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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姜宁起了一大早。天还未亮一股脑的钻进了钰莹的院落。因她的别院不似寻常人家,有丫鬟小厮侍奉,所以为了寻找钰莹人在哪里还是有点费劲的

为了方便,钰莹自从一进府内就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小厮们,一是不愿过多沾染红尘是非,二是不愿让旁人扰的自己清净

在寻找了钰莹的主卧与常去的药房皆不见人影后,姜宁有些泄气的往走廊檐处坐了下来,喃喃道“奇怪。以往都是常在自己跟前晃悠,现在倒是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正是这样想,突然后背被人轻拍,就在她转过头时,一道身影快速闪现到姜宁跟前,双手叉腰,用鼻子看着姜宁道“哟,小丫头良心发现,还知道找我”

虽嘲讽的语气,但也不难听出钰莹话语里的酸涩之意。姜宁自然也懂,当日在她的调理下身子大好,偏偏赌气跑出不留任何消息

更何况这一走又是好些日子。现在估计,钰莹即便心中再宠姜宁,也免不了一番心碎酸涩

知道自己做错的姜宁,更是把姿态放低,拉起钰莹的袖口处摇晃起来“好姐姐我错了~~”

“钰莹仙子医术高明三界之内无人能与之匹敌,更有惊人其貌,便是那花神见了都让你三分”

“如今你定然不会跟我怎么个小草根计较的对不对~”姜宁搜肠刮肚把她能想到的所有词汇,全部都讲了一遍,最后更是站起身子,双手环住钰莹脖颈撒起了娇来

而对面的钰莹却在她说出第二句话后,整个人如同被焦雷打中,久久无法从震惊里缓过来

直到姜宁的声音再次响起“钰莹?”这才把她拉回到现实里面去

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同脑海中的那个她再次重叠在一起。一向跳跃的钰莹竟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刚刚那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难得见钰莹这副模样,姜宁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即红了眼眶,拉起她的手紧紧握住“我都记起来了,我是桑榆,也是姜宁”

此话一出,钰莹的泪珠瞬间滚了下来,红唇轻颤,脑海里紧绷着的弦应声断了开了,哭喊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像是在发泄这么长时间的委屈,无论姜宁如何安抚,钰莹的眼泪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怎么都拦不住

终于在她嗓子都喊哑了以后,这才干咳一声停了下来。接着摆摆手道“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许是用不少力气的宣泄,现在的她,反倒是虚弱了不少。懒洋洋的趴在阆苑下

陪在她身侧的姜宁拿出手帕,为她擦拭着额间渗透出的细汗,双眸闪烁着泪花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听到这话,钰莹鼻尖一酸,撇了撇嘴,倒是把眼泪憋了回去“你倒轻松,一走了之。”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在诉说着这数万年来的委屈,是失去挚友的悲痛,是寻找挚友的迷茫,这么多年来。其中的艰辛又怎么会比严珩少半分呢

见她的情绪再次上来了,姜宁拿出了自己这辈子,不,包括上辈子最大的耐心,就像哄着小孩般,轻声细语

最终在姜宁的糖衣炮弹攻击下,钰莹总算破涕为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姜宁的脑袋,没好气道“你呀,过了怎么久还是这样”

“那肯定不能跟仙界第一药神相比是吧”姜宁亲昵的挽起她的手,依偎在她肩膀处

两人谁也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温馨的又贴近的氛围

即便往日里两人相交也不错,但在姜宁的心中,总归的保留余地或许是因为上一世的缘故,使得她不敢全身心的投入相信

这下,往日过万种种想起,姜宁那唯一的保护墙瞬间土崩瓦解,毕竟这个可是过命的交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钰莹越发觉着手臂发麻,于是推了推姜宁道“可别在这儿睡着了,仔细着凉”

不成想还没推开,姜宁反倒起劲,更加用力紧紧抱着她的手臂笑道“你休想甩开我”

这一抓本就发麻的手臂如同触电般,引得钰莹止不住的颤栗,气笑道“你个小妮子,先前怎不知你这般使坏”

