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的爆火，同时也为斗音吸引了很多关注度。
以前没有下载斗音的，在同学的口碑推荐下，出于好奇，纷纷下载注册。
因为没钱做推广的关系，斗音暂时还未上架安卓和水果应用商店，只能通过内部扫码，或者相互间互传下载。
一时间，斗音下载量激增，仅仅是一天而已，由两万增加到了五万，省去了一个月的推广功夫。
“三金，看见没，火了，我们火了。用户增加到了五万啊。你这个办法太绝了，简直是拯救了斗音。”王文兴奋地说道。
方鑫却是摇摇头，今天又一家银行打来电话，拒绝了他的贷款申请。
一个视频，就让用户增加了三万，意外之喜，成效显着。
但，用户总体量还是太小了。
没有后续资金的支撑，一切都是白搭。
服务器要钱，推广要钱。
这两项不能解决，斗音很难发展起来。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快速让斗音发展、风靡起来，找风投，但方鑫不想走那一步，不想让钱给别人赚了。
目前各大资本都在布局短视频。
以斗音的优越性，方鑫只要想，去找风投公司，一定能得到它们的投资，并且金额还不会少。
但，同样的。
做风投的，都不是慈善家。
以它们的尿性，要求一定很高，十有八九要控股。
如此一来，等斗音做大做强后，它们套现走人，烂摊子都留给方鑫，说不定到那个时候，连企业掌权人都不再是方鑫，公司决策什么的，都会是别人。
当然，也不是说这样就有多坏。
如果方鑫看得开，愿意当一个富家翁的话，也可以套现走人，或者每年吃分红，足够方鑫一辈子大富大贵了，前世很多大佬，都是这样选择的，退居幕后享福去了。
但那是他们，方鑫并不想如此，不到最后一步，他是不会去找风投的。
见方鑫兴致不高，王文骂道：“啥表情啊，这都不满意？你啊，这段时间，就是心气高，要求太高了。”
“做软件的，又不是我们一家，你瞧瞧学校其他做软件的，谁不眼红我们？”
“他们的用户数量，可连我们零头都没有。”
“还有你这个视频，我看见很多人将它发到微博、q聊上去了，估计还能增加个大几千的用户，一切都在向好，你沮丧个屁啊。”
方鑫愣神一下，听王文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这段时间他被各家银行接连拒绝，确实让他心态不怎么好，但其实，斗音一直在蒸蒸向上。
单就拿学校的一亩三分地来说，互联网创业的人很多，其中和方鑫一样做软件的，更是不少。
但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不是bug众多，就是不够实用，连同校学生买账的都少之又少。
相比之下，斗音可谓大名鼎鼎。
让同创业的人，羡慕嫉妒恨。
“或许真是我太急了吧。”方鑫好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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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1日。
元旦。
微博上，如王文所说那样，方鑫的视频被很多同学上传上去了。
在元旦这种自带热度下，获得了不少流量关注，增加近两万的下载量。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
但，让方鑫万万没想到是，中午时候，他还在为唐诗雅和宋琴雪选购元旦礼物时，收到了钱芊芊的电话。
“喂，你在干吗？立刻马上回雅雪科技，服务器要崩溃了。”
方鑫发懵，他记得他花了二十万购买服务器，足以承受二十万用户，斗音用户十万不到，怎么可能会崩溃呢？
“等我。”方鑫回复一声，挂断电话。
在工作一块，钱芊芊从不开玩笑，她的话肯定是真的，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雅雪科技。
当方鑫赶来后，第一时间查看了斗音后台，脸上写满震惊，下载注册用户居然达到了三十万，并且还在保持高速增长的趋势。
“你花钱做推广了？”钱芊芊问道。
方鑫摇摇头，沉思一会，和钱芊芊异口同声说道：“微博？”
两人快速拿出手机，打开微博。
这两天，元旦佳节，加上考试周，方鑫并没有带人出去做线下推广。
所有的下载注册，都是那个视频带来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微博了，视频在微博上传播，吸引了一批野生流量。
难道视频大爆了？
很快，方鑫和钱芊芊就找到了原因，有种啼笑皆非之感，或者说免费找到了一个代言人。
原来是，近两年来小火的相声演员小月月，转发了方鑫的那一条视频。
视频上的斗音loog，吸引了不少人的好奇，进而下载注册。
毕竟是明星，自带流量，给斗音带来了二十多万的下载量。
也难怪各大厂商不惜高价，都要找明星代言，这效应妥妥的。
这增长量，要不是方鑫实在是手头紧，非要找十来个大牌明星代言不可，把什么大蜜蜜、神仙姐姐啥的都找到，下载量分分钟起飞。
下午，方鑫电话打给服务器厂商，再次花费二十万，增加了服务器，足以承载五十万用户使用。
这钱烧的，方鑫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
没办法，互联网创业就是如此。
要么，卖掉，套现走人。
要么，一直往里面烧钱，一直到可以变现的那天。
比如，当年的大企鹅就是如此。
不过，二点时候，下载量停止，最后停留在三十六万。
一方面，是因为小月月带来的这波非精准流量有限，虽然没达到饱和，但五成以上是有的。
另一方面，方鑫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微博官方出手了。
一点钱不花，就想要蹭免费流量？
简直做梦。
别人微博可不傻。
方鑫看了看小月月的账号，明显被故意限流了。
没过一个小时，方鑫就接到了微博招商部的电话，询问他是否需要广告推广。
在方鑫拒绝之后，一个小时不到，方鑫微博上的视频直接被下架了，真实到不要不要的。
美拍科技公司。
会议室。
“针对这款名叫斗音的软件，大家都怎么看？”中心座上，冯雪扫了扫手中的资料，开口问道。
她身着一袭米白色商务装，脸上画着淡妆，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底下的人沉思一会，开始纷纷发言。
