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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匆匆地冲到军医院,奔向楼上的实验室,在楼梯口正好与刚从隔离病房出来,要去药品储藏室取药的吴权印碰面。我一个急刹车,伸手扒住拐角的墙壁,这才强行阻止“人仰马翻”的状况发生。

“怎么了,晚星?有发现?”吴权印看着我,疑惑地问道。在他眼里,我虽然有时候有点儿孩子气,但对待实验研究以及医学工作还是很沉稳严谨的。这会儿急速飞奔,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状况。

“这草有问题。”我举起手中一把青草,向吴权印说道,“草的味道不对,估计问题就出现在这上面。”

吴权印吸了吸鼻子,疑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我闻着就是青草的味道啊。”

我同他边上楼边讲:“正常的青草味道并不大,这草也还稚嫩,根本散发不出这么浓郁的味道。一般只有在割草时,小草才会产生清香的气味。这种气味来自于草叶中的“绿叶挥发物”,是脂肪被催化分解后的小分子。”

“也就是说,这个气味很可能就是毒药散发出来的?”吴权印瞪大眼睛,“可是这草是我们亲眼看着从洒仔到浇水一步步长出来的啊。而且它就长在运动场,每天那么多士兵都在运动场上训练,谁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洒毒啊?总不能是草籽里就带毒吧?”

我沉思了一下,说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吴老,还有剩余的草籽吗?也拿来一并化验了吧。”

吴权印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去问问后勤,不过应该是没有剩的了,不然也不会只种了半个运动场。”

是这个道理。我微微点头,又说道:“吴老,若是后勤部那边还有别的花草树木的种子、植株之类的,也都要来看看。”

“好。”吴权印点头。

“吴老,晚星!”我与吴权印二人正聊着,好巧迎面与冯娴秀碰面。她手正拿着拍片儿检测结果,准备来找我们,见到我们眼睛顿时一亮。

“怎么样?”我把草往兜里一揣,连忙接过片子查看。吴权印也凑过头来与我一同看检查结果。他行医大半辈子,经验绝对比我足,有他看过检测报告在下最终结论,定会更加稳妥。

“肺部纤维化,肝脏轻微萎缩……”冯娴秀同我们说道,“可以判定就是毒气了!可有查到来源?”

我将兜里的小草掏出来一把,给她看,说到:“我的判断,是这个散发的味道导致大家中毒。我这就去把它化验了。”

???

冯娴秀满脸问号,拿过两根草仔细看了看,我一个没拦住她又拿着草贴近鼻子闻了闻,说到:“这不就是普通的草吗?”

啊这……

我无语,心想:“要不要对疑似毒物尊重一点……它的气味要是真有毒,你就直接这么闻好吗……”

毒气:你礼貌吗?礼貌吗?

“吴老、冯姨,给大家分发一下口罩吧……”我提醒道,“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气味就是毒气,但还是让全体人员远离运动场。”

“好,小冯,你去通知后勤部把剩余的树苗、种子什么的送到实验室来,再让各小队队长来一层大厅领口罩。我去储藏室取药给楼下隔离病房送过去。”吴权印安排到,“晚星,化验就靠你了。”

“好。”我和冯娴秀应了一声,各自去忙了。

实验室中针落可闻,我迅速地开始进行研究。时间在实验室中仿佛停滞,实际却又过得飞快。

直到我将自己从实验状态抽离,这才发现吴老出现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满是凌乱字迹的草稿纸。

“这草有毒。”我斩钉截铁地向他说到。

一说话,我才意识到自己许久未喝水了,嗓子干的难受,声音嘶哑难听。连忙去休息间里寻了瓶矿泉水润喉。

我突然出声也是吓了吴老一跳。见我已经从实验状态抽离,他干脆拿起我那摞草稿纸仔细查看。

待我干了一瓶水回来,他也差不多将我的草稿浏览完毕。他将那摞草稿纸放下,说道:“结论是——转基因毒草籽?”

“对。”我点头,说到:“这些草的基因都被改变了。他们的dNA中段被插入了一段特殊基因序列,这段基因表达出来,就会产生有毒的‘草’香味,但实则却是害人的毒气。”

吴权印听得眉头紧锁,说到:“这可不是一般势力可以做到的事情啊。”

确实,若只是下药、撒毒这种行为,天时地利凑齐,一个团伙作案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完成。但若是毒草籽……

这种毒属实是我第一次见到,而且我从未听说过哪种植物自身带有青草香气的剧毒。可以见得,那段用质粒插入的基因序列应该是人为研究出来的。

细思极恐。

首先,这个团伙背后得有一个强大的科研集团,有强大的人力与财力支撑他们研究出来这种转基因毒草籽;再者,他们要将这批毒草籽成功地送入步步设防的西北军营;最后,他们要确定西北军营一定会将这批毒草籽种下,再精准地把控时间,测算出毒草籽长成地时间与军营之中的将士们毒发的时间……

那么下一步,他们要做什么?

西北军营今日清晨未吹集结号,若是他们紧盯军营中响动,定是能察觉的。那么很快,他们应该就会有所行动……

吴权印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我与他对视一眼,我们二人神色都凝重至极。

西北军营将后勤部、医疗部等等全都算上,总共加起来最多也就六百多人。现在最多只有不到三百人还有没有发病,这些人之后会不会发病也还不好说。现在别说是外出缉拿敌人了,就是敌人打上门来,我军同他们作战都难有胜算。

“多久能配出解药?”吴权印向我询问道。他对坐诊看病倒是在行,可配药解毒这方面还得是依靠我。

“最快一个晚上。”我说到,“后勤部那边有剩余的种子之类的东西吗?”我问。

没有也不太影响,但有当然是最好了。

很可惜,吴权印摇了摇头,摊手说到:“后勤部那边说,能用的秧苗、种子当初全部种下了,有一些运输过来途中压坏的苗儿和捂了的种子,刚运过来的时候就处理掉了。”

好吧……

我点点头,又问:“医疗队来了吗?”

