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并没有等太久。
大约是日向雪柏告诉她白莲整治完内政的隔天，他向水户递了请帖，得到回复后大半夜地就赶了过来。
单独赴约的白莲走进屋里，不着痕迹地扫视周围一圈，重点在水缸里吐泡泡的矶抚和被金刚封锁封住的黑绝球球上停顿片刻。
简单地对水户行礼后，他咧着牙冲飞鸟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莲先生。”飞鸟同样笑着向他点点头，“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
“那我便直说了。”白莲非常直接道，“你们在水之国内找到的那个东西——也许我们应该谈谈它的归属。”
矶抚：。。。
飞鸟便也很诚实：“那么，白莲先生想要给出什么条件呢？”
——看来是真的捉到了。白莲暗自思忖。
他回想起自从收到异状后让部下网罗的所有相关信息，巨大的查克拉集团、被目视的外表大多为如山高的野兽状、一击可摧毁一座山脉……
似乎有智慧，情绪极其不稳定，“天灾”，忍者见之第一要务是逃跑——这样的东西，也能被漩涡的封印术所捕获？
漩涡一族的能力倒是超过了他的预估。
他又不着痕迹地看了那个被金刚封锁缠绕住的黑色物质一眼。
黑绝：？
思考的时间只是一瞬，白莲迅速反应过来，看向飞鸟：
“您想要水之国吗？”
飞鸟：。
飞鸟：“……啊？”
“您想将水之国收入囊中。自从您的兄长在我架空大名后依然继续待在国都，我就大约明白了您的意思。”
白莲非常无赖地摊手：“既然您有捕获那等‘天灾’的能力，想必生擒我等也并非难事。投降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如您所见，我现在处理内政便十分困难，也许将水之国交予您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似乎很真诚地说道：“与那位相比，您真是一位好得不能再好的主君。”
飞鸟抽了抽嘴角：“你是水之国忍者的首领。”
“水之国忍者的首领也有擅长的地方和不擅长的地方。”
白莲似乎铁了心要拉飞鸟入伙。
飞鸟的态度似有松动，然后委婉地把他轰走。等白莲走后，她脸上轻松的表情顿时冷凝下来。
水户凑过来：“骗人的技术好拙劣。”
“胃口也很大。”飞鸟喃喃。
水户歪歪头。
飞鸟摸过黑绝球球开始扔：“他不止想要矶抚，还想要漩涡一族。而且，连水之国都不打算让我碰。”
想要依靠达成合作让矶抚归水之国所有，同时又希望得到她和漩涡一族的帮助。
至于水之国，反正整个水之国的忍者都是他的人，飞鸟再怎么调用也只是把他左手边的人调到他右手边。
只在刚达成合作时意思意思让她碰一下，之后直接隔绝接触，把她当成一个傀儡——
她非常疑惑：“是什么给他造成了我很单纯的错觉？”
她不是已经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并不是个普通小孩了么？脱离〈莫辨楮叶〉和水户血继的影响，回去复盘的时候倒把她的表现归到“有能力但经验不足”里去了？
“那么，飞鸟要答应吗？”水户问。
“……”
系统界面显示，她在水之国的声望正处于“籍籍无名”阶段，白莲对她的好感度也只稳定在50%左右。
远远达不到可以被判定为“她的领地”的程度。
“答应，为什么不答应？”
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插入水之国内政的机会。
飞鸟看向手里的黑绝球球：“黑绝，你能模仿尾兽吗？”
黑绝：“……”
黑绝：“这个，变化术并非万能……”
飞鸟嫌弃：“啧，废物。”
黑绝：……
“忍术也要随人进步，我会帮你改进。”飞鸟冷静道：
“我会给你借一点矶抚的查克拉。白莲先生大概率不知道他要找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样，你仿一点矶抚的模样，但要和它完全不同的样子。”
面对甲方爸爸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乙方小可怜黑绝：“但是我完全没有攻击能力，不如让我直接控制白莲……”
“你控制了他，他还能活下来吗？”飞鸟冷冷地注视着黑绝，月白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情感：“我不需要身边全是这种乌漆麻黑的废物。”
白莲可是现成的人才。
黑绝：“……嘤。”
乙方黑绝开始了它水深火热的改稿生涯。
在此期间，白莲曾多次来访，表明了足够的诚心。终于，在磨了足足有一个月之后，他终于赢来了胜利的曙光——
飞鸟给了他一叠名单：“这是哥哥查到的一些挺有趣的人，你看要怎么处理？”
