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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见完了？之后跟我讲讲你都有什么体悟，我们安排一下后续的实验与修行……”
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千手扉间头也不抬地说道。因觉得飞鸟今日过于安静，他稍微偏头望了望：“……怎么了？”
飞鸟正直直地望向某处。
“……真神奇。”她的话语带着些惊讶与一点点释然：“这个东西……为什么会沾染上我的「查克拉」？”
顺着她的目光，千手扉间看到了那个连接着投屏仪器的“手机”。
他看着飞鸟走过去，像是今天才看见它一样好奇地摸来摸去、用工具将它拆开又熟练地复原，然后又想去折腾投屏仪器，不禁为她的动作所侧目：“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可大了。
〈技能·如日方升〉已经暂停运行了，现在源之城内应该是完全没有〈技能〉的影响才对。
为什么这个录像却溢出了点……像是她之前用〈莫辨楮叶〉时的“幻术”的能量？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之前完全没察觉，是因为〈技能〉完全笼罩住此地的缘故吗？
飞鸟不动声色地反手将它隔绝，又顺带检查了一番目所能及的地方。
很好，还没有沾染上。
她重新将目光放在面前的小屏幕上。
〈莫辨楮叶〉的幻术可以通过图案触发，甚至是“传染”以及“总和”，发挥出一些奇妙但有时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一点也不想亲自体会一番系统拨出来的〈技能〉的效果。
那么面前这个……幻术的传播媒介是“图像”吗？
…水之国…
……泉奈。
啧。
飞鸟抓着“手机”，随便找了个屋把自己关起来，一点一点拉片日向轻霞发过来的录像。
〈柳暗花明〉观测即时未来需要大量的信息，她倒要看看泉奈那被定死的未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飞鸟大人早上好呀！今天是到达漩涡族地的第一天，漩涡族长已经摸了一天的鱼了！”
“轻霞丫头你说这些干什么！……哎呀别拍我别拍我，我在归类情报呢好不好！”漩涡芦名大叫着胡乱挥手挡自己的脸，“轻霞你还不过来看情报！”
镜头晃动几下，日向轻霞将其固定住然后跑到漩涡芦名跟前：“是近期的吗？”
“当然是近期的了。”漩涡芦名叹了口气，“说实在话，没什么有价值的。也就白莲老是试图拉拢我……”他抽了抽嘴角。
日向轻霞边翻边说：“就算没有变化，也不能说没事。”
“这些情报我已经送回去了，水之国到底是怎么盘算的让那帮高智商人才去想。”漩涡芦名开始摆大烂。
他的行为遭到日向轻霞的反对：“芦名族长——”
“漩涡族长。”宇智波泉奈打断他们的玩闹。
他从一架高高的柜子后探出身子，手上拿着一叠卷宗：“您这边一年前的情报显示，水之国忍者的行动纲领似乎比之现在有所不同……”
漩涡芦名一愣：“不同？不都是白莲领导的吗，有哪里不同？”
这种人是怎么当上族长的，要不把他换下去吧。
尽管没有明说，但宇智波泉奈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他忍耐着很温和地跟漩涡芦名解释：
“依据水之国忍者完成任务的情况，他们的人员分配似乎变得更有条理，并且出现了各血继家族人员混合搭配的情况。”
“哦，你说这个啊。”漩涡芦名有些松了口气。他大大咧咧地摆手：“这有什么，你对下日期就会发现他是学得咱们。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理论上确实说得通。
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在发生这样的改革前，水之国忍者曾经沉寂了一阵子。这一段时间，他们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紧接着他们动手的对象……
但没有足够的情报量，这些也只是猜测。
“好吧，也许确实没什么问题。”他妥协了。】
……
【“飞鸟大人最近还好吗？我最近呀，发现了一件大事。”依旧是日向轻霞欢快又跳脱的声音，她神神秘秘地凑到镜头前，像对她说什么秘密一样严肃道：
“我怀疑泉奈是不是有些神经敏感……他怎么连海风的腥味都受不了！那个，飞鸟大人啊……”她对着镜头支支吾吾：
“是不是宇智波一族都有这个毛病……哎哟，幸亏白眼没什么血继病！”