“来了,大概二百来人,仪器带的不多,没搬上来,还都放在车里。大约到了有两个小时了。”吴权印说到。也正是因为医疗队来了,他才能抽开身来这里看我的研究情况。

“好。”我点头。太好了,总部很重视西北军营的情况,派来二百来人的医疗队,至少可以满足一对二看护了。

说罢我便想前去楼下挑选些配药需要的精密仪器搬上来,不成想还未走两步便是眼前一黑,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好在吴权印一把扶住了我,才让我没有和地面亲密接触。

“诶呦,祖宗!悠着点儿!”吴权印眼中尽是关切的目光,“你先去休息吧。我让他们把化验仪器搬上来,你先睡一觉,睡醒了再研究。”

我刚想说自己还能撑,吴权印又道:“你就趁着仪器搬上来的时间睡一觉吧。你现在这走路都晃悠,一会儿怎么做实验啊?”

我心想吴老的话也有道理,自己这个状态确实也不适合再进行实验了。于是便也不再强撑,只交代吴老,让他找人做好防护,将那些毒草都烧掉。听到吴老答应了,我走入休息室躺上床倒头就睡。

由于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配药的事,大脑始终有一线紧绷,因此纵使身体分外疲惫,也只睡了几个小时就惊醒了。

走出休息间,精密仪器果然已经抬了进来,将那些老仪器换掉了。估计军方总部那边也知道西北军营军医院这里的医疗设备极其落后,这会儿让总部医院把新设备送来,就不再拿走了。

感动哭了,总部总算想起来给这里换新设备了!

若不是时间紧迫分秒必争,我一定摸着新仪器感慨一番。

时不我待,我迅速开始配药事业。

医疗队派来的大多是护士和外科医生,研究型人才都还待在总部。这些护士和外科医生稳定病人病情完全没问题了,但现在能配药的依旧只我一人。

我真的会谢……

祝岚闫!!!我好想你!!!

要不是我的诊所不能没有会解毒配药的人坐镇,我真的很想打电话把祝岚闫喊来帮我。

两个人工作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轻松一些的。

不过进入工作状态,我脑海中便没有了这些零零碎碎的想法,眼中、脑中唯有制作解药这一件事情。

这个草籽毒本质上是个慢性毒药,解毒重要,但想完全恢复更重要的是解毒后的温养。

西北军营之中的将士呼吸了这么久的毒气,身体器官已经受损,但偏偏这种毒只会造成呕吐症状,连腹泻都没有,看起来就像很奇怪的肠胃病,一般医生开药,也只会给他们开治疗肠胃的药。要不是呕吐人数多的离谱,或许吕营与林队他们都不会意识到这件事的反常。殊不知再拖下去,这些中毒的士兵便会器官衰竭而亡。

能想出这种下毒之法的人真是恶毒的很。

配制解药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难,只是耗时耗力而已。连续熬夜让我的精力几近枯竭,吴权印帮不上忙,只在我配药中途看过我几次,为我送来饮用水和食物。我忙得顾不上吃饭,每次只喝几口水,便继续投身工作。

强撑着配出解药药方,我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睁开眼,我的眼睛已经不对焦了,闭上眼,漆黑的世界里闪烁着金星……我的大脑直接宕机,只会机械地一手抓着吴权印胳膊,一手将最终药方单子塞递给他。

中毒的人太多了,军医院这里没有存放那么多的中药药材,我也实在一次性配不出那么多人的药,于是只配出了实验时用的药,并写下了最终的药方,交由吴老,让他向吕营申请后,与冯姨叫上认得中药的医生一起去总部取药、配药。

吴老架着我踉踉跄跄地走入休息室,将我扶到床上,我便没了意识。每次解毒配药,我都比中毒的人还要生死一线,想想还真是离谱啊……

这回没了要紧事,我心中放松,呼呼大睡了一天一夜,睡足了精神才肯清醒。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吃东西。我翻遍了休息室也没找到什么能吃的,只好开始翻自己带来的行李箱,万幸在行李箱里找到了三根火腿肠两袋饼干,这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在门口洗手池洗了把脸,我走下楼去隔离病房查看病人情况。

虽然我也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但看现在外面地天色,应该是下午。我想吴老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将解药带回来熬好给将士们喝下去了吧。

进入隔离病房,我心中顿时大喜。不必去询问情况,光是隔离病房中的人少了一大半就可以彰显出解药的效果。

隔离病房之中现在只有几十个病人躺在病床上,都是之前吐的最严重的那几个。他们的器官已经严重受损,解完毒后还需要输液治疗。

病床上的将士有不少我都认识。我记忆力很好,也不脸盲,从前认识的人几年不见也不会忘记。之前为他们治疗,我没空与他们寒暄,他们也难受得不想说话,多是与我点头打招呼。现在见我走进来,性格豪迈的魏叔直接开喊:“晚星姐!你就是我的姐!你就是我的妈!”

我一脸惊悚。魏粤这兄弟今年已经四十多了,我之前都喊他“魏叔”的。

“妈妈呀,可别这样。”我心想:“叔儿,我明明是救了你,你可不能这样啊!我今年才二十,我二十岁的年纪突然多了个四十多的儿子,你这哪是感谢我,明明是恩将仇报啊……”

四周病床上的兄弟们都笑了起来,有跟着魏粤瞎喊一通的,还有笑着骂魏粤别占我便宜的,四周一片快活的气氛。

积极欢快的西北军营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