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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地很突然,沐天择出门逛了一圈,泼天的脏水就下来了。

所以他稀里糊涂就被软禁起来了。不过也只是不能出门,消息来源还在,也能见人。

黎央来探望他的时候,他正在为向师长说谎这件事挨罚。

为了让他长点教训,廖长老撤了他的书桌,让他跪着在地上写,还是最难抄的灵草书,因为得画图。

他跪坐在地上咬着笔杆子发呆,画画好难啊,能不能来个人救他?

门被打开的时候,黎央看着他带着些恳求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我不会!我字很丑。”

她看了一眼没找到凳子,就地坐下了,她看着沐天择眼神里几乎带着些同情,“怎么又是你?”

这么锲而不舍,她都要怀疑沐天择是不是扒过别人祖坟了。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太英俊,让某些人嫉妒了。”

他虽然嘴碎了一点,但不至于得罪什么人吧?至少在大师兄自己眼里,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看廖长老都气成这样了不也没舍得揍他?

首先,他很佩服那人的毅力。其次,能不能换个人搞啊?

不过他也就嘴上说说,心里在认真思考,“这次好像又和魔族有关。”

他俩瞬间就想起来那几次停音的事,“和魔族有关,为什么能绕个圈子栽到你头上?”

沐天择扔了手里的毛笔,黑乎乎的墨水沾了一点在脸上,他也没在意,双眼放光盯着黎央瞧:“你看,魔族为什么死咬着我不放?我想了一下,这一辈里我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除了格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之外,只剩下阵修这个身份了。”

黎央心里默默补充,还有不要脸的性格,简直无出其右。

不过他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觉得魔修忌惮你阵修的身份?”

修真界阵修大家好像确实没有几个,宋嘉院长算得上很优秀了,好像是…传承有些断代,但不至于搞他一个小辈吧?那么谨慎的吗?

她把几次阵法的事情串起来,“他们好像在拿人…现在是在专门搞修士做什么东西的养分,怕你坏事…会不会因为那个地方长辈们进不去?”

什么地方他们能进但是长辈进不去?秘境险地,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大型秘境开启,而且有年龄限制的,只有渡微秘境了。

二人对视,相顾无言但却凭空有一种默契。

“有人要在渡微秘境搞事,很可能就是用那个未知的阵法,或者其他阵法,他们怕你能破解,或者说看出来里面有问题。”

黎央倾向于后一种,毕竟对方闹了那么多事,天衍宗和书院也有过追查,但只找到了阵法和受害者,相关联系早被对方斩断。

跑得还挺快,看样子不是第一次了。

对方势力明显不小,沐天择如今方才结丹,紫霄秘境那回他就已经被盯上了,那时候他还没有结丹,应该不是忌惮他那点修为。

对方可能只是担心他阵法造诣太高,能看出什么东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然后外面的前辈通过碧海天照看出什么东西。

毕竟碧海天照只是用来窥探,许多细微的波动并不能透过它传出来,只能靠里面的人提示。

这就麻烦了。

黎央看着沐天择,自己都心虚,良久道:“你说,如果我告诉林院长和仙盟的人,有魔族要在渡微秘境里搞事情,他们会取消青云试吗?”

沐天择定定看着她,有些无奈:“你说呢?”

这一切都只是猜测,那个阵法和停音有关也只是寂静森林和嘉禾城的两次,他们算是生拉硬拽扯上魔族。如果不是这次死的几个修士太像魔修的手段,他们也想不到一块。

长辈不一定会信这种事。

更何况这是几大宗门联手检查过的秘境,他俩要是提出质疑,那相当于打了所有人的脸。就算她怀疑仙盟的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可能有人能当着其他宗门的人的面光明正大布什么阵法吧?

总之逻辑链不是那么通顺。

黎央心想也不大可能,青云试不单单是几大宗门的事,他们俩话语权也没那么大,就算长辈相信,也要权衡多方,总不能因噎废食。

黎央换了个话题,不能因为一点虚无缥缈的怀疑有炸弹就遣散活动,那就想办法拆炸弹。

“那个阵你破解了吗?”

