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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丞相之女

五月二十八日,檀栾居,早上。

用过早膳,花月胧收拾好行医用的针包、脉枕,又准备带着香露去歧墟出诊了。临行前,不忘问香雪等人道:“昨天让你们放消息高价收购明月山人的画作,办得怎样?”

香雪为难道:“小姐,我问遍了城南的书画铺子、古玩店,他们都说没听过明月山人……文坛上没有这号人物……”

“不要紧,很快就有了。”花月胧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继续去,对了,你们都会写字吧?”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罗潇,终于有机会表现,连忙举手道:“俺跟村里的私塾学过一些,会写!”旁边的香雪与老林也点了点头。

“那就好,问过的店,都列出来,记好名字,各记各的,别混淆了。”

“是。”

…………

在花月胧出门之后,一直藏在暗处的蝰蛇也一身平民打扮,压了压头上斗笠,在后面跟随。

歧墟。

花月胧喜欢用伤寒经方,用药味数少,分量重,对一些寻常的感冒发烧、头昏脑热,都是一剂见效,效如桴鼓,百姓回去口口相传,一来二去,今日的歧墟就多了很多专门等花月胧开诊的人。

摊子刚摆上,排队的人龙已经长得一眼看不见尽头。花月胧也没想到能如此火爆,心中都开始盘算是不是要找老孙帮个忙,她开方,他卖药,在药钱上再分成。老孙,就是她穿越来时,给她开药的铃医。后来,老孙为了向花月胧学习伤寒论,经常去春风满月楼义诊,就连花月胧的针包,也是老孙送的,过了几年,老孙技术提高了,赚的钱也多了,便开了间孙氏药铺,说来也巧,店铺就在艮岳大街附近。

第一位病人是位二十来岁的少妇,从穿衣打扮看,来自小康之家,不像歧墟本地百姓,应是听了别人推荐而来的,她上来就哭哭啼啼道:“医仙,你一定要帮我呀!我嫁给官人三年了,一直无所出,他都准备纳妾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快地位不保了……”

蝰蛇在旁边的茶摊寻了个位置坐着,点了一壶茶,一碟煎饼,静静地监视着花月胧,蝰蛇是学武之人,听力比寻常人敏锐,虽有些距离,但花月胧一言一句,他均能听清楚。

“好了,别哭了,忧伤肺,恐伤肾,思伤脾,会影响治疗效果的。”花月胧将她的手放在脉枕上,轻轻一按,脉沉而迟。

“舌头,伸出来看看。”——舌上有齿痕,还有深色瘀点。

花月胧收回手,“平日手足冷,月事不多,有血块,月事前后会腹痛?”

“是是是!”少妇连连点头,“果然是医仙,我还没说,您就知晓了!”

“你胞宫有寒瘀,自然难成孕,用些温阳的药物活血化瘀,平日注意保暖,配合艾灸关元穴,哪天经痛好了,便容易受孕了。”脉证合参,方用当归四逆汤加减,花月胧提笔疾书,除了伤寒论原方的当归、桂枝、白芍、细辛、炙甘草、通草、大枣外,还加入三棱、莪术等活血化瘀,再以柴胡、郁金等疏肝理气;除了嘱咐少妇如何用药外,花月胧还提点道:“要保住地位,单凭孩子可是不够的,好好经营自己,才是正道。”

少妇接了方子,若有所思,点头道谢离去;一旁的蝰蛇闻言,顿时高看了花月胧两眼:心高气傲,这女子和他家王爷倒是匹配。

一个病人走了,另一个病人紧接坐下。花月胧一鼓作气,看了二三十个病人,但病人的数量好像只多不减,香露除了在边上磨墨,就是拿着汗巾帮花月胧擦汗,很快便日过正午,本来天气已是炎热,到了正午,太阳更毒了,蒸得人头脑发昏。

突然,马鸣萧萧,一支车队伍纷至沓来,前面是带车厢的马车,后面的马车上则是绑着一个一个的大木桶。

带头的马车上先是下来一名侍女,侍女下车后搀扶一名粉衣女子下车,那粉衣女子,宝髻瑶簪,蛾眉淡扫,年华十七八,十分俏丽。

女子下车之后,立刻招呼随从将后面的木桶卸下来,随从三三两两一边搬木桶,一边向百姓吆喝道:“丞相府许小姐前来施药,大家排好队。”

带头的随从架好长桌,摆上勺子、海碗,又安置好板凳,侍奉粉衣女子坐下,继续招呼百姓来排队,“来排队噜,刚煮好的大青叶茶,清热下火,消暑解渴,一人领一碗,不要钱不要钱!”

