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信看短信：“谢谢你，可是”
就没了？越信一头雾水的收手机，解裤子。
这边电梯门外的大厅里，叶音英见自己带来的人都先去鉴赏那两块翡翠，而越信已经不见了，于是先坐进了休息区，拿出手机给越信发短信。
刚打了“谢谢你，可是”这几个字，就听展台那边的同伴喊她外号：“嘤嘤嘤，快过来啊！”
叶音英一时也不知道下面能打什么简短的词句了，只好随手一发，凑到了展台旁。
“青琉璃”和“玉玲珑”珠宝公司的采购都是年轻女人，两女喊来一女，轻而易举地把两个男设计师挤到一边去了。
青琉璃的刘怡然小声说：“嘤嘤嘤，人家说了如果开不出好翠就拿现有的代替，怎么没听你提前通知啊？”
“你个猪脑！”玉玲珑的庞小青恨铁不成钢的小喊一句：“还没看出来吗？人家根本看不上这点小钱，就因为见到我们可爱的嘤嘤嘤不痛快了，所以才临时决定的。”
“嗷~”刘怡然秒懂：“嘤嘤嘤，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把欧娜娜这个老处女给弄来了？不知道她喜怒无常的吗？”
“这，我也不知道她会来啊！”叶音英辩解：“是小青姐说他俩会自己来，不用接，谁知道就把欧总给带来了。”
“看吧，庞小青，就是你没起好作用，耽误咱们嘤嘤嘤相亲，你肯定是故意的！”刘怡然立刻大义凛然地指责。
“诶诶诶，别瞎说啊，”庞小青很委屈：“是老处女见我和大刘开车出来，问我们为什么两人一起翘班，又不是一个部门的，是不是上班时间搞外遇，我们只好说来拍卖行看料子，老处女问了我们几句，知道来龙去脉后就主动要求和我们一起来的，我比你们还懵呢，从来没听过嘤嘤嘤得罪过老处女。对吧嘤嘤嘤，你俩也就认识，我都没听说你们有过什么交集。”
“我也不知道，她是子公司的领导，我算什么呀，怎么可能会得罪她……”重点太多，叶音英都不知道该先说什么好，只好捡重点先说：“你们不要瞎掰好不好，我和人家越先生不熟的，就是一普通客户，上周六在活动上刚认识。”
“哇！一见钟情？”刘怡然满眼都是八卦：“快好好说说，你们这几天是怎么发展的，他就那~~~么对你奋不顾身？”
“哎呀你少来！让你八卦让你八卦……”叶音英两巴掌把刘怡然的清爽碎发拨弄成乱糟糟一团。
“我真可笑了，你们三个女人一台戏，就光讲戏里不讲戏外，自嗨是吗？”“玉玲珑”的设计师于亚文悄悄凑近：“我一大爷们都看不下去了，你们应该打听打听欧总的表弟叫什么名字，在总公司哪个部门工作过啊，人家可是相当的低调……”
“嗯？”三个女人一齐哑火，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个情节。
“去去去，忙你们的吧。”于亚文把三人推到一边，招呼“青琉璃”的设计师同行：“来吧哥们，咱们也来掌掌眼。”
“怎么，这就确定能拿下了？”
“嗨，这什么话说的？设计的越完美，利润率不就越高吗？出价自然也就更高……”
两名目睹了八卦全过程的拍卖行黑西服安保同时松了口气，冲三女离去的方向翻翻白眼。
越信在洗手间抱着手机学习，过了三十分钟才出来。出来一看，倒霉的秦老总亲手选的第一块料子就是唯一的那块憨石头，现在已经被切的七零八落。
这也不怪秦老总，毕竟这块料子的外皮最像是有货的样子。
此时全场唯一站在解石工作台旁观看工作过程的人是欧娜娜。
见越信出来，欧娜娜做出个再明显不过的假笑：“越先生，很不巧，您的第一块料子垮了。”
越信脚步不停的走向电梯：“不要紧，这不还有两块的吗？欧总放心，小弟我说话算数，这几块垮了，就拿台上那两块充数，要不然我哪来那么大的脸请你们来竞价呢？来买建筑垃圾吗？”
欧娜娜脸一沉，但没说话。
越信冲秦老总喊道：“秦总，今天只是解石看货，我在这里也没事，还是回去等报价吧。”
秦总答应一声，招呼安保护送越信上去。
电梯门开，越信就要进电梯的时候回头补了一句：“对了，既然欧总觉得小弟我请她来看石头是逗她开心，那么小弟也不能白逗一场不是吗？叶主管，作为卖家，我没有感觉到欧总对我的尊重，如果你方的最高报价来自欧总的公司，那么我要求你们外加百分之十的签字费，否则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很高兴认识诸位，再见。”
“你！”欧娜娜一下涨红了脸，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喊起来：“你什么态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
欧娜娜冲到电梯门前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呵。”电梯里的越信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哂笑。
要是放在从前，与自矜身份的黄锦丰一样，这种当面打脸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现在他能做得出来，是因为这几个月来，他充分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他必须更加强硬地应对这个世界。
当然，如果没有一个新加的V信好友“青琉璃怡然”帮他遣词造句的话，他也很难对付出这么一段来。
可以想象，现在大厅里的欧娜娜。肯定面临着比叶音英更多十倍的尴尬，这样的屈辱会使她愤怒，甚至歇斯底里。
很快还会有关于她“大欺小”的传闻，以及“表弟求爱不成，表姐出面报复，装逼反被打脸”的传说。
而无论叶音英今天是对新开的翠还是原来的翠进行评估，都是彰显她业务能力超强的案例。
本来已经上了拍卖公告的两块上好翡翠，硬是被叶音英从虎口里抠出来了，拿到了私拍报价的机会！
至于说，今天开出来的依然是上好的翠，那么剧情就会变成：叶音英敏锐地发现了有潜力的赌石者，在已经保底可以拿下好翠的情况下，见证了另外两块上好翡翠的诞生。
开车走在路上，越信犹自感叹着办公室政治的奇妙之处。
当然，上述那些都是他一个没上过班的人推断出来的。至于真实情况，可能差距不会太大……吧？
回到工地，才下午一点半，越信正要翻墙进去，忽然手机响了。
来自叶音英的短信：越先生，可不可以回拍卖行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