沐天择掏出一个纸团,从边角慢慢展开反过来递到她手边:“我问了宋长老,他说这个很复杂,他没有见过,研究了几个月之后给了我一个答复。

他说这是进阶阵,效果自小到大有三四重,布阵困难程度和所需材料也依次递增,我们上次在嘉禾城遇见的那个应该只是低级的,所以才能随意破坏。”

随意也只是相对而言,事实上他们也耗费不少。

黎央了然,这个进阶的意思,大概类似于小学数学,高中数学和高数。

而且按照他们长辈破坏的阵来看,数量之多规模之大,都设置高级的对方也负担不起。

毕竟修真界天材地宝的数量有限,而且一直在减少。

但这回不一定了,虽然他们两个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些日子都是偷偷摸摸,这次敢闹那么大。但是先行防范还是好的。

黎央眼含希望:“所以你会解吗?”

他一脸诚恳:“不会,失传了,只能蛮力来砸几个比较弱的阵点。”

他指着那几个薄弱一点的地方,捡起来地上的毛笔接着画,圈出来几个点:“宋长老还告诉我,这玩意也不一定是新布下的,如果实力足够强,也可能藏在这一届参赛者中混进去。”

但是二十来岁的人,可能做到吗?

她道:“见招拆招吧,最好和长辈知会一声,就算不采取什么措施,到时候有些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她毫不留情转身离开,走之前表达了一下微弱的关心:“仙盟还在查验受害者的尸首,按理说亲近之人证词不可考究,你没问题吧?”

虽然她不太理解,都修仙了为什么查个尸体那么费劲,好像在拖延时间一样。

沐天择相当自信:“放心,没问题!”

他是真的没问题,也不知道仙盟到底在搞什么。

中间拖拖拉拉过了十几天,日月阁审讯那日,还是仙盟那个翟执事,抬着七具尸体就上来了。拉上来一群在场围观,自称看到人、听到声音的证人。

许久未曾启用的日月阁开启,还忙着和妖界远程交流,试图理清那一乱摊子的林行溪稀里糊涂就被拉上来了。

他看着清闲的思长抉,眼里的羡慕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仙盟扯着旗子唱大戏,信誓旦旦指责沐天择和魔族勾结,还拿出了证据。

说实话在场所有人都很懵,黎央也很懵,他们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

一开始说是魔修所为,后来甩到沐天择身上也就算了,现在又变成了他勾结魔修?半个月就查出来这么个东西?

忍冬当日是一直和大师兄在一起的,但是他的话除了自己人不一定有人信。他低头看了眼呈上去的证据——一封信,确切来说就是一张纸,看着很像栖云书院专门用来罚抄写的纸。

问题是这纸不稀有啊,多了几个印花用于分辨而已。看着唬人,但是实际上毫无用途。并不难得到,他们还不至于一个纸都必须独一无二。

林行溪坐在主位上幸灾乐祸看戏,反正不会有什么事,主要的地方就在于不澄清的话于他名声有碍,所以得正正规规来。

正好自己那么忙,抽空看他吃个亏,让他平时那么欠。

但这在受害者眼里就是有恃无恐了,毕竟他们无依无靠,真要拼起来也不够人家一回合的。

翟执事道:“半月前,君竹街有人看到你行踪鬼祟,当场使用传送符离开,若不是心虚,为何如此作态?”

沐天择随意回了一声:“哦,那不是我。”

事实上翟长老真不知道事情真相,他是上面扔下来的,按照线索来查了几天,最终指向确实是他,人证物证也都有,证据链分明。

所以他这么天来查出来这样一件事:栖云书院大弟子勾搭魔修,企图在青云试闹大,阻止修真界年轻弟子的试炼——其心可诛!

至于对方作为正统的修士,为什么要勾结魔族?他没太在意,以前书院又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他不了解对方,自然不会想着为对方开脱。

但是百密一疏,他如此放肆行事,想必是没有想到会在君竹街当着一群人的面被天衍宗的弟子掀了面具。可见这朗朗乾坤还是有定数的。

他见对方如此死性不改,刚想说教几句,眼神余光看着站在思长抉身后的黎央,对于主要证人,外加可能立了功,能让他成功拉踩栖云书院的人,他脸色好一些:“思宗主的弟子不是当街看到了吗?”

