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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月瞅着被校服包裹着的手机一脸懵逼,同桌瞅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校服二脸懵逼。

颜栀捞起手机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一到你这儿就不流了。”

钟月一脸茫然的后退了些,“你想干什么?”

“没事儿没事儿,”颜栀忙不迭摆手,“我看你桌子脏了,用抹布给你擦擦桌子哈哈哈哈哈。”

“你竟然说我的校服是抹布?”同桌气的脸红脖子粗,想上前理论又不敢。

颜栀笑眯眯拍了拍同桌的肩,把校服还给她,“红一块蓝一块的,可不就是抹布嘛。安啦安啦。”

同桌:“……”

她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钟月觉得颜栀这几天有点不正常。先是莫名其妙道歉,又明里暗里帮了她很多忙,现在又殷勤的给她擦桌子,一节课能扭头瞅她十来眼。

……她又想干什么?

夜色渐沉,钟月背起书包,慢吞吞往家走。她以往最害怕的便是那个狭窄破旧的房间,那里只有无休止的辱骂与摔打,但那个男人走了之后, “家”似乎没有那么无法接受了。

她盯着昏暗路灯下投射的矮胖影子,半晌,道,“出来吧,跟了我半天了,到底想干什么?”

如豆灯火之下,纤细窈窕的影子缓慢靠近,颜栀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干哈哈,“今天天气真好,我们顺路,顺路而已。”

钟月看智障般看了她一眼,“我家在东北角,你家在西南角,顺路?”

颜栀轻啧一声,“别这么说嘛,说不定我搬家了呢……对,我搬家了,就在你隔壁!”

钟月抹了把脸,懒得和脑袋不正常的人争执,“随便你。”

半小时后,钟月瞅着家门口齐刷刷站着的三个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先看向领头的颜栀,“你不是住我家隔壁吗,怎么敲我家的门?”

颜栀眨了眨眼,“隔壁还没装修,住不了人。”

“……那他们两个呢?”她又指向颜栀身后的沈绯月和马绍轩。

沈绯月学着颜栀的样子眨了眨眼,明丽娇妍的脸上尽是无辜,“我家房子被炸了,无处可去只好来投奔你。”

马绍轩忙不迭点头,看样子是第一次撒谎,说话结结巴巴的,“我我我、我家就在她家隔壁,一、一块被炸的!”

钟月:“你们还能再扯一点吗?”

颜栀笑眯眯回她,“可以呀,你愿意听吗?”

钟月:“……不愿意。”

似乎是认命了般,她深吸一口气,将吱呀作响的铁门缓缓拉开,“只限今晚。”

颜栀忙不迭点头,一脸诚恳的敷衍她,“好好好。”

钟月家还算正常,昨晚四处喷溅的血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泛黄的旧墙面,样式古朴破旧的木沙发,堆叠如山的旧衣服。

“比较乱,你们在客厅凑合吧。”钟月冷冷丢下一句话,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马绍轩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老天爷,栀姐,要勇也没必要勇到这一步啊,怎么还上赶着往厉鬼窝钻啊。”

沈绯月略微颔首,略有些疑惑的望她,“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今天的举动都好奇怪啊。”

颜栀委委屈屈的摊了摊手,“我也不想啊,谁知道钟月的妈妈那么记仇,第一个找的就是我,要不是钟月在,我早就被她宰了。”

马绍轩摸了摸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的身边有两只厉鬼?还都是boss级别的?”

颜栀摸了摸下巴,对他的话表示认可,“也可以这样说。”

马绍轩:“……”

世界毁灭吧,他不想活了。

虽然他们和钟月只有一墙之隔,但保险起见,三人还是打算轮流值夜,时时刻刻关注手机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颜栀和沈绯月换了班,窝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是个偏僻荒凉的小村庄,彼时她年仅十三岁,和小伙伴在田野里肆意嬉笑打闹,挖些野菜和面做成绵软的窝窝,采些狗尾巴草捉弄村口凶神恶煞的大狼狗。她并不富裕,每一天却都过得充实快乐。

直到十四岁生日那天,爸爸带着长她十岁的男人来到了她的房间,男人生的普通,不善言辞,看起来颇为木讷。

爸爸告诉她,“钟伍平时不爱说话,是个老实人,你嫁过去爸爸放心。”

可她本能的排斥那个男人,每当那双稍显浑浊的眼睛望向自己,她总会产生一种幻觉,像是平静山林中蛰伏着的凶狠野兽,让她没来由浑身一抖。

可她必须嫁给他。爸爸已经养不起家里的五个孩子了,而长她十岁的钟伍,会带来一份“丰厚”的聘礼。

“两只肥羊,”爸爸笑着对妈妈说,“够我们支撑一段时间了。”

“两只肥羊,”这似乎也代表了她的所有价值,或许吧,或许她连羊都不如。

她跟着钟伍来到了离家千里的小镇,钟伍起初对她不错,怀孕期间算不上关怀备至,该有的优待还是有的。

直到她生出月月那一刻。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丈夫如此歇斯底里。钟伍面目狰狞的掐着她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是个女儿,你怎么连儿子都生不出来!”

“我对你那么好,努力攒钱给你买鸡蛋,还去庙里求了好几回,你怎么就不能争点气,给老子生出来个儿子!”

本就产后虚弱的她被掐的喘不过气,若不是护士的极力阻拦,她恐怕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自此之后,那个“老实”的男人彻底撕开了伪善的表皮,他变得暴躁易怒,每晚都要用皮带抽她,发泄白天受的窝囊气。

她将孩子牢牢护在怀里,被迫承受着丝毫不留余地的鞭打,背上的伤口崩裂,结痂,崩裂,结痂……这似乎是个永无止境的循环,她无数次妄图逃离,却又舍不得怀中嗷嗷待哺的小生命。

她怕,她怕若是她就此一走了之,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会被亲生父亲凌虐致死。

可她快坚持不住了。

又有谁能来代替她照顾月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