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兮兮……”冥月翻了个白眼，不再继续追问。
一行人分成两拨，闻人晴和白朵去往总部方向。
韩行，冥月，陈默，司空鼠登上了去往雾都的火车。
没办法，锦城到星河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北，两座城市中间没有直达的铁路线。
韩行其实还没有想清楚，但冥月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先回星河参加今年的咒术交流大会和毕业典礼，然后回月都将之前失去的全部拿回来……
这一趟，又是半个咒术大陆。
火车是豪华火车，韩行坐在靠窗的位置，该说不说的，豪华火车确实从方方面面都不是拉煤的车能比的。
妖兽山脉的食宿条件自然是差的，上了火车之后，冥月和司空鼠就直接休息了。
罕见的，陈默没有休息，而是坐到了韩行对面。
韩行看着没有休息，也没有冥想的陈默：“有事？”
“嗯……”陈默点点头：“我感觉你已经知道创立韩王殿的人是谁了，但……我还没想明白。”
001宿舍四个人，大家一致认为上官欢是最聪明的，但上官欢知道在某些事情上，韩行的脑子比他快四步。
但陈默的智商在大家眼里一直是个谜……
大部分时候，陈默都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带来的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陈默比所有人都聪明，只是轻易不说而已。
但事实上：“我只是看起来比较聪明，但我怎么都想不到是谁创立的韩王殿……”
和韩行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陈默就显得话多一些：“这个人，我们肯定认识，而且是友非敌……”
韩行和陈默说话是不会绕弯子的：“方想，方老师。”
陈默，沉默了……
沉默之后，陈默皱眉：“方老师不是已经……”
陈默想说死，但觉得不够尊重，想说牺牲，但又不合适，毕竟他所知道的方想最后一次出现是投靠了裴洛。
这其中的缘由与苦衷，韩行没和他讲过，但死讯确确实实是韩行传达的：“……你当时自己和我们说的啊。”
“是啊，”韩行苦笑摇头：“但人家是老师嘛，玩儿的深一点，很正常。”
陈默想了想：“这不对吧？”
他倒不是怀疑韩行，而是以他对韩行的了解：“方老师和你关系最好，他要不是真死了，你不可能那么对……”
陈默突然想到了：“……复活的不仅仅只有裴洛，还有……方老师？那……我们星河那些人……”
“别想了，”韩行打住陈默：“虽然我不知道裴洛是怎么复活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复活方式一定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且他自己的身体和咒种本身就存在一定的特殊性，至于我们方老师……”
韩行深吸一口气：“他本来就没死，所以也不存在复活这么一说。”
陈默不说话，只是看着韩行。
韩行知道陈默是什么意思，这种误判确实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我和你们说方老师已经死亡的时候，其实是共享了方老师的视角，我看到裴洛对方老师出手，但仔细想想……我确实从来没有见过方老师的尸首。”
陈默听完：“我感觉有点……啧……会不会是你想错了？”
“不会错的，”韩行顺着陈默的逻辑给陈默捋：“就像你说的，创立韩王殿的人，一定对我们很熟悉，而且，是友非敌，我问你，我杯子里装的是红糖水这件事，你在韩王殿告诉过别人吗？”
陈默摇摇头：“你的任何事情，我都没有和韩王殿的人讲，实话实说，在你出现之前，我也以为是你创立了韩王殿，并且针对魔兽威胁，选择了卸下所有事务，找地方闭关了……毕竟，我还是遇到几个和你熟悉的人。”
陈默指的当然就是闻人晴和孙昭他们，他到韩王殿之后，整个韩王殿给他的感觉完全就是韩行要积蓄力量，卷土重来的感觉。
“这就对了，有些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其实……”韩行掰着手指给陈默数：“知道我保温杯里泡红糖水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我们星河的那几个，还不包括宋颖，钟钰她们……”
“还有就是德叔，公孙，我师姐伽蓝，还有冥月……就这么几个人，但这些人都没有理由悄咪咪的搞个韩王殿出来，这么排除下来，其实也就剩下方老师了……”
陈默认真听完：“有点……草率吧？”
“这只是其一，”韩行看向窗外：“我从月都出来这段时间，回了一趟家，从家出来，去了一趟浪城，然后就像是顺藤扯瓜一样，最后认识了和如虎。”
陈默点点头：“想起来了，我在总部等你，就是因为听说白朵她们牵上了和氏财团的线。”
“对，和如虎和我说过一句话，”韩行将目光挪回看着陈默：“他说，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有目的的，如果一个人跟在你身边，但你又不知道他图你什么的时候，那这个人多半是有问题的……”
陈默直到现在都不太敢长时间的直视韩行的眼睛：“我……咱不是结拜的弟兄吗，而且当初在九妖山脉，你救我……”
韩行乐了：“我又没说你，我说的是……独孤鱼。”
“独孤鱼？”陈默彻底被弄懵了：“怎么又扯到独孤鱼身上了？”
“我们原本以为她是独孤世家的传人，那天她堂而皇之的带着佛心的人头出现在星河，再加上她的咒术袍，让我们对她的所有行为都自然而然的脑补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包括我把她留在星河任教，但……”韩行叹口气：“她不是独孤世家的传人，缺少了这个身份之后，她做的所有事情，就缺少了主要动机。”
“抛开所有那些我们给她找的理由不谈，再看看她从出现之后做的所有事情，杀佛心，留星河任教，后来又跟着我去月都，还把在学校没有教的高级咒术理论知识都教给了我……”韩行也是苦笑连连：“你发现了吗？这个人一直在单方面的付出，什么回报都没要。”
“这就是你说的是友非敌，”韩行指指自己再指指陈默：“而我们……还得叫她一声……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