思长抉突然被点到,有些不习惯,他往后移了一点:“哦,她不是我弟子。”

黎央跟着往后退:“哦,那不是他。”

翟执事好像突然被什么人背刺了一样,他身后群情激愤:“我们可是当街看到了的!这位姑娘不要胡说八道!还是你们天衍宗和栖云书院蛇鼠一窝互相勾结!你那日分明是亲手打断他的面具的,今日怎么就不承认了?”

黎央也不甘示弱:“一张脸而已,我师妹和合欢宗一个弟子还长得八九成像呢!就算不是术法,难道面具这种东西你们做不出来吗?声音这种东西我师弟也会模仿啊!”

她拍了拍江珩舟,对方猫叫都能学出来,没道理一个声线不行。

江珩舟一脸懵:“啊?”

他本来就和沐天择一起逛的街,不过他的话可能没人采信才一直没说话。他清了清嗓子道:“没错啊,不用术法的话,声音也是可以模仿的。”

一群人有些惊讶看过去,如果不看脸的话,确实会以为是沐天择说出来的话。

但这有些像是开脱。

有人阴阳怪气:“可能私下里达成什么协议了吧?他们上面的人哪里把我们当人看?”

重要的是沐天择那天明面上被罚闭关,这点很好知道。重翎所想就是趁他独处一室、没人能证明他行踪的时候,给他身上安罪名。

到时候你们说他闭关?谁信?你们都是一门的人,所言证词可做不得真啊!那街上那道身影,杀人的凶手就是他!

他大概没有想到沐天择会偷跑——几乎是光明正大跑出去,因为除了廖长老其他人应该都知道,大师兄不会安心闭关抄书。

翟执事剜了黎央一眼,似乎在为她突然临阵倒戈的事情不满,但少她一个无碍。

他看着沐天择,给他机会辩解,反正人也跑不了:“有何人能证明?”

他似乎在等对方说他在闭关,然后反驳他亲人为证不可取。

然后沐天择跪坐在地,嘴一秃噜说出一堆:“城东百货街最里面从里倒数第二家卖小孩衣服的店里的老板姐姐,我夸了她漂亮她应该记得我、翠玉楼茗香姑娘和她的几位好友还有当日的客人,当时有人男扮女装他们应该有印象、斗兽场排第二十一场的那只狮子大黄——哦我还喂了吃的它竟然输了,丢人!引枝春姻缘树下卖同命锁的婆婆,当时有位姑娘一口气买了四十八对应该很好查、赌场里那个摇骰子的那个小孩,我还摸了他的头,见过我那么英俊的人他应该很久都不会忘、还有永柳巷里卖红糖糍粑的老人家和卖馄饨的大姐姐,我还帮老人家打走了一个吃白食的流氓。”

他这一口气几乎没怎么喘,男女老幼连带上动物都有了。

总而言之,不像演的。

在场所有人:…

好像无意中窥探到了外界传闻中君子如玉的栖云书院大弟子的另外一面。先不说这事是不是他干的,但人是真的不要脸啊!

沐天择看着咄咄逼人的翟执事,他实在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魔族勾搭上了,他都没见过几个。

他一字一顿,语言中带着些无形的压迫和讥讽:“暂时就想起来那么多,大人要一一提上来询问吗?”

翟执事这下真的懵了,他在现场查到的纸条上,让魔修杀人企图推延甚至取消青云试的计划也不像假的。

何况他去书院提过证物,这明明就是沐天择的字迹,他们书院守卫那么松懈能让人轻易模仿自家弟子的字迹吗?!

“那这张字条又怎么说?我查看过你们院里的抄书,这字迹分明和你一模一样!什么人能写出和你一模一样的字?”

沐天择瞄了一眼接着云淡风轻:“哦,这不是我写的。”

翟执事眼皮一跳,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

沐天择还在想怎么证明这个看起来真的很像的字不是出自自己之手,就有大傻子站出来招供了。

是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