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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傍晚。

傍晚时分,花月胧与香雪、香露、唐境年等人正在用晚膳。毒狼匆匆来报,说是接到沈清竹密信,让花月胧与毒狼立刻出发,去一趟黎州,车马、路条已经备好,届时在黎州的白泉客栈汇合。

“王爷有说去黎州做什么吗?”花月胧搁下筷子,一边打发香露去收拾衣服,一边问毒狼。

“王爷说,去看一场戏。”毒狼说完挠了挠头,自己也不解其意,“王爷还说,他今天也一起出发,只是中途要去办些事,所以让我们先去。”

“好,我知道了。”花月胧虽不知道沈清竹在做什么,但一个多月积攒下来的信任,足以让她听他吩咐了。

…………

夜,通往黎州的官道。

官道是朝廷为连通各地要塞而建,承担着文件递送、运输军粮、行兵调动等各种用途,虽然熙城到黎州需要翻过几座山,但山路都铺以平整的青石,道路宽敞,最宽处可容四台马车并行,即便狭窄处通过也能通过马车。

廖清尘一路向北,中途在驿站换了两次马。他是文官,虽然学过骑射,但哪里受得了长时间在马上颠簸,两大腿内侧已被马鞍磨得生痛,路上又静又黑,夹道树影幢幢,十分瘆人。

廖清尘索性翻身下马,牵马走一段,以缓解大腿的疼痛。舒适地吹着夏风,听着枝叶摩挲的声响,廖清尘升起了几分倦意,自嘲地笑了两声,他为官多年,最悠闲的时光,居然是在逃亡路上。

忽然从远到近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廖清尘回头时,马队已经来到他正后方,为首的正是金吾卫统领杨芳洲。

夜色朦胧,人脸看不真切,加上还有一段距离,杨芳洲便试探地喊了一声:“廖清尘?”

廖清尘累得缺乏思考,下意识应道:“你们是谁?”

杨芳洲并不应答,只是与旁边的侍卫交换了一下眼神,侍卫会意,从侧腰抽出刀,一夹马肚,举刀冲过去,直取廖清尘首级。

廖清尘吓得心脏猛跳,人也清醒了不少,也来不及上马,撒腿就跑。

但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马?

几个呼吸之间,侍卫已经冲到廖清尘背后,举刀就要砍——

忽然,后方射出一枚暗器,越过众人,啪地一声,精准地打在侍卫后颈,暗器穿过颈部,从前方飞出,飞出之际,侍卫脖子上的窟窿喷射出一股鲜血,侍卫还保持着举刀的动作,身子一僵,就从马上摔下来了,带着向前的惯性,尸体径直压在廖清尘背上。

廖清尘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温热的液体从颈侧流下来,他回头一看,正正对上尸体脖子上的窟窿,还汩汩地涌着鲜血。

“啊!!!!”廖清尘尖锐的惊叫打破了夜的宁静,他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腿脚发软,再也爬不起来。

突然遇袭,杨芳洲也无暇顾及廖清尘,余下十一名侍卫纷纷拔刀,环顾四周。

前方忽然一匹白马迎着众人慢条斯理走来,来人面有烙痕,仍难掩满身英气,“杨统领,别来无恙啊。”

杨芳洲乍闻声音,有些耳熟,当那身影映入眼帘时,惊呼道:“万、万魁杰?!你没有死?”

一众侍卫的目光也跟随杨芳洲落在万魁杰身上,众人错愕之际,树林之中又射出三枚暗器,又是三名侍卫被打下马。

万魁杰无暇叙旧,往树林中喊了一声“动手”,连同苍豹、蝰蛇在内的四名暗卫自树林中现出身形,从东南西北西面包围杨芳洲。

杨芳洲与侍卫个个亮出兵刃,自马跃下,刀光剑影之间,双方便打了起来。

万魁杰也不闲着,甩出钢线系着的六瓣梅花刃,往杨芳洲附近一抛一甩之间,那精巧又灵活的梅花刃飞快旋转,借着夜色的掩护,呼啸几下,又结果了两名侍卫。

杨芳洲则是与苍豹打了起来,他执大刀,朝苍豹的面门一刀劈下,苍豹早听闻杨芳洲是宫中有名的大力士,臂力惊人,自然不敢硬接,只得侧身一闪,但杨芳洲不但孔武有力,而且动作灵活,一下不成,立刻改成横刀一扫,刀意迅猛,处处压制苍豹。

