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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诱杀 > 第53章 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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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扶月狼狈地趴在地上,喘着气,看着那双渗血且发青、不停颤抖着的双手。她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自己被泼了冷水后冷得发抖的身体。

她坐在猪圈里,除了猪圈里的臭味,她仿佛还能闻到那在猪圈旁边的狗狗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此时已经有许多的苍蝇落在上面啃食。

崔扶月见状,立马便忍不住呕吐。一天没吃东西的她已经吐不出什么来了,只能干呕,眼泪花生生被挤了出来。

入夜后,小院下起了大雪,这里非常安静,除了动物的叫声什么也听不见。她身旁的猪已经睡死过去了。

崔扶月已经感觉到了饥饿感,再加上她受了重伤,极其缺水,她现在渴的不行,如果还没有人来救她,她又再此坐以待毙,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曾幻想过自己会以很多种死法死去,但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在猪圈里被活活折磨死。

小院里没有灯光,崔扶月伸出手都看不见五指。山上还有狼群的叫声,格外凄厉,她不免感觉有些心慌,这一夜显得格外难熬。

崔扶月挣扎了两下,试图伸手去解开脚上的绳子,但这手指实在是疼地厉害,这麻绳又是个死结,她根本没有办法脱身。

她疲惫地靠在身后的草垛上,仰望着天空中飘落下来的点点雪花。心中万般思绪如潮水般波涛汹涌,届时,她突然便笑出声。

或许我这次是真正地为那对父女报仇了吧。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杀掉了火熊,此时狗熊寨里被掳来的姑娘们应该已经得到解救了吧,这样一想,被俞三娘抓走好像一点也不亏。

他呢?他在和土匪作斗争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呢?我被俞三娘带走的时候,他会不会担心,会不会想追上去救我?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来。

她这样想着。

她一夜没睡,直到第二天一早,房如照常来给家畜喂食,她给猪喂食的时候身边又跟着一只狗,只是这只比昨天被踩死的那只要大得多了,房如管它叫蛋黄。

“蛋黄,我有点想吃肉了,不如今天就改善改善伙食吧。”

于是崔扶月便见证了猪圈里的一只老母猪被房如和其他小厮拉了出去,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后,终于闻到了肉香味。

崔扶月饿得有些脑袋发昏,此时她对食物的气味敏感度非常地高,看着小院里坐着的几个人,他们大口地吃着刚刚出锅的猪肉,蘸着辣子,满嘴流油。

崔扶月见状闭上了眼睛。

俞三娘这时手中捧着个碗,另一只手还抓着一只大肘子啃着,她走到崔扶月面前,踹了踹猪圈的围栏,说:“喂,想吃吗?”

崔扶月没有理会她,把脸别到了一边。俞三娘吃完这肘子后,便将那只大骨头扔到崔扶月的脚边,道:“吃吧,赏你的。”

崔扶月靠着草垛的身体没有动,只是睁眼垂眸看着那啃得不知道有多干净的骨头,又斜着眼睛淡漠地看着那嘬手指的俞三娘,不屑地哼笑一声。

然而崔扶月的所有小动作俞三娘都看在眼里,见崔扶月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她便蹲下看着崔扶月的手,问道:“手好了?想玩点别的了?”

崔扶月仰着头,她现在虚弱地很,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回道:“俞三娘,你抓我一点价值都没有,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告诉你哪个最值钱,那个特别怂的,一直躲在后面的那个公子爷,是当朝太子,你要是把他抓来当人质,来钱快。”

俞三娘嘴角上扬,伸手抓住崔扶月的下巴,用力一拽,将她拽到自己跟前,崔扶月找不到支撑点,马上便撞到了围栏上。

俞三娘仔细地看了她的脸,微妙地笑道:“你以为我抓你是想拿你当人质吗?到时候把你这贱货卖去青楼,也能有个好价钱。”

崔扶月看着俞三娘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下一秒便往她的脸上呸了一声,俞三娘立马甩开她的脸,嫌弃地扒拉着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

崔扶月趴在地上笑着,没人知道她在笑什么。

俞三娘面目狰狞,居高临下地看着崔扶月说:“好啊,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三羊二狗!人赏你们了,随便玩儿!”