本来天气就热,大家排队等候看诊已经排得唇干舌燥了,一听有不要钱的凉茶,人群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花月胧看了看对面不远处的粉衣女子,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身边的香露,香露心领神会,立刻俯下身,在花月胧耳边低声道:“她是新任丞相许德添的嫡女,名叫许文文,据说她还有个哥哥在黎州当副总兵,叫许文武。”

“哦~官家小姐~”花月胧恍然,转而又怪道:“大热天她这么折腾是为什么?为他爹刷勤政爱民的好感度?”

香露连忙摇头,声音压得更低,生怕对面听见,“她之前也这么干!听说是想嫁宁王,嫁入皇室要名声好,很多官家小姐都喜欢赠米赠药,得个‘体恤民情‘的名声’,不过,之前许丞相曾请先皇赐婚,宁王拒绝了,她消停了一阵,新帝上任之后,许丞相升官,宁王也执掌禁军,估计是不死心,又来了……”

花月胧细想了香露的话,道:“宁王刚刚掌权,根基未稳,她还有个当总兵的哥,此时联姻,就有结党之嫌,除非宁王脑子有水,否则怎么想这事都很难成,嗯……看来这姑娘智商不高……”

正在喝茶的蝰蛇,听到此言,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忍住没喷,还是呛到了干咳几声。

“智商?”香露觉得花月胧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词语,不解反问道:“小姐,什么叫智商?”花月胧将食指置于面纱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再多言,继续看诊。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前面的队伍里,已有好些人去了许文文那头领凉茶了,但还有些人因为排了很久的队,怕离队后要重新排,还在坚持。

有位中年男人领了一碗凉茶回来,想想还是要问问花月胧,便捧着海碗,问道:“医仙,这个药茶,我能喝吗?”

这是一个多年肠胃虚寒的病人,刚才花月胧才给他开了附子理中汤加减的方子,用以温阳驱寒。

“大青叶,性味苦寒,入心入胃,你要想今晚拉肚子,但喝无妨。”

“啊??”中年人闻言,赶紧小跑着把海碗捧回许文文跟前,“我不喝了!医仙说不能喝!”

其他人一听是医仙说的,正要喝的马上放下碗,还未领到的也纷纷退了几步不想领了。许文文前方的桌子,从围了几十人热热闹闹,到无人问津,前后不过一句话的事。

许文文本来正在得意,突然被泼了冷水,心中气结,却还是强作平静,起身往花月胧的医摊走去。

见许文文过去,随从也紧随身后,五个身强体壮的家丁立刻围住了花月胧的摊子。

蝰蛇顿时精神一振,按紧腰间暗器,生怕家丁突然对花月胧出手,但此刻他又有些纠结,他接到的命令是监视花月胧,并未说是否需要保护她,但已来不及请示了,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默默祈求花月胧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许文文向花月胧福身施礼道:“这位大夫,抢了你的病患,实在不好意思,可是,我一片好心,你实在不该出言诋毁。”

真是一壶好绿茶,一句话就茶香四溢了,先道了歉把身段放低,机锋一转,又给对方扣了心眼小出言诋毁的帽子。许文文这些小心思,花月胧一清二楚,她轻蔑地抬了抬眼,掸了掸纸上灰尘,缓缓站起来,笑道:“大青叶性味苦寒,刚才那位大叔脾胃虚寒,喝苦寒之药,必然腹泻,姑娘要认为是诋毁,要不咱们就打个赌,让大叔喝上一碗,如果他今夜无事,我便从此废了医仙之名,不在此地行医,他若有事……许姑娘就整桶药喝完,可好?”