那边厢,蝰蛇则轻松许多,右手一反,指间夹着四枚噬心钉,扬手一掷,四枚命中两枚,转眼又解决两个侍卫,三名侍卫见状立刻围住蝰蛇,四人缠斗起来。

一阵混战之中,沈清竹策马赶上,手持软剑,直冲到蝰蛇附近,先是挥剑数下,从背后砍杀三人,解了蝰蛇之困,继而翻身下马,杀入阵中直取杨芳洲。

此时,另外的暗卫也解决了最后一名侍卫,场中只剩杨芳洲一人了。

苍豹见申沈清竹来了,顿时士气大振,两人前后夹击,苍豹在前,沈清竹在后,一短刃一软剑,反将杨芳洲逼得闪躲连连,怒喝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

“好!”沈清竹当即应下,“苍豹停手!”

苍豹得令,只好收回短刃,退开两步;杨芳洲回头一看,月色下,但见沈清竹一身黑袍,剑光映着月光,清辉冷冷,手中一顿,讶道:“是宁王殿下!”

“杨统领。”沈清竹剑柄一转,剑尖向下,暂且收手,“念你一生忠诚,本王特许你自刎,不要逼本王动手。”

“哼!皇上命我取廖清尘首级,你们胆敢阻拦,就是违抗皇命,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杨芳洲脱口而出,而地上惊魂未定的廖清尘惊讶得再次张开嘴,却不知能说点什么。

沈清竹冷笑一声,再次提剑,“可怜杨家功臣之后,三代忠良,竟沦为权力争斗之利器。那就动手吧。”

沈清竹说了动手,但手上纹丝未动,有意相让,杨芳洲横眉怒目,身影一转,挥刀劈向沈清竹,沈清竹以剑划地,挑起连片烟尘,矫若游龙,旋身避过。

杨芳洲虚晃一式,翻身踢腿,直往沈清竹胸膛踹去。

沈清竹当即以剑撑地,凌空飞起,再次躲过。

屡屡不中,杨芳洲又羞又怒,看准沈清竹落地之际,压腿一扫,意图攻其下盘。

黑袍猎猎,沈清竹左脚单单一点地,再次腾起,双脚连环飞踢,踢中杨芳洲肩膀,杨芳洲大退数步,退无可退,后背顶在一棵老树上。

沈清竹翻了个身,重新落地,手中剑一扬,“本王已让你三招,不再留手。”

杨芳洲深深吸了一口气,沈清竹还未动剑,已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看来取他性命,对沈清竹而言,不过是两招以内的事,与其见辱于人,倒不如自我了断,一念之间,杨芳洲又讶于自己居然有了寻死之心,甩了甩头,举起刀,还想挣扎一次。

忽然一颗小石子飞来,击中杨芳洲肩上麻穴,杨芳洲浑身一僵,竟是动弹不了,吼道:“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万魁杰气定神闲大步上前,全然不管杨芳洲破口大骂,对沈清竹道:“王爷,杨家满门忠烈,祖上曾为永明开疆拓土,如今就剩杨统领一支独苗,万家也曾与杨家并肩作战,在此杀他,实在不仁不义。”

沈清竹收剑,负手而立,“师父,他见过你。”言下之意,即是放虎归山,终留后患。

“我知道,我会将他带走,若降不了,我亲自动手!”万魁杰钢索一拉,不管沈清竹答不答应,先往杨芳洲身上一套,随后又从夜行衣上撕了布条堵住杨芳洲的嘴,便招呼暗卫上前将人拖走。

沈清竹是爱才的,既然万魁杰答应如若不降,亲自动手,那他也没什么顾虑,暗卫训练之处,有的是机关地牢,倒不怕杨芳洲逃。“既然如此,便依师父。”

万魁杰闻言十分高兴,沈清竹武功高强,手段了得,但对他这个师父却素来尊重,且有容人之量,得徒如此,也不枉此生,他拍了拍沈清竹肩膀,又转过话题道:“师父听说你最近收了房侍妾,夜夜春宵,不思早朝,但我观你眼底卧蚕充盈,肾精饱满,倒是与传闻大不相符,到底有没有收妾这回事啊?”

一提起花月胧,沈清竹便低头一笑,如清风朗月,尽扫面上寒霜,“确与传闻有些出入,不是妾,是王妃。”

“好哇!”温润的、严厉的沈清竹万魁杰没少见,但春风满面的沈清竹还真是少有,万魁杰老怀安慰,激动地重重拍了拍沈清竹,“你小子居然找到心上人了!师父真为你高兴啊!师父定要喝你们的喜酒!”

“好。”沈清竹挥了挥手,示意暗卫打扫现场,也趁着这一机会,与万魁杰小聚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