三羊和二狗闻言对视了一眼,微妙地笑了起来,连忙扔下了手中的肉,往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跑到俞三娘身边连连道谢。

于是二人便一人一边拉起了崔扶月的胳膊要往外拖。崔扶月感觉到了不妙便拼命挣扎着,一路喊着:“你放开我!”

俞三娘的手放在眉眼上方眺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啧啧了两声后又回到餐桌前吃肉。

三羊和二狗将崔扶月拉到了屋子后边偏僻无人的柴房,踹开门后就把她扔了进去。崔扶月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撞到了一边的桌角,马上便红肿了起来。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三羊和二狗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崔扶月,三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之前马哥想吃这货没吃着,没想到今天竟然落到了你我二人手中,嘿嘿嘿~”

崔扶月摇了摇自己那迷糊的脑袋,惊恐地看着那两个笑容猥琐的男人,男人渐渐逼近,她往后退着,最后身子抵在了身后的木柴上,她不禁心里一颤,这下是真的无路可退了。

二狗见状便更加兴奋了,他立马便朝崔扶月扑了上去,三羊也跟上,两人就趴在地上,本想嗅嗅崔扶月身上的香气,可奈何她在猪圈里待了两天,实在是臭得要命。

他们索性就直接拔崔扶月衣服,那衣服的布料不差,但他们兴奋起来力气惊人,直接将胳膊的袖子撕烂,裙子也嘶地一声脆响被二狗扒下来了一片。

崔扶月用手推,用脚踹着,奈何手脚都绑着绳子,实在是有些有气无力。

情欲上头的二狗骂了句脏话,吐槽道:“这绳子真他娘的碍事。”

“解开解开,反正她也跑不了”

崔扶月闻言便静了下来。二人将绳子给解开后,立马便扑到崔扶月的身上,那沾了猪油的嘴唇刚要落到崔扶月的脖子上,便听见了一声惨叫。

崔扶月竭力踹开了这两个并不壮士的男人,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二狗怒骂道:“他娘的,刚踹老子,老子今天不收了你,就不叫二狗。”

二狗和三羊举拳一起向崔扶月冲去,崔扶月虽然有些没力气,但还不算太不笨拙,还是有些灵敏的,她躲开二人的攻击后,便抓住了二人的脑袋互相撞了上去。

崔扶月丝毫不敢松懈,在两人晕头转向要转身朝她打出一拳的时候又迅速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往二狗的脖颈处扎了下去,她此时没顾及到旁边的三羊,被往腹部上狠踹了一脚。

她的后背用力地撞到了墙上,她捂着肚子蹙眉站起,眼神凶狠地盯着拿着木棍向她挥来的三羊,躲闪不及,那一棍很结实地打在了崔扶月的腿上。

崔扶月单脚跪地,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胸前。三羊见状又要往崔扶月的另一条腿上打去,结果那一棍被崔扶月接住了,三羊似乎没有想到,马上便愣住了。

崔扶月迅速起身夺过他手中的棍子,双手将棍子握紧,竭力朝他的脑袋上挥去,嘭的一声闷响,灰尘飞扬,三羊的脑袋迅速流出了鲜血,应声倒地。

那被扎了一下的二狗捂着血淋淋的脖颈,刚要偷袭那背对着他的的崔扶月,却不曾想崔扶月早便预料到了他会搞小人偷袭这一套。

崔扶月斜眼去看他的动作,二狗“啊”的一声想将椅子往崔扶月身上砸,结果崔扶月马上躲闪开来,那椅子结实地砸在了三羊的身上,那还没断气的三羊被砸地抖了一下,发出惨叫声。

崔扶月举起手中的簪子,再次往二狗的脖颈处扎去,连续扎了三下,二狗的嘴才大口大口地往外淌血。崔扶月却还不解气,一下一下地往他的脖颈处扎,鲜血喷溅在她的脸上、衣服上、墙上、二人被她扎地血肉模糊。

