂盛捏起锭子,把陈歪嘴儿吆开后,说:“鸡瓦些,你要想方设法,通知一下赵老三、陈光光他们几家人,明天上路以后,全部掉在后蹄。”

“后蹄?”

“对。”

李绍清将子要走,李茂盛又说:“嫑慌。你那块小舅子,干脆不求要他给我们一路。”

“管他了,幺爸儿,看在我的情上。”李绍清奸心默到,说,“有他一路,帮我们拿点重东西方便噻。”

“龟儿子一路到头尽抖宝5,我硬是一低低儿都见不得他。”

“没得宝气,咋把港角色6衬托得出来咹?”

“弄块啊,你要把他敲打到嚯,嫑太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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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下饭菜:说不起话的人。2撩子:也说利子,利便,故意。3整热胀:使其白白浪费(钱财或精力)。4跍得梆老:隐藏很深,占得精灵。5抖宝:出洋相的人。6港角色:有本事的人。

b:普通

商量不成功,差点打起来。

杨郎中说:“这样吧,大家等一下,我跟良补锅匠一路,去找一找李茂盛,看他又怎么说。”

“谁都不找,非得要找他嚯?”不待杨郎中把话说完,一旁的孙大贵,秋起脸色说道,“他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清楚。”

“是的,李茂盛这种人,只要你有求于他,”周大爷也说,“一定会把你为难。”

“算了吧,以前的事,不提它了,等他们去找一下李大爷。”云三嫂劝周大爷和孙大贵说,“要是说得对,就照他的办。要是说的不对,我们再来商量。”

杨郎中和良补锅匠走到后院,见李茂盛正与王铁匠、李绍青正坐在台阶上聊天。杨郎中首先招呼道:“李大爷。”

“啧?”李茂盛知道杨郎中他们群龙无首,要来找他拿主意,把脑袋一拧,做起不理不理的样子,硬戳戳地问道。“什么事吧?”

良补锅匠说:“我们到处找你……”

“找我?”李茂盛望起头来,倒装一句,“找我做什么?”

“对真人不说假话。这一百多人里面,就数你李大爷,见多识广。”杨郎中说,“现在大家都没办法,想请你拿个主意……”

“逋儿迸!这会儿才想起我李大爷,你们先是干什么的?”李茂盛语言极不友好,故意装怪。他先把杨郎中批了一顿,然后又把话题扯到曹兴发和张端公身上去。“现在好了,拿他两个不安好心的人,把大家升来吊在这里,上不沾天,下不着地。”

大家都知道,李茂盛出门以来,一直都唱对台戏,害了张端公,害了曹兴发,可现在他反而去怪曹兴发和张端公。

“令我最想不通的是,我一共才说几句话,就叫他两个从中挑拨,让大家都不喜欢我,像我安心要害你们一样。要是他两个还在,我不扇他们几耳光了才怪。唉,对不对我当过里长。随便怎么说,也比你几个强吧。不是吹的,我做事情,找不到一点差错。”

李茂盛见杨郎中埋头不说话,便站起身来,用挖苦带讽刺的口气说道:“不是我李大爷把你几个撑死了,有本事,明天就在这里不走哇。可以说,你们根本没有哪个本事。”

李茂盛语言尖酸,几句话就把杨郎中整来愣住了。

“该批评,该批评。”杨郎中顾全大局,把李茂盛的话,当宽面吞了,“李大爷说得对。”

“杨郎中,你我两个不是外人,我才给你明说。实在不行,散伙算了。”

“这……”

“趁早……”

“李大爷……这……可能……对是对,只怕有的人就会整来……整来……”

“这样子不行哦。”良补锅匠立在旁边,听李茂盛呐喊散伙,而杨郎中又吞吞吐吐,他心里着急,就直截了当说道,“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没得办法吗是只有散伙吧。”李茂盛知道良补锅匠有脾气,他不敢当面朽他,便把头车来对着杨郎中,说,“你杨郎中也是,原先我还说你不错,这次才真正把你看透了。你真的不够朋友。”

不管怎么说,杨郎中是个有面子的人,李茂盛不仅抬一根冷板凳给他坐,触他一鼻子灰,还把他贬来分文不值。他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人嘛,真是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毛病。如果拿餐桌上的东西来形容,就是各有各的味道。不过,只要说得出味道,还真的算是可以。怕就怕说不出味道。说不出味道的人,往往把自己看得很了不起,仿佛这世上就他一个人正确。别人所做的事情,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对。

“李大爷,我就开门见山吧。”良补锅匠说。“现在回去是不可能了,接下来,我们朝哪里走,才对咹?”

“朝哪里走?”李茂盛把眼睛白起,说,“我怎么知道该朝哪里走咹?”

