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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起了个大早的姜宁在碧玉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命人备好马车往都城中最有名的茶楼走去,身边只带碧玉一人陪同着

一夜未眠的姜宁,在马车摇晃下闭上了双眸。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心中不停的规划着

虽不明自家小姐为何清早就要出门,但碧玉想定有她的道理。见姜宁兴致缺缺,一路倒也安静

茶楼与相府距离不远,留给姜宁梳理的时辰不多,不过几个眨眼间,马车便停了下来,小厮的声音响起“小姐,天香楼到了”

再次睁开眼的姜宁眼底清明,更像是闪耀着坚定的光芒,淡淡的深吸一口后,扬起嘴角,起身在碧玉的搀扶下,落了车

虽说此时还算早,但架不住天香楼的名气。故而人气依旧来往不绝,个个身着锦袍华服,皆有雅致听曲品茶

一眼扫视,姜宁也见到不少个眼熟的面容。不过现在的她,头戴纱帽,更是面帘掩住大半容貌,独留一双摄人心魄的双眸在外,旁人即便多看几眼也认不得她

因此,即便总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姜宁也目不斜视的跟随着小厮,上了二楼雅间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茶气淡雅清香,古檀橱摆放影青釉里红高足瓷杯、芙蓉石蟠螭耳盖炉等,即便是不识货也能看出价格不菲

但是这些姜宁不过是扫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了主位上,行礼笑道“久闻燕王大名,一向福薄未能目睹王爷尊容,今日得王爷邀请,实乃臣女有幸”

待话音落下,燕王对着空气虚扶一把“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紧跟着便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姜宁坐下,开门见山道“本王的用意,想必姜小姐已明了。就不知,姜小姐是怎么想的?”

闻言,姜宁垂下眼皮并不急着回话。反而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莞尔一笑“今日能来,王爷还有什么不明吗?”

得到想要答案的燕王,即刻拍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接着说道“本王喜欢跟聪明的人合作”

虽说两人有书信上的往来。但不见面,燕王始终无法放下心来。现下,他越发有把握了起来

脑海划过一道思绪,燕王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试探道“不知姜小姐可有权代相府?”

姜宁藏于袖口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不由的捏紧随即松开,抬起眼皮对视上燕王试探的眼神“家父一生清廉忠义,倒是我辱了家府门楣”

“还请燕王高抬贵手,定要保我周全。万不可被家父知晓,不然,臣女一介女流,恐怕只得拖累您呢”

别看她目光诚恳,语调悠长,声音绵绵清冷之意令人听到不自觉的陶醉,其实这里面绵里藏刀之意燕王也是能听出来的

这是在威胁他呢,若敢将相府牵扯进来,定然也不会让他好过。若换旁人燕王定然心中耻笑,但对象是姜宁,他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且不说她能在朝堂之上注入新血脉并文武拿捏,单是她一次次在霍宴手上釜底抽薪,也能知晓,这个女人惹不起

更何况,她的身后更是有位惹不起的人

摄政王

思索片刻后,燕王打起了哈哈,举起茶杯对着姜宁说道“是本王莽撞,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说完便一饮而尽,还把茶杯倒过来摇晃几下,表明他的利落

见其上道,姜宁自然顺着台阶往下。只不过心中暗暗惊叹此人身为王爷能屈能伸,是个能成大事者

你来我往的试探之下,两人终于进入主题,根据信件上的来往,分别确认了今晚的行动

待到姜宁出来之时,烈日早已悬挂高空,炙热的阳光撒在人的脸上,照的人暖洋洋的,好不舒坦

上了马车,姜宁身体里紧绷着的弦随之断裂开来,整个人略显疲惫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看在眼里的碧玉自然是心疼不已,忍不住开口道“小姐这是何苦呢?”

即便不知姜宁的计划,也知道她连日来夜夜不得安稳入睡。现下看她更是跟皇室之人越发搅合在一起,心下几番不安

面对碧玉的询问,姜宁也不过是摇了摇头,冲她一笑安抚道“忙过这段便好了”

“小姐今日为何与燕王私见?若是让旁人见到,又是免不了一顿脏水”碧玉像是想到什么了,说到最后语气不由的急促

知道自家丫头是担忧自己,原本不屑解释的姜宁,还是耐着性子宽慰道“如今我与他是一条船上的,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容易掩盖什么”

“更何况,他一向藏得深,若不是完全把握定不会将自己暴露出去。他都不怕,我有何惧?”