她那凶狠坚毅的眼神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害怕。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柴房,崔扶月喘着粗气掀开了那挡路的尸体,用他们的粗麻布衣擦了擦自己手上沾着的血。而后便直起了身来,拉了拉那往外掉的袖子,头也不回地打开了那柴房的门。

大雪还不曾停息,崔扶月听见了不远处的婢女见了她后惨叫的声音,随后便马上往前院跑去,崔扶月知道她肯定是去禀报俞三娘了。

她抬眼观察着四周,便看见柴房旁边有狗盆,她一瘸一拐地小跑过去,便看见了那狗盆旁边有个被小草垛挡住的狗洞,那狗洞在草垛的遮挡下还漏处了半截,她马上将草垛移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弯腰钻了出去,又将草垛移回原位。

她拖着那被打了一棍子后骨折了的右腿竭力逃跑着,时不时还回头去看有没有人追上来。

待俞三娘赶到柴房之时,只见那躺在血泊当中的两具尸体和被撕扯下来的月白色布料,她气得牙痒痒,踹了那尸体一脚。

崔扶月不认识路,只管往前逃跑,走了半日才走出这片树林。她刚走出来便看见了一队逃难的难民。

那队伍非常长,好似看不到头一般,崔扶月往队伍后面走,不久便看到了队尾,她不知道这队伍是要去哪里的,但跟着走也总比一个人吓走强,这要是到了晚上,这荒山野岭的,不说会遇到色鬼,就这狼群嚎叫的程度,也是会成为狼群的盘中餐。

她跟在队伍后面,随便找了一位年纪不小的大娘,问道:“大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大娘看见崔扶月身上和脸上的血也没有害怕,反而是很亲切地给崔扶月解释到:“我们这批难民啊,是要去烟城的,听说此时烟城是最安全的。”

“烟城。”崔扶月在嘴里默念着,便又听见大娘担忧道:“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浑身都是血?”

崔扶月只是摇了摇头。

“近年来祸乱不断,去年敌国攻打我们陵州城,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这次又闹饥荒,天灾人祸啊……我们这些老百姓可是遭了大罪了。”

崔扶月很认真地听着,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才发觉她所处的都城是多么的安详,都城外的世界,战乱不断,成千上万的人死于刀剑之下,幸存下来的人流离失所,无处可去。

前面走着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她面对面与崔扶月对视上,崔扶月本想逗她笑一笑,结果下一秒她便大哭了起来,她的娘亲怎么哄也哄不好,许是看见崔扶月脸上的血迹被吓到了。

女子瞅见崔扶月脸上的血气愤道:“你干嘛啊你,你吓到我的孩子了知不知道?”

崔扶月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

“真是晦气!”

崔扶月愧疚地低下了头,结果身旁的大娘却拍了拍她的手背,递给了她一个水囊,说:“洗洗吧。”

崔扶月看着那那个水囊,伸手摸了摸,上面还残留着大娘的体温。

可见她是有多宝贝她的水,崔扶月也知道这水对大娘有多么重要,如果不藏好,可以还会被有心之人抢走。

崔扶月摊开手掌推了推,拒绝道:“不用了大娘。”

大娘看着崔扶月的手,心疼极了,用她那格外粗糙的手心抚摸着崔扶月渗血的手指,愁眉苦脸道:“你这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罪啊,啊?多好看的小手,怎么成这样了?”

崔扶月看着大娘那担心的表情,心里实在是不好受,马上便湿了眼眶,她竟然从一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爱意。

大娘二话不说便拔出了水囊的塞子,拉着崔扶月的手,往她的手心倒了一点水,见水从她的指缝中流出,心疼道:“快洗快洗,别浪费咯。”

崔扶月也不推脱了,马上便将手中的水往脸上擦,不需要太多,这血虽然干了,但只需要一点水便可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谢谢大娘。”

大娘泪眼汪汪地看着崔扶月,苦笑道:“大娘只是看你,与我那死去的女儿,有几分相像,很有亲切感,不知你今年芳龄几许啊……”

崔扶月回道:“大娘,我刚过及笄一年。”