做了坏事的姜宁得逞的吐了吐舌头,随即讨好的给她捶了捶肩膀,讨好道“我还有一事想求我们的大药仙~~天界第一神医”

被她磨得没有性子的钰莹,享受的闭上了双眼,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要不是有求于我,怎么会闹我怎么久。说吧”

话音刚落,姜宁收起了嬉笑的模样,坐直了身子道“我需要你为我医治好绿樱”

“绿樱?”钰莹睁开了双眸,眼底写满疑惑

见她不明,于是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

最后说道“现在长公主身边只有绿桃能出手”

“能让她叛主,只有绿樱这个软肋了。”

听完姜宁的话,钰莹没有说什么,只是沉思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如今你已恢复神识,对这个凡间之事何苦执着?”

闻言,姜宁淡然一笑站了起来,目光幽深的望着远处,红唇轻启“过往的伤痛不会随着时间淡忘。一条条生命在我眼前消散”

“她们何其无辜。此人不除,日后又将有多少生命消散在他们手上”

话音落下,姜宁淡淡的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皮,接着说道“钰莹,生在凡尘,我逃脱不了。也不想逃脱”

感受姜宁的落寞之意,钰莹的心口仿佛被一双大手捏住,闷闷的

她不知,姜宁前世究竟经历了什么。即便恢复了神识都不愿放下

难不成,竟比慕念还要狠毒不成?

想到这里,钰莹也跟着站了起来,双手捧住姜宁的脸颊

细腻的肤感让她忍不住捏了捏“好啦,别愁眉苦眼。这种小事交给我罢了”

有了钰莹的肯定,姜宁拧紧的眉眼总算舒展开了

在钰莹的帮助下,两个更是避开了所有人,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绿樱的住所

满月悬挂于高空,夜色浓郁,秋风潇潇

寂寥的黑夜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在空中划过残影,稳当的落在地面,大步往正房走去

对于突然出现的人,藏匿于暗处的身影眼神犀利确认来者,伺机而动的身子在看清来人后,放松了下来

黑影一头钻进了房间,见到碧纱橱身后慵懒的人影,迅速半跪在原地,恭敬道“公主”

听闻来人,倒映在纱幔上的人影伸了个懒腰,紧跟着便半倚靠着,以手撑头“事情都办好了?”

“已按照公主的吩咐,给刑部侍郎传话,勾结外敌之罪祸水东引,将由兵部侍郎认领此罪”

冰冷的音调格外的清晰,简洁明了。是她最喜欢的效率

听完,长公主从鼻间淡淡的嗯的一声,就让其退下了

不过往日听话顺从的绿桃今日并没有立即执行,反倒是沉默半刻后,再次开口道“公主还有一事”

对于绿桃的拖延,长公主不悦的皱起了秀眉,语气倒有了些怒火“刚才为何不说?”

话音刚落下,绿桃的心里咯噔一下,好在面上看不出异常,恭敬跪倒“属下一时失误,还望公主见谅”

正欲好好敲打一番的长公主,在想到近日绿桃奔波不少,心生宽容,于是决定不再为难“说吧何事?”

“兵部侍郎认罪还有个要求,就是见上长公主一面,位于驿站。”

听到这话,长公主更是冷哼一声“什么人也配见本宫”

顺势绿桃更是接下去转述“属下与公主所想无异,先前婉拒一番。不过…”

话到这里停住了,绿桃警惕的四处观望过后,压低音调继续说道“兵部侍郎有一物要亲自交于公主”

“哦?”闻言,长公主换了个姿势改为平躺“何物?”

面对提问,绿桃故作苦恼的思索,继而摇了摇头“属下不知,只道是先皇遗物。”

听到这里,长公主心下一动,想起出嫁前皇帝为弥补其,曾与她说过

定会留得一物护住她的姓名,保她半生无虞

当时从未当真,现下在被提起,免不了心神略动

难不成,老东西真留了什么?