她把镜头转了一圈，展示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说出一串地址，惯例介绍到：“我们已经到水之国了，和线人接洽成功。但是泉奈在路上晕了。”
说着，镜头拉近，宇智波泉奈苍白的脸出现在镜头前。他像是在做着噩梦，脸上满是冷汗。
日向轻霞絮絮叨叨地当作旁白：
“路上他还吐了，吐了我一身……好恶心。他身体好弱啊，飞鸟大人您喜欢他吗？我建议您和他谈恋爱可以，千万不要嫁给他，我觉得他就是早死的命……”
宇智波泉奈的眼睫毛颤了颤，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惊得日向轻霞猛得住嘴，因为偷偷说别人坏话心虚地抱紧自己。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飞鸟……”
日向轻霞立即变了脸色。
她皮笑肉不笑：“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飞鸟大人还没死呢。”
看见他去世的亲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看见飞鸟大人！
飞鸟大人才不会像他那样感觉身体虚弱的随时都会死掉！】
“咔哒”
飞鸟暂停了播放。
然后倒带，重新在日向轻霞展示这间屋子时停留。
她将重点放在镜头掠过窗户一闪而过的窗外景象上。
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街道，外面有商贩在来来往往，房屋之间的胡同里蜷缩着衣衫褴褛的乞丐。
……主要是，这扇窗户直面的那栋房子，门上贴着的那个花纹……？
这不是她之前用过的，往专门用来迷惑忍者感知的御守上画的东西吗？
千手佛间应该很熟悉这个，毕竟那东西当初就是用来骗千手的。
不过看那纸的样子应该已经贴了挺久的，使用者究竟知不知道它只能起到一次性的迷惑作用，并且效果不会持续太久。
纸张并不是个便宜货。也不知道是谁强制平民贴的，是白莲？还是其他的……忍者或是贵族？
而且，鬼灯忍者的咒印，再加上这个花纹……简直像有人时刻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然后专门偷些东西，对她进行一个拙劣的模仿。
仅是如此，就能定死泉奈的未来吗？
飞鸟开始用〈柳暗花明〉进行推演。
系统提示她因信息不足推演无法成立。眼中的世界崩塌成一片奇形怪状的扭曲形状，十分精神污染。飞鸟连忙撤下〈技能〉，揉了揉眼睛，继续一帧一帧地拉片，力求不放过每一个信息。
……
【宇智波泉奈缓过劲儿来后便立即开始调查。
“泉奈，你……要不要歇一歇？”日向轻霞努力劝他。
宇智波泉奈冷着脸：“我都说了我没事了。”
因为日向轻霞已经证明了身份，负责此地的线人很配合宇智波泉奈的问话。
他表示，最近水之国的线人挺难熬的，水之国忍者很注意外来人员，就算是本地身份，如果被他们查出来从事过卖书的业务还会被直接杀死。
“私下里走私过都不行。”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圈飘绕的雾气，“即使之前他们管控也很严，但最近下手也太狠了……”
虽然联盟让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启民智造反，但水之国一方主动帮这个忙还是太超过了。而且，伤亡那是真的多啊。
他们这些耳聪目明能及时躲起来的忍者还好，那些无辜的平民……
他露出略有不忍的神色。
“这里的气氛确实很压抑。”宇智波泉奈回想起这几日来他所见到过的一切，面色凝重地附和。
即使面上一派祥和安宁，但偶有些风吹草动街上的人便立即消失得一干二净。哪怕碰到身手稍微好一些的人，即使人家没什么恶意，那些平民也会立刻丢了钱仓皇逃跑。
这座城市离国都并不近，也被那从上而下的肃杀浸染成这副模样。
水之国的忍者首领白莲……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我这边主要还是面向普通人的情报。如果您想要切实知道有关忍者的消息，恐怕还得等一阵。”
负责人耸耸肩，“水之国的忍者和平民还是分得挺开的。明显学了咱们但又没学彻底，真是……”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
……
【稍晚一些，但也没多久，宇智波泉奈等到了有关忍者情报的负责人。
街头有些许喧闹，似乎是什么新来的商团。这注定要被排查的一行人没有丝毫准备便大吵大闹地进了城，吸引住无数目光。
夜晚的天空没有一点星星。已经宵禁，屋内并没有点灯，宇智波泉奈被拦在负责人的情报屋，来人摘下幕离，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用物理手段隔绝外界可能窥视的日向轻霞点起一支小蜡烛，看到他，愣了一瞬：“你是……飞鸟大人的兄长？”