“冯总，这款斗音，在美颜拍照方面，其技术应该和我们不相上下，其他一般，就全屏浏览这个，就十分让人不习惯。”
“不足为惧。虽然这款斗音在美颜技术层面很好，但方向定位，明显杂而不精，我使用了一下，上面各类视频都有，太杂乱了。”
“不错，现在市面上，要么学我们美拍，专注美颜美拍。要么学趣拍，专注娱乐搞笑视频。像这个斗音，啥样都有，根本不足为虑。”
“我调查过了，斗音是华清大学一名学生研发的，总下载量不过三十多万，背后并无投资。”
“不过是因为一则视频小火了一下，微博那边还给下架了，这种类似的app，多如牛毛，我觉得根本就不用管，更何况还是一个学生研发的，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
一群中高层七嘴八舌，总的意思就是，斗音有那么一点点可取的地方，但其他地方处处都是不足，全身都是毛病，压根就不用管。
冯雪默默听完，手指按在文件上，轻轻敲打，看着方鑫的照片，在沉思。
底下的人不说话，等待冯雪的决定。
好一会儿后，冯雪缓缓说道：“小周，你加一个班，回一趟你的母校，会见一下这个方鑫。如果可以，花个百来万，把斗音买过来，我对斗音的美颜滤镜技术很感兴趣。”
“好，冯总，一定完成任务。”被叫小周的女生，出声保证道。
内心深处已经骂娘，好好的元旦假期，被叫过来开会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跑一趟华清大学，真是倒霉透顶。
都怪斗音，都怪方鑫。
学生，好好上课不就好了，非要整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互联网这种东西，是一个学生玩得动的？
华清大学。
雅雪科技。
因为用户激增，服务器增加，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为此，方鑫只能加班。
原本约好带唐诗雅和宋琴雪去吃火锅的事情，都被他推掉了。
晚六点。
外面大雪依旧，雅雪科技迎来了一位客人。
“环境还不错，有模有样的，可惜华而不实，钱都没能花到刀刃上。”周雅一进门，便评头论足地说道，眼神高傲不屑。
“学姐，说的是。”方鑫笑着回道，早知道几个人就能做出斗音，当初确实不该‘大修大建’，浪费了不少钱。
旁边的周雅，是有老师打电话给方鑫，让他接待一下，听说是杰出校友。
大概是为了早点完成任务。
雅雪科技还没逛完，周雅就没兴致，开门见山道：“方鑫学弟，斗音是你做的对吧？”
“我现在就职在美拍公司，五十万，把斗音买给我们吧。”
话毕，在沙发上坐下，撩起二郎腿，露出黑丝大长腿，脸上露出狐媚浅笑，眼眸带电，朝方鑫泛了泛。
曾经她也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美人，距离校花仅差一线。
她有信心，在她的撩拨下，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完成这个任务。
方鑫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暗道‘果然是冲着斗音来的么？’
类似的事情，方鑫看过很多，尤其是互联网公司。
在夏国互联网行业，小公司的产品只要稍微在市场上崭露头角，就会被大公司‘特别关注’，一旦判定有潜在威胁性，就会第一时间采用措施。
手段简单粗暴。
一，找到小公司，打着投资、收购之类的旗号，花低价买断公司产品，然后雪藏。
二，对于不配合的小公司，直接挖走核心人员，又或者直接跟风模仿，做出一款同类型的产品，在雄厚的资金支持下，产品质量不是小公司能比的，卷死小公司。
眼下，毫无疑问，周雅就是为此而来。
方鑫同样靠在沙发上坐下，自顾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品了一口，看着窗外的大雪，笑道：“学姐，还真是爱岗敬业，尽心尽职啊。”
“元旦佳节，还大老远跑到我这小公司来。”
周雅脸色一僵，眉头紧锁，眼眸看向方鑫极为不善，冷声道：“方鑫学弟若是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们还可以在商量，你是我学弟，有同校之谊在，我不会让你吃亏。”
她又不傻，自然听得出方鑫在挖苦她，元旦还在上班。
“学姐，还是请回吧，元旦还有半天，还可以陪着男朋友去吃顿饭。”方鑫摇摇头，笑道。
嘴上说着同校之谊，给出一个五十万的白菜价，不觉得刺耳么？
一瞬间，周雅面色难看，目光直视方鑫，好半天，将怒火平息下来后，缓缓说道:“方鑫学弟，我承认你研发的斗音，有些特色和亮点。”
“投入市场，或许能得到一部分人的喜欢。”
“但，仅此而已。”
“互联网行业，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服务器、后期迭代升级、市场推广等等，想要见到收益、盈利，前期没有上千万的投入，根本不可能存活下去。”
“斗音至今未上线安卓和水果应用商店，是因为没钱做推广吧？”
“三十万用户，服务器费用可不便宜，你又何必强撑。”
“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消息，今年年关，短视频这个赛道，几家大公司会进行一次全面推广。”
“到时候，你的斗音没钱推广，只会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引以为傲的特色和亮点，你觉得美拍一个月时间能不能做出来？”
“所以，方鑫学弟，莫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价格上，看你是我学弟的份上，创业不易，我给你加三十万，一共八十万，把这份协议签了吧。”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
方鑫看都没看一下，回道：“周学姐请回吧，莫做无用功了。”
“你...”周雅气急，呼吸急促一下，冷声道：“好，好，好，年轻人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你对你的斗音那么有信心，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我看你到时候是不是依旧这么固执和嘴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