白莲大致扫了一眼：绝大多数都是边缘人物，有几个步入中心的也刚好是他的怀疑对象。
“当然是您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了。”他恭谨低头。
飞鸟思考片刻，随意道：“那就都处理掉。替补人员你看着安排。”
“是。”他又开口，“那么，关于那位……”
“我打和它之间做了些交易，我想将它放到涡之国和水之国之间的海域。至于如何利用它……”飞鸟用手撑着脸，瞥了座下的白莲一眼。
“白莲先生，我们也做个交易吧。”她狡黠一笑：
“我会帮你收整好水之国，让水之国完全为你所掌控——但，之后，你要让水之国参与进火与雷之间的战争。”
白莲一时间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不得不开口劝说：“您应该知道，上次我们打算做‘黄雀’，并没有从千手与宇智波手中讨到好处。而且，那些贵族……”
飞鸟打断他的话：“你愿意吗？”
这家伙也是个难伺候的主。
白莲沉默片刻，干脆应道：“一切皆由您调遣。”
等那些贵族发难，再把她顶上去好了。
“……还有，白莲先生。”那个女孩笑眯眯地说道：“你不需要向你的部下宣告奉我为主。水之国真正的主人，自始至终都是白莲先生。”
白莲一怔。
“可以吗？”
她似乎在询问，却又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好像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白莲只得低低应声：“……是。”
在他答应的瞬间，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一根金色锁链极快速地缠上他的上半身，白莲迅速暴起，却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锁链融进他的身体里，然后消失不见。
“——契约成立。”
顶上的少女笑眯眯地撑着脸。
……那抹蓝，好像加深了。
“如你所见，我和它，定下的就是这样的交易。”
白莲：“……”
他站立在原地，默默握紧拳头，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是很生气。
“……什么时候？”他依旧很平静地问。
少女比了一个数字。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笑着歪歪头。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便已经在〈莫辨楮叶〉幻术的影响下。
“你本可以完全将我掌控……”
“我可没有那样通天的本事，白莲先生太高看我了。”少女轻巧地跳下来，手背在身后走到他旁边，不留余地地夸赞道：
“白莲先生乃水之国忍者众的首领，当世大才，应当继续发光发热，怎能被束之高阁？”
倘若真的给他洗脑，这个人就全废了。
如日向拓哉所说，联盟缺人，她又怎能放着现成的人才不用？
——但是白莲并不符合加入联盟的条件。他现在在飞鸟眼中，和飞鸟在他眼中一样，同样是枚好用的棋子。
“请放心吧，白莲先生。这只是契约成立的标志，为了提醒白莲先生不要忘记我们的交易。”飞鸟安慰他：“不会对白莲先生产生任何影响。”
白莲重重地“哼”了一声。
“最好如此。”
＊
在水之国又一轮风暴掀起之时，飞鸟联系了漩涡芦名，让联盟趁着这个机会借涡之国向水之国渗透。
【芦名喵喵喵(╯3╰)：你冷静点，仅凭漩涡是打不过水之国的。】
【飞鸟：放心吧，我会尽量降低打仗的可能性的。】
【飞鸟：对了，请时刻注意漩涡族人们的安全哦！他看上你们了。我们只是忍界平常的合作关系，要是发现有异常，可以直接反水开打，要打记得搬救兵。不用管我这边。】
【芦名喵喵喵(╯3╰)：(｀д′)ゝ】
【芦名喵喵喵(╯3╰)：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飞鸟扣下卷轴，眼观鼻鼻观心。
白莲忍受不了她估计在很久以后。在此之前，在漩涡一族和水之国断绝来往之前，必须留下渗透的种子。
和她与白莲现在做的，直接对水之国贵族下手不同，她想让联盟在水之国留下的，是反抗的火苗。
水之国的情况真的很适合从下至上的革命。孤悬海外，独裁，地域被零碎的海湾分割，各个地区相对独立——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借着水之国的势，插手到火与雷之间、更准确的说，是千手与宇智波之间。
只有获得这两大忍族的支持，联盟才能真正暴露于公众视野，进而吸引其他更多的忍族加盟。
——然后，有挑战陆上大国权威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