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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脑袋里嗡嗡的，似乎有谁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反正也只是那些小人。稍微吓吓他们，他们就跑了。
它想起来嚎一嗓子，或者稍微动一动弄出个地动山摇，可它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它们不愿动。
也罢，反正小人们的寿命短得很，没一会儿就会死掉。
＊
……好吵。
那群小人还没走吗？
好烦啊。
心中暴虐的情绪刚刚升起，又突然被安抚下来。它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像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最后又重新归于平稳。
它要睡觉了，这次，谁都不能打扰它。
＊
……好吵。
那群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连往常对它平和的安抚也不复存在。
它是真的要生气了！
它要起来，把这群人顶到海里喂鱼！
可突兀出现的查克拉却吸引走它的全部注意力。
那是……
羽衣。
是你吗，羽衣？
它几乎是挣扎着爬起来，全然忘记千万年前那个夜晚，它们的创造者……其实早已死去。
“……羽衣。”
＊
三尾那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尖锐的棘刺。
飞鸟：“……好丑。”
水户：“。”
查克拉说话了。
查克拉说话了啊啊啊！
这跟金刚封锁突然在她面前扭秧歌，并且对着她抛媚眼儿有什么区别？！
水户面色僵硬，迅速扒拉起飞鸟并躲在她身后。
三尾也很懵。
它突然发现，面前这几个跟羽衣很像的并不是羽衣。但，实在太像了，还记得羽衣似乎有个弟弟……
“……羽村？”它有些不确定。
飞鸟极为迅速地反应过来：“我是羽村大人的子嗣，来到此地是有事相求！”反正羽村在月亮上没下来，她可着劲儿编排。
黑绝：？
日向也是羽村的子嗣，没毛病。
听到不是羽村本人，三尾顿时失了兴趣。
它正要动动尾巴，本来打算一把将这些人一巴掌甩飞，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能动了。
一些细小的锁链不知何时缠上了它的身体，那些被锁链覆盖住的地方查克拉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蒸发着。出乎意料的，它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挺舒服的。
可是对它动手就意味着挑衅。它应该送他们一个尾兽玉做为回礼，可那股安抚意味极强的感觉又开始影响它的精神，它竟神奇地平静下来。
好想趴着，不想做事。
三尾悠闲地甩了甩尾巴尖，激起旁边的树林烟尘滚滚。它有些懒洋洋道：“说吧，什么事？”
飞鸟上前一步，拉过日向雪柏的袖子挡在他面前，对着三尾庞大的头颅，十分坦诚：“我想要你的查克拉。”
“我为什么要给你呢？你们人类最是狡诈，无非要去拿我的力量打压其他人。我可没什么理由给你。”
“我可以给你刷背。”
三尾：？
日向雪柏：？
黑绝：？
仿佛没察觉到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飞鸟继续举例：“摸摸和抱抱也是可以的哦。听说乌龟喜欢被摸脖子，要不要我来摸摸你呢？”
她有些跃跃欲试。
三尾：“……”
三尾：“我不是什么乌龟。”
这个人类好离奇。看见它这样可怖的面貌，都不觉得害怕吗？居然还想把它当宠物养。
“我可没想把你当宠物哦！”似乎是察觉到它在想什么，飞鸟快速说道，并且略带不忍地看着它：“你怎么能把自己当宠物看呢？那些人真可恶，你可一定要把这个习惯改掉啊！”
三尾：“……啊？”
