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合心医疗中心
暑天下午，徐有才却感觉背后阵阵发凉。
他试图挤出笑容问道：“那么这家精神病院，具体在什么地方？”
“我也尝试直接在手机上搜，可是没搜到，于是我私聊了这位‘昨日黄花’，他说是因为前几年观海在废址上重建了，现在改成了综合性医院。
项青玉看向徐有才：“地图上显示就在潼南路，我还以为你已经定好了这个探索目标，所以赶紧来提醒……看你的样子似乎……”
徐有才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项青玉皱起眉头：“也就是说，这又完全是个巧合？”
徐有才则想得更远，模拟器里主宰级怪物栖息的大楼，卫从白明确提过那里曾经是一座精神病院，是否就是当下这处“合心医疗中心”？
有一个办法能够迅速判断，那就是等冷却时间过后，再次进入模拟器，看模拟器中的自己对主宰级怪物身处的大楼是否有印象。
“来的路上我已经查好了，合心医疗治疗精神类疾病在观海还是排得上号的，的确有可能前身是精神病院。精神科门诊在五楼，住院部在门诊楼正后方。”
徐有才点点头：“可如果它还在运作的话，恐怕不容易发现异常之处和所谓的‘节点’。”
项青玉小幅度地扯了一下嘴角：“恰恰相反。”
“一家精神病院，哪里最有可能出问题？”
“当然是有病人的地方了！”
“那我问你，怎么才能正大光明地接触到病人呢？”
徐有才嘴巴开合：“成为病人？”
项青玉：“……是假扮记者做采访。”
徐有才：“哦。”
项青玉：“成为病人你还不够疯。”
徐有才：……
项青玉：“我已经和合心医疗的精神科主任打好招呼了，就说我们是社会学研究生，过来做个采访。”
徐有才：“行。”
项青玉：“反正医院里全是人，真要出了什么诡异的现象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徐有才：“万一医院里的人也都是诡异的一员呢？”
项青玉：？
项青玉：“这就是男人那该死的胜负欲吗？”
两人来到了“合心医疗中心”大门前。这家医院占地面积并不大，一共三栋楼，一栋用作门诊，一栋精神科住院部，另一栋是其他科室住院部。
“精神科这么火爆吗？”项青玉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护工，不由得感叹道。
两人径直走上门诊五楼，找到精神科主任表明来意。
主任介绍了一位小护士做引导员，徐有才看到护士衣服上的胸牌写着“关小米”三个字。
关小米身穿粉色护士服，口罩将脸挡得严严实实。
“在这里采访最重要的一条规定，所有问的问题、要发布出去的内容，必须经过护工确认。
“这也是保证你们的安全。”她补充了一句，“对于有些病人，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感受到被冒犯，进而做出攻击你们的行为。”
看到项青玉紧张起来，关小米笑笑：“当然也不用特别紧张，大部分病人吃了药之后都会变得格外安静……你们要从门诊开始采访吗？我不能保证可以找到合适的采访对象……”
徐有才从一对似乎正经历“生离死别”的患者中间挤过，赶忙说道：
“直接去住院的地方就可以了。”
关小米暗自松了一口气，忙笑眯眯地引着两人下楼。
“请问你们打算采访哪一类的患者？”
项青玉想了想：“病得最重的……最好是时不时杀个人的那种。”
关小米：？？？
徐有才赶忙找补：“……除了这种不适合交流的，其他类别我们都想尝试采访。”
关小米点了点头：“那就从没什么危害的患者开始吧……她偶尔才来一次，治疗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
项青玉赶忙跟上步伐：“行，我们就喜欢这种治了跟没治一样的，有特点。”
关小米肩膀瞬间起伏了一下。
徐有才赶忙打圆场：“关姐，跟我们再说说那位患者的基本情况吧？”
关小米剜了他一眼：“谁是你姐？”
徐有才：“老妹。”
关小米：“挂门诊去。”
气氛活跃了不少，可惜没有朝着两人希望的方向发展。
往住院部走的路上，大约正是病人的活动时间，住院楼门前的区域内聚集了几十个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人。
他们大部分目光发散，互相交流得不多，各自找舒服的地方坐着。
徐有才和项青玉交换了一下眼神，直到现在，他们并未发现合心医院有不正常的状况。
三人行至二楼，在左手边一扇白色病房前停下了。
“我先去问问她是否愿意接受采访。”关小米说着推开了门，很快回到了走廊，邀请两人进入，并说明病人住在最靠外床铺。
徐有才和项青玉在门边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充分展示自己的友好。
病房里传来一声惊奇：“咦？是你们啊！”
徐有才抬头，也吃了一惊。
“周大师？”
“卢米埃尔水晶球占卜小屋”的主人、劣质水晶球贩卖者、占卜师周牧野正坐在靠外的第二章床上，摇着她那柄大蒲扇，微笑看着三人。
“你们终于来了，就是这个地点不太对……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周牧野把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大了些许。
“是巧合。”项青玉诚实回应。
关小米看着三人若有所思，回头和走廊上正巧路过的小护士说了几句话，小护士神色惊喜，赶忙跑了开去。
屋内，周牧野严肃地摇了摇头：“水晶球里无巧合……我的水晶球告诉我，你们肯定会来的——我的水晶球呢？”
她翻了翻被褥，低头看了一眼床底，接着把目光聚焦在最外侧床铺，一团蓝白条的、鼓鼓囊囊的“小土丘”上面。
周牧野偏腿下床，一把掀开被子。
“采访对象”正缩在里面，怀中抱着个紫色的球，卖力舔舐着，一串串口水从球体边缘滴落。
周牧野生无可恋地把自己扔回床上，询问道：“明天我出院，再给你们办入教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