还想再说点什么的碧玉,在接触到姜宁温柔的眼神,瞬间也败下了阵。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只得嘟囔道“好吧,小姐做事定有你的道理”

难得见到碧玉小孩模样,姜宁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伸出手捏了捏碧玉的脸颊道“好碧玉你放宽心,别愁眉苦脸了,像什么个小老太太似的。”

接着就像想到什么似的,忍住笑意道“仔细待范智墨凯旋,认不得你”

顿时,碧玉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大半,低垂着头“小姐你你你...你胡说什么”

“噗嗤”一声没憋住的姜宁还是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心思,小姐我帮你留意着呢”

“哎哟,不理你了小姐”羞红了脸的碧玉别过了身子,任凭姜宁叫唤都不在搭理

与碧玉相处多年,今生前世,她的心思,姜宁一眼便知晓。只是男女之事她自己都悟不得,怎么敢乱配

不过现在已知真情难得,数万年也不曾变过。自然又重拾信心,她能获得幸福,碧玉也能

回到府上的姜宁,先去小院落看了绿樱的情况,接着给父母请了安,最后在回到自己的院落

推开门,严珩不知等了多久,竟在软塌上撑着脑袋沉沉睡了过去。姜宁见到不免心头一软,把身上的披风解下为其盖上,紧挨着他身侧,歪倒着身子依偎的坐了下去

本意不过是闭目养神罢了,不曾想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竟也昏睡了过去

霎时间,好似回到了过去,无论多忙,他总会抽出时间来陪伴她...

今日的霍宴一改往外的消弭颓废,对着牢房内唯一的光线看了又看,推算这时间,手指不停地捏掐

盯着它愈发光亮,又逐渐暗淡,直至最后一抹亮度消散,他的心却跳动的越快,仿佛随时就要破膛而出

在黑暗中,霍宴的视线飘向远方不知在看些什么,黝黑的瞳孔蕴含着期待之意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也亮起了烛光。换上一身黄色常服的皇帝慵懒的靠在软枕上,一只转动着手持,另一只手捧着书册,看的出神

站在一旁伺候的苏全,弯着腰肢时不时的注意着,皇帝桌上的茶水是否冷了下去,及时添茶倒水,即便是四处走动的宫女太监们也是不敢发出声响,皆是轻手轻脚的

突然,门外传来窸窣的交谈声“嬷嬷这是怎么了?”被询问者叹了口气“哎,倒也无碍,只是小儿生病数日,久不见好,心中实在挂念的紧”

还想在听下去,一道严厉的呵斥声响起“你们两个在此偷奸耍滑作甚?仔细你们的皮!”

顿时脚步声急促响起,殿内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心神一动,放下了手上的书册,转头看向了苏全“太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冷淡了这么多些日子,更是命锦衣卫四处暗查。都是没有一丝水花。若当真太子与塔达有勾搭,数日来,迟迟无动静,现下也该有个结论

明白皇帝意思的苏全,眼珠转动一番过后,将腰肢弯的更低,恭敬回禀道“刑部那边日日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安分守己,不曾有何异动”

再苏全禀告完后,皇帝闭上了眼睛,指腹不停的转动着手持,威压的脸庞让人不敢直视,更不用说探测其心意

即便的苏全明白皇帝大概的意思,也不敢随意开口,帝皇之心不可揣摩。于是就静静恭候在侧,等着下一步号令

香炉的烟灰在火光的吞噬下滴落,彰示着时辰的流动。终于,在香烟烧到尽头,落下最后一滴灰,皇帝低沉深厚的声音响起“去刑部大牢看看”

“是”苏全利索的命人进来,并服侍皇帝起身,就在苏全拿出龙袍的刹那,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手,示意苏全停下并说道“便衣即可,命死士暗中跟随,你随我前去。无需摆驾”

“是”

富有经验的苏全很快屏退了所有人,命换衣宫女前往最里处,拿出当时皇帝还在当王爷的服饰,墨绿色蟒袍锦衣

没有惊动任何人,皇帝两人从后门走出,扶着皇帝上了马车

夜色深重,车轱辘厚重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皇帝情绪五味杂陈的交织在一起,其中热切想要见到自己孩子的心情格外突出

此时的他,不是一国之君,只不过是想见孩子的父亲罢了,就像知道冤枉了小孩甚至不由得组织着语言

思绪交错中,马车也停了下来,就在皇帝疑惑为何那么快就停了下来时,苏全略带慌张的声音响起“陛下,刑部牢狱好似出了混乱”

闻言,皇帝再也坐不住一把掀开了车帘,只见牢狱内火光四起,刀剑碰撞的声音哪怕隔着一条街也能听得仔细

电光火石间,皇帝想也不想的对着苏全坚定的说道“快,命夜玄救出太子,万不可有何闪失”

然而还不等苏全动身,四五个身穿夜行服的男子往皇帝这边走来,见此皇帝即刻放下车帘,苏全更是蹲下身子周身掩盖进入夜色里

由于是低调出行,故而马车体积不大,又是位于巷子口,遮住了大半,逃行的人中倒也不曾注意这景象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公主可有何计划?”