“日向雪柏。”
脸上笑眯眯的兄长大人拿出一个小证件本：“是不是要证明身份？飞鸟寄给我一件小东西。”
——国安部编号001，日向雪柏。
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国安部的人，宇智波泉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几眼。
怎么一直眯着眼睛，真的不会看不见路吗？飞鸟的哥哥，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不过确实能一眼看出来二人的血缘关系。
经过求证的日向轻霞告诉宇智波泉奈：“有这个人，没错。”
“求证完了？飞鸟跟我讲过你们的诉求。来试探雪之一族的结盟态度么……”日向雪柏轻笑着直入主题：“我的建议是，你们最好快点离开。”
“——尤其是你，宇智波泉奈。”
明晃晃的针对让宇智波泉奈瞬间冷下脸。
“我可以知道理由吗？”他尽量平和地询问。
“理由？没这个必要。”
日向雪柏的笑容像是焊在脸上：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就连我也不知道白莲到底在想什么……这里已经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了，等我解决掉他你们再过来也不迟。”
这人的态度真欠揍。
眼看气氛逐渐僵硬，怕这俩人打起来，日向轻霞连忙打圆场：
“……那个！只雪柏大人一个人还是太辛苦了，刚好我和泉奈也在这里，我们把雪之一族的态度弄清楚就走，也算是帮雪柏大人的忙……”
对自己同族的族妹，日向雪柏的态度还是很宽容的：“那二位可以跟随我的商团行动。”
他留下一堆卷轴：“这是你们需要的情报和伪造的身份证明。请按你们的计划行动吧，我先告辞了。”
他又戴上幕离，轻飘飘地七拐八拐从别处离开。
眼下水之国戒严得离谱，忍者们基本上不会轻易使用忍术避免自己暴露。但日向雪柏的身影消失得很快，快到像使用了幻术，让宇智波泉奈忍不住揉了揉眼。】
……
【使团跟着日向雪柏启程了。
隔了一段时日，日向轻霞终于又开始对着镜头絮絮叨叨：“飞鸟大人下午好，您吃了吗？我见到雪柏大人了，他和您长得很像，但是没您好相处。”
“我们要去雪之一族的族地了。之前我探查了一路，感觉水之国好怪啊。就是那种说不出来哪点怪，明明什么都很符合逻辑。您教过我说不是看见的都是真实的，所以水之国一定有问题。”
她沉默片刻，开始努力收适起“手机”：“前端的信息源一定很重要，从现在起我会努力把我看到的一切都传给您……”
镜头固定在了似乎是她胸前的位置，将周围的一切一览无余。
有些晃动的车厢，终于处理完事务的日向轻霞跳下马车。她暗戳戳地又混进队伍，眼尖瞥见一点雪白的棉絮状物从空中飘落。
那晶莹的物体轻飘飘落在她手背上，很快融化成水，带着一点点冰凉。
“是雪……？”日向轻霞愣住了。
她干脆脱了一件外套，越发感觉不可思议。
这样的天气，怎么会下雪呢？】
＊
【信息不足，请提交足够信息】
眼前的世界又一次崩坏，飞鸟立刻退出，头痛地捏住眉尖。
……怎么会信息不够？
哥哥加上漩涡芦名给的情报她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日向轻霞传过来的录像她也拉片看了，到底还缺少哪方面的信息？
又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没有沾上从录像带里溢出的能量，她总算从小黑屋里出来，迎面撞上千手扉间。
“你在里面呆了一天。”他皱眉扯过她的衣服，“出什么事了吗？”
飞鸟下意识把他扫了一遍，得到诸如他做了什么工作和实验等一堆信息。
“扉间我挺忙的，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匆匆忙忙把实验记录本塞给他，飞鸟风一样跑走。
千手扉间：“……”
他打开实验记录，看了起来。
＊
阳光正好。
给阳台上的花浇了浇水，看着晶莹的水珠从娇嫩的叶间滑落。
“你浇的水是不是太多了。”留着长胡子的老先生忍不住开口指导，“浇太多水，根会烂掉……”
“您别说话，这是我的花吧，您去捣鼓您的花去。”拿着水壶的青年可听不得这般唠叨，“您都多大了……”
“人老了就爱显摆。”老先生得意地摸了摸胡子。
这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吗。
青年有些无奈。
但看着对方干净的衣着、容光焕发的面貌，他还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潜先生。”