其他的不说,论医术,花月胧可是当仁不让,将许文文拉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一句话便让许文文发了虚,但许文文也不是什么善茬,抓准话中漏洞,谴责道:“大夫你身为医者,怎么能拿病人的命来赌呢?”言下之意,便是花月胧品行低劣,不配行医。

“哦,我让他喝一碗,便叫做赌命呀。那你让这里的人各喝一碗,那应该算是收买人命了吧。”

花月胧对许文文眨了眨眼,一副好不无辜的样子——上纲上线这玩意,谁不会呢。

许文文一时语塞,一招不成,又换一招,立刻眼眶发红,可怜巴巴道:“小女子不通医术,只是一片好心,大夫何必咄咄逼人呢。”

家丁看着小姐受了委屈,一个个摩拳擦掌,想动手教训花月胧。花月胧扫了一眼家丁,丝毫不露惧色,她深信即便他们出手,许文文也会叫停,她来此施药是为了好名声,当街殴打大夫,可算不得什么好名声。

“是啊,小姐真是不通医术。夏天炎热,血气外浮,脏腑气血相对空虚,不补气血还用苦寒药,自己无知还害了别人。”花月胧见杆就爬,许文文越是道歉,她越是踩上几脚,还踩得有理有据。

围在附近的群众一片哗然——

“哦!原来是这样!”

“难怪我夏天特别容易腹泻!”

花月胧抬了抬手,让人群静下来,“不过呢,许小姐既是好心,想让大家身体健康,我这有个好法子,不知许小姐要不要听?”已然将许文文踩到地上,她话头一转,好像又想拉她一把,为她出谋划策。

许文文杏眼瞪圆,猜也猜到花月胧肯定不安好心,但许文文已经骑虎难下了,要是不听,那不就等于施药是假的,好心也是假的吗,“……既然大夫有好主意,愿闻其详。”

花月胧嫣然一笑,虽然蒙着面纱,仅露出一双桃花眼,也煞是好看,“我来此地,一文钱治病,正是因为此地多是生活在村里的百姓,乡村向来缺乏医药资源,不仅大夫少,药材也少,百姓看病,除了赤脚医和一些野生草药,其他的便只能进城才能买到。既然许小姐有心救助,不如留下真金白银,用以购买药材,我看病时,能按方开药,附赠药材,百姓既能看病,又免了药钱;那属实是挑水的带洗菜,两得其便,不知许姑娘意下如何?”

“你……”许文文闻言鼻子都要气歪,已经被她喷成无知害人了,她还想诈她钱财。

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的蝰蛇,脑子一热,一把站起来装作围观群众拍手叫好,道:“哎呀!医仙医术高超,如果还有许小姐赠药,大家可不愁了!”

在蝰蛇的带动下,其他群众也纷纷称道:“是啊是啊!许小姐好心有好报啊!”

“是啊,既来施药,许小姐定是菩萨心肠,会体恤大家的,大家还不感谢许小姐~”花月胧也跟着起哄,顺便补上一刀。

正所谓:虎着痛箭难舒爪,鱼遭丝网怎翻身,花月胧早就挖好坑等着许文文踩了,许文文已一脚踩下去,哪能如此轻易就脱身。

“多谢许丞相!”

“多谢许小姐!”

随着人群中,感谢之声越来越多,许文文知道今天这亏是吃定了。

算了,只要能嫁入皇家,嫁给宁王,什么仇不能报。许文文恨得牙根发痒,还是强行挤出笑容,从袖中摸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花月胧身前的桌上,“那就……有劳医仙了……”

“哪里的话呀!”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笑脸人还会给钱,花月胧立刻转了态度,赔笑道,“欢迎许小姐改日前来看看施药的成果!”

许文文憋了一肚子气,再也不想与她纠缠,连句好话也不想说,便带着家丁转身就走,还未等家丁收拾好药桶,带头的马车已经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