它慢吞吞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飞鸟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兴冲冲道：“我来给你刷背吧！”
身上的锁链微微散开，三尾下意识想动，却被止住了动作。
“别害怕。”
眼前小小的人居然走上前拿手贴住了它的头。
明明接触的地方是那样小，它却感到一股明显的温凉之感，从接触的地方一路蔓延至身体深处。
那个人类，眼睛汇聚起莹蓝的涡流，像是天上的月亮。
那股熟悉的查克拉又回来了。不是羽衣，不是羽村，却又同他们极像的查克拉，一点一点地理清它身上纠缠在一起的查克拉结节，像是清风一样抚去隐藏在精神深处的沉旧痼疾。
……好舒适，虽然不知道哪里舒适。感觉要飘起来了。
那个人类突然撒了手。
三尾不满地甩了下尾巴尖，折断的巨木轰隆隆滚进湖泊里，溅起两三米高的水波。
人类瘫到地上喘着粗气：“我不行了，没查克拉了。”
人类依旧如此弱小。
“你什么时候能好？”三尾不太耐烦地问。刚到最舒服的时候停了，让它心里痒痒的，这也是人类的阴谋吗？
飞鸟：“……那个，要不你先回去歇着，等我叫你，你再出来怎么样？”
它一睡就是个百八十年，人类有这个时间等它吗？
三尾闭上眼。
那群人类叽叽喳喳一直在它旁边吵，这让它烦躁得很。可无论如何，它都做不到一发尾兽玉把他们送上天。
……它还要等那个人类给它刷背呢。
再次在迷糊间醒来，三尾感到有个东西在它的头顶。
……那个人类。
她似乎越发大胆了，居然大喇喇地躺在它的头上。
三尾略感不适地动了动头，那个人类却转手拍拍它，嘟嘟囔囔：“别动，别动，我可是刚帮哥哥收拾了想打你主意的人，还给你刷了刷背。让我睡会……”
“打我主意的人？”
“是啊，你好惨哦。这么多的查克拉，他们肯定要把你捉住只给他们用。”
“你也是其中之一。”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可不会干出强迫人这种事。”那人类说得义愤填膺，她突然趴下来，翻到三尾眼前，兴致勃勃地问：“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三尾懒得理她：“你明明知道……”
她笑着对它挤眉弄眼：“可是在人类的习俗中，朋友之间亲口告诉对方名字，这很重要哦！”
三尾：“……”
她在暗示什么吗？
三尾：“矶抚。”
“矶抚呀……”那个人类扒拉着它的眼皮轻笑，笑得它感觉全身都痒痒的。
“我记住了。我的名字是飞鸟，矶抚也要好好记住哦！”
飞鸟……
它可记不住一个人类的名字。
人类的寿命真的太短暂了，短暂到无法在它的记忆中留下一瞬时光。
飞鸟突然从它身上坐起来，翻下去。
“矶抚，你要不要跟我走？”
“那些人类不能拿我怎么样。”
“矶抚，你要不要试着跟人类相处看？”
她如此问道。
矶抚很疑惑，不知道话题是如何拐到这儿的。
它缓慢地回答：“我无法和人类和平相处。”
人类太弱小了，它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翻身，就能让他们受尽苦难、痛哭流涕。他们或将它视为恶鬼，或将它奉为神明。
但眼前这个人类……飞鸟，她是不一样的。
“别这么武断嘛，人类的适应能力可是很强的。”飞鸟身边查克拉逐渐汇聚，她莹蓝的眼瞳闪着璀璨的光华。
她笑着对矶抚伸出手：
“我这里有一份契约，要来看看吗？”
＊
尾兽那如山一般大的躯体消失了。
水户从车上跳下来，跑到飞鸟跟前，又谨慎地冲她身后望了望。
“查克拉呢？”
飞鸟顿了顿，从衣袖中扒出一个小物体捧出来：“锵锵！”
那是一个袖珍版的三尾矶抚，它似乎对新身体有些不习惯，在飞鸟手心爬的时候踉跄着翻了个面。
矶抚没有说话，水户心中关于“查克拉成精”的印象稍稍退去。她试探着帮矶抚重新翻回正面。
矶抚慢吞吞地说：“谢谢。”
水户手一抖，差点把它扔出去。
她立刻躲到飞鸟身后，牵住飞鸟的袖子，但还是难掩好奇地问：“那么多查克拉呢？”
“封在它自己的身体里了呀。”飞鸟说着，将矶抚放到车上早已准备好的大水缸中。