“辰明知道很多老朽不知道的事啊。”乡长叹了口气。
辉夜辰明问：“您真的忘了吗？”
能一眼认出来他的乡长，怎么都会是他记忆中的“潜先生”。
“……忘？这不是忘不忘的关系。辰明，老朽始终觉得，我们不该沉溺在过去。
“在没有遇见飞鸟大人的前半生，老朽曾试图做一些自认为正确的事……但，飞鸟大人不愧是飞鸟大人啊。”
乡长感慨道，目光悠长，“最终还是等来了飞鸟大人，老朽已经知足了。”
属于飞鸟大人的未来，并不需要他们这些来自过去之人的插手。
“……飞鸟大人，”辉夜辰明无奈地抬头，看向院墙上冒出来的小脑袋，“您不是说，不需要来自未来的指引吗？”
飞鸟趴过院墙，轻巧地跳下来，一眼扫过他们二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这样好。”她嘀嘀咕咕。
“这……”
“算了，不提这个。”她很快放弃纠结，问辉夜辰明：“你知道宇智波泉奈吗？”
“就是那个外交部的……”
“不是泉奈。”飞鸟打断他的话，“是宇智波泉奈。”
辉夜辰明的笑容淡下来。
“……我自然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话……”
＊
告别养老二人组，飞鸟回办公楼处理了会儿公务。然后顺便跑去揭了几个产粮太太的马甲，干脆收公让他们编写官报。
日向冬：“那个，我觉得我的活儿已经够多了。”
飞鸟微笑着把详细要求硬是塞到他怀里：“不，一点都不够的，‘为什么异世界还有早八’老师。”
“……请不要叫我的笔名。”迎接着周围人“哇，原来是你！”恍然大悟的目光，日向冬尴尬地脚趾扣地。
然后飞鸟补充：“以及‘由木火’老师和‘我tm嗑爆’老师，之后报纸的编写就拜托你们了。”
好了，马甲全掉，所有人都社死。
又详细嘱咐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让他们不要把一些不好的习惯带上去，飞鸟便放他们走人。
“飞鸟大人，您……”日向冬略有些迟疑地望向她。
“嗯？怎么了早八老师？”
“……我宁愿您叫我‘不要早八老师’。”吐槽了这么一句后，他还是走掉了。
飞鸟在办公室坐了会儿，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工作。
备案有，整个决策机构运行得还不错，没有她也不会直接崩溃掉。
满意地点点头，她又回到实验室。
刚好日向轻霞又新传过来一个录像。
打开，拉片，加入千手扉间，加入今天从辉夜辰明那儿提取出的客观信息，加入日向冬身上的奇怪元素，推演。
推演失败。
飞鸟冥思苦想。
到底还差些什么……她还遗漏了什么东西？
水之国忍者方，水之国平民方，忍联，非此世之人，……差贵族？
水之国的贵族还有出现的必要吗？白莲不已经……
……
不知多久前某人的话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有很多人想杀你，不止火之国，也许五大国都有？你搞了什么事吗？……”
——曾经，那个茶之国大名曾经这般告诉她。
……有人不知为何想杀她，在她还没有任何威胁的时候……还有辉夜辰明这类人的存在。
飞鸟：“……”
加入“不知为何视她为眼中钉”的贵族方。
开始推演。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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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门突然被拉开，飞鸟冲出来，无端有些慌张和焦虑。
眼见她从放着一堆忍具的架子上翻出那个做成御守模样的传送术式，千手扉间连忙拉住她：“宇智波泉奈身上有飞雷神，让我——”
“你留在这里。”飞鸟干脆地制止他。
她一把握住千手扉间的胳膊，紧紧盯住他的眼睛：“扉间，答应我，”她眼里带着企求：“不要用飞雷神，哪儿都不要去。”
……太奇怪了。
千手扉间不知她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似乎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什么大事，最好的选择是你留在这里。”他冷着脸告诫。
默认他已经答应，飞鸟的身影转瞬消失在眼前。
“……”
四周静寂无声。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他顿了顿，到飞鸟把自己关起来的那个屋子，试图去找相关线索。
……最好只是她预估失误。
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