怎么一想,长公主也不再犹豫“明日驿站,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是”

走出房间的绿桃,目光坚定,一路面不改色朝着屋内走去

直到关上房门的瞬间,整个人犹如泥土般瘫软在地,背靠墙壁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眼神惊恐,大口的呼吸企图平复情绪,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然而,在这里都城的另一边,有着跟绿桃一样被不安笼罩着的人

幽暗的大牢内,烛光忽明忽暗,地面上觅食的老鼠大摇大摆的游走着,毫无惧人之意

分布统一的牢房,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间,皆面露悲壮及恐惧

唯独最右侧哪间的只有一名男子,盘膝而坐,身上衣物整洁不染,桌上的吃食更为精致却没有动一口

只见其紧闭着双眸,眉头拧成个川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在想什么。大概只有他本人知道,现在的他,就像架在火堆上面烤,那么的焦灼

自从进入这牢房,碍于他的身份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对自己动刑,而皇帝的态度更是让人琢磨不透。不明白是何用意

勾结外族本就是欲加之罪,按理来说定然是不怕的,可勾搭的不是别的

而是塔达,若皇帝暗中调查,他与长公主之事有一丝错漏,后果更是不敢想...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难免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外面部署一样没做。若是以往剑影定然能随意进入,可现在..保不齐有皇帝的眼线盯着.....

思来想去总归没个出路,如同进入个死胡同般,窒息感涌上心头

原本闭目的霍宴猛地睁开了双眼,站起身子,打量着一眼就看能看全的牢房

想要发泄的他,视线定在了桌上摆放整齐的餐食,没有犹豫的上前就连同桌子一同掀翻再地

“哐当”陶瓷碗筷应声碎裂,汤汁溅起。干净的白色囚衣染上污渍

这么大的声响自然惊动了看守的侍卫,但碍于霍宴的身份,也不过是没有威慑力的呵斥几句,便走开了,换做旁人约莫少不了顿打骂才能罢休

就在霍宴苦于无技可施的时候,也无从宣泄时“啪嗒”门链解锁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原本背对着的霍宴听到声响后,迅速回过头,在看清来人后眼底的希翼从光亮转为暗淡

不过是牢房中一名普通的侍卫罢了,看衣物还是最下等的。于是霍宴继续转过身,背着手,面对着墙壁“给孤重新拿身干净的换洗衣裳”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声清冷女声“殿下何不出了这道门再换?”

闻言,霍宴连带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瞳孔一缩“你是...绿桃?”

对面的陌生的面孔只不过轻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反倒是更加走进一步,接着道“殿下,明日丑时,公主已为你安排好人,你只需跟着走”

“切不可犹豫徘徊,这是公主为您博得的最后一线生机”

这些话就像有个棒槌击打到霍宴的后脑勺,脚底更像是踩棉花般,堪堪扶住桌面才得以支撑“什么叫,一线生机”

好似怕不能坚定霍宴逃亡,对面的人走进一步,目光坚定“陛下已决定下密令处死您”

瞬间,霍宴的目光呆滞许久,嘴里喃喃“父皇...竟这般无情...”

顾不得霍宴的悲伤或惊讶,对面的人急忙的催促道“我需要殿下的答案,时间不多了”

理智被她拉回了现实,霍宴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你撕下面具,让我看一眼你”

长公主身边能人异士众多,会易容,会改头不在少数

然而听到霍宴这番话后的她,冷哼一声“殿下这是要拉公主下水。如明日败,今日我让你见着。你认为公主能逃?”

“若你执意如此,恕属下无法领命,告辞”

见她转身就走,霍宴心下慌乱,也顾不得什么,连忙上前拦住“诶!孤准了,你且和姑姑说”

低垂着头的她,在霍宴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嘴角,再三交代一番过后便离去

现在的霍宴虽说心有不甘,但想到长公主还关心并派遣最得力的手下,心下倒也宽慰了不少。对明日更是多了几分期待

只是霍宴没想到的是,他所谓的“公主手下”不过的旁人假冒的

现在的她,正恭敬的跪在燕王身侧,嘶哑的声音响起,是男声!

“属下已按主上吩咐,尽数处理”

站在高台之上,俯瞰都城风光的燕王,哪有平日的纯良,深邃的眼眸皆是欲望

听到满意的回禀后,勾起了凉薄的嘴角“呵呵”继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府邸走去“本王越发期待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