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故意还是不小心
要干倪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就不能大张旗鼓，否则的话很难保证谁死得更快。
毕竟从双方的实力对比来看，实在是过于悬殊。方家俊现在唯一的优势是，倪家还不知道自己下定决心要干他们了。
不过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一点是，即将以一种极其偶然的方式得到一名合作伙伴。
方家俊去了枪会。
别误会，他不是打算一人一枪把倪家给血洗了，单纯只是按计划完成射击训练而已，这是他在教练阿金的协助下制定的。
虽然在尖沙咀暂时碰壁，不过撒尿牛丸在其他区域的发展都很顺利，再加上一大堆的员工，用不着他整天亲力亲为。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方家俊的枪法不说突飞猛进，至少也像模像样，教练阿金对他的进步速度不吝称赞。
方家俊对此感到惊讶，因为这个阿金可是很少夸人的，今天的状态属于反常。
“教练是有什么喜事吗？”
“呃……她很有名吗？”
因为靶场不断有人在开枪，所以噪音很大，他打电话的时候居然没留意对方从身后接近。
“现在警官都可以随便偷听市民讲电话了吗？”
方家俊没告诉师爷苏为什么调查倪家，不过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为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优点是安全，缺点是用处不大。
“警队不是有内部的枪馆么？苗sir常常泡在那里的。”
“自倪坤以下，有四个主要头目，分别叫甘地、国华、黑鬼、文拯，另外这两年又扶持了一个叫韩琛的，刚从屯门乡下来，加上他算是五个。”
阿金在警队做射击顾问，跟苗志舜相熟，所以在两人的龙争虎斗之中立场非常偏颇，对苗志舜推崇备至，而对彭奕行多有鄙薄。
方家俊委托了师爷苏去调查倪家。
阿金三句话不离苗志舜，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好基友，属实是不会聊天又没有自知之明的。
“我本来只是路过，但听到倪坤两个字条件反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他们不远处经过，刚刚说过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阿金当然不会错过，居然还主动打了招呼。
“伱不认识madam方？”
“这位madam是？”
“优秀的射手一定要随时留意身边的环境，你还得练。”
阿金听不出是在损他，他大概是想矜持一点的，但又克制不住炫耀的欲望，于是稍微露了点口风。
“倪家这个集团，人不多，但都是亡命徒，所以寻常社团都不敢惹他们，硬生生占了尖沙咀这块宝地。”
madam沉默了片刻，然后重新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洁霞，警察公共关系科总督察。”
“里面专门做脏活的就是那个三叔，不太起眼，但是咬人的狗不叫，这么多年他手上的人命不知有多少，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
方家俊表情愈发平淡，握枪的手却紧了紧：“madam应该听错了，我是个与人为善的良好市民来的。”
阿金没有为他们相互引荐的意思，随口介绍：“这是我的学员，阿俊。”
阿金没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表示他无知，还是不方便讲。
毕竟师爷苏不是私家侦探，所以他调查来的都算不上什么秘密，方家俊找他打听这些，只是为了跟自己以前知道的情况相互印证一下。
他动倪家的脑筋，还没下手就被人听了去，也算倒霉。但这可是个女警，总不能把她埋了。
方家俊刚刚打完一个弹匣，循声看去，发现是一位扎着马尾的飒爽女警，浓眉大眼颇具英气，鼻翼有一颗浅浅的黑痣。
“咦，madam，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练枪。”
方家俊也来过几次了，知道在枪会就属这俩人是最强王者，常年在那张记录上雄踞榜一榜二，而且拉开其他人一大截。
“你今天来的时候，经过大厅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吗？”
稍事休息之后，方家俊本来想再打两个基数，不过被一个电话所打断，是师爷苏打来的。
方家俊其实已经看到了，不过不想配合他而已。
他是出于好奇，不过阿金的语气比他还要奇怪。
他自诩是苗志舜的挚友，这次苗sir重夺榜首，他与有荣焉。
阿金对于方家俊的“迟钝”很遗憾，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吹嘘，毕竟刷新记录的又不是自己，只能遗憾放弃。
且不说彭奕行，就这个苗志舜据说是位阿sir，常年蝉联港岛警队的射击冠军，人称枪王。
事情很简单，就是方家俊上次拿来怼过他的枪会记录，排在第一的名字已经从“彭奕行”变成了“苗志舜”。
madam明显跟他不是很熟，看起来也不想回答，于是主动转移话题问起了旁边的方家俊。
方家俊吐槽了她两句主要是在拖延时间，脑子里回忆了一遍自己刚才讲电话的时候应该没有说什么危险的话。
madam毫不避讳地表明自己听到了不少：“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好像打算找倪坤的麻烦？”
他大概想明白刚才为什么不愿意回答阿金的问题了，毕竟因为枪法太烂，怕被同事嘲笑，确实说不出口。
方家俊刚刚挂断电话，正在考虑从哪里寻找倪家的突破口，冷不丁身后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吃了一惊。
“没发现。”
madam虽然因为颜值多看了几眼，也没想认识方家俊，于是礼貌地相互点头致意，然后她就走向了另外一个靶位开始装填子弹。
师爷苏很珍惜自己的优质客户，所以劝他不要轻易冒险。
“或许，我可以帮得上你。”
方家俊远远观察她打了一个弹匣，发现水平……再说就不礼貌了。
“所以，这算故意还是不小心？”
因为倪家有自己的律师，师爷苏跟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往来，嘴又严，比较适合这个简单的摸底任务。
方家俊曾经有四十多个干女儿，现在手下还有一半，另外方小玲和德兰都是各具风情的美人，不过这一款确实还没有遇见过。
“倪家人做事很小心，同时又非常狠辣，如果出了岔子，都是要杀人灭口的。所以外界对他们所知不多，警察也拿不到什么把柄。”
他转身看去，是刚才跟阿金打过招呼那位所谓的madam方。
“你刚才说的倪坤，是尖沙咀倪坤？”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