仓皇逃窜的人中,哪怕是刻意压低的声音,皇帝还是清楚的捕捉到,如鹰般的双眸一暗

大约是良好的素养,奔跑中的另一道声音响起回应了他“殿下只管跟着便是,抵达驿站公主自有定夺”

“为何是驿站....”一行人早已走远,声音也随风消失,自然听不得接下来的谈话

坐在马车内的皇帝脸上迅速阴沉的下去,就连周围的气压都变低了不少。苏全更是敏锐捕到皇帝情绪的变化,脑海思索对策

就在瞬间,皇帝平静的声音从车内响起“夜玄,跟上”回应皇帝的是树上枝叶晃动的声音,紧跟着再次归于平静。

明白皇帝心意的苏全翻身上了马车,只听“驾”的一声,车轮再次滚动起来夹杂着马蹄声

驿站内,长公主一袭素衣端坐在主位,眉眼隐约有些怒火,于是绿桃更是小心谨慎的煽动着手上的玉扇,呼吸都刻意放缓了不少

“砰”怒火抵达巅峰的长公主挥手就将桌上的茶杯打个稀碎,怒斥道“好个季如风,竟敢戏耍本宫不成!”

“本想多留他几日,看来,是急着见阎王!”

倒也怨不得长公主发这般大的火气,向来都是旁人等她,何时竟有她等旁人的道理,绿桃只得安抚“公主莫要气坏了身子,是属下考虑不周”

然而现在的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顿时直接拍案而起,袖袍一挥就要离去

然而刚踏出几步“嘣”的一声,沉重的木门被撞击开来,绿桃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长公主的前面

“咳咳咳”

待灰尘退散,披头散发混杂着血迹的霍宴出现在众人眼前,衣着更是破烂不堪。见此,长公主拧紧眉间,推开了绿桃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时隔数日在天牢里,无数次想念的人就在眼前,霍宴顾不得什么,感动冲破理智,伸出手将长公主搂入怀中,呜咽的抽搐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往日你所说的断绝,都是假的。”

“徽音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爱你,我爱你”

突然被抱住的长公主费劲的挣扎着,奈何霍宴不知哪里的力气竟抱得死死。又见到其狼狈的模样倒也不忍下死手,只得无奈喊道“绿桃还不快给我拉开”

那成想,话音刚落下,霍宴就像被踩中尾巴似的,手上更加用力“不!!不!!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再也不能了!”

说完,便抬起头对着长公主的红唇,重重的亲了下去

“啪啪啪”掌声就在瞬间响起,伴随着兵甲碰撞的声音与整齐的脚步声“哗”的一声,只见带头的锦衣卫打着火炬,小心的在前方开路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雄厚如龙钟般的声音响起,霍宴脑子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身上更是被猛的推开,踉跄在地

他僵硬的扭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皇帝阴沉着的脸在火种下更显可怕,他下意识的咽了咽了咽口水

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目光移到了长公主的身上。口中的疑虑在见到长公主苍白的脸颊后,便吞了回去

迅速做出判断的长公主,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刺穿皮肉的疼痛唤醒理智

即刻上前一步到皇帝身侧,开口道“皇兄,是有人.....啊~”不等她说完“啪”的一声,利落的巴掌将其打倒在地

正欲起身“哗啦”一声,长枪剑刃直指她的脖颈,将其钳制在原地,只要她敢在动一下,锋利的兵器能把她刺穿

同样的霍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皇帝更是厌恶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

“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得令的锦衣卫更是不敢耽误的上前,动作迅速扣上枷板,丝毫顾不上两人尊贵的身份

第一次,身为皇亲贵族如同鱼肉般任人宰割,而每个人投来的皆是厌弃的目光,这无疑是在长公主身上落刀子般

但现在她不能轻举妄动,她要尽快想想办法....究竟是谁!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夜色中,逐渐消失

就在他们走后,暗处一男一女缓缓走了出来,黑夜掩盖两人的脸庞让人看不清模样,只听的件声音得以分辨男女

“王爷手段自愧不如” “彼此彼此”

“那位嬷嬷可是宫里人?” 男子闻言轻笑,并不回答,反而问道“公主身边丫鬟可是你的人”

随即,两人相视而笑,谁也没有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