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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悬洞,再穿过假山,当舒禹舟和兰鸳顺着路走出来时,才看到眼前的一片景象。

只见昨晚看到的奢华院落,早已经被荒芜给代替了,眼前的一切让人看出了华丽又萎靡的感觉。

窒息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一眼过去,处处陈旧的大宅院,在那红白绸布的衬托下,阴森值可谓是拉到最高处。

“这院子,可比祁家庄园那个可怕多了。”舒禹舟吞了吞口水。

他看向老祖宗身上的红色喜服,又低头看自己身上那位老哥的衣裳,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兰鸳转头向他看去,说实话,在一身红色喜服的衬托下,他倒是有几分古代那些纨绔公子哥的既视感,不过这张脸是怎么变回来的,她现在都想不通。

“低头。”兰鸳蹙眉,有时候真的很烦他这个身高。

舒禹舟见太奶不悦,于是老实的弯头低头,问:“老祖宗,怎么了?”

此刻,两人对视,兰鸳凑近过去,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出来,她仔细的观看他的脸,随后还疑惑的用手摸了摸。

舒禹舟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看到了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有着他自己的倒影。

她的皮肤很细腻,细腻到看不出一丝的毛孔,精致的五官下,是她疑惑的眼神。

“刚刚在悬洞里,就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可衣裳却还是这身,奇怪了,到底是为什么?”兰鸳仔细的摸着他脸上的皮肤,手感似乎没什么不同。

舒禹舟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随后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老祖宗的额头,将她往后推了推。

“干嘛?”兰鸳不解的问。

舒禹舟耳尖一红,说:“离那么近干嘛。”

兰鸳见他尴尬,不由挑了挑眉,没好气的回答:“不离近点,我怎么找出破绽。”

舒禹舟见她倒是理直气壮,问:“那老祖宗研究出什么破绽了吗。”

兰鸳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继续往前走着,说:“暂时看不出,这太邪门了。”

舒禹舟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这个时候,他倒是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世上,还有太奶奶觉得邪门的事情,真是稀奇。”

兰鸳见他是越发胆大,都敢这样调侃自己了,她瞥了一眼过去。

“这天底下没有谁是无所不能的,我也有知识盲区的时候。”

舒禹舟趁机又拍了一个马屁:“在我心里,老祖宗就是最厉害的,咱们今天努力的查案,争取快点去香山。”

他可没忘记,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怎么会买错了机票,没有好好的规划路线,才无缘无故来到了这个古镇。

不过,他这突然智障买错机票这种操作,说不定也是上天的安排呢,是吧?

兰鸳想起这件事也是异常无奈,说好是去香山查师父的死因,结果倒是无缘无故被带到了这里,算了,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如今也只能好好的查清楚才能离开。

此时,两人走在长廊处,一路来,竟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奇怪,昨晚那么多的鬼儡都去哪里了?还是说,这些玩意白天不出来?

舒禹舟瞧着长廊处这里老旧的柱子,檐下还挂着随风微微晃动的红色灯笼。

红白交替的绸布喜花,一直随着蔓延至整个长廊。

这大白天的,还能给人那么诡异阴森的既视感,他不由又靠近了太奶奶几分。

“奇怪,那个女煞鬼为什么那么久不现身?咱们可是在她的老巢到处闲逛呢。”舒禹舟疑惑的问。

“昨晚,女煞鬼的一丝气息附在我身上的嫁衣,被我强行弹出后,她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估计是没空出来为难我们。”

兰鸳说完,看向了自己这一身华丽的喜服,料子和上面的刺绣都是极为讲究。

在以前,这样的行头,可是值不少的钱,唯有那些大世家才用得起。

这喜服,能看出当时这个婚礼,女煞鬼是多么的期待,才下了足够多的功夫。

可既然期待,为什么在悬洞里,新郎的皮都被扒了下来,身上布满了蛊虫,棺木上还有那些奇奇怪怪她看不懂的符文。

新郎昨晚的表现,明显是被压制的一方,反倒是女煞鬼的怨气颇深,看来,里面大有文章。

“既然女煞鬼受伤,男煞鬼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体上消失了,咱们就把这个宅院角角落落都查一遍。”舒禹舟说完,心想,全都看一遍,不信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兰鸳点头,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等穿过长廊,两人就来到了这个宅子的前院。

映入眼帘的除了荒凉,她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虽然整个院子都被打扫得干净整洁,可还是处处都透露出那种破败感。

这时,一个老太太的背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只见她身穿民族服装,正拿着扫把,扫着地上的落叶。

舒禹舟和兰鸳对视了一眼,瞧着背影,其实就能看出,眼前这个老太太,是一个熟悉的人。

突然,“啪”的一声,扫把掉落下来,在这安静的宅院里显得尤为突兀。

舒禹舟和兰鸳往声音处看去,只见那个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身回来,一副震惊的神情。

“奶奶,咱们又见面了。”舒禹舟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那老太太急忙迈着步伐走来,随后看向他一身的红色喜服,眼眶瞬间通红,问:“你这孩子怎么被抓进来了?”

老太太说完,还看向了他身旁这个美艳身穿红色喜服的女人,这是镇上新来的游客吗?

怎么看着很眼生,最重要的,还是两人都好好的活着,这是三年来,唯一一对被抓进来活着的人。

舒禹舟见老太太有些通红的眼眶,他笑着说:“没办法,为了进来,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措施了。”

话落,老太太看向他,这回是真的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你们……”她怔住。

这时,兰鸳看向她,开口:“老人家,你方便跟我们说说吗?”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老太太把所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此时,那老太太一脸复杂,随后看向兰鸳,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这个年轻姑娘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威严。

老太太伸出手腕,只见手腕处有一道黑色会蠕动的黑线,她摇摇头,随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