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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吓到尿裤子不断喊着爷爷的小孙子,穆大夫沉痛地闭上眼。

“老夫来治!刘夫人应当知道,其余大夫的医术都不如老夫,让他们先走吧。”

“穆老!让我来!”

受过穆大夫入门启蒙的青年大夫站出来劝阻,却被穆大夫用眼神拒绝。

他已经是个耄耋老人,可这些大夫还很年轻。留着他们,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

丞相府这趟要人命的浑水,就让他这个将死之人来赴吧。

穆大夫成功将其余大夫和家人都送了出去,动手给刘七郎缝起了伤口。

所幸那契夷公主所用的匕首劚(zhu)玉如泥,伤口处极为平整。

饶是如此,治疗完这一趟后,穆大夫还是整个人筋疲力尽,宛若老了十岁。

“丞相夫人,这外敷用药需每天更换,大约十日后,可以正式停药。”

春夫人追问,“那我儿那处可还能用?”

她只关心日后自己还能不能有孙子,若是没希望了,那顺道让穆大夫给丞相也开几副良药。

自己还年轻,还能再拼一把。

穆大夫不敢将话说死,沉吟片刻,“要知道此次意外,贵公子的心灵也受到创伤。这身体的病容易治,可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话倒是有理有据,春夫人何尝不知,那个所谓的心药,不就是让拓跋观音女那个贱妇去死?!

把她的宝贝儿子害得这么惨,自己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心病就无需穆大夫操心了,不过我儿这身体还没好,府医无能,还需穆大夫留在府上照看。”

穆大夫无奈同意,只能私下花了银子,买通相府下人给家人送信。

自己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求家人能趁机举家搬离京城,保住他穆家血脉。

那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

穆大夫挺身而出后,其余大夫出了相府后便坐到了一起。

“相府实在是欺人太甚!”

“刘七郎作恶多端,只恨那契夷公主不能一刀将他毙命,现在还连累我们这些无辜百姓。”

“不行,我们要救穆老出来!”

青年大夫一拍桌子愤而起身,穆老有大义,宁愿牺牲他一人,独身留在相府等死。

他们不能不管他。

刚刚还在义愤填膺的大夫们,此刻却突然没了声音。

他们个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谁敢去跟相府作对?那不是找死吗?

“是穆老主动站出来的,我们可没逼他。”

“是啊,穆老一片苦心,我们要是去送死,那岂不是辜负他了。不妥,实在是不妥。”

“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我那医馆里还有不少病人等着我呢,这医者父母心,我可不能耽误病情。”

“郑兄言之有理,那在下也先走一步了。告辞、告辞!”

……

不过片刻,整个房间里人走茶凉,只有青年大夫一人,狠狠踢了椅子一脚。

“你们都怕他刘相,我不怕!穆老的冤情,我来告!”

他就不信了,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就没有一个人敢对上刘相,为无辜百姓做主的。

“摄政王!”

青年大夫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张冷厉的俊脸。

地下有阎王判身后事,地上有活阎王摄政王斩贪官污吏。

对,这就去找摄政王伸张正义!

青年大夫来到摄政王府后,并没有看到人。

得知摄政王进宫面圣,他不肯离开,像只竹竿子立在王府门口一动不动。

谭管家出来了解了个中缘由后,长叹一声。

“那你就在这屋檐下等吧,王爷和王妃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饿了渴了,跟门房说一声。”

“多谢管家深明大义。”

谭管家摇了摇头,进府了。

王府规矩森严,他也只能帮小大夫到这个程度了。

皇宫里,太皇太后自午时起就一直在养心殿守着。

钦天监若是没算错,刘七郎和拓跋公主的新婚夜后,皇上就该苏醒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没熬到皇上醒来,却熬到了池璟晔慕蓁蓁进宫的消息。

“你俩不是还在刘相府上喝喜酒么?怎么来了?”

太皇太后朝慕蓁蓁伸出手,拉着她坐下。

池璟晔跟慕蓁蓁对视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慕蓁蓁言简意赅地将刘相府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饶是太皇太后活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如此离谱的新婚夜。

刘七郎死没死的她不关心,重点是……

“大婚之夜见血,这冲喜是不是就没用了?”

慕蓁蓁沉默了一瞬,这让太皇太后愈加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顿时两行老泪沿着脸颊滑落。

“哀家的皇上怎么这么苦啊,还是那么小的人儿就没了父皇,背上治国重担。如今才刚过九岁生辰,居然得了这种怪病。

列祖列宗,是不是哀家哪里没做好?要是你们听得到,求求你们让哀家来替他受这些罪吧。”

慕蓁蓁听得鼻尖一阵发酸,也红了眼圈。

“母后您别这样,皇上若是生病了就一定能找到医治的方法。我们今天带来的午大夫,医术高明,要不让他进来给皇上看看?”

太皇太后啜泣着点头,只要能治好皇上,谁来都行。

不过,这午姓,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很快,午大夫被带进养心殿来。

时隔多年没进宫,午大夫对这皇宫依旧怀有恐惧。

毕竟当年也是在这养心殿,他亲眼目睹了先帝的薨逝,自己的性命也差点就无辜断送在这里。

如今又是替皇上诊脉,那种濒临死亡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慕蓁蓁见他情绪有些不对,柔声开口:

“午大夫尽管诊治,王爷和我都在。”

转头对上慕蓁蓁那平静的眼眸,午大夫深呼吸后很快调整了心态。

是的,时过境迁,今日的大池皇宫里自己已经不是孤军作战。

不再犹豫,他恭敬地跪在龙榻前,为小皇帝把起了脉。

午大夫原本严肃庄重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讶异。

“这是?不,这怎么可能呢?”

太皇太后心急如焚,猛然掐住他的肩膀问:“是不是找到治好皇上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