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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反派女主上位记 > 第111章 三司会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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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一去之间,纪如许呈上了装有石膏足印的箱子,还有当日提取足印时勘查现场所绘的地形图、足迹分布图、附近保甲见证提取过程的签名等等,也针对延期补交相关的证据作出了一番解释——当然,说辞是取箱子路上,毒狼教的。

纪如许的解释大概就是:因为案件涉及侯爵,死者又是钟参将的女儿,嫌疑人与受害人均身份特殊,且钟参将有过围堵义庄的做法,纪如许担心钟参将情绪激动,派人到衙门损毁证物,故谨慎起见,纪如许就调包了证物,暂且对外谎称证物已毁。

戴玉笙转向花月胧道:“花讼师呈上此物,如何能证明凶手并非萧烈?”

“戴大人稍等。”花月胧先是展示了一下完整的封箱封条,以证明封箱后未曾打开,证物不存在被污染的可能。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箱子,从箱中取出沾着泥土的一团石膏模型,又从包袱取出一支兔毛刷,小心翼翼将泥土扫掉,逐渐露出清晰的足印。

该石膏上贴的字条为甲字号,花月胧回忆了一下纪如许的勘验记录,道:“此为甲字号脚印,于案发地点东面小树林找到,这是萧侯爷的足印。”边说边从证物中翻出了萧烈当日穿的靴子,左手拿石膏,右手拿靴子,向众人展示,“大家可以细看,是否完全一致。”

说着,便走到堂下,向百姓展示,百姓先是细看,后又爆发出阵阵惊诧——

“神了,一模一样!怎么做到的!”

“不愧是萧侯爷看中的女讼师啊!果然很厉害!”

“这组足印,足以证明,萧侯爷是只身一人,前往山神庙的,所以,此时死者又何在呢?”花月胧明知故问,向众人抛出一个问题,“钟参将的女儿钟梨花,自幼患有痴呆证,她又怎么从守卫森严的军中逃出,来到案发地点呢?”

戴玉笙皱眉,关于这一点,以往居然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萧烈图色掳人,如今细想确实是他疏忽了。一开始,他对萧烈这种纨绔子弟便是有偏见的,若非花月胧点出,他差点就因为偏见坏了“治学严谨”之名。

思及此处,戴玉笙一改此前强硬的态度,“花讼师,别卖关子了,将你所想仔细道来。”

“好,大家再看乙字号足印,这组足印与萧侯爷来自同一方向,只是在不同位置发现,证明萧侯爷所说与人相约,并非谎话。”花月胧放下乙号足印,同时拿起丙、丁两组,“当然,可能又有人要说,我们没法证明乙号足印和甲字号是同一天的脚印了,所以这组我们先略过,重点看丙与丁。”

花月胧挑衅地望了何家鸣一眼,甚至何家鸣都没张嘴,她就预判了他为萧烈入罪的说辞,何家鸣顿时脸都青了,暗自腹诽:温润如玉的宁王殿下,为何纾尊降贵求娶这样一个硬茬,是有什么把柄被她拿捏了吗?

“丙丁有何讲究?”戴玉笙边问边翻了勘验记录,“……丙丁足印,于案发现场东南面发现,东南面道路直通黎州西南城……”

花月胧打了个响指,“毒狼,呈上鞋子!”

毒狼立刻从人群中出来,所过之处,群众纷纷捂住鼻子,甚至有人开始干呕——

“好臭……什么味道……”

“吐了吐了……”

“像是臭鸡蛋混合死老鼠……”

“快别说了,更恶心了……”

只见毒狼手捧托盘,托盘上有一双后跟沾满泥土的女鞋。

“不好意思,死者尸身腐化,鞋子便沾了尸臭,诸位大人忍一忍。”花月胧将鞋子与丙字号足印并排在一起,“丙字号与死者足印一致,证明死者是从黎州西南城,走官道,来到案发现场的,死者旁边另有一组丁字号足印,证实死者是与某人一同前往的,何大人,可有异议啊?”

花月胧说着,将托盘高举,径直递到何家鸣眼前。

何家鸣吓得往后一倾,以袖子遮脸,“没有、没有异议!赶紧拿开!”