“如果再朝里面走。”良补锅匠说,“你看对呗?”

“我怎么知道对不对咹。”李茂盛说,“我又不是未来先知。”

“你这个人真是,”王铁匠在旁边,见李茂盛态度极其傲慢,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说,“人家来找你,是给你商量吧。”

“商量?又不是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找我商量什么呢?连我都整来无路可走了。”

“李大爷,一句话把它说白了。”哪怕杨郎中心里极不舒服,但他为了大伙,还是好言好语对李茂盛说话,“我们来找你,是瞧得起你嘛。”

“这句话,”李茂盛说,“还稍微有点入耳。”

“刚才有人建议。”良补锅匠说,“不再找罗青山了,往西方走,直接去找曹王坝……”

“罗青山死都死了,”李茂盛说,“哪里去找他呢?”

杨郎中问:“李大爷的意见呢?”

“整都整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有什么意见?”李茂盛眼珠转了转,说,“看在大家都是乡亲的份儿上,就按你们的意见,明天一早出发。沿底下那条河,一直朝西方上走,去找曹王坝。”

李茂盛正在说朝西方上走,去找曹王坝,叫刚好走过来的郭大汉儿听见了。他哗声嚷道:“来哇,李大爷的想法,该呗,跟我一模一样。”

“至于其它事情,边走边商量。”李茂盛说,“说早了,也是枉自。”

“那……”杨郎中说,“定了?”

“什么意思吧?”李绍清在旁边睖了杨郎中一眼,说,“这些话,你还听不懂?”

李茂盛把良补锅匠和杨郎中搞得气鼓鼓的,但毕竟还是把注意敲定了。两人走后,王铁匠也走了。阶沿上就只剩郭大汉儿一个人立在李茂盛和李绍清前面。他说:“李大爷,这曹王坝还有多远,你知道呗?”

“多远?怎么说呢。”李茂盛说,“反正需要点时间。”

“锤子锤,李大爷。”郭大汉儿又问,“你说顺河直走,万一那条河倒弯了,又怎么办……”

“嗨,那么精灵一个人,叫曹兴发他们整你一价钱,就起憨像啦?”李茂盛说,“反正朝西方上走不就对了噻。”

“我害怕走错了,找不到曹王坝。”郭大汉儿嘻了嘻,又说,“都说曹王坝安逸,不知是不是有那么好哦?”

“有没有那么好,走拢才知道。”李茂盛跩得很,看来是性格生恒了,难怪个个都给他打不拢一堆。“郭大汉儿,别说我小看你,你真的太差劲了,一点脑筋都不动。里头那么清静,大家不就是图个安全嘛……”

“嗯,”郭大汉儿遭李茂盛贬低他,还高兴地说道,“对对对。”

郭大汉儿也走了,李茂盛对李绍清说:“你看哇,没有人牵头,都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吧。”

“这正好噻,稳吃稳拿该我们幺爸儿来当官。”李绍清说,“这样吧,我去活动一下,让他们口服心服来找你当头儿。”

“要不得。”

“你?你不是想……”李绍清满有把握地说,“幺爸儿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要不得,现在情况变了。虽然两个老鬼都死了,可是大家手里都没有货,要喊他们上供,肯定办不到。”

李茂盛的头脑,确实不比一般。现在他不想当头儿了。一是他身上粮食多,害怕大伙饿慌了,打他的注意。二是从流沙堰出来,起初还有人招呼他李大爷,可后来招呼他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有人看他不顺眼,居然当面鄙视他。李茂盛还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以前那一套,早已把人弄不服了。

“搞不好,反而还要受他们的气。”

“对。”李绍清说,“人多了,七拉八扯。”

“我喊他们往西方上走,其实是故意把他们支起走。我们才便于单独行事……”

“哟,颤花儿。”陈歪嘴儿早就悄悄跟在后头,本来是想蒙李茂盛的眼睛,给他开个玩笑。可他刚一伸手,就听见李茂盛说是故意把他们支起走,便哈儿声笑道。“我们幺爸儿,一点都看不出来嘛,还知道专门整他们冤枉,当真藏得深哟……”

“滚蛋。”

李茂盛捏起拳头,把陈歪嘴儿吆走后,说:“今晚上,你要想方设法通知一下赵老三、陈光光他们几家人,明天上路以后,全部掉在后头。”

“后头?”

“对。”

李绍清刚刚要走,李茂盛又说:“别忙。你那个小舅子,最好不要他给我们一路。”

“算了吧,幺爸儿,看在我的情上。”李绍清说,“有他一路,帮我们拿点重东西方便噻。”

“龟儿子傻头傻脑,我一点都看不惯他。”

“没有傻子,怎把聪明人显得出来咹?”

“那你要把他管好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