水缸里的水经过过滤以及成分调整，变得十分干净，很符合矶抚的喜好。它吐出一排泡泡，愉快地沉了下去。
水户和飞鸟一起趴在水缸边看矶抚。
“还可以封到自己的身体里吗？”
“对呀。其实我的查克拉也被封了一部分哦，以眼睛为媒介。”
矶抚突然出声：“你的眼睛确实奇怪。平日里没什么异常，但有时候却会变，这时我才发现你身上有封印。”
它不管那个好像是羽衣后裔的小姑娘又突然警觉，缩成一团，只是懒散地开口：“两种状态下你的查克拉会发生变化。明明它们都属于你，但它们确实不一样。”
包括飞鸟的那个哥哥也是。他们总让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同羽衣非常相似的感觉。明明他们差了那么多辈……为什么呢？
矶抚想不明白，矶抚吐泡泡。
马车外，日向雪柏掀开帘子：“那我们就走了哦？”
“好，哥哥，辛苦了！”飞鸟扬起脸对他笑。
日向雪柏笑眯眯的，将黑绝团吧团吧扔进去：“飞鸟，这个东西，我们不如让矶抚把它吃了吧？”
矶抚和沉进水里那块黑色物质上的绿色豆豆眼大眼瞪小眼。
“我不吃。”它将自己缩回壳里。
飞鸟将黑绝从水里捞出来，用车帘搓干后，拜托水户用金刚封锁将它重新缠成一个球球，问：“你怎么跑去招惹哥哥了？”
黑绝：“……”
“它想让我帮它复活它母亲。”日向雪柏在外面笑呵呵，“复活你妈呢。”
飞鸟：“……”
她开始扔黑绝球球：“你需要的不是轮回眼吗，找哥哥干什么？”
可是……可是日向雪柏就是……甚至一步到位，它根本不需要再纠结千手和宇智波了！刚好飞鸟正打算收集尾兽，只要跟着这对兄妹，迎接母亲回归指日可待！
黑绝说不出话，它被颠得想吐。
＊
飞鸟原本打算把矶抚送到涡之国那片海域。有漩涡看着，矶抚或许能过得更自在些。
（而且，要用查克拉的话离得也近。）
可他们在经过水之国国都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
飞鸟当机立断：“水户，借你身份一用。”
涡之国如今是漩涡掌权，水户自然是有名分的公主。
本来是忍者之间的你死我活瞬间变成两个国家的外交，白莲无法，只得走正规通道同他们接触。
他试图挣扎一下：“既然是水户公主来访，为何不先下申请？冒然出现在水之国内部，你们是否……”
“递了申请的，白莲先生没收到吗？”飞鸟十分无辜地看着他。
白莲：“……”
他急忙回去查，还真给他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似乎是他内部出了内应，政敌为了恶心他擅自给人家回了信应允却没给予相应的待遇，真要说，他还得感谢水户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忙着看风景没给他闹起来。
白莲：“……”
他将水户安置好，又准备了许多礼物告罪，然后回去清理门户。
“他居然真的……”水户皱眉。
“他坐到那个位置，自然会被那个位置限制。”飞鸟将矶抚从水缸中抱出来，给它刷背，“我就说了，我们两个还是不一样的嘛。”
矶抚懒散地趴在飞鸟的膝盖上。
身上的封印术并没有让它感到难受，这些人类做的饭也好吃。这些时日来它不是睡就是吃，小身体居然还长胖了点。
可能会被其他同伴笑，不过无所谓了。
日向雪柏又出去搞那个商团了，屋里只有水户、飞鸟、矶抚和黑绝球球。
飞鸟轻柔地给矶抚刷着背，突然问道：“矶抚，一会你能帮我吓一吓白莲先生吗？”
矶抚动了动头。
“我感觉不到矶抚身上的查克拉。”水户扭头。
“不，就算瞒得很好，他也还会坚信是我们拿走了‘神’，即使没有证据。”飞鸟揉着矶抚的下巴，给它顺查克拉，低垂着眼睫，嘴角带着点笑意：
“他倒是真的很相信漩涡的封印术呢，也很相信哥哥的判断。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不过，又正因为这一份志在必得，让他严格封锁了相关消息。也许白莲现在已经从各个渠道得知了所谓的“神”是什么东西。
唔……要不要也借着这一点威胁一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