花月胧得逞地收起托盘,重新交给毒狼,让其退下,“所以,案发当日,现场除了死者与萧侯爷,还有人物丁,甚至人物乙,死者还是人物丁带过来的,行凶者就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何家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花月胧摆了一道,找补道:“就算现场有多人,也不能排除是萧烈杀的人。”

“何大人,别急啊,我的证据不止那么少~”花月胧又掏出一本证言和另外两团足印石膏模型,递给衙役,由衙役上呈三司。

“这一本是我在军中取得的证言,石膏足印也是在钟家顿舍外围取得。经查证,八月十三日,也就案发前一天,有两个身份不明之人,伪装成运粮的人,潜入了军营,并掳走了钟小姐,在钟家顿舍围墙外留下两组足印,这两人姑且称作人物戊、人物己,其中人物戊的脚印比寻常的深,人物己比较浅,可以看出人物戊是负重而行,而他所负之物,正是钟参将的女儿钟梨花。经过足印对比,我们发现,人物戊与人物己的足印与之前的足印完全不同。很显然,这个案件,掳人的、带人去案发现场的、约萧侯爷的是四个完全不同的人。”

花月胧忽然转向许文武,“许副总兵,你能说说军营的搜索的情况吗?”

许文武离座起立,向众人拱手行礼,“末将经王……咳、花讼师提醒,连夜搜索了军营。在一处断崖上找到废弃的运粮车,断崖不算高,约有五六尺,崖下是一片小树林。估计掳走钟小姐的人,是以绳子垂到断崖之下,避开军营的巡逻。说来惭愧,由于断崖这条路是一条死路,加之崖壁陡峭,平日空旷无人,便疏于巡逻,这次才让人钻了空子。”

“大家都听明白了吧。”花月胧扫视众人,视线短暂地停在沈清竹处,沈清竹微微颔首,以示赞许,“能找到一条这样偏僻的路,证明掳走钟小姐的人对军营非常熟悉,要不出身军营,要么身边有人出身军营,而萧侯爷并不具备。掳人者与带人者,中间如何交接,有何牵连,全是疑点……”

眼看花月胧叙述过程中,百姓连连点头,甚至旁听的几位县官都交头接耳地讨论,态度再无之前笃定,何家鸣心中暗叫不好,未等花月胧说完,已重拍惊堂木,“同案未归案,不代表萧烈没有杀人,至于到军营掳人,完全可以买凶绑架,花讼师虽有几分道理,亦不足为萧烈脱罪。”

“何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花月胧鄙夷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要如何才能证明萧烈有罪,是官府的职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官府要百姓自证清白,那不就是官字两个口吗,都是你说了算吗,而我的职责,是证明官府证明萧烈有罪的说法存有疑点,而不是去证明凶手是谁,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好吧。”

为了挑动百姓的情绪,花月胧特地走到公堂大门处、百姓跟前,问道:“诸位父老乡亲,如果有一天,你们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躺了一个死人,你们认为是由官府去查明谁是真凶,还是你们自己去找凶手呀?”

“还用问吗,当然是官府去查啊!”一位裹着汗巾的大叔应道。

附近的人也随之应和——

“咱们平头百姓,哪识得断案查凶手啊!”

花月胧志得意满地点了点头,“诸位大人听明白了吧,查明真凶是官府之职,讼师只要证明案件有疑点,可能存在其他凶嫌,官府便应该去查证,而非直接定案。百姓每年捐税纳贡,官员才有俸禄可言,维护治安,抓拿犯人,本就是衙门之职,这点事情都干不好,百姓凭什么养着你们呐?”

“你个泼妇!”温世龙气得暴跳如雷,“官民有别,你公然指责衙门,实属不敬!”

“官民有别?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花月胧回眸一笑,眼中尽是凌厉之色,“大人是官,大人的娘也是官吗,怎么,你娘见到你还得给你磕头是吧,还是说大人父辈以上,世代为官,出生就拿着官印啊?吃着百姓的米粮,还轻视百姓,端起碗吃饭,扔下碗骂娘,你又算什么东西?”

花月胧一改之前好言好语的态度,变得气场全开,尖锐无比,毕竟接下来,她可要发大招了——

“我空口白牙说你们怠于履职,你们应该不服吧,接下来我要请两位证人,足以证实萧烈一案纯属栽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